0017 一勞永逸的法子 下

　　云戚喟然長嘆，哂笑道：“是啊！現實很殘酷，剛從盧克城出來的時候，我心高氣傲，自負身手了得，那會兒，我一個人打幾個鐵罡都不成問題，但在全盛的狀態下，不說糾結一幫軍隊殺回盧克城！就說，我竟然連一個荒野小鎮都拿不下來，呵呵…你說，這！真他娘的日了狗！”

　　有這經歷也可以理解，云戚的遭遇完全可以理解為，一個從城市來的上等人帶著碾壓一切的態勢在荒野橫沖直闖，他想象自己搖旗吶喊，立刻有千萬荒野流民爭相追隨，可惜現實很殘酷，荒野人根本不吃這套。

　　岑牧沉吟道：“云老，當鎮長不光有實力，還要有頭腦和手段，我覺得吧！可能你的性子太直了，可能當時的做法簡單粗暴，如果你帶著現在的經歷回到過去，或許又是另外一種經歷。”

　　云戚苦笑道：“你說得對，我時常悔不當初，可是有什么用呢？不交些血沸，我也不會成熟，而當你交完學費，又發現代價高昂，已經回不到當初了，所以說，這是我個人的問題，怨不得任何人。”

　　聽到他的陳述，岑牧卻不能做出任何承諾，他身上同樣背負了很多東西，也要去實現，難度并不比云戚的小，只是說，他的追求和云戚的抱負并不沖突。

　　岑牧問道：“云老為什么重新燃起這個念頭呢？”

　　云戚靠在墻上，說道：“以我多年看人的經驗，我覺得你可以，你有聰明的頭腦，高情商，只要你想，你可以和任何人交朋友，而且，你的實力不錯，人又年青，以我看，你將來必定是一方強者！”

　　岑牧笑道：“云老謬贊了，沒你說的那么夸張…”

　　“一點都不夸張！”云戚打斷道：“你跟我說，你想不想試試？只要你敢嘗試，我這把老命交給你，任你驅使！我覺得只要我們合力，一定可以闖出一番名堂！”

　　云戚一番話說得慷鏘有力，岑牧心中不免被激起熱血澎湃，他感覺到云戚認真的態度，他默然，問道：“云老付出這些，想得到什么呢？或者說，我要付出什么？”

　　云戚笑道：“所以啊！我說你這個家伙是真聰明，腦子清醒得很，你放心，我和你綁上同一輛戰車，不會坑你。

　　我有兩個愿望，第一，如果哪天我死了，我希望你能替我照顧好小芥子，你親自照顧也好，替她物色一個男人也好，都行，我希望你能保她一世平安。”

　　此話一出，另一個房間傳來一個響聲，像是什么東西被打翻了。

　　云戚問道：“小芥子，怎么了？”

　　小芥子支支吾吾回道：“沒…沒什么，我剛睡覺吶！滾下床，摔醒了。”

　　兩人心知肚明，笑了笑，沒有拆穿她的謊言。

　　云戚繼續說道：“第二個愿望，如果有一天你的實力膨脹到我認為可以和盧克城抗衡的地步，我希望你助我一臂之力，殺上盧克城，可以嗎？”

　　回應他的是沉默。

　　小芥子的心臟撲通撲通跳動，她十分關切，十分期盼，十分復雜，時間在這時候變得異常緩慢，每等一秒都是一種煎熬，小芥子一邊用手指在石板上畫圈圈，一邊胡思亂想。

　　他為什么要思考那么久呢？他是不是嫌棄自己出身太復雜？不想牽涉進來？還是說他看到自己的樣子，有點…呃～不敢直視，可是他前幾天為什么又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呢？

　　其實，如果云戚明白岑牧的處境，就不會擔憂他的決定，岑牧也沒有多少選擇的余地，就目前來看，云戚是很好的合作者，在岑牧沒有獲得足夠的能力前，云戚是很好的庇護者。

　　“好！我答應你！”

　　聽到久違的一聲，小芥子頓時心花怒放，哪怕身處黑暗，也覺得滿目是溫暖的陽光。

　　岑牧默然道：“云老，我…不輕易做承諾，所以還請你原諒我這個。”

　　云戚哈哈大笑，說道：“無妨！那就這么定了！你要有什么想法，可以和我說說，我盡量配合你，現在鐵楠身受重傷，也許是個崛起的機會。”

　　岑牧笑道：“云老，你也注意到了，確實是個機會。”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兩人立刻停止了談話。

　　一個男聲傳進來：“小岑師父睡了嗎？”

　　是小臧的聲音。

　　岑牧從屋里走出來，問道：“小臧，你不去休息跑過來干嘛？”

　　小臧抱著一堆東西，盤坐到爐火旁，他攤開油紙包，露出一堆吃食，各類烤獸肉，一些精面點心，三壺熱酒，這一大包東西在小鎮算是奢侈貨，鐵罡平日都不能吃這么豐盛，這一堆東西沒一兩個大銅錢拿不下來。

　　小臧說道：“上次小岑師父和鐵楠斗拳，我開盤做莊家，贏了不少錢，還沒當面謝過小岑師父，喏～今天過來補償一下。”

　　云戚笑道：“有沒有我的份啊？”

　　“當然，少不了云大師的。”小臧遞過去一壺酒，說道：“知道云老好這口，早準備好了。”

　　云戚開心地沖著屋里喊道：“小芥子，來吃東西，好多好吃的！”

　　不料，小芥子拒絕了，她怯怯說道：“不啦！你們吃吧！”

　　云戚樂了，說道：“嘿！小家伙還害羞了！”

　　岑牧說道：“快出來，再不出來，我就把你抓出來！”

　　“好！好！”小芥子這才慢吞吞地走出來，見眾人并沒有看她，放松了不少，然后她看到了滿地的美食，呀嗚一聲，撲了上來。

　　小臧顯得心事重重，他問道：“小岑師父，鐵罡老大找你單獨談了什么？”

　　云戚豎起耳朵，岑牧可沒跟他提這茬。

　　“他想讓我教你們拳法。”

　　“那你答應了嗎？”

　　岑牧點點頭。

　　小臧聞言，笑道：“那可真是個好消息！我很想學啊！”

　　岑牧尋思，剛才正好和云戚談了自立門戶的事情，眼下有一個絕好的機會試探一下，小臧這個年輕人可以說是整個小鎮表現出來最親近岑牧的一個，不妨拿他做個試驗。

　　岑牧沉吟道：“教拳這事情早就定了，這次提出來只是確認，它不重要，其實…鐵罡老大關注的是我的去留，他問我是打算常住呢？還是暫時住一段時間？”

　　云戚眉頭一跳，他猜到了岑牧的意圖，會心一笑，從做決定到馬上有所動作，這家伙反應挺快，很務實。

　　小臧臉色微微一變，關切道：“那小岑師父怎么回答？”

　　岑牧說道：“我么，總歸是要走的，我跟他說短則三個月，長則半年，我就會離開，鐵罡老大一聽，也就放心了。”

　　小臧微微嘆息，呷了口酒，感覺很不是滋味，這是岑牧的私事，他無權過問，唯有感慨。

　　小臧搖頭道：“鐵罡老大也太沒度量了，如果是我，怎么也要想辦法將小岑師父留下來，我覺得有小岑師父幫忙，或許鐵罡老大能更進一步。”

　　岑牧和云戚偷偷交換一個眼色。

　　云戚故意嘆道：“鐵罡要有這個度量，早就發達了，哪還會等到小岑來輔佐他。性格決定命運，各人的命有所定數，不說遠的，就說這次任務，如果鐵楠是另一種性格，這次巡視恐怕是另外一種結局，又怎么落到如此地步？對吧？”

　　小臧贊同道：“是啊！我也覺得是指揮的問題，如果交給小岑師父來指揮，我們妥妥的有驚無險！”

　　云戚評論道：“鐵楠太狠心了，他做領頭的，不得人心。”

　　小臧深以為然。

　　岑牧說道：“小臧，你這次不應該啊！和鐵楠鬧僵了，以后的日子難過了。”

　　小臧大浮一口，打了一個酒嗝，哂笑道：“走一步，算一步，誰知道我還能活多久吶？！云老說得好，性格決定命運，我的命也是定了的，走到今天怪不得別人。”

　　借著酒勁，小臧端起酒壺，敬岑牧，說道：“說句實在的，我倒想跟著小岑師父混，可惜小岑師父不打算久留。”

　　岑牧和云戚會心一笑，心里只道有趣，這家伙假意前來表達謝意，沒想到是來拜山頭的。

　　卻也不能讓他寒心。

　　岑牧舉壺和他一碰，笑道：“你確實不錯，如果你真有心，倒是可以一起走，不過日子還長，到時候再說嘛！”

　　小臧咧開嘴，開心地笑了，說道：“好嘞！”

　　談話至此，各自了了一些心事，三人開懷暢飲，不再談敏感話題，只聊小鎮風月，倒也盡興…

　　吃完東西，喝完酒，小臧帶著幾分醉意回去，岑牧也回到房間，他從背囊里拿出那段砍掉的怪樹枝，開啟汲能分析。

　　傳承系統提示：“發現稀有植物，是否啟動定向分析？定向異能為植物專家，估計定向星能點數5點。”

　　岑牧選擇否。

　　“不定向汲能分析開始…”

　　“學名天寶花，多漿植物，耐旱，耐低溫，已發生變異，衍生毒刺藤條，神經毒素，微毒，致幻。

　　基因分析開始…

　　發現稀有基因，星能轉換開始，請全力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