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4 身陷囹圄 上
一夜安睡。
第二天，岑牧退了房，依然一身戎裝，騎著機車，直奔一層康平大道。
沒有買禮物，岑牧心想這別墅的主人絕不會在意自己帶來的東西，與其制造垃圾，倒不如不帶，他也沒有換上禮服，依然穿著一身野戰服，其實，在空間袋里有一套更適合這個場景的服裝，就是那套在巖石小鎮慶功宴上的禮服，那套衣服有些裝逼的嫌疑，雖然它并不是最貴重的衣服，但岑牧還是不太愿意穿他，反正自己一窮二白，也不怕別人笑話，那就干脆光棍得徹底一點。
摩托機車進入別墅第一扇門，站崗的竟是幾名英姿颯爽的士兵，看他們的精氣神與裝備，并不是糊弄人的普通門衛，他們是精兵！
岑牧被攔了下來，頃刻間，幾把上膛的沖鋒槍直接對準了岑牧，門衛室中走出來一人，大聲吼道：“你是誰？這里是禁駛區！不懂嗎！再靠近一步！就地格殺！！”
就地格殺？！好霸氣的命令！好嚴厲的警戒！
岑牧出示金屬令牌，士官接過看了看，詫異地看他一眼，頭一擺，士兵便放開了封鎖，接著，在通訊儀中說了些什么。
岑牧隨身攜帶的武器全部留在門衛室中，無法帶入，連帶著核能摩托也無法進入。
很快，警衛開出一輛代步車，示意岑牧坐上來，小車無聲無息，跑得飛快，在叢林小道間來回穿梭…
大門后的一片叢林竟被布置成一處小型陣法？！
這樹林內每個拐角的布景極其相似，一旦失去方向感，就會迷失在這叢林迷陣之中，再加上，叢林間水霧繚繞，能見度不高，要從里邊走出來，還真需要花點功夫。
不過，這一切設置在岑牧面前形容虛設，方圓600米的感知場，足以覆蓋這片迷宮的絕大部分空間，片刻的功夫，一副3d迷宮地圖便呈現在岑牧的腦海中，岑牧甚至有暇比對當前這警衛開車走的線路，是否是破陣的最佳線路。
穿過叢林迷宮，又過了兩道鋼鐵閘門，這才抵達別墅的核心區域，這之間穿越的青苔假山、亭臺水榭、香山花園令人目不暇接，讓岑牧對于這座別墅的主人感到十分好奇，岑牧不禁感嘆，有時候財富差距到了一定程度，真的會讓人覺得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走上長臺階，一個接近200平米、南北通透的大廳呈現在眼前，大廳往外就是黑霧繚繞的蟲群峽谷，隱約可見急馳掠過的黑影，岑牧的敏銳視覺瞬間捕捉到這個黑影的影像，岑牧發現這竟是一種飛蟲，流線型身材，長約一米透明羽翼，速度驚人，超過體長一半的巨喙更是讓人觸目驚心，當然，這一切連同峽谷的強風被擋在一面透明的鋼化玻璃之外，只在玻璃鋼兩側的混凝土中開了幾處曲折的通風口，使得整個大廳氣息暢通，氣流回轉。
警衛將人送到，就自顧離去，岑牧走上客廳臺階，見到一旁的鞋架和幾雙棉布拖鞋，岑牧想了想，褪下靴子，汲起一雙拖鞋，踏上木地板。
客廳中央，靠近懸崖窗的一面，有一女子端坐在一架鋼琴前，正忘我的演奏著，岑牧訝然，他原以為這是cd機放出來的音樂，就沒過多留意，誰知竟然是現場演奏出來的。
叮叮咚咚的音符跳躍著，如泉水一般流淌出來，是舊時代的名曲《藍色多瑙河》，只見她五指翻飛，如蝴蝶般在黑白按鍵之間穿梭，靈活柔軟，游刃有余。
岑牧也不坐，靜靜地看著，默默欣賞…
有人說過，專注的男子，很迷人！這句話放到女人身上，一樣成立，這女子只是一剪背影就是讓岑牧感覺怦然心動，心里萌生出一絲想見她面目的沖動。
岑牧當然不會做出如此唐突的舉動，不過，反正主人也沒現身，這么站著，欣賞美女，也不失為一件樂事。
一曲終了，這時，樓梯間傳來一個鼓掌的聲音，將岑牧嚇了一跳。
并不因為聲音大，而是來得突兀，岑牧感覺到的“突兀”，進入客廳，岑牧的感知場已然散開，方圓600米，他僅發現了這名女子，那鼓掌之人又是什么時候出現的呢？！
不對！他并沒動！因為岑牧沒感覺到空氣的波動，他本就一直處在那里！只是岑牧沒有發現罷了！
這是怎么回事？！岑牧愈發覺得驚駭！
在過往的經歷中，牟論遇到多強大的人物，岑牧自信有一項能力絕不輸于它，那便是感知能力，過往的經歷更是印證了這一點，而今天，他終于見識一個超越了他感知能力的存在。
岑牧抬眼望去，視線終點是個精神矍鑠的老者，白發白髯，唇紅齒白，道風仙骨，瀟灑儒雅，活脫了一個老神仙的樣子。
岑牧微微頷首，說道：“唐爺爺，你好，我叫岑牧，是文哲的朋友。”
一旁的女子微微轉身，悄然投來一瞥，表情微微有些訝然，被岑牧的感知場捕捉到了，順便將她的容顏感知出來，是個絕色女子，與肖琴相比，身上的淡雅文靜的氣質要濃郁許多，立在一旁，有如一朵幽幽飄香的雛菊，靜若處子，便是完全屬于她的形容詞匯。
老者哈哈一笑，說道：“你如何知道我姓唐。”
岑牧老實回答道：“猜的。”
“小聰明，”老者微笑道：“坐～”
岑牧依言，坐在一旁的藤椅上。
老者轉頭說道：“馨兒，不要停。”
女子輕聲回道：“好的，爹爹。”
這稱呼讓岑牧心里大為吃驚，他心中猜想的無數個兩者關系中，偏偏沒有父女這一項，看來，這老人當真是老當益壯，雄風不減吶！
岑牧也不吭聲，靜待老者揭開這次會面的主題。
老者上下打量岑牧一眼，沉吟道：“你來之前，文哲差不多把你的底都交代清楚了，我念你的資料，如果有出入，你自行補充，如何？”
這算是一個考驗嗎？
岑牧暗自心想，看這老者的面相不像是能力者，全身上下感覺不到絲毫能量波動，骨骼與肌肉也沒有顯出近戰能力者的特征，那他如何能避開自己的感知場呢？他到底是什么能力呢？
“岑牧，十七歲，荒野人，四階感知場、五階狙擊專精、三階速度、二階力量，疑具備槍械方面的超越五階的能力，也許是稀有能力，不存在于現有能力體系中…這一段有沒有出入？”老者微笑道，絲毫不覺得揭人是件不好意思、不大方便的事情。
岑牧深吸口氣，說道：“感知場現在到了五階空間雛形，速度到了四階，還有一階環境偽裝，另外，槍械能力并不對，我不具備任何槍械能力，之所以用槍精準，是感知場結合計算能力的結果。”
老者聞言，瞳孔微縮，默許地點點頭，說道：“這么看，你的邏輯處理能力應該相當于四階思維急速的處理能力，難怪你用槍如神！不過，我好奇的是，你的運氣恐怕太好了一點吧！這些能力相輔相成，幾乎沒有一項能力是多余的，連那一階能力也是對于你能力體系的一個極好補充，這又是怎么回事呢？”
這個問題已觸碰到岑牧本身的核心秘密，自然不能說，也不必說，因為只要岑牧不說，以這個老者的想象，是絕對猜想不到岑牧具備如此組合能力的真正原因。
岑牧搖搖頭，說道：“不知道，也許是真實幸運吧！”說罷，他笑了笑，說：“在基站隨便接一個任務，就能結識文哲，這難道不算幸運么？！”
任何懸疑都可以推給幸運，這是很好的一個借口。
老者微微頷首，算是肯定了他的回答，說道：“那這么說，你十七歲，就具備了五階空間雛形、四階思維急速、四階速度、三階力量、一階偽裝，和神秘學的真實幸運，”說罷，他微微一嘆，說道：“真是個妖孽啊！”
岑牧也不謙虛，報以微笑，說道：“文哲說，您坐掌金戈鎮，我想我們也許可以合作一番，做一些事情，而我需要一些高階珍稀變異生物的身體組織和血液，當然，有額外的聯邦盾，再好不過了。”
見老者如此直接，岑牧也懶得跟他客套，直奔主題。
唐老卻不接茬，微笑道：“馨兒，給客人看茶。”
“好的，”唐馨停下演奏，從一旁端來一套茶具，自顧開始準備。
茶倉、茶荷、茶夾、茶壺、茶杯…
一套器具排出來，瞬間將格調提了起來，接著，唐馨轉到屋內，取出一密封的陶瓷缸子，傾倒出晶瑩剔透，純凈無暇的漿液，想必是特殊的水。
要想泡一壺好茶，水質是最關鍵的元素之一，必須是清凈的軟水，要在而今找到天然無污染的軟水，是非常難得的事情，這陶瓷缸子裝的水恐怕來歷不凡。
茶道，七義一心，茶葉品評技法，是看不到了，但泡茶的藝術手法倒是可以一見，岑牧心中暗道，這次是長見識了。
看她動作如行云流水，抬手之間，自信滿滿，想來是個行家。
唐馨一邊做，唐霄便在一旁解說每個動作的含義，此次，唐馨表演的是中式烏龍茶的茶藝。
孔雀開屏、孟臣沐淋、高山流水、烏龍入宮、百丈飛瀑、春風拂面、玉液移壺、分盛甘露…
隨著唐馨的動作，一個個詞語從唐老口里流淌出來，別有一番風味，一套茶藝施展開來，唐馨遞上兩盅香茗。
岑牧接過，心中暗笑，這一套招待自己倒是有些浪費了，他是粗人一個，什么規矩都不懂，更談不上品鑒欣賞。
岑牧學著唐老，淺抿一口，瓊漿在舌齒流轉，頓時，只覺得一股沁香由舌尖而生，直透鼻喉，微苦之后，一股甘甜只透心肺，便是覺得空氣都清新了幾分，這甘甜不比糖塊的甜膩，而是一種沁人心脾的淡甜，不可磨滅，令人久久回味…
岑牧閉目靜息一番，千般感覺，卻只得兩字：“好茶！”
唐馨微微一笑，有些受用。
唐老抿上一口，正待開言。
岑牧心中咯噔一聲，暗道，這是要來了。
ps：感謝一半純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