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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九章 謀算

  等賈環捂著一只眼,載著得意洋洋的史湘云返回時,卻發現家里的姊妹們,除了賈迎春外,都已經開始騎馬了。

  而當“教習”的,是之前并沒有出現的許多年輕蒙古女孩子。

  為首的那個女孩子賈環還認識,正是帖木兒的女兒,博爾赤的妹妹,十六歲的蒙古小丫頭娜塔。

  娜塔在蒙古語中,是珍珠的意思。

  她正小心的牽著林黛玉的白馬,給林黛玉講著騎馬要領。

  而林黛玉對賈環的到來,只是輕輕一瞥,恍若未覺,反而責怪身下的白馬,不懂事,不乖巧,只會瘋…

  嘿嘿,聽的賈環忍不住好笑,惹的林黛玉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到底是林美人,心眼兒和針鼻兒一樣大小。

  至少在這種事上是如此…

  史湘云見狀,哼了聲,又瞪了眼強繃著臉忍笑的賈環,狠狠一個肘擊…

  然后顧自翻身下馬,去找來她的馬,喚了一個蒙古丫頭教她騎馬。

  史湘云雖然不懼林黛玉,面上也大大咧咧的對賈環,可心里卻著實不愿再給賈環添麻煩。

  因為她知道,她以后還有很多大.麻煩要讓賈環頭疼,比如說:

  史家!

  她和薛寶釵交好,因此可以從薛寶釵那里得到許多外面的信息。

  其中就有史家兄弟倆的種種作死行為。

  而賈環曾跟她保證過,為了她和賈母,為保住這倆人的性命。

  史湘云知道這會很難很難…

  因此,她不愿再讓賈環為了這些兒女小事頭疼。

  這便是七竅玲瓏心的史湘云!

  而見史湘云這般“識相”,林黛玉反而沒了意思,心里后悔自己做的是不是有些過了。

  念及此,她又瞪了賈環一眼后,也驅馬離開了他一邊。

  仿佛這樣一來,便不算爭風吃醋了…

  賈環環視了圈興高采烈的姊妹們,都騎馬騎的不亦樂乎。

  唯有賈迎春只是站在宅子前,溫柔的微笑著。

  賈環下馬后,牽著馬走了過去,道:“姐姐,你不愛騎馬嗎?很好玩的!”

  賈迎春聞言,有些羞赧的輕輕搖頭笑道:“看著都眼暈呢,我哪里敢騎…我太笨,她們讓我騎,我也不敢。”

  賈環笑道:“那怕什么?我帶你騎一圈,兜兜風?”

  賈迎春聞言,頓時猶豫了,一雙溫柔可親的眼睛中,既有期盼,也有害怕…

  賈環哈哈笑道:“姐姐,你跟我還客氣?

  走,我帶你去兜兜風!

  咱們不像云兒那樣快跑就是,她瘋…哎喲!”

  “噗嗤!”

  賈迎春的眼睛忽然彎成了月牙,笑瞇瞇的看著對面的一對人兒。

  賈環轉過頭,“驚恐”的發現,原來史湘云“不知何時”到了他身后,剛才聽到他說的壞話,便用馬鞭“狠狠的”抽了他一鞭!

  賈環委屈道:“云兒,我是說你是風一般的女孩子,那樣的輕快,那樣的開朗可愛…”

  可愛兩個字,加了著重音。

  之前騎快馬時,賈環輕.薄于她,也說了她的某處很可愛…

  史湘云聞言,俏臉微紅,重重的啐了口,羞惱的瞪了賈環一眼,不過眼中的真怒之意卻散盡了…

  而后她對賈迎春道:“愛姐姐,你就當可憐可憐這個壞家伙,不然他一個人也沒事做,多可憐吶!”

  當賈環配合的做出可憐的表情后,賈迎春便咯咯笑著答應了。

  賈環忙拉著賈迎春的手,扶著她的腰,將她輕輕送上了馬鞍,然后也翻身上馬。

  當然不能像之前帶史湘云那樣,將人摟進懷里。

  賈環小心的保持好合適的距離后,讓賈迎春掌控著韁繩,緩緩駕馬而行。

  實際上則是依靠他的雙腿和腰力,控制著戰馬的前行。

  饒是如此,也讓賈迎春激動的俏臉通紅,心情大好。

  向來溫柔如水的目光,也跳動著刺激的光澤!

  正值豆蔻年華的姑娘,又哪有不愛玩的,只是之前賈環不在,她素來膽小,沒有安全感罷了…

  唯有賈環在,她才能放開的玩笑一番。

  賈環小心的控制著坐下馬,隨著賈迎春操縱著韁繩往左拐,往右拐,還拐到小溪邊。

  看著笑顏如花的賈迎春,賈環的心情也是極好的。

  他希望這個溫柔可親的姐姐,能永遠這樣快樂的笑下去…

  又玩了半個時辰,姊妹們大都盡興后,便紛紛下馬歇息了。

  不過卻讓各自眼饞的不得了的丫鬟們,也上馬過了把癮。

  這種事對于丫鬟們也是再沒有經歷過的,自然是人人興奮的嘴都合不攏。

  等丫鬟們也過了一番癮后,大家又一起看了娜塔帶著一群蒙古丫頭們賽馬、叼羊的表演。

  那酷烈如風的馬技,別說賈府姊妹們紛紛大開眼界,連賈環都有些瞠目結舌。

  眾人鼓掌鼓的手都痛了…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天色漸漸昏暗下來。

  在草場上看到的夕陽,和在重重樓宇高院包圍著的賈府中看到的落日,是截然不同的。

  似在草原的盡頭,夕陽染紅了半邊天空。

  那晚霞之艷,天空之廣闊,紅日之哀美,無不讓家里的姊妹們心曠神怡,看的如癡如醉。

  直到最后一抹紅消逝在天邊,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又有漫天繁星升起時,眾人才依依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牧場上的婦人們在草地上清出了一片空地,點燃了堆起的篝火。

  又在篝火旁架起了烤架,烤上了一只大全羊。

  還用大大的銀壺端來了香噴噴的奶茶,并用最潔凈的銀器杯具呈給每一個尊貴的客人。

  家里的婆子們則搬出了一排小杌子,她們可不敢讓家里的姑娘們跟草原上的丫頭一樣席地而坐…

  不過,薛寶釵卻指使著婆子們,將帶來的那些點心、果子和一應黃酒、清酒分出來些,送給了那些牧戶們。

  又得到了許多感激,其樂融融…

  這時,馬頭琴聲再次響起,年老的老人,坐在遠處,拉響了蟒皮包裹的馬頭琴。

  琴聲悠揚而粗獷。

  引得眾人再次沉醉。

  而娜塔則帶著牧場上的姑娘們,換上了節日的盛裝,圍著篝火,跳起了古老的蒙古舞,《鴻雁》!

  舞姿優美動人,更有濃濃的草原風格,讓賈府的姊妹們過足了眼癮。

  卻還未完,《鴻雁》之后,那些牧場女孩子們,看貴人們這般喜歡看,商量了番,又跳起了歡快的鍋莊舞。

  果不其然,風格陡變的熱情歡快的鍋莊舞,讓所有人眼睛一亮,跟著歡笑起來。

  因為父兄皆是賈環信重的手下,娜塔有機會常去寧國府請安,說起來和賈環也算很熟悉了。

  因此膽子格外大些,竟敢將賈環拉進了長長的隊伍里,一起跳了起來。

  看著賈環在一群蒙古姑娘中撩啊、甩啊、晃啊,賈家的姑娘們,無不笑的前仰后合,眼淚都快下來了。

  烏仁哈沁出身草原,最熟悉這種草原舞,自然而然的跳了進去,還站在賈環前面,教他怎樣跳。

  而只要有賈環在,小吉祥就從來不知羞為何物。

  見烏仁哈沁都進去玩了,她也拉著抬不起頭見人的香菱,加了進去,跟在賈環身后,歡天喜地的胡亂扭了起來。

  整只舞蹈隊伍的氣氛陡變,從歡喜,變成了喜劇…

  賈家人愈發笑的喘不過氣來。

  賈環也看的哈哈大笑,而后還招呼其她人也來跳。

  可別說端莊如寶釵,自重如探春,羞澀如迎春,就連靈動的林黛玉、好玩的史湘云和明明已經蠢蠢欲動的賈惜春都不肯上前。

  誰若跟小吉祥一樣上去亂扭,回去后還活不活了?

  但不論如何,今夜大家真的好開心,舒暢…

  這種開心,與平日里在家看某三孫子耍寶時哈哈大笑不同。

  那種笑,雖然也開心,但會一笑而過,不留痕跡…

  但今日這種,是開闊了眼界和心靈后的開心。

  每個人的神采都有些不同了,煥發著身心通透的喜悅光澤。

  賈環見之,便打定主意,待日后安定下來后,一定多帶著家里的姊妹們出去走走,逛逛。

  見識一下不同的人間景色,世間風.流。

  總不能讓她們一輩子,都拘在那座大觀園里,做名副其實的籠中雀吧?

  只希望這一天,能早點到來…

  而就在賈環帶著家里的姊妹們,在城外牧場上歡樂度假時,位于神京皇城安福門外輔興坊的五城兵馬司衙門內,氣氛卻格外的壓抑。

  自鐵網山打圍之后,背負著謀逆罪名的五城兵馬司,接連遭到黑冰臺、刑部、大理寺以及兵部刑律司的輪番洗禮。

  當初裘良只帶了兩千兵馬去了鐵網山,不算那一萬幫閑余勇,留在京中的,還有三千正規人馬。

  可經過四大強力機構掃蕩后,如今堪堪只留下了一千人馬。

  鐵網山之變,著實驚世駭俗了些。

  兵變、逼宮、弒君,種種不忍言之事一夜盡數發生!

  此等滔天罪孽,又豈能輕易放過?

  縱然那位現在隱忍不發,只想著日后清算。

  可朝廷依舊要用不少人頭,來為死去的忠良陪葬,更要為朝廷的體面粉飾一番威嚴。

  如此一來,還有比最先起事的五城兵馬司更好的選擇么?

  這支送給都察院人家都嫌棄的隊伍,就是最完美的背鍋俠!

  而除了整整兩千兵馬被鎖拿治罪外,原本分布于東城、西城、南城、北城和中央皇城附近的五個分部營的營指揮使,如今也只余兩人了。

  這兩人能留下來,是因為他們身后都有不弱的背景。

  值得一提的是,五城兵馬司原本是忠順王手下的地盤勢力。

  五城兵馬司主事裘良,當初傾家蕩產,將景田侯府的一應家私全部投獻給忠順王,才謀得了這個肥缺兒。

  而余下這兩人的背景,亦是忠順王這一脈,或者親近他這一方的勢力。

  其中一人,名喚古征,是兵部尚書古侖的侄子。

  被他拿下了東城營指揮使的位子。

  神京城格局,大體分為東富西貴,南貧北賤。

  古征能坐在東營指揮使這個肥的流油的位置,自然是因為他是古侖嫡親侄兒的緣故。

  古侖雖然被稱為泥塑尚書,但到底是官拜二品的六部尚書,為自己嫡親侄兒謀一個五城兵馬司的營指揮的能量還是有的。

  而另一個營指揮,名喚白貴。

  原是國舅府白家的一個遠房親戚,因好吃懶做,不事生產,在鄉下老家活不下去了,便來到京里投靠了國舅府。

  只因他極能說會道,且善于溜須拍馬的鉆營,倒讓他敲開了國舅府的大門,謀得了一個好差事,如今生發起來了。

  不過因為白國舅對這個風評不大好的遠房窮酸親戚并不怎么看得起,因此只輕輕打了個招呼,就選了個西營指揮使的差事。

  雖比不得東營指揮使肥的流油,但也是一等一的好差事。

  因為東、西城各有一集市在,分別為東市和西市。

  買賣人和商家多,油水自然就多。

  這兩人各自背靠身后的大樹,整日里手里進著白花花的銀子,也沒人欺負得了,自然活的滋潤無比。

  縱然鐵網山之變后,五城兵馬司從上到下被血洗了幾遍,也沒波及到這兩人身上。

  非但沒有波及,還給兩人留出了極大的好處,便是裘良留下來的位置。

  兩人同時盯上了五城兵馬司都指揮使一職。

  這些日子來,兩人也是瘋狂的鉆營著。

  銀子淌海水一樣的送出去,這些年的積蓄送出了一大半,越斗越激烈。

  然而眼看就要分出勝負手了,得,被人截胡了!

  兩人豈有不惱的?

  可如今這兩人的想法,卻不是去忌恨有人搶了他們謀求的位置。

  而是在考慮著,日后如何才能繼續混下去。

  之前景田侯府的裘良,他們可以不理會。

  畢竟景田侯府早已除爵,忠順王也只是將裘良當成摟銀子的狗而已,以古征和白貴的背景后臺,根本不怕他。

  若不是顧忌到官場規矩和背后的忠順王,兩人不欺負裘良就不錯了。

  可以說,兩人雖然只是營指揮使,卻有底氣和裘良這個都指揮使平起平坐。

  可如今就要正位的這位主,卻是堂堂一等國侯!

  別說是他們兩人,就是他們身后的主子,主子的主子,都拿那人沒辦法。

  想起賈環那些暴虐的手段,兩人連覺都睡不著,更沒有再去想著謀求指揮使的念頭。

  從得知“噩耗”時起,就瞬間摒棄了前嫌,坐在了一起,商討日后的路該怎么走。

  兩人甫一見面就定好了基調,一定要同舟共濟,相互扶持著共度大劫!

  “古大人,您就沒讓古尚書幫個忙,把您調出去?哪怕是去江南隨便哪個城里當個兵備道,也比這個好啊!”

  白貴看起來三十來歲,相貌忠厚,但眼神狡黠,看著古征問道。

  古征要年輕不少,二十四五的樣子,雖然看起來頗為囂張,卻也不傻,看著白貴冷笑道:“你怎么沒讓國舅爺將你調出去?去宮里龍禁尉里當個親軍,也比這個有前途吧?”

  白貴聞言,面色一滯,眼睛轉了轉,面色依舊憨厚帶笑,道:“莫非,古尚書也想讓你留下來?”

  古征口氣有些沖,道:“大家彼此彼此,老白,你就不要再我跟前耍心眼子了。你鄉下人出身,和爺比頭腦,豈不是自尋不自在?”

  白貴聞言,非但沒氣,反而哈哈笑了起來,道:“正是正是,那…明兒在下就唯古二爺的馬首是瞻了。”

  古征惱道:“瞻個錘子!那位主兒斗大的字不認識一筐,斗爭起來根本不講究策略,只會舞刀弄槍耍暴力!

  爺若出頭惹惱了他,被他砸成了太監,上哪兒說理去?”

  白貴聞言,眼睛瞇了瞇,道:“那尚書大人,是怎樣教你的?”

  古征反問道:“國舅爺怎么教你的?”

  白貴聞言,苦笑一聲,道:“古大人您還不知道我啊?國舅爺整日都在宮里陪太后娘娘說話,開解她老人家,哪里有功夫理會我的事?

  只是派人告訴我,一定要在兵馬司里待下去,至于怎么待下去,卻是提也沒提…

  說起來,我和古大人您不能比啊!

  我只是國舅爺的遠方親戚,他老人家慈悲,才賞了我一口飯吃。

  可您不同,您是兵部尚書的嫡親侄兒,身份貴重,尚書大人還能不教你怎么走路?

  尚書大人能在兵部那個虎狼窩里穩如泰山,智慧著實不小。

  不知,可有甚高招相教?”

  古征聞言,面色隱現得意之色,不過隨即想到了什么,面色又耷拉下來,有些煩躁道:“高個屁招!

  若是換個其他人,倒也有法子可想。

  可那人是什么路數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連親王世子都敢打廢了,還敢當著皇太后的面殺了莫為廣。

  對這等粗暴野蠻之人,我二叔能有甚高招?

  無非是教我按照規矩辦事,只要一切都按規矩來,那人就算再霸道,也不能把我怎么樣!

  我二叔說,那人雖然素來暴虐無禮,可真論起來,理還都在他那邊。

  他好像還是一個講理的人。

  所以,只要我按照規矩行事,占住了道理,他就不能把我怎么樣…

  你聽聽,這算什么?

  敢情那位要是一棍子把我砸死了,就是因為我沒理?”

  古征很不以為然,也很不安,可白貴的眼睛卻是一亮,連連贊嘆道:“高啊!真是高啊!不愧是尚書大人!”

  古征聞言,面色陡然一黑,他以為白貴是在嘲諷古侖是個泥塑尚書,出的狗屁主意。

  然而白貴卻忙解釋道:“古大人,尚書大人這個法子,當真妙不可言,乃是堂堂正道,陽謀也!”

  古征聞言,覷眼看著白貴,道:“正道?等賈環一巴掌拍死你,你就知道這叫取死之道了!”

  白貴聞言面色微微一變,但想了想后,卻搖頭道:“不會不會,古尚書分析的很有道理。

  寧侯雖然看似霸道暴虐,動輒將人打殘打殺。

  可仔細想想,不管是不是強詞奪理,他總是強占著道理的。

  否則,太上皇也不會那般顧看著他。

  所以說,尚書大人要古大人恪守規矩,先一步占住道理,這樣一來,那位縱然再強勢,也不能拿古大人如何!

  而且,五城兵馬司的規矩,咱們可是要比那位熟悉的多,道理就在咱們這…”

  古征聞言,皺了皺眉頭,道:“你是不是糊涂了?他是什么位份,咱們又是什么牌位的,你還指望跟他講道理?你配嗎?”

  白貴卻也不惱,呵呵一笑道:“古大人啊,這是兩碼事!

  要知道,官位和爵位不同。

  他爵位貴為武勛班列第一,貴則貴矣。

  可是論官位,他卻是一個徹頭徹腦的新手。

  這論做官,首先就要服眾吧?

  不然空空一個光桿將軍,下面人都陽奉陰違,也打不了仗啊!

  對不對?

  所以他首先得要服眾,怎么服眾?

  咱們五城兵馬司可不是九邊戰軍,憑幾分戰功就能唬住的。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通常都是要借某人的項上人頭一用,以立威風!

  可惜的很,咱們五城兵馬司剛剛才被兵部、刑部、大理寺還有黑冰臺,幾番輪流的查驗過!

  有問題的人,都已經被鎖拿了,剩下的,都是清白的!

  他若想雞蛋里挑骨頭,那就是在故意找茬,苛待我們這些替人背黑鍋的軟柿子,就會讓人笑話!

  所以,他要想硬來,卻是行不通的!

  硬的不成,就只能來軟的。

  呵呵,可惜,咱們的人,只認一樣,那就是銀子!

  誰有法子籌到銀子,讓他們有吃有喝能嫖能賭,誰就有威望,水就能服眾!

  嘿嘿!

  明兒,咱們就看看這位主兒,到底有沒有能為!”

  聽白貴洋洋灑灑說了一通,古征先是聽的極為心動,可聽到最后,卻嗤笑了聲,道:“我原道你有什么好法子,能難他一難,給個下馬威,誰曾想竟是這…

  老白,你是不是傻了?

  那位主兒是什么人?誰不知道,他比拳頭更厲害的,就是他賺銀子的能為。

  他家的銀子海了去了…

  你還想用這來憋他?”

  白貴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光澤,呵呵笑道:“若真能逼得他拿體己銀子來貼補,那倒是一件好事了!

  只是,五城兵馬司說到底還是朝廷軍中建制,他若用私人銀子,來養朝廷的軍隊…

  那…就叫施私恩!

  這可是真正的大忌!

  到那時,呵呵…”

  古征聞言,眼睛頓時亮了…

  ps:自從寫書以來,就再沒出去玩過,一次都沒有,只能靠些許回憶,在書中享受一下。

  打定主意,等好生寫完這本書,把坑都填了后,一定出去轉轉。

  當然,如果有時間的話…

  但生活中總還是有驚喜的,比如說《我要做首輔》的作者青史兄,是作者群里很談得來的朋友。

  他喜歡聽戲,讀古書,還會唱大鼓,很有文人氣息。

  重點不在這,我雖然欽佩他,但取向還是正常的。

  畢竟我不是魔皇…

  重點是,他送了我兩罐自家產的蜂蜜!

  今天收到了,很好喝!

  嘿嘿!

  古人講究禮尚往來,我想了想,覺得應該也送他一點特產。

  你們說,我送他兩只鴨子怎么樣?周黑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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