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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寒的心中頓時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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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恨水是什么樣的鐵漢子,他心里最清楚,就算是身上的肉被小刀子一片一片割下來,只怕唐恨水都不會皺一皺眉頭,畢竟對于苦海境的強者來說,只要不是腦袋被轟爆,五臟被粉碎,都不算是致命傷,而區區疼痛,對于這等境界的強者來說,更不算是什么。
但現在,楊恨水竟然疼的暈了過去。
可見他的傷勢到了什么程度。
這絕對不是普通的疼痛。
說話之間,一直殺豬一樣喊疼的李長空,聲音也漸漸地微弱了下來,慢慢地躺在楊恨水的身邊,昏迷了過去,顯然也支撐不住了。
“糟糕!”高寒暗叫一聲。
這兩人的傷勢,比一開始想象的更可怕。
溫晚蹲下來仔細觀察,伸手靠近兩個人身上的焦黑傷口時,覺得一股炙熱如刀割一般的炎力噴涌出來,詭譎到了極點。
“是火毒之力,還不是普通的火毒,”溫晚臉上難得地露出了凝重之色,道:“快回去,這火毒或許只有咱家大人能夠有辦法,若是出現耽擱,只怕是他們兩個人都有危險!”
高寒點點頭,立刻快步過去,親自執掌催動光明飛舟,如流火一般,朝著光明殿的方向,飛射而去。
“大人,為何要讓嘎古他們去送死?”
白山黑水蠻族使團駐地,大帳之中,一位異種文士不解地問金三。
作為金三身邊最為信賴和倚重的謀士,這位被賜姓為金,名為金順的異種文士,本身就是極強者,據說曾經又很有一些來頭,所以并不像是其他蠻族強者將領那樣,對金三敬畏到極點,很多時候,別人在金三面前不敢問的事情,他敢問,別人在金三面前不敢說的話,他敢說。
“殺幾個人族賤女人,沒有什么,但是不遵軍令,早就該斬,看到幾個女人,就管不住自己,這樣的戰士,不配跟隨在我的身邊,有什么價值?死了正好。”金三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道。
頓了頓,他又道:“被人族強者殺死,是他們最后的價值,可以激勵我軍的士氣,更何況…”說道這里,金三的目光,隔著大帳,遙遙看向了光明殿的方向,道:“人族光明殿中的那位,有點兒意思,他敢以光明令挑釁我,我難道就不能回擊一點什么嗎?那七大光明使,我原本是想要全部都廢掉的,誰知道這七個人,倒也不都是酒囊飯袋,令我意外,尤其是那條狗,還有最后出場的那個黑面書生,值得重視!”
金順手中輕擺著白骨折扇,笑道:“我明白了,大人是想要讓那個人,耗費心力修為,去治療那兩個人…大人的一味真火,天下無雙,即便是那人耗盡修為,也不見得能夠完全祛除,反倒是可以被大人,以真火之妙,窺探那人的習武誒。(www.mhtwx.la棉花糖)”
“不僅僅是如此。”金三笑了笑,道:“人族新近接受的光明殿的那位,雖然出乎意料,有點兒手段,但不是我們之大忌,我這么做,最主要的還要試一試,到底昔年那個魔神,還在不在,這才是威脅到我族生死存亡之事,一旦局勢不對,那我族就得立刻退軍賠禮,撤出東北三省,以免那人一怒之下,舉族皆滅。”
“可傳聞之中,那人不是已經死了嗎?”金順訝然道:“這些年以來,我族前后無數次試探,無數次查詢,連巫神殿的三位大巫老曾不惜以壽元為媒介,都未能查到那人的氣機,說明那人,早就魂飛魄散,不存于天地之間了。”
“當年那魔神,太過可怕,一身通天徹地之能,絕非你我所能想象,一人之力,鎮壓諸天,即便是他消失了百年,余威不消,天荒界之中的諸多門派,各大種族,也不太敢異動,這些年來,諸方勢力都在試探,生怕那人布下陷阱,要知道一百年時間,對于凡人來說,或許漫長,但對于強者來說,也不過是一瞬時間而已,這百年諸方越是查不到他絲毫的蹤跡,就越是不心安,那樣一個魔神,怎么可能突然隕落?”
金三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眸里深深地閃過一絲忌憚之色。
這位狂名在外的牛角狂戰團的軍團長,面對千軍萬馬亦不懼,便是在東北蠻族之皇面前,也信心百倍,但唯有說起那個人的名字的時候,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金順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大人的意思是,只有在這人族帝都之中鬧出事來,才可能激起一些波瀾,若是當年那魔神真的還在,或許容得下邊境四野的戰火紛爭,但卻絕對容不下在自己一手建立的光明殿附近燃氣掙斷。”
金三點了點頭:“西北大漠圣族分支,還有兩大妖族使團,這次來到雪京,不一定就真的是為了和親而來,我們靜觀其變就可以了。”
“你們什么意思?”
高寒面現怒色,屹立于光明飛舟艦艏,看著迎面擋住了自己一行人去路的幾艘軍方飛舟。
“右相府魏華,奉命巡防駐區,聽聞蠻族使團駐地有械斗出現,已經緝拿過問圍觀者,得知是光明殿七位光明使進犯蠻族,惹出事端,”一位赤袍黑甲的年輕人,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白面無須,站在對面正中間飛舟艦艏,負手而立,淡淡地道:“可有此事?”
魏華?
右相府冷血十三鷹之中排名第十二名的傲鷹?
高寒立刻就知道了這年輕人的來歷。
這么說來,這些人應該也是屬于右相府的力量。
但他心中焦急,要趕回去請葉青羽救治兩位同僚,聞言,拱手應付道:“不錯,我們奉了光明殿主大人之令,緝拿前幾日強辱民女的蠻族兇手…”
“呵呵呵…”赤袍黑甲年輕人魏華冷聲長笑,道:“不用解釋那么多,蠻族入京,乃是為了消弭戰事,右相大人早有訓令,需謹慎禮儀以待,爾等竟然殺到了使團駐地,當真是心懷叵測,莫非是要故意破壞和談大局嗎?一起隨我去右相府解釋吧。”
話音落下。
周圍的玄色飛舟,就隱隱合圍,逼了過來。
高寒怒目一掀,沉聲道:“光明殿做事,什么時候需要向右相府解釋了?真是可笑,本座要即刻返回光明殿,向殿主大人覆命,都給我讓開,不要自誤。”
時間每耽擱一分,楊恨水和李長空就越是危險一分。
高寒才沒有時間,和右相府的人在這里糾纏。
而且這群人,來的極為蹊蹺,不像是偶然路過巡游之類,倒更像是早就得到了消息,故意堵在這里一樣。
“呵呵,但凡事情涉及和談大局,都在右相府的管轄之下,光明殿又如何?難道還敢不遵右相大人之令不成?”魏華不屑地道。
多少年過去了,光明殿早就名存實亡,如今還想死灰復燃不成?
更何況這一次,是有人早就準備好的,一定要阻一阻這一艘光明飛舟,就是要搞出一些事情來,為的就是要給光明殿那小家伙一點兒顏色瞧瞧。
“讓不讓?”高寒面色陰沉了起來。
一邊西門夜說眼眸之中,殺意一閃而過。
魏華淡淡地笑了笑:“二十年來,還從未有人敢用這種語氣和我傲鷹說話,光明殿大光明使高寒是吧,很好,本座記住你了。”
高寒冷冷地道:“別把你平日里裝腔作勢嚇唬別人的那一套,放在我高寒的身上,就一句話,讓不讓?”
魏華聞言,只是冷冷一笑。
他擺了擺手。
四周傳來了嘎吱嘎吱弓弦被拉到滿月時弓身的哀鳴之聲,一簇簇的寒星對準了光明飛舟上的諸人,這是破元穿甲神弩箭,萬箭齊發之下,對頂級強者也有一定的威脅。
同時,周圍的玄色飛舟隱隱形成了合圍陣法,各種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動,隱隱傳來,虛空之中,還有若有若無的陣法結界的能量涌動。
“我也只是一句話,跟我走還是不走?”
魏華一臉的戲謔和輕蔑。
今日之局,自己一方早就有所準備,乃是以有心算無心,光明殿七大光明使的能耐,之前早就摸清楚了,如今又近乎于折了兩個,而且還有那后手在,重重底牌,種種保證,只要一動手,局勢瞬間在握,直接殺了這七大光明使,算是折了那小子身邊的七大臂膀,到時候看他還能囂張到什么時候。
呵呵,光明殿的確是很恐怖。
但那是曾經而已。
如今只是虛有其名而已,沒有實力,只有被人玩死被人算計的份。
到了這個時候,高寒算是已經看出來了,傲鷹魏華絕對就是沖著自己而來,而且很可能并非只是如一開始自己所想的那樣,想要阻攔自己拖延時間,而是…
在魏華的眼中,高寒看到了殺意。
真是膽大妄為到了極點。
“本座倒數三聲,你們若是不乖乖跟本座去右相府接受詢問,那就休怪本座手下無情…”魏華步步緊逼,一字一句地道:“一…二…”
氣氛驟然緊張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空氣之中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不用數了,你去死吧。”
一道身影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飛舟艦艏魏華的身邊,手掌如劍,反手一斬,流光閃爍,以傲鷹魏華的實力修為,竟然根本都沒有反應過來,頭顱就被直接斬下,被那人反手拎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