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絕對是一個意外。”
吳宇干笑一聲,二人神情有些不自然。
總不能說:我們是暗中追蹤師弟你,卻引來這批數量可怕的兇鳥。
“你們兩人肯定做了什么。這些兇鳥,還徘徊在山洞外,完全沒打算走。”
易云飛沉聲道。
“這個…其實…”
兩人支支吾吾了一會。
最終還是李大奎,從身上包裹里,取出幾顆褐黑色的鳥蛋。
“你們!居然偷了兇鳥的蛋?”
易云飛惱怒道。
陳宇和童玉玲,也是一陣無語。
難怪這二人,讓眾兇鳥仇視,死追不放。
“我們師兄弟二人,來云淵山脈,原打算獵取一種兇獸材料。不想到半路上,發現兇鳥群的大戰…”
吳宇敘述起來。
兇鳥群大戰?
陳宇產生一絲好奇。當然,二人開頭出門的借口,可以忽略了。
陳宇篤定,這兩人是追蹤自己而來。
李大奎道:“我們趁兇鳥群,與另一只飛禽群戰斗時,進入巢穴,偷取了幾枚兇鳥蛋,沒想到被死死盯上。”
“哼!你們偷的只怕是‘兇鳥王蛋’吧,否則不會有這么大的動靜。”
易云飛冷哼道。
二人則尷尬一笑,這個細節,沒能蒙混到易云飛。
“我怎么說,之前莫名其妙的殺出一群兇鳥。原來是你們偷了兇鳥王蛋,驚動了整個兇鳥群。”
易云飛臉色陰沉。
要不是那兇鳥第一次殺出來,易云飛早就斬殺了紅角兇牛,哪輪得上陳宇二人。
陳宇一臉古怪。
這豈不是說,因為李大奎二人的存在,他和童玉玲,才能順利斬殺兇牛,得到材料。
這時。
洞外傳來一道驚徹山岳尖鳴聲,狂風飛沙席卷。
那鳴叫聲,令幾人心神顫動。
往外一看,幾人大駭:只見一只赤黑色的巨大兇鳥,帶著一道滾滾的黑煙狂風,在山洞頂,徘徊不走。
“兇鳥王!只怕是實力逼近化氣后天的兇禽。”
易云飛臉色越發難看。
除了這只“兇鳥王”,還有些體型較大的兇鳥,氣息堪比煉臟期,不輸于前面的紅角兇牛。
再加上成千上萬的兇鳥,若是硬闖,只怕頃刻間,會被啃得只剩骨頭渣。
突然,山洞深處傳來一絲輕顫,似乎有巨大兇物在爬動,一股腥風煞氣,撲面而來。
那股腥風煞氣,如同風箱鼓動,其聲勢幾乎不輸于外面的兇鳥王。
在場五人,打了一個寒戰。
“外面,肯定是死路。”
易云飛恢復冷靜。
他和同為通脈中期的李大奎,對視了一眼,很快有了決定。
一行五人,硬著頭皮,小心翼翼,往山洞深處探去。
盡管,山洞深處有一個恐怖的大家伙,但是總比去面對外面的兇鳥群要好。
嘶轟!呼啦!
山洞里面,大型兇物正在逼近,猛烈的腥風煞氣,讓幾人心悸不安。
“好大的家伙!”
李大奎低吼一聲,手中寶器大刀一抖,護在身前。
幾人定睛一看,倒吸一口冷氣。
只見。
一條近乎水桶粗,長達五六丈的血蟒,蜷縮在前方,血盆大口和粗長的蛇信,吞吐出一團惡臭腥氣。
它一雙幽紅眼眸,在昏暗山洞里,如同懾人的油燈,觸之心寒。
“血蟒的氣息,近乎化氣后天,再不濟也是煉臟巔峰。我們齊心聯手,方能一戰。”
易云飛深吸一口氣。
事已至此,沒有退路,唯有放手一戰!
在場五人,都不是什么菜鳥,各自取出武器,形成一個半包圍的陣型。
易云飛和李大奎,直面血蟒。
吳宇、童玉玲、陳宇三人,站在兩邊后側。
兩方僵滯片刻。
終于,李大奎暴喝出手,寶器大刀揮斬出一片波紋般的刀浪氣刃,悍然斬向血蟒的頭部。
轟嘭!
血蟒驟然一竄,仿若一座血色小山,粗長蟒身掃動間,帶起一片血影旋風。
李大奎悶哼一聲,硬撼一擊后,被掃中落地,摔得七葷八素。
若單只他一人,只怕已入血蟒腹中。
孽畜!
易云飛手中寶劍,斬出一道驚人的冰寒劍霞,帶著冰冷的劍風寒流,“噗嗤”一聲打中血蟒。
血蟒身上,出現一道半寸深,三尺長的血痕。
這一劍之威,遠勝先前與陳宇二人交鋒時。
但那血蟒力大無窮,反應極快,蟒蛇尾掃動間,把易云飛連人帶劍的逼退。
隨后的吳宇,運氣很差,被迫與蟒蛇尾硬撼一擊。
吳宇被撞飛出去,砸在石壁上,吐出一口血。若是換做一般通脈期,只怕都要散架了。
好在此時。
陳宇和童玉玲,攻擊齊齊降臨,牽制住血蟒。
尤其是陳宇的玄重劍,拖動一片銀燦燦的劍罡,斬中血蟒腰身,令后者嘶叫一顫。
噗嗤嗤!
童玉玲手中軟劍,泛起一抹血光,在巨蟒身上留下幾道不痛不癢的血痕。
“砍死你這個孽畜!”
李大奎暴吼一聲,與易云飛一起,刀劍聯手,猛烈的刀鋒劍影,痛打在血蟒的身上。
血蟒嘶吼一聲,一片血色蟒影橫掃,幾乎封死附近區域。
易云飛身法玄妙驚人,硬是從空隙中逃脫。
砰通!
李大奎運氣沒那么好,又被砸落在地。
好在。
陳宇和童玉玲,及時前來營救。
尤其是陳宇,手中重劍狠狠一斬,巨大的力量,能撼動巨蟒的身體。
在場。
也唯有他,有這個巨力,可以撼動血蟒,能夠“血口救人”。
在隨后。
童玉玲、吳宇,都得了陳宇的“救場”。
嘶唔!
血蟒憤怒嘶吼,非常惱火,幾次想沖上前撲向陳宇。
重劍化罡!
陳宇爆退的同時,心臟蓄力,手中玄重劍舞起一片暗銀色的劍罡層,仿若一堵鐵墻。
他修習的鐵罡劍,很擅長防御。
砰嘣!
血蟒的正面一擊,撼中劍罡層,后者頓時崩裂;但陳宇體魄防御強大,身法敏捷,能夠全身而退。
趁這個功夫,易云飛和李大奎,舞動寶器,大下狠手。
血蟒一陣嘶吼間,身上留下幾道傷口。
“攻擊交給我們。陳師弟,你負責專門營救,關鍵時刻擋它一下。”
李大奎開口道。
“好!”陳宇點頭。
畢竟。
論殺傷力的話,還得算兩名煉臟中期,手中都有寶器。
尤其是易云飛。不僅攻擊力場上最強,身法造詣等方面,亦是如鬼魅莫測。
他每次攻擊,都能給血蟒帶來傷口,且能迅速閃退。
“不愧是真傳弟子。”
陳宇心頭感慨。同為煉臟中期,易云飛比李大奎強得多。
當然。
陳宇起到的牽制作用,及時的“救場”,也功不可沒。
這保證了五人隊伍的完整性。
如果一個接一個死去,任易云飛再強,也難斗實力近乎化氣后天的血蟒。
時間一點點流逝。
在五人的嚴密配合下,血蟒身上流了一地的血,傷勢越來越重。
嘶呼!
血蟒終于有一絲懼意,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往山洞深處竄去。
“殺!”
李大奎一身破爛,卻亢奮的追殺而去。
眾人亦是大喜。
此血蟒的實力,近乎化氣境,其身上零件,可都是珍貴的材料。
噌!噌!噌…
五人一路追殺,以易云飛速度最快,繼續在血蟒身上留下各種傷口。
期間。
血蟒試圖反撲,結果被陳宇這個“救場專家”,以“重劍化罡”擋了一瞬,沒被打亂陣型。
又一陣狂轟亂打后,血蟒被重創致命,逃進了洞穴深處。
沒多久。
血蟒被五人,逼到洞穴盡頭。
眼前出現一個大血池子,里面散發驚人的血腥和煞氣。
噗通!
血蟒竄進血池中,盡管這血池,無法完全淹沒其龐大的軀體。
“不要停手!此血蟒在借助血池中的力量,恢復傷勢元氣…”
童玉玲驚喝出聲。
陳宇定睛一看,血蟒跳進血池后,身上的傷勢,在徐徐修復,似乎連氣色都在好轉。
“上!”
眾人一凜,連忙對血池中的血蟒,發動猛攻。
煉臟期的內息,已能進行隔空攻擊,尤其是易云飛和李大奎,借助寶器發動的隔空氣芒,打得血蟒連連慘叫。
陳宇仗著手中玄重劍大而長,也對血蟒痛下殺手。
半柱香過后。
血蟒在憋屈中,被眾人群毆致死,其臨死前,凄寒不甘的目光,掃過陳宇和易云飛。
咕嚕咕嚕!
血蟒的尸體,在血池中,泛起詭異的血浪。池內的血水,顯得更黏稠。
“這池子中,應該有某種血靈礦物。趕快處理尸體,不然它全身的精血力量,會流失光。”
童玉玲提醒道。
幾人連忙下去,聯手打撈血蟒的尸體。此血蟒的尸體,可渾身是寶。
可就在童玉玲踏入血池的一剎,異變頓生。
轟嘩!
以童玉玲為中心,血池中翻卷起驚人的血煞氣浪,并如血色麻花一般,纏繞其身。
“救我!”
童玉玲被狂暴的血浪煞風包裹,面色蒼白。
她貼身佩戴的“血玉靈筍”,閃亮一團血輝,仿佛一個無形的漩渦,牽引更多的血煞氣浪,纏繞其全身。
大部分血煞氣浪,涌入血玉靈筍中,還有部分,涌入她體內。
童玉玲悶哼一聲,秀麗的面龐,浮現一抹艷紅,痛苦的近乎扭曲。
蓬嘩!
以她為中心,強大的血浪煞風,把旁邊幾人沖的站立不穩。
陳宇距離她更近,臉上閃現一絲猶豫。
突然,他的手臂,被童玉玲一把抓住了。
“你…”
陳宇大吃一驚。
但在被抓住手臂的一瞬,一股血煞氣流,涌入其體內。
體內的云煞內息,驟然沸騰起來。與那些血煞氣流,一沾即溶,融為一體。
咚咚!咚咚!
陳宇體內心臟,陡然跳動起來。
進入身體的血煞氣流,受到一股無形“吸力”,以更瘋狂數倍的速度,涌入其體內。
轟隆!
霎時,整個血池里的血水,化作一道道粗大血蛇,纏繞在二人身上。
“怎么回事!”
李大奎幾人,連連驚退。
只見那池中的一男一女,仿佛融為一對血色雕像,吸引整個血池中的血煞氣浪。
“這兩人…”
易云飛復雜的神情中,透出一絲欣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