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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起來,不要放走一個!”
“布陣!”
“東南西北四大門,都給我封死了,哪怕是飛出來一只鳥,也給我射下來!”
“符文校尉何在?給我傳令下去,布下封鎖陣法,我要這光明城中,連一縷風都跑不出來。”
各種叫喝之聲在光明城外響起。
右相府冷血十三鷹麾下的近一萬禁軍精銳,層層團團將整個光明城圍了個水泄不通,初冬陽光的照射下,高聳刺天的刀槍劍戟利刃層層疊疊仿佛是一片令人發寒的金屬森林一樣,一道道強悍無匹的力量氣息在軍營中若隱若現,虛空之中有各色的氤氳浮動,一層層的封鎖大陣,在第一時間里布置好…
在東殺門的正門口。
四位身披猙獰森嚴戰甲的強者,屹立在軍營最前面。
他們身后,是千軍萬馬,刀槍如林,旌旗如龍。
他們身前,一道高達二十米的黑鐵刑柱,頂端懸著一顆冰封的首級。
傲鷹魏華臉上輕蔑的表情還未散去,微微勾起的傲視的嘴角,表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都沒有發現自己已經死了。
在初冬的陽光和寒風之下,魏華的首級來回晃動著。
“去把老七的頭,拿下來吧,回去與尸體一起縫合,擇日厚葬。”一襲赤紅如血的鎏金戰甲的紅鷹,面色陰沉地道。
他身后一聲應諾響起。
紅鷹隨行的副官也是苦海境的強者,化作一道流光,電射而起,去摘取刑柱頂端懸掛著的傲鷹的頭顱。
但就在他的手指,堪堪要觸及頭顱的瞬間,突然一聲尖嘯,一道淡銀色流光,猛然從遠處光明城東殺門的門口破空而至,射向了這位副官。
卻是在遠處城門敵樓之下,有人遙遙射出了一箭。
“大膽!”
副官須發疾張,大聲怒喝,反手一記掌刀劈出。
箭矢化作粉末,在虛空之中爆開。
但這副官還未來得及再取魏華的首級,頃刻間面色卻是狂變,只覺得一股暗勁憑空涌來,隱約讓他無法抵擋,再也顧不上去摘取魏華的首級,雙掌猛然轟出,與那暗勁拼了一記,整個人被震得倒飛了回來,落在了地上。
“哪里來的賊子,敢在我光明城的門口胡鬧?”
一個略帶猥瑣且色厲內荏的聲音,從東殺門城頭女墻后面傳了出來,卻是光明城甲士營的統帥大胖子將軍,歪歪斜斜地穿著一副大號鎧甲,手中挽著一張弓,在那里探頭縮腦地大喝。
這胖子的身邊,跟著數十個士兵,也都是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身上死命地裹著幾層厚厚的鎧甲,鬼鬼祟祟地趴在女墻后面,通過瞭望孔往外看。
“將軍,你剛才這一箭,射的漂亮啊。”
“是啊,那孫子被你射回去了。”
“將軍威武,將軍霸氣。”
幾個經常和胖子大將軍一起聚賭的士兵,畏畏縮縮地趴在女墻后面,諂眉笑眼地一頓馬屁就拍了過去。
胖子的臉上,竟然是扭扭捏捏地多出了幾朵紅暈,略帶不好意思地道:“嘿嘿,那當然,想當年本將軍三箭定天門,暴走射神的威名,也是名震天下,哇哈哈哈哈…”
胖子笑起來的時候,身上的肥肉都在顫抖。
一身大號的鎖子甲,強行套在身上,即便是這樣,肥肉都從鎧甲縫隙里掙了出來,讓人看著都替他感到難受,尤其是當他說出來暴走射神這個名號的時候,越發顯得滑稽搞笑。
但就在這時——
“什么人在城頭放箭?滾出來。”
一聲憤怒大喝,從下方遠處軍陣之中響起,宛如滾雷一般,轟隆隆地激蕩了過來,滾滾音波宛如疾風海浪一樣,一波連著一波沖擊拍打了過來。
胖子頓時被嚇得一個哆嗦,直接放棄再擺姿勢裝高手,很是光棍地蹲下來,趴在了女墻后面,一邊顫抖著打哆嗦,一邊看了看身邊的幾個狗腿子,道:“怎么感覺對面陣中有高手啊?”
“在將軍您面前,還不是一群土雞瓦狗而已。”一士兵奉承道。
胖子頓時眉開眼笑,一本正經地道:“雖然你說的是實話,老子也很愛聽,但是我有一種預感,今天出現在外面的這些王八蛋,應該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
“噢,將軍,你剛來可能不知道啊,外面這些人,應該是帝國禁軍啊,為首的那四個家伙,是右相府的冷血十三鷹啊。”另一位之前奉命在城門上駐守的士兵回答當。
咣當。
胖子一下子腿軟,直接就趴在地上了。
“呃,我突然想起來,營中還有一些事情要去做,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還是交給那七個光明使吧,咱們撤…”他哆嗦的越發厲害了,心中直呼倒霉,一時興起來到城頭看風景,竟然遇到了右相府的人圍城,媽的,之前還以為是其他什么小毛賊呢。
竟然惹到了右相府的人。
這他媽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胖子定了定神,貓著腰就要直接離開。
但在這個時候,城門下面又是一聲大喝激蕩著傳了過來:“剛才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放暗箭的那個死胖子,給老子滾出來…”
城門上胖子的身影停住了。
他眼睛里閃爍著委屈的淚花熱,就像是一個受了莫大屈辱的少女,渾身顫抖著,然后一咬牙一跺腳,不走了,猛然轉身跑到女墻前,大聲地怒吼道:“放屁,老子什么時候放暗箭了?老子一直都是放明箭好嗎?你可以侮辱我,不能侮辱我射箭的方式…剛才是誰他媽的放屁?給老子滾出來。”
“將軍尿性!”
“將軍英明!”
旁邊幾個深深地趴在女墻后面,深怕被右相府的人看到的光明甲士營的甲士,一邊躲閃一邊,一邊狂拍馬屁。
幾乎是同時——
刺耳的破空聲之中,一道箭嘯震耳欲聾。
胖子一歪頭。
一道箭光擦著他的耳朵激射了過去,轟地一聲,射塌了大半個敵樓,就像是被能量炮轟中一樣,煙塵飛揚之中,那箭矢余勢不絕,斜著消失在了遠處的天空。
“媽呀…”
胖子一聲尖叫,耳朵像是被火焰灼燒了一樣,半邊的頭發都因為箭光摩擦空氣的熱力而枯黃卷曲了。
城下遠處。
一身紫色戰甲的紫鷹,微微放下拉弓的手臂,道:“咦?有點兒意思,竟然被那胖子給躲過了…”
在冷血十三鷹之中,紫鷹周長發的箭術堪稱第一,紫云弓、流光箭之下,不知道射殺了多少的強者,每次弓弦震動,都意味著有生命在箭簇之下凋零逝去,雖然剛才只是隨意一箭,但沒有想到,卻被城門上那個看起來猥瑣膽小的胖子,用了一個偏頭的動作,就躲了開去!
是機緣巧合之下無意識的動作?
還是把握入微輕描淡寫的刻意閃避?
右相府的四鷹四大強者,臉上都露出了詫異之色。
“老五你的箭術,不會是退步了吧?”一邊的紅鷹淡淡地道:“怎么連那個帝都之中出了名的廢物胖子都射不中?”
身為光明城甲士營的統帥,大胖子一度曾吸引過無數人的注意,但后來一切都證明,這個胖子是一個絕對的廢物而已,不但好吃懶做實力平庸,而且人品低賤好賭成狂,連一點利用的價值都沒有,歷數整個帝都之中的軍營統帥級軍官,從未見如此猥瑣者,以至于到了后來,外人連取消他的興趣都沒有了。
今天卻是這樣一個廢物,躲掉了紫鷹一箭。
雖是隨意一箭,但被躲開,就是恥辱。
紫鷹面色一沉,沒有再說話,只見他手臂微微一抬,又是一道爆響破空之聲響起。
又是一箭射出。
城門敵樓之下,胖子再次鬼使神差地歪頭。
這一箭,再度落空。
“媽的,射上癮了是吧?”胖子面色呆滯震驚,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旋即又被氣的渾身的肥肉都在閃,怒道:“紫衣服的小子,你這才叫做放暗箭,一次次不說話就射我,我和你拼了…讓你嘗嘗老子暴走射神的厲害。”
說著,他抬起手中的長弓,彎弓搭箭,一箭射出。
箭矢破空。
但是——
啪嗒!
它在距離紅鷹等人還有百米的時候,就因為力竭,軟綿綿地掉在了地面上。
紫鷹幾人哭笑不得。
后面的軍士們,也差點兒笑噴了出來。
這也配稱之為射神?
連五百米的距離都射不到,即便是禁軍中最低級的箭士,都可以輕松地開千斤之弓,射五百米之外的蠅蟲。
連紫鷹都不知道,這胖子到底是怎么躲過自己那兩箭的。
他笑了笑,不再小看對手,認認真真地舉起手中的紫云弓,深呼吸一口氣,彎弓搭箭,這一次不再像是之前那樣隨意,而是屏氣凝神,以最佳狀態,射出了這一箭。
弓弦震顫之聲,還未響起。
弓弦甚至都沒有來得及抖起第一縷弦花。
但流光箭卻已經當真是化作了流光,無聲無息宛如昊日之下的白色閃電一樣,近乎于到了胖子的眼前。
對面。
胖子卻不知道什么時候也拉開了弓。
普通的弓。
普通的箭。
弓開,箭出。
輕微的細響聲。
流光箭與那普通破甲箭撞擊在一起。
紫鷹臉上浮現起一絲傲然蔑視之色,但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卻又瞬間化作了失魂一般的震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