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騏這邊剛想給趙靜姝打過去問問情況,趙靜姝便先一步打了過來:
“怎么了靜姝,是不是你那邊有什么發現,我這剛想給你打過去呢。”
“嗯,我這邊的確有個發現,你的猜測是對的,警方那邊確實隱瞞了事實,李秋平失蹤的那幾個徒弟,有兩個已經被找到了。”
“還活著嗎?”
“顯然不可能活著。
警方從現場拍回來的圖片我剛剛也已經看過了,死相慘烈。全身上下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其中一個死者的腦袋只剩下了一半,被掏空,自腰以下的身體全部消失。
另一個死者的尸體相比于前者倒還算完整,只是心臟,以及幾根手指不見了。”
夏天騏根據趙靜姝描述,腦海里也已經大概有了一個較為完整的畫面,這時候聽趙靜姝繼續說道:
“我現在和月月正在往停尸間走,打算親眼看看尸體。
你們那邊的情況怎么樣?”
“我們這邊已經結束了,效果還算理想。
這樣吧,你現在發個地址給我,我們現在過去…”
掛斷同夏天騏的通話,趙靜姝發現他們已經到了停尸間的門外。
“天騏他們那邊已經結束了,正在來的路上。”
趙靜姝將位置發給夏天騏后,抬起頭,小聲的提醒了冷月一句。
冷月點頭會意,而這時候停尸間的門已經被工作人員打開了,趙靜姝和冷月從兩名工作人員的手里接過手套,各自戴在了手上。
停尸間的溫度要較外面低上許多,趙靜姝冷的抱起了肩膀,叫來工作人員將在這起案件中死亡的幾人,全部都從冰柜里拖出來。
被害者除卻李秋平失蹤的那兩個徒弟外,還有另外三個人。
這三個人在警方的調查結果中,他們都與同一個人存在聯系,這個人就是許成臨。
許成臨曾雇他們照看過他的父親。而在他父親去世后,與這三個人便再沒了聯系。
這三個人的死相也同樣很凄慘,灰白臉上滿是一條條裂開的口子,手腳就像是被什么蟲子啃食過一樣。傷口處并不平滑,上面或多或少的帶著大小不一的碎肉。
“這些尸體的心臟都被掏空了,并且身體都像是被什么東西啃食過一樣,肢體的斷口處并不像是被利器弄出來的。
難道這次事件的鬼物是一只吃人的鬼?”
趙靜姝對于這幾具尸體檢查的很仔細,他盡管不是法醫。但當時因為和鄭潔的關系很好,所以耳濡目染的也從鄭潔那兒學了幾招。
冷月雖說也戴著手套,但卻絲毫沒有動手去翻動這些死尸的意思,就只是一動不動的站著,光靠一雙眼睛看著它們。
直到聽到趙靜姝的詢問,他才有反應的搖了搖頭,回答說:
“如果是的話,它應該不會給我們留下尸體。”
冷月顯然不覺得是這樣,趙靜姝聽后也笑了笑,說:
“我就是那么一說。但是這些殘缺不全的尸體,應該是被鬼物吃掉的。
這里除卻那個只剩下半顆腦袋的死尸,剩下的死亡原因,全部都是因為失血過多。
可見這些人是在有意識的情況下,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被鬼物一點兒點兒的啃食,直至他們體內的血液流光為止。
光是想想我都覺得毛骨悚然。”
冷月也完全能夠想象得出當時的場景,他沉默了一會兒,才又說道:
“陰胎是一種很難纏的鬼物,因為它是由僵尸與怨氣孕育而生的東西,實力非常可怕。并不容易對付。”
“陰胎到底有多可怕?”
“它的可怕在于它的成長,以及它的成長速度…”
“你的意思是說它可能會成長為一只厲鬼?”
“或許會比厲鬼還要強,因為這種大兇之物,根本沒法預測它的成長限度。”
冷月說出了他的擔憂。至于趙靜姝則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了:
“如果真如你說的那樣,那陰胎的成長速度非常可怕,那豈不是說我們接下來要對付的很可能是只厲鬼?”
“現在還無法肯定。”
冷月和趙靜姝正說著,停尸間的大門便突然“咚”的一聲關閉了。
二人皆感到一驚,但很快便都反應過來,迅速的跑到門邊。結果還沒等他們試著將門推開,便見眼前的大門突兀消失了。
與此同時,幾滴冰冷的液體從棚頂滴落,趙靜姝下意識摸了摸,拿在眼前才發現那液體竟然是血。
很快的,棚頂便猶如一處斷開的血池,無盡的血液從上方澆灌而下,整個世界都仿若變成了純粹的血色。
“緊跟著我。”
冷月提醒著趙靜姝不要慌張,他則從腰間抽出那把無韌劍,繼而咬破手指,在空中極快的畫出幾道繁復的圖案。
“破幻符去!”
冷月甩手丟出一紙咒符,繼而被他一劍斬斷,斷開的咒符在空中金光大振,憑空幻化出兩只巨大的手掌。
“裂!”
一個“裂”字道出,便見空中那兩只巨掌猛地攥緊,繼而轟向上方的棚頂。
剎那間,無數晶瑩的幻影猶如碎玻璃般急速掉落,原本血幕澆灌的場景瞬間消失無蹤。
消失的大門再度顯化而出,冷月目光鋒利的朝著停尸間掃視一眼,見再沒有異常出現后,他便叫趙靜姝打開停尸間的門,他跟在身后一并走了出去。
他們剛從停尸間里出來,便恰好碰到了剛剛到來的夏天騏三人。夏天騏見冷月目光冰冷,趙靜姝臉上驚魂未定,不由問道:
“怎么回事?”
“剛剛我們被攻擊了。”趙靜姝見到夏天騏他們過來,臉上頓時露出幾分喜色。
“在停尸間里被攻擊了?那有沒有見到鬼物?”
夏天騏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這時轉過頭對著冷月問道。
“只是一層幻境,被我用破幻符破壞掉了,并沒有見到任何鬼物。”
夏天騏暗道一聲奇怪,如果那只陰胎不再這里,冷月他們又是被誰攻擊的呢?
隨后,夏天騏又不確定進去停尸間里轉了轉,好半天,他才一臉狐疑的從里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