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2 討債
唐霄果然還在唐府，只是聽聞霍青城一番解說，唐霄不開心了，他擺出一副表情：霍大爺，你完了，你死定了！
不等他繼續解釋，唐霄開腔了。
“霍大爺，還記得前幾天，你帶走我徒弟時，我跟你約法三章嗎？”
聽到這茬，霍青城就知道壞了，這回不死，怕是要被剝掉一層皮。
不等他回應，唐霄自己說：“我給我徒兒的定位是視野提供者，兼職狙擊手，我徒弟的表現還算稱職吧？！”
這個問題毋庸置疑，霍氏兄妹紛紛點頭，霍青城連反駁的機會都沒。
唐霄擺出一副吃定你的架勢，居高臨下道：“現在你干了啥事！你讓我徒弟翻出最重要的一張底牌！你這是讓他把腦袋別在你褲襠上啊！你說，這事怎么算？我跟你說，這件事不能善了！”
聽唐霄如此邀功，岑牧訕訕說道：“師父，算了吧！反正大家不說就是了，這點我相信霍大爺能做到。”
霍青城點點頭，表示肯定做到。
唐霄把眼一瞪，說道：“不是說不說的問題！你付出這種信任，人家沒回報，乖徒弟，你不要，這是你為人厚道，做師傅的絕不能忍！霍大爺，我跟你說，今天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長∑風∑文∑學，w△ww.cf↓wx.ne□t我不讓你走！嘿嘿！反正你現在…應該…也是打不過我的！”
唐霄捋了捋袖子，補充道：“平時你打不過我的機會不多，這回正好！可以報報以前的一箭之仇！嘿～怎么說吧！”
霍青城哂笑道：“早就知道你唐霄小氣吝嗇，這么多年過去，一點都沒好轉，倒是越老越摳門！越老越貪財！”
見唐霄不以為恥的嘚瑟樣子，霍青城氣不打一處，干脆道：“行啊！那頭龍讓你先挑，挑三樣，滿意吧？！”
唐霄把食指搖得像是一面旗幟，NO～NO～NO～
霍青城怒道：“我那個去，你要什么直說！少給老子兜圈子，爽氣點！”
唐霄睨視他，反駁道：“我有你說的那么貪財嘛！老子是講道理的人！”
這一句聲明自然招來后者的嗤之以鼻。
“我說了我是講道理的人，這一次我徒弟付出的是信任，你霍大爺也得付出等量的信任…”
霍青城忍不住打斷道：“怎么？想套我絕活？成啊！我教你徒弟幾招，滿意了吧！”
唐霄再度搖起他的手指，NO～NO～NO～
“我艸！你說要啥！能不能一口氣說完？！”
“那不是你剛打斷我了嘛！”
一旁看戲的小輩們都無語了，沒想到這倆老頭胡攪蠻纏起來，也是挺逗的。
霍青城已無力吐槽，“好！您說！我聽著吶！”
唐霄沉吟道：“要讓我們信任你，也不難，把你寶貝女兒嫁給我徒弟做老婆，我想雙方是可信了，就算你還清欠債了。”
這話一出，旁聽的兩個當事人臉一紅，而依在岑牧身旁的唐馨狠狠瞪著她老爹，口里喃喃念叨著什么，顯然不是什么好詞語！
替自己女婿招小老婆，這真是聯邦好岳父！天下獨一份的！女兒不親！女婿最親！
霍青城冷笑道：“兜了老大一個圈子，原來打得這個主意！呵呵～你唐霄就這點出息啊！！”
看表情似乎有點不妙，唐霄的心也提了起來，他繞這么大一個彎，就是為了這點，不會是繞過頭，把這老家伙的脾氣給繞出來了吧！唐霄有些后悔，是不是有點過了？
說著，霍青城一副怒發沖冠的樣子，正準備發飆，他突然轉過臉，毛也順了下來，一本正經問道：“靈兒，你什么意見？”
眾人齊齊掉汗，這個變臉真的出乎意料。
眾人齊齊目光聚焦，霍蘇靈連脖子都紅透了，低頭細聲說道：“全憑爹爹做主。”
咯～這就是有戲。
唐霄哈哈大笑。
見唐霄有些急切，霍青城感覺自己扳回了主動，他笑了笑，說道：“這個問題等我分完那頭蜥蜴再說吧！”
唐霄搭言了，“霍大爺，我的那份你可不能少！還債歸還債，之前商量好的還是要作數的。”
“行啊！那你先告訴我你徒弟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想來霍大爺對于那局面也沒看明白，以他貧瘠的想象力和老古董的思想，能猜出來，才是怪事！
“沒問題，你先答應前面那個要求！”
“不行！你先說！你剛應了的。”
“放你的娘羅圈屁，你不是也應了。”
“沒錯，老子應的是分你東西，沒說那件事！”
“我艸你這老八哥！你女兒都沒意見，你這裝什么大尾巴狼！”
“嘿～你個老麻雀！你徒弟沒急，你急啥？！再說，也輪不到你洞房啊！”
這兩個老頭越說越不堪，一旁的小輩們都聽不下去了。
唐馨見局面已無法避免，便向蘇靈伸手，說道：“姐姐，我們去院子里坐一坐？”
霍蘇靈有些心虛，點頭應了一聲。
岑牧順口說道：“少欽，我帶你到處轉轉？”
“好嘞～”
正當他們準備離開，卻被霍青城攔住了，“誒～小牧，你不能走，唐大爺，這事情怎么說？”
“行行行！反正都知道了，告訴你就是了，不過，我可警告你，我說了，你就沒反悔的機會了。”
“我考慮考慮…”
入冬了，唐府的夜晚充滿蕭瑟的味道，死光燈下，黃的、紅的、紫的葉子落了一地，鋪了滿滿一層，風一吹，發出沙沙的響聲，枯槊的樹干獨自面對凜冽寒風，感覺很冷，是呢！偌大一個唐府確實有些冷清了。
霍蘇靈默默跟在唐馨后邊，她不知道這個看似柔弱的小姑娘會跟自己說些什么，想來也有點意思，自己竟然在她面前感到一絲怯意，是因為心虛么？
唐馨開口了：“姐姐，怎么看咱們這位小爺啊？”
霍蘇靈想了想，說道：“第一感覺還好，不驕不躁，只是聽了我爹和你爹的對話后，我對他印象不好，覺得他太花心了，跟我第一感覺沖突，讓我有一種人不可貌相的感覺。”
唐馨莞爾一笑，說道：“也不能怪他，攤上一個這么不靠譜的岳父，不被帶壞，才怪！”
霍蘇靈笑了，“我也這么覺得，你爹真的太寵他了！不清楚狀況的還以為是他親爹吶！”
唐馨郁悶道：“是啊！我那會兒就在想，到底誰才是我爹親生的啊！”
霍蘇靈咯咯笑道，“我看到你的表情了，唉～你爹真是…”
唐馨話鋒一轉，接著說道：“不過，說起來，我也得感謝我爹…”
“哦？”蘇靈來了興趣，兩人坐到一旁的木椅上。
于是，唐馨將岑牧第一次來唐家的情形說了一遍，唐霄的設計，岑牧的反應，就連地洞里發生的細節也沒放過。
聽到岑牧在那種狀態下，做出如此反應，蘇靈訝然，俄而，幽幽說道：“妹妹真是好福氣，得一良偶，幸福一生！”
她有些羨慕了，極端的狀況最能考驗出人的心性，唐霄給他制造了這么大的一個借口，他還能按捺住欲望，真的不容易，與自己的師兄兩相一比，高下立見。
這一聲夸獎，唐馨聽了，比夸她自己還要開心，她滿臉泛出一抹紅暈，光彩逼人，她說道：“姐姐，不也是嗎？”
門閥世家的女兒，不能以貌取人，這些小姑娘見識了太多黑暗的手段，心境與平常家庭的兒女全然不同，一人具備多張面具，不同場合說不同的話，那是最基本的技能，人前乖巧，人后乖張，這現象多了去了。
在跟唐馨單獨出來之前，蘇靈以為這個小姑娘會在面前說些岑牧的壞話，以此降低她心里的好感，遇到這樣的女子，蘇靈會為她的智商捉急；又或者以為，唐馨會擺出一副大老婆的架勢，來挫挫自己的銳氣，如果遇到這種人，蘇靈也不好善于，是有些脾氣的，雖然她并沒有同意這件事情，但也不會被人欺負到頭上來。
然而，蘇靈沒想到唐馨竟然跟自己說這些話，這是一副主動與人分享的態度，看得出她對岑牧的用心，那真是愛到極致超越了自身的表現，如此深愛，還能愿意主動分享，不得不說，這個小姑娘的心腸好的一塌糊涂，剛才還說是她的福氣，現在看來，能遇到唐馨，那是岑牧這輩子最大的福氣！作為一個女人，連自己都忍不住會愛上這個小姑娘。
這兩人真是緣分使然，不在一起，那真是上天最大的過錯！
想到這，蘇靈突然感覺她的介入，對于這個姑娘是一種傷害，她不忍心，她對于岑牧還僅限于不反對和他交往的程度，不至于像這個小姑娘一樣陷得這么深，但聽了她的描述，她對岑牧越來越感興趣了。
蘇靈訕然，說道：“這個還不一定吶～”。
她對岑牧確有一絲好感，一來是覺得他人品還不錯，這幾天的相處，看得出來；二來感覺這個人就是一個迷，年紀青青就有如此能力，時而低調，時而滑稽，年青男子常見的那些缺點，他一條都沒，顯出與年齡極不符的成熟，這是他獨特的地方。
女孩喜歡成熟的男人，不是沒有道理的。
在青壯年這個年齡段，女性在很長一個階段之內都顯得比男性成熟，更具彈性的性格優勢，而這時，幼稚的男性市場仍然癡迷于以男人為中心的表述，把自己整得狂拽炫酷屌炸天，以此凸顯自己的與眾不同，這種喜歡撒泡尿畫個圈占領地盤的行為，很難獲得同齡女性的認可。
成熟的男人不同，他們經歷了許多，棱角早被磨平，不會跟你鬧脾氣，更能欣賞、愛護、關懷女性，這種能力讓他自帶溫婉的光環，再加上能力和物質的積累，這樣的人會讓人有安全感，更容易讓女性產生依賴和崇拜。
現在的岑牧，除了沒有物質基礎，其他特性全然具備，再加上能力又是如此稀有，實力不差，獲得物質只是時間問題。當這些特點出現在一個十七歲的男子身上，這讓蘇靈如何招架？同齡人完全沒法比啊！拋開這一切不說，能認識他老婆，交個好朋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唐馨笑道：“只要你不反對，我感覺這件事應該是成了，我看你爹挺中意岑哥哥的，他突然變臉轉頭問你，那表情太逗了！原以為你爹是個嚴肅死板的人，沒想到他開起玩笑來，要把人笑死了！呵呵…”
蘇靈莞爾一笑，說道：“你爹也挺好玩的，也許他倆才是天生的一對！”
唐馨捂嘴，咯咯直笑，“你想跟他們說，在一起嗎？”
蘇靈也笑了起來。
接著，唐馨又說到了岑牧的大老婆，面對凌叮，唐馨覺得有壓力了，她提前給蘇靈打起預防針，萬一沒相處好，就麻煩了，到時候，岑牧也會覺得為難的。
蘇靈抓住唐馨的手，忍不住嘆道：“小馨，你心腸真好，他應該只娶你才對。”
唐馨羞澀一笑，說道：“小叮姐姐也是個好人呢，我得感謝她，現在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
蘇靈唯有一嘆，只是握著她的手，報以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