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7 本能蘇醒
凌叮目光甚是期盼，也許岑牧一個“值”字，就能讓她忘卻接下來的屈辱和痛苦，安心共赴黃泉。
唉～女人真是感性的生物！
岑牧見她滿目柔情，想來是把自己的示敵以弱，看成了對她的一往情深，然而，在沒有控制這個人之前，也不好解釋，只能苦笑以對，岑牧是初哥沒錯，他不排斥感情，卻也擔心這番錯愛沒有好的結果，畢竟身份地位差距擺在這里，不過，眼下還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右肩的毒有些生猛，但比起水道區羅桀的毒還差了一點，他需要一點時間。
岑牧遞給她一個溫暖的眼神，說：“值與不值，已經沒什么意義，把你們帶出來，不能完好帶回去，我沒辦法向添叔交代的，不若一起死了，也好。”
凌叮淚如決堤，嚷道：“騙人！你這個傻瓜！你自己一走了之，他拿你一點辦法都沒！”
那男人鼓掌道：“嘖嘖嘖嘖～好感人喲！你們城里人的浪漫，還真讓人費解，什么情情愛愛的難道比生命還重要？這有什么意義呢？還不是要情侶雙雙把菊花獻？”
凌叮轉過頭，冷叱道：“閉嘴！你不懂！”
那男人語結，怒道：“我艸！小娘皮…找死！看老子在你男人面前艸翻你，到時候又哭又喊，求饒都沒用！讓你見識見識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我艸他娘的，今天真是爽！老子還沒艸過城市的女人！尤其是這么年輕！這么水靈！這么稚嫩的城市女人！！”
岑牧沒有理他，走到凌叮身邊，笑道：“你說的沒錯，我要想走，他留不下我，不過，我要走了，又怎么能救你呢？”
說罷，岑牧在那男人詫異的目光下，將凌叮扶了起來，護到身后。
這話瞬間點燃了凌叮眼里的希望，看向岑牧的眼里布滿了小星星，那已然是已經陷入崇拜的狀態，而這話也瞬間澆滅了那男人的肉欲與癲狂，陰婺和猥瑣瞬間爬上這個男人的身軀。
突然，像是平地起了一陣霧，又像是眼睛突然被莫名水汽給糊了，那男人的身影變得越來越模糊，轉眼間，岑牧眼前出現三個身影，錯落有致分布在兩人身前。
凌叮一聲驚呼，“這是重影分身，三個分身，四階能力！”
那男人冷笑一聲，道：“小子，敢耍爺爺我！菊花癢了？！哼！我倒是想看看，沒有槍的狙擊手能玩出什么花樣！”這聲音虛無縹緲，忽遠忽近，看來他還具備發音方面的能力，不給分身留下一絲漏洞。
岑牧笑了笑，示意凌叮退到一旁，說：“誰說我是狙擊手？！”
那男人的三個身影一陣迷離地換位，距離岑牧遠了一些，“裝！小子你就裝吧！我看這毒也該發作了，信不信老子數十下，你立馬倒地身亡！”
岑牧拔出傷口的毒鏢，淡然道：“那你開始數吧！”
那男人終究沒有開始數數，因為他發覺毒鏢拔出來后，一顆顆血珠并沒有順著裂開的傷口流淌下來，反而像是一個個擁有生命的小生物一般，緊緊依附著傷口，滿而不溢，緊接著，傷口附近的青紫一點點變淡，浮腫漸漸平復，轉眼的功夫，幾滴淡黃色的晶瑩液體從傷口處溢了出來…
那男人大駭，道：“怎么可能？！你到底是不是人！”
岑牧肅聲道：“現在輪到我了！”說罷，朝著一個影子飛撲過去。
那男人發出一陣陰滲滲的笑聲，道：“艸！差點把老子給唬住了！”說罷，三個人影又是一陣讓人摸不著頭腦的移行換位，兩把匕首已悄然貼近岑牧的腰肋。
“我艸！賤人！！你誆我！！！”那男人捂住胯部，一支毒鏢正扎在他大腿右側跟腱處。
頓時，三個人影煙消云散，岑牧飛撲方向的那個人影是他的假身，那男人原本以為岑牧上了他的當，沒想到他這一撲是詐攻，待他近身，岑牧反手一鏢，一擊即中。
岑牧不客氣道：“還能跟你比賤？！”
那男人疑惑道：“你怎么看穿我的真身的？！就是死，也讓我死個明白！”這個男人伏身捂住傷口，眼巴巴地看著岑牧。
岑牧拾取凌叮的雙手劍，說道：“你連名字都沒告訴我，還好意思要求讓你死個明白！你要把身后藏的右手伸出來，也許不會死這么快！”
說罷，岑牧雙手奮力一揚，闊劍飛過去，直插入那男人的胸口，透胸將他釘在地上。
一支毒鏢跌落到地上，那男人最后的希冀被打破了，他胸口一陣抽搐，越是抽搐，從破損的心臟中溢出的鮮血便越多，“沒…沒想到，還是…看…看走了眼！”
一語成讖。
就這樣，這個到死都沒把名字透露出來的男人，永遠留在這片茫茫莽原上，終將化為一堆沃土。四階重影分身，二階幻音，也許他還具備其他的能力，也許他在苔原區兇名昭著，卻因為最依賴的能力被克制，而表現得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貪婪、.、妒忌和一點點傲慢，七宗原罪，犯其四，再加上實力不濟，設計再完美的局也會被人破掉，而他也注定了要為此付出代價。
岑牧正待去查看凌戰的傷勢，一聲呼喚卻是讓他倍感頭疼。
“岑哥哥，我好疼啊！好像骨頭斷了！你過來看看嘛！！”
“你先躺那別動，我去看看金沒有事。”
岑牧找到了金，摸了摸他的脖頸脈搏，發現他只是被弄暈了，這才放心將金搬到凌叮身旁。
接著，又將凌戰挪了過來，岑牧通過感知場察覺到他的血液流向有些異常，幾條常人不使用的脈絡被成倍激發，使得心臟功能的效率大幅提升，并將所有潛能在一擊中釋放出來，這恐怕是一項秘術，也許是凌家的秘密，岑牧無意窺視它的細節，盡管這項秘術效果驚人，卻是先置之死地而后生，風險太大，一番檢查應證了岑牧的猜測，凌戰傷勢無礙，只是被那一擊透支了身體潛能，陷入保護性的昏迷。
最后，岑牧將目光移到魔狼尸體上，那塊晶石讓他倍感驚奇，然而，目光下移，還未觸及那塊晶石，視線在傷口處被黏住了，從傷口處流淌出來的血液深紅粘稠，帶著一絲橙色晶瑩閃爍的流質，微微散發出些許金屬光澤，看起來是那么美麗動人，這里邊恐怕蘊含著驚人的能量吧！
就在這一刻，岑牧的理智突然間崩潰，一股無可抗拒的命令從靈魂深處發出，有如晴天霹靂，又如神諭驟降，在他耳際轟鳴，讓人無法抗拒。
“喝！喝了它！必須喝了它！”
岑牧的身軀開始顫抖，劇烈地顫抖，殘存的理智在做最后的掙扎，繞是他意志堅定，也沒能抗拒一秒，突然，他像是饑渴欲亡的旅者見到沙漠汪泉一般，撲上去，對準魔狼脖頸間的傷口，一頓猛吸…
腥臊、甜膩、惡心、眩暈，還有如決堤潮水一般洶涌勢不可擋的興奮和滿足感，瞬間腦海中有如轟然爆散五彩繽紛的焰火，讓岑牧感到恐懼、驚慌、不知所措，足足十來秒，岑牧才恢復對身體的控制權，他慌忙推開狼尸，內心沉了下來，聯想到最近的不同尋常，岑牧陷入深深的憂慮…
然而，就在這時，體內傳來的怪異感再次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連凌叮連續的高聲呼喊都沒聽到。
一股雛鳥破殼、驕陽東升的感覺油然而生，他感覺到自己體內某個地方的種子破土發芽了…
“本能蘇醒，融合度1，狀態初級二段，一級中樞開啟…”
莫名的提示在腦海中浮現，它不是聲音，也不是文字，是一段直接投射在大腦皮層上的意識，無影無形，莫可名狀。
“什么是本能？”岑牧發出一個疑問。
“我就是本能！”又是一段意識投射。
“你是誰？”
“我就是你。”
“不對！你不是我，如果你是我，你不會讓我感覺到你，”岑牧竭力反駁。
“沒錯，我不是你，但由你而生，我們共生共榮。”
“你在哪里？”
“我在你身體內，無處不在，你不用糾結我和你，我是本能，我能無微不至地控制身體變化，你決定走向，我負責執行，就好比大腦和小腦，我們分工協作，一同掌管這具軀體。”
“那豈不是你占據了身體的主導權？我還有什么存在的意義？”
“不！你才是身體的主人，我的權限沒你高，我為你服務。”
“那怎么解釋剛才十秒的失控？”
“那個…那個對我非常有用，如果不是它，我也不可能這么快蘇醒，我只是略微放大了進食欲…”本能十分擬人化，岑牧甚至感覺的他的一絲羞愧感。
“這么說來，你還是可以通過.來控制身體？對嗎？我不想變成被純粹本能驅使的生物！”岑牧很快找到他話里的漏洞。
“進食欲是動物最基本的.，生物長時間不交配不會死，但是不進食就會死，這個危機感烙印在基因最深處！它的優先級高于任何行為！盡管如此，但只要它被滿足，它的優先級會降低，理論上來說，我能控制它的時間和機會并不多。”
岑牧想了想，問：“我如何才能相信你？”
“你無需信任我，我們本是一體，你只需要知道，這具軀體是我們共同存在的根本，他死亡了，你我均會消散，所以，我們共生共榮，相信我，不會做出危害你的事情！”
岑牧想了想，稍稍放松了一些，至少目前來看，自己還掌握著絕對的控制權，只是心里的擔憂如同盤根在心臟里的陰霾一般，無法消散，岑牧感覺，這種隱隱的危機感恐怕才是自己真正的本能，因為，它沒有宣誓自己的存在，卻時刻做出正確的提示。
至于那個自稱本能的意識，岑牧對他無可奈何，連它是什么？在哪里？都不知道，又如何影響到他的存在，而且自己這番思索，本能似乎無法察覺，只有明確的指令，本能才能接受到，這算是為他保留了最后一分.之地。
岑牧決定不再糾結，姑且先看看他的作用再說，岑牧猜想心想事成該是他在潛伏期間的能力具現，從之前他潛伏期間的表現來看，本能給予他極大的助益，想到這，岑牧稍微放心了一些，他問：“你蘇醒后，給我們帶來什么能力？”
本能不假思索回道：“我現在是初級二段，每三段升一級，你我溝通需要一個一階中樞基本單元，所以我吞噬一部分進化點，為你開啟了一階中樞單元。
以人類現有的科技成果做比方，它的計算能力相當于一臺每秒作100萬次邏輯運算的計算機，當然，這個速度放在舊時代，運算速度都少得可憐，但是，這個中樞可以無縫分享你大腦的邏輯判斷能力，這樣算來，可能比每秒上億次的運算機器要高效許多，畢竟人工智能對于人類相關的情緒行為的判斷效率非常低。
簡而言之，一階中樞單元可以極大提升你對整個局面的計算能力，進而提高判斷力和控制力，感知場能讓你模擬出五階狙擊專精的能力，如果加上一階中樞單元的計算能力，完全可以達到八階狙擊專精，當然，狙擊專精并沒有超越五階的等級，它本來就不是一個具有多少潛力的能力，我只是想說，有一階中樞單元的輔助，你可以將子彈在你期望的時刻，打到期望的位置，誤差在毫米級別！”
這話委實驚人！五階狙擊已經有些神乎其神了，如果在精確計算上有如此突破，再遇到一頭魔狼，岑牧拿上bfg也敢跟它單挑，前面被魔狼的五階速度壓制，問題沒出在感知場，而出在岑牧對于感知場的數據反饋能力上，想到這，岑牧迫不及待進行嘗試。
岑牧散開感知場，模擬瞄準的感覺，果然有些變化：感知場對于數據的處理提高了若干個等級，對于風速、地形、濕度、溫度的反饋更加迅速精確，甚至連感知場范圍內所有植物和昆蟲的特性、行為均有分析，這么龐大的數據處理量如果放在之前，恐怕岑牧的大腦已經受不了了，會頭腦眩暈，以至于大腦暫時停擺，但現在感覺游刃有余，這種程度的數據量只能算是開胃小菜，這算是一個巨大的提升！岑牧心里按捺不住喜悅的情緒。
本能似乎感覺到他的喜悅，接著說道：“這不是最關鍵的，其實，一階中樞單元只是最小的邏輯處理單元，你感受下，一階中樞單元就在這里。”
很快，岑牧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幅大腦立體圖像，一個綠豆大小的亮點在大腦內部閃爍起來，本能接著解釋，“目前，人類對于大腦能力的挖掘僅限于大腦皮層，這其實是智能中樞的原始階段，智能中樞系統才是進化方向，一階中樞單元是最基本的中樞構件單元，十個一階中樞單元構成一個二階中樞節點，十個二階中樞節點構成一個三階中樞網絡，只有到擁有一個三階中樞網絡才能勉強算是智能中樞系統的雛形，理論上來說，只要大腦容量足夠，就可以組成一個智慧無限的智能中樞系統。”
末了，本能又補充一句，“只需要二十個進化點，可以形成一個一階中樞單元。”
岑牧心念一動，去感知進化點，本能立刻反饋訊息，“上次結余3點，戰斗獲得5點，汲取魔狼血獲得31點，目前一共擁有39個進化點。”
39個進化點，一個全新的三階能力，或者將速度提升至四階，對目前來說，又是一個巨大的增強，他這是在邀功啊！
岑牧竭力讓心情平靜下來，問：“除了這些，還有其他收獲嗎？比如說，那塊晶石？”
這次本能躊躇了幾秒，才回復：“能量結晶化是人形兵器的進化方向，這頭魔狼還處于原始狀態，終極形態會在體內形成另外一套區別于血液循環系統的供能體系，晶石就是能量節點，我截取了部分基因片段，但還不足以窺視這里面的秘密，不過，這些基因片段可以讓我們吸取一點點益處，我可以通過改造基因，讓血液的能量飽和度提升一個檔次，也就是說，血液攜帶能量的密度會增加，這會提升你的爆發力，用數據來形容，你可以做到簡單的爆發，速度和力量會提升20，持續大約半分鐘，你確定要做這樣的改造嗎？”
岑牧想了想，問：“有什么后遺癥嗎？”
“后遺癥就是在爆發后會有三分鐘的虛弱時間，在虛弱期間，你的力量和速度會有所降低，你會感覺到疲勞，具體降低多少，要測試一下，”見岑牧還有些疑慮，本能繼續解釋，“其實，道理很簡單，能量守恒，你在三十秒內抽取了過度的能量，接下來的供能自然會受到影響，除非你像魔狼一樣形成第一顆儲能晶石，這個后遺癥就會隨即消失。”
“生成這個爆發基因會消耗進化點嗎？”
“當然，會消耗大概21個進化點，確定要升級爆發能力嗎？”
岑牧想了想，說：“算了吧！”
本能接著問：“那39個進化點怎么處理？”
“先留著，留著準備形成五階空間雛形。”
“好的，這也是我建議的，”本能回復后，很快便消失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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