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娘,大嫂這種情況,什么時候能好?”
往藥室去的路上,換了一身青袍的賈環,負著雙手,與公孫羽一起慢慢踱步。
他看了看身上針腳丑的嚇人的衣裳,還發現一只袖子好像比另一只要短一些,又看了眼慚愧的抬不起頭的公孫羽,笑著問道。
問到專業問題后,公孫羽明顯好了些,抬頭看向賈環。
不過沒等她回答,目光一看到賈環身上那身蹩腳的衣裳后,連忙又低下頭去,聲音有些沮喪的道:“要臥床三個月,再靜養三個月,不能勞累著了。大奶奶這次大虧的有些緊了…”
賈環聞言,點點頭,又道:“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吧?”
公孫羽搖頭道:“只要調養得當,不礙事的。大奶奶平日里的身子骨很不錯,底子好。”
賈環聽完放心了,看到還在沮喪的公孫羽,哈哈笑道:“幼娘,你理銀蝶那臭丫頭干嗎?你要是還生氣,咱們現在就去捶她一頓!反正大嫂還沒醒,她吼破喉嚨也沒人來救她!”
“噗嗤!”
公孫羽聞言,忍俊不禁,卻也知道這是賈環在胡咧咧,沒好氣的抬頭白了他一眼。
倒也難得顯出一抹嬌羞嫵媚的風情。
進了藥室落座后,公孫羽先倒了一杯茶水,仰頭一飲而盡…
沒飲完,喝到一半才猛然想起,這樣做可能不大合適,賈環還沒喝呢…
便趕緊停住,想找個法子補救一二。
卻沒想到,沒有停穩當,一口水嗆在喉嚨里,劇烈的咳嗽起來。
賈環看的好笑,連忙上前,給她撫背順氣。
折騰了一會兒后,公孫羽才面紅耳赤的緩了過來,人卻已經被賈環攬入了懷里。
這個屋子,雖不是那日春風數度藥室正屋,卻也是公孫羽的香閨,距離那間舊地只一墻相隔。
此刻屋里又只有兩個人,她還被他抱在懷里。
屋內的氣息,一瞬間急劇升溫,曖昧了起來。
賈環輕輕挑起公孫羽的下巴,細細的欣賞她這張初看并不驚艷,但卻越看越耐看的臉。
尤其是她這雙眼睛,雖然沒有其她人的嫵媚動人,也沒有那么靈氣盎然的靈動,但是,清晰的黑白分明間,那抹清冷下的嬌羞,卻也格外的動人。
看著公孫羽不知所措的,緩緩的閉上了雙眼,眼前的睫毛劇烈的顫抖著,賈環一笑低頭,印上了她的唇…
“嚶…”
嬌吟一聲,公孫羽便無力的軟倒在賈環懷里,任憑他肆意的索取輕薄。
她已經是他的侍妾了…
只是,當賈環的一雙惡手探入衣內,在上面作惡完后,竟又向下探索去時,公孫羽才陡然驚醒,一下掙脫出賈環的懷里,滿面通紅的對賈環道:“爺,現在還不成,你的身子還沒養好,不能…不能的…”
賈環用了句前世的經典名言,回答道:“你放心,我就摸摸,不亂來…”
公孫羽哪里肯信,她又不是感覺不到那處的堅硬,和方才快觸碰到那里時,賈環急劇加快的心跳,她連連搖頭道:“爺,等…等三年后,隨…隨您怎樣都好。可是現在卻是不能,不可以的。”
賈環還不死心,再用一句名言道:“你放心,我就抱抱…手放在那里,不進去…”
公孫羽哪里聽過這等“名言名句”,羞的站也快站不穩了,卻還是極為堅定的搖頭道:“爺…真的不行…”
賈環見真的沒戲了,雖然大為失望,卻也不是純粹精蟲上腦的牲口,他笑著點點頭,道:“成,我聽幼娘的!反正再過兩年零八個月另十二天零二個時辰就好。”
“噗!”
羞紅著俏臉,公孫羽一口沒忍住,給噴笑出來。
趕緊用繡帕掩口,一雙眼眸笑意滿滿的看著賈環。
這得多饑.渴啊…
不過沒等她笑罷,只見賈環身形一閃,她人又落在了賈環手里。
一番酣暢纏綿的痛吻后,賈環才放手揚長而去!
看著穿著一身極為不合體的衣裳,卻一點不在乎,背影依舊卓爾不群,非凡張揚的良人大步而去,公孫羽原本只是模糊的心,漸漸清晰的印上了賈環的影子。
柔情一笑…
待賈環從藥室再回到寧安堂時,卻發現家里的姊妹們居然都已經散去了。
白荷對他道:“已經夜了,姑娘們不好多待。三爺沒回來,她們也不好自己在這里用飯,所以都帶著各自的賬簿回去辦公了。
三爺,大奶奶可還好?”
賈環搖搖頭,道:“不是太好,要臥床靜養上半年。荷兒,最近你怕是要將精力放到這邊了,和秦氏一起處理一些府上的雜事。”
白荷聽到尤氏不大好,頓時一驚,上前一步,看著賈環道:“三爺,大奶奶她怎么樣了?”
從城南莊子到了寧國府以后,白荷原本還擔心,寧國府這種高門大戶,規矩森嚴。
里面住的人,怕是都和天上的仙人一樣尊貴。
而像她這種賤民出身的人,進了這座公府,就算有賈環呵護著,沒人敢欺負,怕也會被人排擠,孤立,嘲笑…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這些事一樣都沒發生。
不僅沒有這些負面相待的境遇,而且還全是熱情、歡迎甚至恭維和贊美…
其中,便是以尤氏為主。
對初入寧國的她,關心無微不至。
若是一兩日,或者只在賈環面前時這般做,許是因為她心里藏奸。
可是這么幾年來,一貫都是這樣,連賈環出征在外時,尤氏都這般待她。
這豈能不讓白荷打心里感激她,也打心里敬佩她,愿意親近她!
所以,在聽到尤氏身體有恙后,白荷真心很緊張。
賈環笑著攬過白荷,安撫道:“放心,幼娘已經看過了,雖然身子大虧,可大嫂的底子好,好生將養上半年就無事了。”
白荷聞言,這才輕輕松了口氣,又道:“之前見大嫂還好好的,怎地…”
她有些奇怪的看著賈環。
賈環想了想后,將她帶入懷里,擁著她坐在床榻邊,輕聲道:“是這樣,那日晴空萬里…”
說著,賈環將那日藥室里發生的事都告訴了白荷。
如果說,這個世上還有哪個,完全不會考慮自己,不會考慮其他任何事,只是一心一意的為賈環著想的人,那么這個人一定就是白荷。
她是很純粹的,很純粹的,一心為了賈環而活。
所以,賈環不會瞞她。
白荷之前已經知道了,賈環雙鬢霜白的原因,是為了救董明月。
她雖然和董明月有些“別扭”,可得知董明月為了給賈環治眼,身中奇毒不說,還折損了最后一個親人,“啞婆婆”,自己也重傷垂死。
所以,她并沒有怨賈環不顧自身,冒死救人。
如果賈環不救,反而不像她心中的三爺呢。
而她也知道了,賈環那日因為金絲情花蛇香的緣故,上演了一出一箭雙雕的戲碼。
雖然心中有些酸澀,可只要賈環能好過來,其他的又算什么呢?
只有一人獨處的時候,想著要是將董明月換成她就好了…
不過隨即也只是一笑而過。
她和董明月其實只是一點“意氣之爭”。
當初在城南莊子的時候,賈環身邊就只有她們兩個。
小吉祥那會兒真不能算,太小了…
所以,賈環身邊只有她們兩人。
也不知為什么,明里來暗里去的,兩人漸漸不能融洽。
許是當時董明月太過高冷,訓賈環都跟訓三孫子似得,讓白荷極為看不慣。
總之,很少說話的兩人,在目光對視的時候,不是那么和諧…
但也就是如此了,兩人都不是那種勾心斗角玩宅斗的人。
所以,賈環的頭一次讓董明月和無辜的公孫羽“搶”了去,她心里雖然略微酸澀,卻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只是,讓她駭然的是,這里居然還有尤氏的事!
天哪!
那可是…
那可是賈環名義上的長嫂啊!
在這個長嫂如母,小叔子是兒的年代,這…這是亂了倫常哪!
萬一有半點風聲傳出去…
賈環的名聲真正是要…這比“扒灰”還恐怖啊!
若只是“扒灰”,眾人雖然心里鄙薄一番,但也沒有明確的禮法說明,這種行為要怎么處置。
可是,別說是“淫.辱長嫂”,在這個時代,就是未經許可,碰了母婢,那都是破了天的大事,更是大罪!
當初王夫人為何會那般發作金釧,就是因為擔心金釧會敗壞了賈寶玉的名聲,讓人說他犯了淫.辱母婢的大罪!
更何況…
更何況…
看著唬的面無人色的白荷,賈環笑著攬過了她,一只手握住她有些冰冷的手,柔聲安撫道:“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咱們府里不同西邊兒,到處都是漏風的篩子。
知道這件事的人,也就那么幾個,都不是隨便吐口的。”
白荷聞言,緩緩的點點頭,又道:“可是…孩子…”
賈環聳聳肩,道:“后頭的事,后頭再說吧。
日子還長,慢慢來就是,總能想到萬全之策。
若是沒有碰人家,這件事自然不用去考慮。
可既然那日陰差陽錯下壞了人家,那就總也要給她一個交代。
放心,不是大事。”
“唉…”
白荷長嘆息了聲,道:“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
“傻媳婦,嘆個什么氣?
就這么針鼻兒大小的一件事,也值當你上心?”
賈環見白荷那雙秋水一般的長眸中滿是擔憂,啞然失笑,攬過她的纖腰,用力在她臉上啄了一口,笑道。
白荷被他偷襲后,俏臉一紅,卻先將眼看向臥房門口…
她的擔憂是有道理的,果不其然,一陣蹬蹬瞪的腳步聲響起,沒一會兒,一個小腦瓜悄悄的從門口探了進來…
“咯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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