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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為有以上這些淵源,所以面對魚君寒,饒是如今的藺爭,已經是帝國右相,依舊不敢絲毫的怠慢。
魚君寒的目光,又落在魚非言的身上,道:“皇弟,也要勞煩你了。”
魚非言連忙道:“我知道了。”
金頂親王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沒有誰比他更加了解這位皇姐的能量。
“老元帥,帝力的整頓,還要您老人家多多費心了,國境之內的異族軍力,盡快清除出去吧,還有,這一次借助域門之劫,三宗三派等宗門江湖的實力,也被犁庭掃穴清理了一遍,請老元帥出面,徹底一整江湖宗門之事吧。”魚君寒又對李光弼道。
李光弼滿面紅光,朗聲地道:“臣遵命。江湖事江湖了,這樣的事情,以后不會在雪國之中發生了。”
作為昔年的開國老臣,李光弼也曾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追隨無雙戰神和魚君寒征戰過四方,此時魚君寒展現出來的強勢,讓李光弼熱血沸騰,隱約又像是回到了當年的崢嶸歲月,整個人都好像是年輕了好多歲。
魚君寒點點頭,又看到了秦止水等人,笑道:“秦少俠這次仗義出手,無雙刀城不愧是我人族宗門之楷模,多謝你全力護佑羽兒。”
秦止水面對這樣的強勢人物,不敢托大,道:“公主冕下謬贊了,都是我輩應該為之事,何況我與葉兄,也是摯友。”
魚君寒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不過一邊的李光弼,卻是領會到了她剛才這番話的意思,顯然在接下來的江湖宗門勢力的整頓之中,卻是要對無雙刀城另眼相待一些了。
“這里有我閑暇時煉制的一些丹藥,君請,你替我發下去吧,這次之戰,大家消耗不輕,我沒有其他東西謝諸位,這些丹藥,算是小禮。”
魚君寒說著,將一個玉瓶,交給了長公主魚君請。
又是一番安排,眾人也都退去。
魚君寒、陸衡兩個人,轉身進入到了光明神殿之中。
大殿之外。
長公主魚君寒將玉瓶中的丹藥,給眾人都分發了。
這丹藥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煉制,并無氣味流轉,龍眼珠大小的丹藥,碧綠如翠,像是一顆顆精雕細琢的翡翠玉石一樣。
但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其內有流光閃爍,宛如游龍攀附著內丹壁游走一樣,靈意內蘊,煞是奇特。
雪國丹神獨孤全一看,心都跳了起來。
他一眼就看出,這乃是傳說之中的靈丹,絕非是普通的藥丹。
冕下出手,果然是非同凡響啊。
眾人歡天喜地地領了丹藥,然后先后散去。
胖子統領王酈金帶著麾下的甲士,開始整理光明城各個區域。
這一次大戰,以光明城為中心,遭受的波及也是最大,修葺整理起來,需要很長的一段時日來修葺。
秦止水帶領著無雙刀城的人也離開了。
這一次的變故,不僅是影響到了整個天荒界的勢力格局,對于帝國之內的宗門,不啻于一次毀滅性的洗牌。
毫無疑問,右相等人的局,是打算從一開始,就要算計宗門的。
如今宗門強者高手損失慘重。
而相比之下,帝隊卻是幾乎沒有什么傷筋動骨,在整個光明城之戰中,除了最開始的那不到一萬的禁軍,帝國大軍的主力根本就沒有動。
如今李光弼老元帥重新回到帥位,強勢反擊之下,急退颶浪妖庭、兩大蠻族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想到這里,秦止水等人就覺得有些后怕。
在這天荒界之中,一盤散沙的宗門果然是已經無法和帝國較量了,這一戰之后,宗門勢力的衰微已經成為定局。
秦止水現在所能想的,就只能是如何努力維持無雙刀城的現狀,盡量向雪國朝廷靠攏了,這并不是什么卑躬屈膝,而是宗門發展的另外一種思路而已。
其他一些大大小小的宗門強者高手,因為沒有貪心進入地火幽泉劍坑,所以火了下來,此時的地位,也都很尷尬,不過最后還是都跟隨右相等人離開。
原本喧嘩聚焦的光明城,逐漸恢復了往日的冷清。
但地火幽泉劍坑之中,那銀色光柱越發清晰顯眼了起來,原本泛動著的空間波動,也逐漸變得穩定了起來。
從這光柱之中,隱隱有一種奇異的力量泛動出來,像是潺潺流水一樣,以光明城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開始擴散蔓延了起來。
只有真正的武道強者,才能感受到這種奇異的變化。
天空之中的混沌風暴.亂流漩渦,卻是旋轉的更加快速,天空之中光明和黑暗不斷地交替著,難分晝夜。
再過一段時間,當混沌風暴.亂流徹底穩定之后,一座新的域門就會在這里出現。
到時候,時空之門就會徹底打開,可以通往各個界域,而其他界域之中的生靈,也可以通過這個域門,進入天荒界。
那時候,會是一個新的時代到來。
而在這個新的時代之中,毫無疑問,光明城又將會成為整個天荒界之中最為喧囂繁華之地。
也許早就一百年之前選址的時候,那位無雙戰神就已經算到了這一點吧。
光明神殿中。
葉青羽的身軀,被放在了寒玉床上。
魚君寒手掌撫在寒冰之上,力量透過寒冰,觀察到了葉青羽體內的狀況,時而眉毛微微皺起,似是在思索著什么。
情況和她一開始想象的并不完全一樣。
“小姐,怎么樣?”
陸衡人忍不住開口問道。
魚君寒面現一縷思索之色,道:“有點兒奇怪,天罰神雷道傷我以前也曾見過,但小羽的情況,卻有點兒特殊…”
“啊?”陸衡臉上立刻露出了擔憂之色,道:“那怎么辦啊?”
魚君寒笑了笑,道:“無妨,雖然有點兒古怪,但還是能治好,光明神殿是他留下的至寶,威力莫測,不會有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陸衡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魚君寒笑著看著陸衡,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道:“阿衡,你神念浮游啊,平日里那個鎮定自如的阿衡去哪里了?莫非是有什么心事不成?”
陸衡臉色瞬間一紅,旋即搖搖頭:“小姐說笑了。”
“你我名義上是主仆,實際上親如姐妹,我還不知道你嗎?”魚君寒臉上露出一絲疼愛的神色。
她搖搖頭,走過去,撫摸著陸衡一頭如魔云一般的青絲,道:“韶華易逝,紅顏易老,當年藺爭和你父他們一起做局的時候,我并不知道,等到事情已成,卻也是不好再改…唉,姓燕的這個小書生,性子倒也是激烈。”
陸衡聞言,臉上露出黯然之色。
當年那一幕幕,又無比清晰地在她腦海之中掠過。
那些原本以為已經徹底塵封了的記憶,猶如洪水猛獸一樣,再度浮現,無法遏制。
魚君寒一看,就知道陸衡在想什么。
她笑了笑,又道:“好啦,不要再黯然神傷了,既然這小書生又來到帝都了,那你就去見見他吧,數十年的時間,我看他也未能忘情,也算是一個癡情種子,值得你日思夜想這么多年。”
陸衡臉上掠過一絲喜色。
但這種喜色,旋即有迅速地轉化為黯然。
陸衡搖頭道:“不回他…如今已經是身種妖骨,體內流淌著的是雪地妖族的的血脈,此情可待成追憶,我,我…我和他,終究還是不可能的,相見不如不見,讓他以為我死了也好。”
“傻丫頭,你還想那么多?”魚君寒啞然失笑,道:“你以為我這些年,沒有讓你去見這個小書生,是因為他叛入妖族的原因?是因為他體內植入了妖骨的原因?都不是。只是當年大局鑄成,我也無力會天,不過也正好趁此機會,姐姐再幫你把把關,看看這個小書生的心性和用情而已,現在他過關了,你去吧,這么多年了,你一直都陪著我,我也該好好補償一下你這個傻妹妹了。”
陸衡聞言,眼眸之中,還是不可遏止地閃過一絲喜色。
說不高興,那是假的。
畢竟當年,也曾山盟海誓,也曾花前月下,也曾向往過那‘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的幸福。
可惜當年那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就毀滅了這一切。
又到后來,知道這一切,竟然是有人刻意策劃,而且策劃了當年那事的人,自己的父親也在其中,陸衡的心里,有何嘗沒有很過,沒有怒過。
可是恨也罷,怒也罷,到了盡頭,一邊是自己的心上人,一邊是自己的父親,自己的種族,她畢竟是一個弱女子,最終又能怎么樣呢?
還不是得流淚接受這樣的結局。
后來一切都朝著絕望的方向發展。
陸衡也就漸漸死心了。
唯一讓她心底里的最深處,有一絲最后的寄托的是,心上的那個人,一直到現在,還活著。
只要他活著,就可以了。
這是陸衡心里最低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