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樞院出來,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凌叮問道:“為什么把東西放在沐青瓷那里?你不怕被她吞了嗎?”
岑牧坐上車,道出自己心里的擔憂:“剛才那個3號vip包間的人走的時候,看我那一眼有點異常,我猜回去的路上可能不太平。”
凌叮皺眉道:“那要不要等明天再走?反正老爸知道我跟你一起出來,不會催我回家的。”
岑牧搖頭道:“這里是荒野,不要以為陽光會阻礙某些人的動作,晚上對我來說,興許更好。”
凌叮笑嘻嘻道:“好啊!反正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岑牧笑道:“就怕你怕我。”
凌叮雙手抱胸,胸前兩團凸起在白色毛衣的包裹下,顯得格外壯觀,她故意問道:“為什么?難道你會吃了我?就在這里?”
誘惑的高等境界是露一點點,引人遐想,浮想聯翩,岑牧只是看了一眼她胸前兩個凸點,心中欲火就抑制不住,在身體內熊熊燃燒。
這丫頭竟然沒穿內衣,簡直不可忍!
岑牧搬過她的頭,狠狠親了一口,道:“你是故意的,對吧!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凌叮眨巴眨巴眼睛,像是在說,來吧!來吧!!
黑將軍騰空而起,朝文華城的入關口飛去。
就在黑將軍脫離天樞院范圍的一瞬間,在兩個黑暗的角落,爆出一個耀眼的火光,伴隨著一陣尖銳的嘯聲,兩枚小型制導飛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了過來。
岑牧一直在監控周邊,感知場被放到最大限度,當飛彈發射冒火光的瞬間,他就察覺到了。
“艸!”他爆了句粗口。
手指像是抽風一樣的,暴起連串的操作。
在這一瞬間,黑將軍的屁股爆起一團讓人目瞪口呆的能量流,就像是飛行車屁股爆炸了一樣,火光幾乎吞沒了后半部分的車身,眨眼間,黑將軍化作一顆天際的流星,消失在漫天星辰中…
飛彈在短時間內丟失目標,在空中一陣亂舞,直到推進燃料告罄,掉落在地面上,爆起兩團巨大的花火,在黑夜中如此耀眼,飛彈在垃圾山中爆炸,又引發垃圾山體的崩塌,火勢在坍塌中蔓延,火光沖天,黑暗中的生物被驚醒,一時間亂成一團,也不知道是哪些人倒了霉。
不過對于始作俑者來說,荒野的生命是無謂的。
這車好快!火箭筒發射者發出感慨,感慨之余,開始收拾裝備。
就在下一刻,一團幽藍的光劃破天際,速度是如此之快,眨眼間,飛行車完成形變,四平八穩地落到地上,一個人從車里跳了出來。
偷襲者幾乎是在飛行車下落的瞬間,做出反應,拋棄沉重的火箭發射裝置,奪路而逃…
岑牧從車里跳出來,一把機槍已然操在手里,抬槍射擊,干掉一個,另外一個偷襲者已經消失在垃圾堆后。
岑牧看四下無人,將車收入空間袋,收起槍,拔出匕首,跟了上去…
盆地的夜,漆黑如墨,即使具備微光視覺,也只能看到一個朦朧的景象,這是襲擊者最好的掩護,只要逃出超過五十米的距離,命就屬于自己了。
這名偷襲者靈活地穿梭在垃圾堆中,略微放慢的步調,他盡量收斂氣息,讓逃跑的痕跡更加難以辨別,一路上驚起不少垃圾山的土著,攝于他手中的匕首和精良裝備,這些人不敢動彈。
偷襲者跑了將近十多分鐘。
差不多逃掉了吧!偷襲者氣喘微微,停下腳步,他竭力平緩呼吸,回頭張望,凝神傾聽動靜…
嗯!應該擺脫了。
這人真不簡單,槍法不錯,車子的性能也強得離譜,恐怕圣馬丁也不過如此吧!幾秒間加速到五馬赫,沒有哪種導彈的初速能追上它,加速性能太強悍了吧!
螃蟹沒有跟上來,估計是死了,他的反應僅比自己慢了零點幾秒。該死的!這家伙的槍法真準,黑不溜秋的看都看不清,一槍斃命。
誒!不對!既然能打出這一槍,沒道理這么容易被自己擺脫!
偷襲者瞬間警覺,背心驚出一層冷汗,頭皮發麻,他快速拔槍,還沒找到目標,一柄刀已經貼上他的脖頸,與此同時,右手巨疼,手指一松,手槍落入對手手中,手腕脫臼,暫時失去反抗能力。
“帶我去你的接頭地點,繞你一命。”
偷襲者忍受著一陣陣撩人神經的劇痛,身體不禁開始顫抖,不知道是因為疼,還是因為怕,他咬牙道:“我怎么信你?”
“你沒有辦法,只能賭?”
偷襲者也很干脆,立刻做出決定,說道:“跟我來!”
兩人在黑暗中,蜿蜒曲折行進了約三千米,偷襲者示意岑牧暫避,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物事,擦一擦,頓時,亮起一團白色光,光影晃了晃,遠處一個隱秘的角落打開一扇門,是車門,幾個人從車里下來,朝這邊靠近…
偷襲者低聲說道:“他們來了。”
然后扔下他白光物事,頭也不回地逃了,轉眼間消失了夜色之中。
兩方人就這么看著偷襲者逃遁,都沒有做出反應。
看到岑牧現身,對面站在最前方的黑影笑道:“哼哼!你開車逃跑也就罷了,還敢回來?!說你自大好呢?還是愚蠢好?”
岑牧笑道:“你們怎么不追他?”
“他是新來的,不知道背叛家族的人會有什么后果,呵呵!你…還是先擔心自己吧!”
岑牧驚訝道:“看來你們家族挺大的,是不是我這次惹錯人了!”
男子笑道:“算你有自知之明,乖乖把你的拍賣品全部交給我,然后束手就擒,興許還有活路。”
岑牧感知場仔細觀察,察覺到四下無人,只是在垃圾堆的角落發現幾具帶著體溫的尸體,猜想這幾個家伙早把附近荒野人清理干凈了,倒是省了岑牧很多事。
岑牧笑道:“不用說了,大家打的同樣的主意,成王敗寇,出手吧!”
為首男子了然,也不廢話,頭往前一點,他身側走上前一個魁梧的男人,身影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壯碩,一眼就知道是個近身格斗的好手。
那男人只走了兩步,扯掉斗篷,右腳猛蹬,從靜止狀態,加速,兩腿如快槳,十幾步后化作一頭狂奔的野獸,一路的垃圾被踩入泥土,踩進深深的腳印中,他帶著碾壓一切的態勢沖來…
這氣勢和基尼相比,毫不遜色,估計是一名七階格斗大師,也難怪他們的首領認為岑牧追上來是在作死!
突然,一柄刀憑空出現在岑牧右手,雙手持刀,沖鋒,橫掃,刀鋒拉出一個干脆利落的“一”字,一顆大好頭顱飛起來,沖天的熱血飚升數十米高,血淋如雨,這名七階能力者竟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被一擊斃殺!
一字斬!
多久沒有使用過的技能了?!還是在羅宋城周邊時,岑牧傍身的技能,大半年沒有使用,今天偶爾用了出來,竟駕輕就熟,一刀劈出非常理想的效果,比石叔的劈砍還要熟練,由此可見,岑牧對于力量掌握已到了一定的境界,這段時間的練習和比賽沒有白費。
這一刀很漂亮,但仍然不能作為秒殺一個七階能力者的理由。
不科學啊!旁觀者心臟劇烈地跳動,他的速度并沒有快到讓涂克完全無法反應,力量也沒有大到涂克無法招架,可為什么涂克被這么干脆地殺死了?連個抬手格擋的動作都沒有做出來。
他視線下移,有了驚人的發現,不知什么時候,涂克胸前有貫穿傷,這個貫穿刺破了涂克的心臟,一瞬間抽走了他所有的力量。
難道有人偷襲?!為什么無聲無息?!旁觀者一驚,四下逡巡。
然而,岑牧的身影并沒有停,殺死那名對手后,他撲向剩余的幾個人,如狼入羊圈,不給他們任何分辨和出價的機會,砍瓜切菜,通通干掉。
整場戰斗從開始到結束,不過寥寥十來秒。
為了殺死七階能力者,岑牧暴露了底牌,而這些人看到了,也必須死,而且他們起歹意在前,岑牧殺人并沒有心理障礙,想想:如果岑牧的車只是一輛普通的飛行車,決然躲不過那兩枚攜帶智能追蹤系統的微型導彈,就是一個必死之局,岑牧殺得心安理得。
走上前,分辨死者的樣貌,發現果然是陳老和他的一幫打手。
然后,岑牧從陳老身上搜出一個造型別致的金屬徽章,徽章上鏤刻著繁復精密的花紋,一個小篆處于徽章的右上角“趙”。
竟然是趙家人!難怪這么跋扈!岑牧皺了皺眉頭。
這是岑牧第二次得罪趙家人,還是文華城的趙家,是趙氏皇族的正統傳承,毫無疑問,是個天大麻煩吶!好在沒有目擊者!
岑牧的腦袋飛速轉動,他發現目前最大的隱患可能會出在沐青瓷身上,因為他是見過自己真面目的,這個女人在面對皇族趙家的調查時會出賣他嗎?!
答案毫無懸念。
得馬上離開!岑牧的腦子快速轉動,很快做出一系列的決斷,他突然有一種在東片區剛殺梅德的感覺,他攤上大事了!!
第一,必須連夜把寄存在沐青瓷手里的拍品領走,今天不領走,后面就沒機會了。
第二,血手阿航是自己的引薦人,他恐怕要躲避一陣子。
第三,如果殤軼文沒有把自己藏好,恐怕也得避難。
岑牧快速在幾個人身上搜了一遍,并沒有找到有任何財物,只有飛行車的鑰匙和一些票據憑證,粗略看了看票據,發現沒什么價值,全部丟棄。然后,他找到了那輛車,在這輛超大型豪華飛行車的儲物箱里,岑牧找到了三號vip客戶拍下的所有拍品,大大小小共計九件,價值近五億聯邦盾。
這些全是好東西,笑納了,岑牧將這些東西收進空間袋。
岑牧從空間袋內取出幾個高爆手雷,設好定時,分別安置在飛行車內和打斗場地,然后,趁黑暗遁走…
走了三百多米,岑牧身后傳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火光沖天,按照荒野人的脾性,大概幾分鐘內就會有人趕過去拾荒,岑牧來不及仔細收拾的痕跡會被貪婪的荒野“鬣狗”弄得亂七八糟,這下該是萬無一失了吧!
在黑暗中,繞行數十公里,不帶驚動任何荒野原住民,岑牧覓得一處無人的地方,從空間中取出飛行車,悄無聲息地騰空而去…
“路不對啊?”坐在副駕駛座上,凌叮驚疑道,她發現岑牧并沒有開往文華城。
岑牧解釋道:“剛才把那波企圖殺我們的人干掉之后,發現他們是趙家人,我們惹了一個大麻煩。所以,今晚必須把所有東西弄走,否則,明天就沒機會了。”
凌叮想了想,說道:“你想得很周到,不過,沐老板會不會出賣我們啊?”
岑牧笑道:“那不叫出賣,人家根本不是我們的朋友,不用期盼什么,不管她怎么決定,我都已經想好了對策。”
“好吧!”凌叮也懶得想了。
沐青瓷對于岑牧半個時候后折返的行為表示不解,不過岑牧也沒有解釋,明天她自然就知道了。
沐青瓷狐疑地看著他,說道:“你不會是惹上什么不該惹的人了吧?”
岑牧心臟一跳,這女人的直覺好準!
岑牧表情卻是輕松隨意,他隨意撒了個謊:“我明天有事,來不了了,沐姐不想替我保管一兩個星期吧?”
沐青瓷擺擺手嫌棄道:“早點拿走!留一天我都嫌多!”
“那就對了,今天謝謝沐姐了。”
“你打算怎么弄回去?車準備好了嗎?”
“當然準備好了。”
然后,岑牧扛著這具重達五噸的封裝了大量冰塊的箱子,在沐青瓷吃驚的目光下,離開了天樞院。
離開天樞院的范圍,岑牧將箱子收入空間袋,連夜趕到b37區,警告血手和殤軼文。
一番討論之后,血手決定暫時消失一段時間,殤軼文因為一直很小心,在背后出謀劃策,始終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所以不需要躲避。
吩咐好一切,岑牧這才離開沃金盆地,連夜回到文華城凌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