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嗡嗡!
那陰石棺上浮現一層黑灰光焰,亮起種種詭異陰文,繼而騰起滾滾的黑灰焰氣和陰森霧靄,瞬間吞沒對面的二男一女。
霎時。
一片天際區域,被黑灰焰氣和霧靄吞沒,內中爆響,聲聲震徹戰場天地。
隱約間。
可以看到陰石棺上的神秘枯木身影,與對面二男一女,打得昏天地暗,附近云霧山巒,層層破裂,刮起一陣陣灰暗旋風,其強大余波,連化氣境都要避讓。
相距老遠。
交鋒區域產生的風暴氣卷和爆裂轟響,讓城樓上的陳宇等人心驚肉跳,有種螻蟻仰視神靈的錯覺。
鏘咻!
忽然,一道橙燦燦的耀眼劍霞,從那滾滾的霧海焰氣中,穿透而出。
轟轟轟!
緊接著又是幾道驚天爆響。
陡然!
有幾片橙色劍霞殘風,從天際掉落,地面上當即被斬出幾道十幾丈的壕溝。
“啊啊啊…”
慘叫聲連忙不絕,被橙色劍霞殘風掠過的身影,全部⊙,被絞成血色肉沫。
那一刻。
被波及死去的雙方成員,多達二三十人,就算是煉臟巔峰,甚至化氣后天,沾之即死。
蓬嗤!
又有幾片黑灰焰氣,從陰石棺上炸裂開,化作幾十上百條的黑色焰氣絲,濺射向各處。
這其中,城樓附近首當其沖。
“快躲開!”
盧云城上,一片大亂。
其中幾道黑色焰氣絲,飄掠向陳宇這片區域。
“啊啊啊!”
黑灰焰氣絲所過之處,無論煉臟期,還是通脈期,一沾之下,瞬間化作一堆焦灰。
骨碌!
陳宇身形連忙滾動。那黑灰焰氣絲,絕對不能沾。
他親眼看到,身旁穿著寶器護甲的一名水月派弟子,被黑色焰氣絲一沾之下,化作一堆焦灰,連寶器都焦融了。
“…歸元境層次的戰斗?”
陳宇滾落在城墻內一個角落,倒吸一口冷氣。
他反應算是快,再者運氣不算太差。一旦被那黑色焰氣絲沾上,一般防御寶器,都如同紙糊的一般。
好在。
那歸元境的戰斗。在天際間穿梭,雙方下意識的遠離戰場區域,很快只看到些模糊黑點。
城墻上的眾人,這才如釋重擔的長松一口氣。
“歸元境!好恐怖的實力!”
“達至這個層次,人類可以脫離大地桎梏,乃至破空飛行…”
兩方陣營的成員,敬畏萬分。
“那陰石棺的宿主,到底是怎樣的存在,竟然以一己之力。抗衡呂鐵祖等三大太上長老。”
陳宇心有余悸。
遠方天際。
黑灰焰氣和霧靄漂浮的區域。
陰石棺上,那神秘枯木般的身影,逐漸呈現出一個蒼冷如鬼尸的面孔。
“絕陰老祖!我們三人聯手,你縱然修為達到歸元境中期。也占不到便宜。不如把勝負,交給后輩們吧。”
手握燦燦橙光木劍的銀發老者,眼眸里一片凌厲自信。
他就是鐵劍門太上長老,人稱呂鐵祖!
若非有他這一位王牌的存在。成為對抗絕陰老祖、陰石棺的主力,三宗早已覆滅。
畢竟。
在歸元境之后,每個小境界的實力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往往,一個境界滯留幾十年,都不算稀奇。
戰場上。
殺伐不斷,戰斗如火如荼,血腥四染。
此時。
夜色中的銀月,完全被血色吞沒,且逐漸呈現一個詭異的血色圓月,附近血色漣漪,開始浸染周圍的虛空。
隨后幾日。
陳宇沒有再看到陰石棺和三宗太上長老的身影,這些超級強者,彼此間似乎達到一個平衡。
此后的戰斗。
陳宇更是小心翼翼,不敢大意。在磨礪拳法劍法的同時,不斷積累戰功。
戰斗白熱化后。
他“標槍獵魔”的技藝,終于可以在混亂中,時而發威。
有時候,以標槍遠程殺飛禽,也有時候,針對骨魔宮化氣后天投擲,哪怕起到一點牽制作用。
不過。
面對化氣先天,他的標槍只是一接近先天真氣層,就會被震得粉碎。
這一日。
骨魔宮陣營里,又出現一位超級強者,讓三宗陣營,一度陷入危機。
“三宗,老夫要拿你們的血來祭月…”
一個陰森蒼老的聲音,響徹于夜空中。
只見。
戰場中間,一座百丈高的山峰上,飄立著一位暗金長袍的枯面老者。
枯面老者手握一把漆黑權杖,徐徐往下方一揮。
一片碩大的黑霧狀蛟龍,咆哮驚吼間,攜帶猛烈的黑氣罡風,席卷前方一二十丈。
“啊啊…”
一聲凄厲慘叫中,一名鐵劍門的化氣后天,被黑霧狀的蛟龍卷過,身體支離破碎。
同一刻,附近十幾名三宗成員,血濺當場。
三宗高層,頓時變色。
“是骨魔宮主!”
“此人在昔日的正邪大戰中,不僅存活下來,還晉升到歸元境。”
三宗一些資歷老的化氣境長老,不由動容。
嗖嗖嗖!
三宗陣營里,很快躥出五六道身影,清一色的化氣先天。
這其中。
陳宇的師尊毛長老,乃至南宮長老,也都在列。
一共六位化氣先天,三人握刀、三人握劍,組成一個奇怪的刀劍大陣。
嗡嘩!
六把刀劍齊舞,形成一片金銀波紋的光氣大罩,直徑足有二十丈,擋在暗金長袍老者“骨魔宮主”的身前。
嗤嗤嗤!
那金銀光氣大罩中,卷起滾滾的金紋刀芒和銀鋒劍氣,犀利無比的沖卷向骨魔宮主。
骨魔宮主揮動的黑霧狀蛟龍,竟然被絞碎。
“雕蟲小技!”
骨魔宮主冷笑一聲,手中拐杖一晃。上面黑紋電芒一閃,劃出一道道長達五六丈的幽黑光弧,傳來“噼啪”之聲。
頓時。
那金銀波紋的光氣大罩上,一陣搖晃暗淡,浮現幾絲裂痕,又迅速愈合。
與此同時。
嗖!嗖!
盧云城里,躥出一男一女兩道身影。
這二人都是化氣境,身上卻有一股遠勝一般化氣先天的強大氣息。
那一男一女,分別是一個面帶傷疤的負劍青年,一名嬌艷動人的花裳美婦。
二分迅速逼近骨魔宮主。
其中那傷疤青年。取出一口藍芒浮動,寒氣肆意的晶光寶劍,徐徐一劃,便是一大片寒濤般的冰蛇劍影,卷起幾丈高的寒冰旋風。
那花裳美婦,手握一朵奇怪的粉紅金蓮,先天真氣一振,金蓮驀然盛開,綻放出一大片透明的金粉花瓣。泛起漣漪般的波紋,飛撲向骨魔宮主。
“花劍雙邪?”
骨魔宮主微微動容。
結果。
這二人一劍一花,聯手之下,產生驚人威能。配合那金銀光罩大陣,竟一舉震退骨魔宮主幾步。
“花劍雙邪?這似乎是楚國威名鼎盛的散修者,竟然被三宗請動。”
在場不少強者,大出預料。
盧云城上方的山巔。
云岳宗的藍袍宗主。與鐵劍門八字胡中年、水月派美婦宗主,三大宗主并肩而立。
“花那么大代價,請動‘花劍雙邪’出戰。著實不宜啊。光我云岳門,就拿出了幾十斤隕鐵。”
云岳宗主感慨道。
“我鐵劍門拿出的珍稀材料,只在你云岳門之上。”
八字胡中年發出難聽的破鑼聲。
“目前看來,倒是物有所值。這‘花劍雙邪’乃是具備大氣運之人,據說曾繼承了一個上古洞府,獲得一劍一花兩種傳承,二人聯手,號稱歸元境下無敵,就算面對普通的歸元境,都能抗衡一二。”
水月派的美婦宗主,含笑道。
就當三位宗主,在盧云城山巔上,指揮戰場大局勢時。
夜空之中,驀然泛起大片的血色光華。
夜空中的血月,其周圍浮現的層層血色漣漪,越發的黏稠起來。
并且。
那片血色漣漪中,涌來一股鋪天蓋地的上古氣息,亦夾雜著澎湃的血腥之氣。
“那是…”
三位宗主,齊齊失聲,盯著那黏稠到極致的血色漣漪。
只是幾個呼吸。
那些血色漣漪,在蕩漾縈繞間,形成一個扭曲如漩渦的血色光幕。
嗡嘩!
那漩渦旋轉的血色光幕,漸漸擴大,直至百丈長寬。
戰場上,同樣發生著詭異的現象。
交戰區域的地面上,戰死者的鮮血,在土壤中涓涓的流動,在某種神秘力量誘導下,在地面形成一條條血色線紋,如同一個血色大陣,交錯間覆蓋方圓幾十里。
“這種景象,難道是傳說中的…”
云岳宗主身心一震。
眾多的目光,望向天地間的驚人異象。
連花劍雙邪、六人刀劍陣與骨魔宮主的戰斗,都停止了。
“哈哈哈…終于出現了!那傳聞中的‘血葬天園’,果真是存在的!”
骨魔宮主一身暗金長袍,在狂風中鼓動。
“血葬天園!”
云岳宗主在內三大宗主,齊齊失聲,臉上則喜憂參半。
只見。
半空中扭曲的血色光幕中,隱約呈現出上古宮殿、靈園、奇花異草、珍靈異獸等模糊輪廓,很多都是傳說中才能看到的事物。
“骨魔宮竟通過與我三宗在此地的曠久戰爭,利用眾多戰亡者的鮮血生魂,以血祭之法召出‘血葬天園’。”
毛長老抬頭,吃驚之余,眉宇間亦有幾分喜色。
與此同時。
霧靄縈繞的骨魔宮營帳里。
“呵呵!血葬園…你終于現身了!”
一位俊美妖異的血袍男子,凝望天空中血色光幕呈現的景象,自語道:
“通過一場席卷楚國宗門界的戰爭,終于將你血祭而出,這代價真不小,不枉我策劃良久。然而,與你的價值相比,整個楚國宗門界,又何足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