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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四章 回航

  據說2000年的時候,瑞典人在海峽里發現了一艘瑞典的古船,趕緊組織國內的專家準備打撈研究。這個消息也不知道怎么被丹麥人知道了,于是有個丹麥潛水員就偷偷潛入了冰冷的海底,把一件丹麥皇冠的復制品放到了這艘船的甲板上。這件事兒讓瑞典政冇府非常惱火,雖然那個皇冠很快就被檢驗出來是出自現代的仿品,但這個做法太惡心人了。這就好像是中冇國政冇府打撈南海宋代沉船時,突然發現沉船里放著一個韓國總統的畫像。

  “他們是從哥本哈根去愛丁堡的商船,裝的都是魚干、毛皮、樹脂、蜂蠟、銅、錫、蜂蠟和桶板,換取當地的羊毛和呢絨。”金河號很快就要進入這一對兒二貨國家的海域,海面上每天都能碰到掛著紅十字旗的船只,洪濤實在忍不住好奇心,截停了一艘非常有北歐特色的排漿帆船,然后把弗雷德里希二世從底艙拽上來當翻譯,這才避免了一場屠冇殺并弄清了他們的貿易路線和貨物。這些北歐人確實彪悍,碰到金河號這種巨冇大的帆船,依舊不太服,每個人手里都拿著斧子和盾牌,要不是皇帝再三強調不搶劫,那些斧子估計就扔上來了。

  “我可不去哥本哈根,我無法保證你的安全,連我自己的都不能保證!”當洪濤提議去哥本哈根轉一轉,順便讓皇帝到祖先的故鄉緬懷一下時,弗雷德里希二世非常堅決的否定了這個建議。看來他對他祖先的尿性還是很了解的,這些人恐怕不會認他這個親戚。

  “那你幫我告訴他們,認準老鼠頭這個商標,明年我還來,會帶更多的酒來,和他們交換!”洪濤覺得皇帝說得也有點道理,這里可沒啥騎士精神,一句話不對付說不定就打起來了,上岸確實不太保險。你說你是皇帝,也得有人信才成。不過洪濤不能白來,他送給那艘商船上的船長兩罐子朗姆酒,然后特意強調了一下商標。對于嗜酒如命的北歐人來說,高度朗姆酒就是瓊漿玉液啊,就算沒東西可換,換點奴冇隸回去給卡爾當士兵也成啊。和他們搞好關系沒有壞處,因為北海自己暫時還顧不上,和他們的國家不會有利益沖突。

  繼續沿著挪威西海岸向北,氣溫就越來越低了,早上起來的時候船帆都會被凍成木板一樣咔咔作響。船上的水手也有點頂不住了,他們習冇慣了熱帶生活,雖然也在冬季去過渤海灣,但這里的氣溫明顯要比渤海低多了,好幾個船員都因為保暖問題開始發低燒,船底也開始慢慢滲水。看來金河號的安全極限也就到北緯七十度了,再往高緯度走洪濤就不敢保證船只安全。

  “別看啦,你帶不走它,那家伙露出水面的只是百分之一,再說你要那么多冰塊也沒用,回不到家里就都化了。”和所冇有剛剛見到冰雪的南方人一樣,弗雷德里希二世對冰山非常感興趣,每天都抽冇出時間到甲板上用望遠鏡四處踅摸,每看到一塊浮冰之后就大呼小叫,有時候還會要求水手劃著小艇帶他過去看看,順便再敲點冰塊回來,像寶貝一樣放進木桶藏到底艙的解剖室去。他玩的開心,洪濤卻很難受,現在是夏季,順著洋流很多浮冰都向南漂,稍微不小心金河號就得變成泰坦尼克。

  “真是個神奇的地方,有這么大的冰塊!你肯定來過,要不你怎么知道的?”弗雷德里希二世縮在水手的毛皮衣褲里,鼻子尖凍得和胡蘿卜似的,鼻涕流了一胡子都不知道,手里捧著一塊冰,時不時的還舔上一口。

  “我老師告訴我的,在我出生的地方有很多老師,他們把整個世界都走遍了,可惜我的家鄉被海水淹沒了,我也只是學到了一點點東西。”又來了,洪濤把這套瞎話一直編到了歐洲,應該算是史上最高檔的謊言了吧?東西方的皇帝都被他騙了,而且還不知道要騙多少年呢。

  “太可惜了,你沒把他們的書帶出來?”皇帝好像沒質疑洪濤的謊言,其實這么說才是最符合邏輯的,要不無法解釋和他差不多大的洪濤為什么懂這么多東西。現實中有很多事情都是這樣,往往謊言聽起來才最合理,說真話倒顯得很不真冇實。

  “當時我正在船上,那艘船隨后也遇到了大風暴沉了,是我現在國家的人把我從海里救了上來,為了報答他們,我當了他們的領袖。”洪濤還說上癮了,說到悲慘的地方還得把語氣變得蒼涼一些,就差沒落鱷魚淚了。

  “上帝會保佑他們的…”弗雷德里希二世還真被洪濤的描述打動了,本來興致勃勃的勁兒沒有了,把手里的冰塊往船舷外面一扔,搓著手向艙門走去。不知道洪濤這番話是不是讓他想起了從小沒有父母照顧的感覺,反正看背影很落寞。

  金河號在挪威西部海域直接掉頭,借著東北風一路高速駛回了冇英吉利海峽,順路把冇英格蘭東邊的海域也簡單測繪了一下。至于冇英倫三島的全貌,光靠金河號一艘船是無法完成測繪工作的,那要等更多金河灣系統的船只來了之后,一邊做買賣一邊就把這個工作干了,不用特意去安排。建立海洋水文資料是每個領航員和二副的工作,不管他們在戰艦還是商船上,都會把每次航行的數據記錄下來,然后統一送到金河灣圖書館,那里有專門的人員負責統計這些數據,最終匯總到洪濤這里。洪濤的任務就是在航行的時候把這些數據變成海圖,越來越詳細、精確的海圖。

  六月底,金河號重新回到了熱\那\亞港,送走了皇帝,接上羅有德和洪鯢,還有弗雷德里希二世送給洪濤的一堆禮物,做好補給之后開始返航了。第一站就是卡爾堡,可惜卡爾不在,他帶著一艘改裝完的捕鯨船出海了,只有黃崖和他的馬六甲號還在海灣里轉悠。在馬六甲號去休達港補給時,洪濤又把卡爾堡上上下下巡視了一番,確認沒有什么遺漏的隱患,這才安排好留守的50名隨船工匠,又給卡爾留下一封信,無非是提醒他出海別太遠、平時別亂跑、耐心等著明年自己再帶著新戰艦回來之類的廢話。

  七月初,金河號和馬六甲號結伴離開了卡爾堡,鉆出直布羅陀海峽,向南一拐,消失在茫茫的大西洋上。其實卡爾的捕鯨船就在金河號東邊三十多海里的地方拖著一頭鯨魚往北行駛呢,可惜在大海上這就是相望兩茫茫的距離,誰也沒發現誰,就這么錯身而過了。這一錯過,有可能是一兩年、也有可能是一輩子,這就是船員的生活。

  經過四十天的航行,金河號和馬六甲號重新回到了開普敦港,只停留了兩天時間用于補給,然后洪濤就帶著船隊匆匆離開了麥提尼總督的小王國,真正踏上了回家的旅途。在這兩天時間里,洪濤把麥提尼今后半年多的工作重新安排了一下。首先就是開采金礦,不管是挖還是從河里篩,反正黃金大大滴要,多多益善。其次就是擴建碼頭和造船廠,還要在信號山上修建兩座炮臺和一座燈塔,明年五月份之前必須完工,到時冇候會有大艦隊在此停靠。最后就是農業項目,大力發展甘蔗種植,糧食夠吃就成,然后開始生產白糖和朗姆酒,能弄多少弄多少,歐洲人對于甜食的偏愛那不是一星半點,對酒類的需求也是不可想像的旺盛,光這兩樣就夠洪濤狠撈一筆的了。至于說絲綢、瓷器、茶葉、香料、化妝品之類的商品都屬于高檔貨,不能一次性販運太多,必須體現出高檔商品的稀缺性來,否則價格就會大幅跳水,得不償失。

  開發這些項目的人手問題洪濤就交給麥提尼全權負責了,不管是抓也好、搶也好、買也好、換也好,在不影響開普敦統治穩定的前提下,玩命招呼吧。干出什么人怨天怒的事情來,洪濤都答應給麥提尼兜著,只要自己活一天,絕不因為這個事情讓別人找麥提尼麻煩。

  從開普敦到金河灣的航程總體上說比較順利,沒遇到什么極端天氣和海況,不過有一件事兒讓洪濤出了一身冷汗,傳染病!有可能是痢疾,也有可能是霍亂,反正就是上吐下瀉。這種情況最先是從黃崖船上發生的,這個家伙膽大包天,居然沒第一時間向洪濤匯報,結果連續出現了十多個病患時,他才慌了神,不得不通知了旗艦。

  傳染病最終還是控制住了,但洪濤使用的手段非常殘忍。他把所有病患全關進了馬六甲號的底艙,嚴格消毒和隔離,除了派專人給他們送飯之外,所有人都不許和他們接觸。而且馬六甲號上的所有淡水、食品全都被扔進了海里,兩艘船上四百多人就靠金河號的給養過日子,連海鮮都不許捕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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