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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住打住!趕緊都打住!”
感受到身邊出現了一種頗為贊同附和并極力想要效仿的氣流在堂上涌動后,賈環立馬哭笑不得的開口道:“誰都不能做這種傻事啊!
剛才在老太太那里,我福氣長福氣的短的啰嗦了一大通,你們就以為我真信阿彌陀佛啊?
我要真信阿彌陀佛,我還娶不娶老婆了?
不過是安老太太的心罷了,誰還真信那禿驢…”
“呸呸呸!快住口!”
這等“大逆不道之言”剛一出口,就頓時捅了螞蜂窩。
林黛玉和史湘云等人花容失色,連連啐口不說,連薛寶釵都急的喝止…
只是剛一出口,她就羞紅了臉,好在,林黛玉等人并沒有注意到她…
面對洶涌的民意,賈環卻絲毫不退步。
他擰著脖頸講事實,擺道理,道:“姐姐們,你們以為我的眼睛是誰傷的?
就是準葛爾汗國的大國師,名喚扎達爾。
你們不知道他另一個身份吧?
這老小子,在草原上被數百萬牧民當做萬家生佛啊!
他是喇嘛教的大活佛!
與你們信的佛爺都差不多了,當年釋迦摩尼的信眾怕是都沒他的多…
結果呢?
就一小氣鬼!
我不就是放火燒了他家幾袋糧食嗎?
他就小氣巴巴的死追著我不放,一口氣追殺了我幾百里地。
他是武宗誒,當初在萬軍從中,差點將武威侯秦大將軍都擊殺了。
這等強人,得多不要臉才好意思追殺我這么個小青年?
打那個時候我心里就徹底明白了,什么佛啊神啊的,都不靠譜。
誰信他們誰就是…咳咳!
反正,我是不信他們,但是我信你們。
即使在最危險的時候,即使我身疲力竭的時候,我也不曾有放棄活下去的念頭。
因為我知道,你們正在家里等我呢。
所以,我就一直跑,從巨風之地,一口氣跑了幾百里,跑過荒漠和戈壁,最后跑到了火焰山里,和那禿驢兜圈圈…
一直兜到遠叔趕來,將他反殺。
你們想想,那個時候,我要是跪下去磕長頭,吃長齋,去求佛祖保佑…
那現在,我怕是連骨頭都沒了。
所以啊,你們與其去求佛祖,不若求你們自己。
你們若想讓我的眼睛早點好,那么首先,你們自己就要好好的。
你們是我在這個世上最關心、最心愛也是最重要的人,只要你們沒事,我就一定不會有事!
荷兒,還有諸位姐姐、妹妹,萬不可有這種念頭,聽到了嗎?
你們若是這樣做,那般折磨自己,那才是真正在我心頭插刀子呢。”
賈環甫一開口,就吸引住了眾女的注意力。
大家都知道他的眼睛受傷了,卻不知到底是怎么受傷的。
原來,他竟然是被一個活佛給打傷的。
這個活佛,還是那么了得的強人。
眾女的心一瞬間提起,縱然她們已經看到賈環站在這里,卻還是忍不住為他擔憂。
而后她們又聽到賈環說,他那時若跪下磕長頭,吃長齋,求佛祖保佑,便也覺得荒唐…
待再聽他說,在最后關頭,他和“遠叔”一起將那強敵反殺,小吉祥和賈惜春忍不住歡呼起來。
再聽到最后,眾人又忍不住感傷起來…
說了那么一堆,原來,他只是不愿她們去吃苦…
賈環又將白荷攬入懷中,柔聲道:“你的心,我知道了,也很感動。
但是你要真這么做,當心我揍你…”
“嗯,對,揍她屁股,脫掉裙子揍!”
小吉祥在一旁下意識的點頭接口道,將賈環對她的威脅之詞順了出來…
“嘩!”
堂上的氣氛頓時一百八十度大轉折。
“呸!”
眾已經長大知事的女孩子無不暗啐一口,看向賈環的眼神有些不善起來,尋思著他已經是不是這樣干過…
而已經經過人事的尤氏、王熙鳳還有秦氏三人,看向賈環的眼神則有些異樣起來…
沒看出來啊,小小年紀,倒很知情.趣哩。
小伙兒,很會玩兒啊…
白荷一張臉則變成了映日荷花,羞意盎然。
感受其他人看向她神色不同的眼神,她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鉆進去。
可是,她又不忍離去,因為她一刻也不想離開賈環。
賈環臉皮多厚,只打了個哈哈,道:“小吉祥說的是我和她小時候的游戲,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咳咳…”
解釋倒也說的通,可最后的腔調兒怎么就跟個花花太歲似的?
“呸!”
眾女的啐聲更大了。
而且,什么叫做不是我們想的那樣,我們想什么了?
不過,啐歸啐,可還是很有幾個,眼眸如水…
這種禁忌話題,對她們這些沒出閣的大家閨秀而言,忒也刺激了些。
尤其是林史二女。
方才聽到賈環說,他根本不信那些禿子,不僅不信,追殺他的人還是一個活佛。
聽完這些后,她們心頭忽然就落下了一塊大石,變得格外輕松起來。
既然連神佛都不信,那所謂的福氣之言,自然更是虛無。
那么…
只要他不信,賈家如今其實沒什么人能強求他去做他不喜歡的事。
他喜歡那個滿身福氣掛金鎖的人嗎?
當然不喜歡!
說的和大阿福似的…
沒聽過林妹妹哼過那首曲兒嗎?
大臉貓大臉貓愛吃魚,喵咪咪喵咪咪喵咪咪…
哼哼!
許是因為心情激蕩之故,造成兩人心防不守。
她二人聽到賈環有些色兮兮的語調,再想起以前與他獨處時他的那些不規矩…
兩人的俏臉都陣陣發紅。
如今,他已是侯爵了呢…
許是等他眼睛復明后,出了孝期,就能…
愈是這般想,兩人的俏臉愈熱愈紅,林黛玉原本就若冬泉般水霧蒙蒙的美眸,此刻更是凝水欲滴。
史湘云也好不到哪去,尋日里大方脫俗的神態不見了,變成了羞紅臉的小兒女…
一時間,堂上女兒香氣彌漫,賈環覺得,氣氛有些醺人醉…
然而,薛寶釵此刻的心情卻格外復雜。
若說她之前對薛姨媽和她兄長的所為一點都不知情,卻也不盡然。
其實她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也清楚她娘薛姨媽的心思…
她并不是很喜歡,心里還有些不自在。
但是,卻也并不反對。
不僅因為她是薛家女,要承擔一份責任。
她還堅信,婚姻大事,本就該遵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而私相授受,卻是于禮不合。
女兒家本不該自己插手這些事…
因此,盡管她心里對母親和兄長所為感到不自在,覺得沒意思,可她并不去反對…
眼看著事情一步步發展下去,兩府中人竟然漸漸傳出一種“金戈良緣”的說法。
所為金,自然就是她的金鎖,而戈,就是出征在外的賈環了,代表兵戈。
金鎖的福氣,可以保佑兵戈在戰場上平安無事,而反過來,兵戈又能護衛住金鎖的富貴…
這不是天作之合是什么?
這種說法,雖然沒有在兩府上層人物中明傳,單是在下人群中,卻流傳甚廣。
這讓薛寶釵在面對林史二人時,十分的不自在。因為連素來和她要好的史湘云,最近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深意和隔閡…
再加上她哥哥薛蟠的“意外”遭難,賈政和賈璉找了許多人都沒有辦法救出,更讓她心力憔悴。
她都想勸說薛姨媽,不要再折騰這些有的沒的之事了。
若不是因為這些事,哥哥薛蟠也不會玩火自.焚,真的作死成功了…
然而,讓她驚奇的是,當賈環眼盲回來后,居然連他都張口閉口的在講什么福氣。
還說若不是福氣不夠,定然不會有事!
這真真讓她心里又羞又驚,心兒砰砰跳個不停。
難不成這世上真有這般巧的事?
那張道人是因為收了哥哥天大一筆銀子,才弄出了這么一出說法。
可是賈環他為何也說這樣的話…
難不成,那張道人當真是神仙,能鐵口神斷,算出人的命運?
若非如此,這世上怎會有這般巧合的事呢?
薛寶釵第一次覺得,她真的和這個人有莫大之緣…
再想起賈環出征離去的那日夜晚,那一次碰撞,那一次觸摸,那一次輕捏…
薛寶釵心里滿是難名的滋味,她自己都數不清其中到底有多少種感覺。
但可以肯定的是,里面并沒有惱意…
因為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賈環都是同輩中最優秀最出眾的少年郎。
除了沒文化這個硬傷外,其他的,論出身,論心智,論能力,論擔當和責任,無不是上上之佳選。
沒文化不怕,薛寶釵相信,只要她愿意,她一定能幫他彌補上這塊短板。
等到他將這塊短板也補全了,那…
他就是最難得的良人…
哪個少女不懷.春?
午夜夢回時,薛寶釵也會渴望,此生能得一良人,托付終身。
而且,似乎她就快成功了…
雖然她年紀大他好幾歲,但她盼者,亦非正室,只是平妻。
卻不是正好嗎?
若是在旁家,她或許還會猶疑平妻的地位低于正妻,另她低人一頭。
但來賈家不短的日子里,她冷眼旁觀,發現賈環對這些根本就不講究。
在他心里,好像只要是一家人,就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一樣,沒見他將小吉祥都丑成了大小姐?
她相信,即使是平妻,她也不會低誰一頭的…
然而,她卻沒有想到,賈環在賈母等人跟前說的那些話,居然都是安慰人心之言。
他不但不信什么福氣福運,他甚至連佛祖都不信。
不光不信,還親手干掉了一個人間活佛…
這一瞬間,薛寶釵只覺得,命運是如此弄人。
她與賈環的距離,從即將靠近在一起,瞬時又拉開了很遠很遠的距離…
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如果從沒有發生過此事倒也罷了,可是如今這樣,卻著實令她有一種下不了臺階的感覺。
她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