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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章 我賈漢三又回來了

  聽到贏杏兒的話,這一回,輪到柴俊驚怒了。

  他終于保持不穩面上的陰詭之色,老臉漲紅道:“大膽!明珠公主,你可知,咱家是代表圣上前來,你敢口出狂言?”

  贏杏兒依舊冷笑一聲,道:“本宮知道,如今不比當年了…

  你這等奴才,不會將本宮放在眼里。

  只是,你若夠膽,就只管繼續啰嗦。

  現在是里面人勸著駙馬躺著養傷,不許動氣。

  等一會兒他脾氣上來了躺不住了,親自出來同你說話時,你就知道什么才是好下場。”

  “你…”

  柴俊肺都快氣炸了,這是他第一次出場戲,原本都穩穩當當的,任憑那群勛貴跳腳罵街,他都不在乎,始終掌握著場面節奏。

  誰料到底出了岔子。

  他簡直不敢相信,賈環還能醒來…

  那樣的傷,縱然不死也是廢人,怎么可能幾個時辰就活過來?

  贏杏兒八成是在唬他!

  念及此,柴俊面容猙獰,恨不得當場揭穿贏杏兒的謊言…

  可是,他終究還是不敢質疑一個字。

  真要逼出了賈環,以其“殘暴瘋狂”的性子,柴俊相信,賈環真能讓人將他當場拿下,直接砍了腦袋。

  想想那廝的暴虐脾性,柴俊都忍不住一陣心悸。

  在那廝的眼中,好似從不知天家的威嚴不容觸碰一般。

  偏生,根據過往的經歷,柴俊用屁股去想,都能想到宮里絕不會因為此事和賈環為難。

  誰都明白,賈環遇刺,多半和咸福宮那位有關。

  就算不是,可按張勇所言,此事也和賈環幫助隆正帝,沒有幫太上皇指定的繼承人相干。

  賈環因為大力幫助皇帝,差點都被人干掉了,如今殺一個冒犯他的太監,隆正帝怕是連嘴都不會多張一下…

  想至此,柴俊心里涌上一股悲哀。

  忽然覺得,張勇要干掉賈環的做法其實是極對的。

  讓這樣一個人存在下去,其他臣子還他娘的怎么干活?

  眼中閃過一抹恨意,柴俊眼眸怨毒的看了眼贏杏兒,呵呵道:“既然寧侯不喜咱家出面,那咱家走就是。

  只是咱家畢竟是代表圣上前來的,回去圣上要怪罪起來…

  寧侯和公主自然不怕,可其他人就…”

  “蠢貨!”

  贏杏兒聞言,抽了抽嘴角,甚至都懶得再去看這個柴俊,仰頭無語望天,吐出兩個字。

  這些人真真是上不得臺面,在私底下算計人時,陰狠毒辣,手段老道。

  可真等他們親自上陣后,反而立不起來了。

  身臨其陣,大半都成了智障…

  興許,這就是所謂的狗肉包子上不得席面吧。

  柴俊敢在大半朝的勛貴前說這些的話,不是腦子壞掉了又是什么?

  真當人家是可以隨意拿捏的?

  果不其然,這邊贏杏兒剛罵完,那一邊武勛們已經炸開了鍋!

  溫嚴正一步上前,抽出腰間寶劍指著柴俊厲聲道:“我等武勛將門,滿門富貴,皆得自掌中劍,胯.下馬。

  自高祖皇帝起,數代以降,父死子出征,兄亡弟披甲。

  為大秦出生入死,血戰沙場。

  九死一生搏來的富貴,無愧天地。

  不想,如今竟被一腌臜閹奴當面威脅?

  卻不知,哪個給你的膽子?!

  豬狗一樣的鄙賤東西,也敢當吾面大放厥詞。

  當吾寶劍不能殺人乎?

  再敢多言一句,吾必殺你!

  老狗,滾!”

  “老狗,滾!!”

  近百赫赫武勛,齊齊怒喝一聲,煞氣直沖云霄。

  柴俊與其隨從,直覺得一股股血腥煞氣鋪面而來,沖擊的他們雙股戰戰,連站都站不穩當。

  柴俊面無人色,哆哆嗦嗦的看著溫嚴正等人,連再放句狠話都不敢,倉惶狼狽的離開。

  “哈哈哈哈!”

  見他如此,滿街勛貴齊聲大笑,聲音如雷。

  唯有溫嚴正眼中閃過一抹凝重之色…

  待礙眼的人離開后,一眾武勛紛紛向贏杏兒打聽起賈環的情況。

  贏杏兒微笑道:“駙馬身子還有些弱,暫時不能見客,諸位的心意我必轉告給他。

  待他痊愈之日,再擺大宴,做個東道,宴請諸位。

  天色不早了,諸位將軍請回吧。”

  榆林子等人知道賈環無性命之憂后,也都海松了口氣。

  以賈環和秦家的關系,只要人不死,這件事多半就揭過了。

  一群人笑呵呵的拱手道別。

  只有溫嚴正留到了最后…

  “公主,環哥兒還沒醒來吧?”

  進了門樓后,溫嚴正沉聲問道。

  贏杏兒見他面色肅然,點點頭,不過笑道:“溫伯爺不必擔心,雖然沒醒,但有幼娘和蛇娘兩大神醫圣手在,很快也就好了。”

  溫嚴正長出一口氣后,面色并不變好多少,道:“但愿環哥兒能快些養好傷,如今宮里又發生了變化…”

  贏杏兒眼神一凝,道:“不知溫伯爺所說的變化是…”

  溫嚴正看了看周圍,見除了索藍宇和贏杏兒身邊的心腹昭容外,并無其他人,他便沉聲道:“據我推測,宮里陛下的心思,多半發生了變化。

  到底會變向何方,我亦不知。

  但其對武勛的態度,一定會變。”

  贏杏兒聞言,道:“溫伯爺是說,那位想要趁機削弱武勛?”

  不是不可能。

  往常時候,沒有正當理由,天家都不好對武勛下手。

  但凡行“狡兔死、走狗烹”的帝王,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劉邦這樣做,便有呂后之亂,幾乎殺絕劉姓諸王。

  趙大杯酒釋兵權,雖然沒有動刀子,可結果依舊不好,他自己不明不白的死了,直系子孫在整個北宋一朝都過的心驚膽戰。

  朱元璋就更不用提了,大殺功臣時,太子就死了。

  等殺盡功臣后,兒子反了,還殺了孫子。

  總之,這樣做的帝王幾乎都沒有好下場,還累及子孫后代。

  這還只是一個緣由。

  第二個,大秦又有不同處。

  軍方除了不能干政外,擁有極高的自主權。

  這一面雖然極大的保證了軍方的戰斗力,卻也不是沒有“隱患”。

  用文官的話來說,就是尾大不掉,容易生變。

  所以,一般情況下,皇帝也不敢隨意無理由的打壓武勛將門。

  但這次不同…

  這次是武勛自己中間出了大亂子,隆正帝有無可辯駁的理由,也有足夠的動機出手。

  理由自然不必贅言,張勇一事,將武勛一脈都陷入了一個被動之地。

  至于動機…

  贏杏兒一時想不到。

  因為賈環的緣故,在隆正帝穩固皇位時,武勛一脈出了大力氣。

  若非軍方始終站在這隆正帝一方,隆正帝想要坐穩江山,幾乎不可能。

  就是如今,軍方也始終支持他的大部分政令。

  贏杏兒不解,隆正帝為何這個時候對武勛下手。

  她想不到,溫嚴正卻想到了。

  他沉聲道:“我也是近來清閑的時候多了,所以才多想了些。

  公主驚才艷艷,為太上皇一手所教,應當明白大秦爵位自高祖皇帝始,就定下了世代降襲章法的緣故。

  而且,章法中還要求,武勛門第承爵人若非武人,便只能承襲宗親之爵。”

  贏杏兒負手而立,淡淡道:“高祖皇帝是為了大秦不要落的和前明一個下場吧,前明空有無數公侯伯爵,臨國難時,武勛將門中卻連個能掌兵的大將都難出,辜負皇恩。”

  溫嚴正聞言,呵呵一笑,道:“此為其一也,除此之外,還有一重意義。

  公主不妨想想,若是沒有這個章法,當初四王八公何等威名,他們在軍中、朝中故舊,何等之多?

  起碼我奮武侯府,是萬萬比不上的。

  縱然子孫不肖,可憑借他們在朝中在軍中的人脈,也能讓這些王公府第世代富貴。

  而一旦有了杰出的子孫,就有可能讓他們的家族,成為真正的大世家,僅次于天家…”

  “溫伯爺的意思是…”

  贏杏兒眉尖忽地一挑,似有所悟的問道。

  溫嚴正面色微微肅穆,道:“環哥兒花費心思,做出了銀行這事物。

  這是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

  好不好?真好!

  于朝,于勛貴,于百姓,于江山社稷,都好。

  只是,似乎有些好過頭了。

  尤其是對武勛。

  只要購置幾分股份,一年來就能收的幾萬兩銀子的分紅。

  這還只是小門戶…

  咱們這樣的家族,收到的更多。

  武勛已然有了貴位,再有了這么多銀財…

  公主當知,只要家風嚴正的將門家族,都不會斷了親貴傳承。

  如此以來,便是世世代代武勛之爵,也就世世代代在軍中掌權。

  一代代下來,積累出的人脈,將會何其龐大?

  到那時,武勛將門就會成為一個個真正的世家大族。

  甚至,不再局限于軍中…

  平心而論,這樣的家族,對朝廷,尤其是對天家而言,并不是好事。

  武勛到底和文官不同,文官一代人就算再杰出,能做到宰輔之位,可下一代,能不能進學中舉都是兩說。

  影響力和余蔭,能傳承的不多。

  可武勛的威望和余蔭,卻可以世代累積,比如賈家…

  我想,這或許就是那位現在開始轉而打壓削弱武勛的緣由所在。

  這個問題,我能想到,那位自然也能想到。

  但如何解決這個問題,我也想不出,大概只能靠環哥兒和那位親自去談。

  若談出了解決之道則罷,若談不出…

  怕是誰也無法阻擋那位打壓武勛之勢了。

  畢竟,如今那位的皇位穩如泰山,民間威望極高,民心所向,任何人都難以動搖。

  權利之重,更是直追太上皇。

  太上皇尚且需要考慮士林名望,可那位卻根本不在乎,也就愈發強大。

  唯一勉強能和他抗衡的,卻又決計不會與他為敵…

  所以,真若想不出個解決之道,到那時,最好的結果,也就是我們這樣的家族,守著銀行的股份,做一個任人宰割的富家翁罷。

  說到底,這個天下,還是屬于你們贏秦天家。

  君讓臣死,臣不敢不死…”

  溫嚴正的語氣中,悲觀多于希望。

  他不認為,武勛將門如今有人愿意舍棄銀行股份,重新過上空有尊貴的地位,卻沒有多少銀子,靠戰場血殺搏富貴的日子。

  更不認為,隆正帝在看破這一點后,愿意退后一步,給后世之君,留下世家之禍。

  在他看來,這個問題,幾乎無解。

  贏杏兒聞言,也緊緊皺起了眉頭。

  大明宮,紫宸書房。

  隆正帝聽完殿內跪著哭訴罷了的柴俊告狀之言后,冷笑一聲,連手中朱筆都沒停,道:“朕道你是個有用的,沒想到一樣廢物!

  下去吧,辦好其他事,再辦成這個模樣,你就去看守孝陵吧。”

  柴俊聞言差點沒唬個半死,看守皇陵,是比進冷宮還要可怕的事。

  進了冷宮,左右還有些人氣。

  可皇陵內,全是死人氣。

  活人臉上都是死人氣…

  柴俊忙道:“奴婢一定勤勉辦事!”

  說著,猶豫了下,又道:“陛下,那賈家的事…”

  隆正帝不耐煩道:“不用你管了,做你的事去吧。”

  柴俊聞言,再不敢多言,帶著慶幸和憋屈退下。

  果然沒出他所料,對于贏杏兒罵他一事,這位根本不想追究。

  若只是一個公主自然不會這般,關鍵還是贏杏兒背后站著的人。

  心里一嘆后,柴俊出了上書房。

  臨出門前,看到蘇培盛遠遠看來嘲諷的目光后,差點一口老血噴出。

  等柴俊出去后,隆正帝方擱下手中朱筆,哼了聲,看著贏祥道:“十三弟看到了嗎?一個賈家,就讓天家處處讓步。

  若等這下武勛世家發展上幾代人,到時候,牛家、秦家、溫家都會變成賈家。

  到那時,天家又該如何自處?”

  贏祥眉頭緊皺,道:“臣弟著實沒想過這個問題…”

  隆正帝嘆息了聲,道:“誰能想到,賈環真能造出一個聚寶盆來。憑白就能生出無數銀財…

  若沒這個銀行,那些武勛世家,一個個過的苦哈哈的,從武花費頗高,許多人家到后來,也就放棄了習武,這樣,也就斷了在軍中的路子。

  就算繼續習武從軍,花費太高,收益卻未必能有多少,能堅持下去的著實不多。

  也沒這樣的隱憂。

  偏賈環弄出一個這個,又大肆的施舍了那么多好給武勛世家。

  雖然讓他們讓出了大量關中良田,可是,到底埋下了禍根。”

  贏祥道:“那皇上準備怎么辦?收了他們的銀行股份?”

  隆正帝冷笑一聲,道:“真若如此,那必然一夜之間烽煙遍地,朕也就成了貪斂搜刮的暴君。

  十三弟放心便是,這些武勛,多行驕奢不法事,朕有的是功夫和他們清算。

  只要不算過分,知進退,看在祖宗功績的份上,總會讓他們去做個富家翁。

  天下承平,戰事極少,日后也不會再大肆封爵。

  如此,武勛必然越來越少。

  剩下這些,朕再和賈環好好談談。

  他當明白,以大局為重…”

  寧國府,后宅藥室。

  董明月已經進去大半個時辰了,到頭來,終究還是蛇娘與董明月在出力。

  其余人在勉強等到董明月到來后,就全部“陣亡”。

  不過好在,隨著時間緩緩流逝,賈環身上的膚色一點點恢復了正常。

  到了此刻,已經與尋常無異。

  只是奇怪的是,他卻始終未能醒來。

  “明月,下來吧。”

  眼見董明月再次隱隱有些不支了,蛇娘忽然開口道。

  董明月勉強下來后,隨意披好的外裳,準備好好休息一陣,再換蛇娘。

  然而就聽蛇娘道:“林妹妹、史妹妹,你們都出來吧。”

  林黛玉等人一個個面紅耳赤的出來,鼓起勇氣看了眼蛇娘,又瞄了眼賈環后,再次紛紛垂下眼簾。

  蛇娘道:“好了,辛苦大家了,夫君已經差不多了。接下來過程有些危險,我要喚醒夫君,你們都先出去吧。”

  林黛玉忙道:“我可以再幫忙的…”

  說罷,俏臉滕一下再次暈紅,不過縱然如此,她這回卻沒有低下頭,直直看著蛇娘。

  史湘云等人也是如此。

  蛇娘見之,心里微暖,笑了笑,道:“接下來是武人的事,夫君他…我等習武,無不是吃盡苦頭,歷經磨難而成。

  他卻…他也是這樣,但比較奇特。

  你們看看帷帳…”

  眾人隨著蛇娘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距離藥臺不遠處遮蔽的那個帷帳,正無風自鼓著。

  眾人驚奇,蛇娘道:“夫君體內的勁力已經控制不住,又到了突破的臨界點了。

  你們先出去,走的盡量遠一些,幼娘你將隔壁的晴雯也帶上…

  等一會兒夫君突破了,也就醒來了。”

  眾人聞言,雖還是依依不舍,卻都聽話的走出去了。

  公孫羽還叫上了晴雯,一行人一直往前走,走到數十丈外又一座宅子的拐角處,才停下來等待著。

  而后,遠遠的,眾人就看到了一幕奇景。

  藥室原本被封閉的嚴嚴實實的窗子,忽地一下似被房內的大風鼓蕩開來,帷帳窗簾往外飛出。

  那扇之前被她們關好的大門,亦是“砰”的一下自行打開。

  藥室內傳來一陣“咚咚咚咚”聲。

  接著,整座藥室都開始顫抖起來,恍若地龍翻身了般。

  一直沒有露面的董千海出現了,那一臉日了狗的表情,不知該用何等言語表達…

  連一直在園子里潛修的武當劍閣閣主道成真人,也忽然出現了。

  這些年,就是這位武宗大高手一直暗中保護著賈家家宅安寧。

  此刻,這位清修數年,武道道法漸深的道成真人,也一臉懵逼的看著藥室。

  眼神里充滿懷疑,對自己信仰的懷疑…

  這種花花太歲,這種一夜間趕幾個場子的紈绔子弟,居然先他一步入半步天象?!

  無量壽佛,還有沒有天理了?

  “轟!!”

  就在此時,仿佛天地間響起一道驚雷,唬的遠遠的諸女差點沒坐倒在地。

  然后只見整座藥室猛然爆開,沙石飛舞四射,恍若天劫降臨般。

  而后,就見一道人影騰空飛起。

  月夜下,那道修長高大的身影,讓賈家諸女紛紛掩口,喜極而泣。

  不過泣著泣著,聲音又都變了,一個個往一邊啐了起來:

  “呸!個不知羞的!”

  原來,在一輪皎皎明月下,眾人不僅看到了一個修長高大的身影,還看到了一支耀武揚威的“大秦戟”…

  “哇哈哈哈!我賈漢三又回來啦!”

  人在半空,賈環就仰天長嘯道:“來來來,那群見不得人的屑小雜碎們,再派三個武宗來伏殺老子。

  區區武宗那種小角色,老子現在一拳能打爆二百個!!

  哇哈哈哈!”

  下方,聽聞賈環叫囂的道成真人臉一黑,轉頭就走。

  再聽下去,他真要道心不穩了。

  連這種貨色都能…

  不能提,不能提,以后想都不能想,一想就要動搖道心!

  董千海也冷冷一哼,轉身一個閃身不見了。

  等外人全走后,賈家眾女忙不迭的紛紛趕回藥室庭院。

  遠遠就看到賈環凌空飛下,朝從一片狼藉廢墟中走出的蛇娘打了一掌。

  眾人就要驚呼,以為他失心瘋了。

  然后就見蛇娘輕飄飄一掌飛出,一個光屁股男便倒飛出去了。

  蛇娘冷笑一聲:“就你這樣的,也就抗打一些,真動起手來,你連明月都打不過,也想打敗我?”

  賈環爬起身來,氣急敗壞的看著蛇娘,正想說什么,就見一眾妻妾都淚眼汪汪的看著他,目光中滿是關心和幽怨…

  賈環抓了抓腦袋,訕訕笑了笑,想解釋什么,又覺得多余。

  忽地,他面色一變,變得有些高深莫測,又有些得意起來。

  癟起的嘴角,也彎起了一抹壞笑…

  對他一舉一動都熟悉到骨子里去的林黛玉見之,驚呼一聲,看向蛇娘道:“蛇娘姐姐,你不是說他…他一直在昏迷中嗎?”

  蛇娘瞥了眼賈環后,無語的抽了抽嘴角,道:“昏迷不醒歸昏迷不醒,可外面的事,他還是知道的。”

  “哎呀!”

  “呸!”

  “真是該死的…”

  一時間,眾女無不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往日里賈環怎樣乞求她們用這個姿勢,少有人愿意。

  卻沒想到,今天自己就撞上去了…

  “還不去穿衣裳?那般大的動靜,一會兒準來人。你想蒼兒和芝兒看到你這幅模樣?”

  林黛玉忽然嬌喝一聲。

  正說著,就聽見從西邊傳來一陣歡天喜地聲。

  賈環聞之,如燒了屁股的猴子般,三兩下就要躥起飛走。

  旁人他不在意,若讓兒女看到這幅模樣,他干脆自己抹脖子算了…

  這時,卻見贏杏兒笑呵呵的拎著件衣裳走來。

  看著賈環的模樣,明媚動人。

  賈環見之大喜,閃身到了贏杏兒身邊,剛接過衣裳,就被林黛玉奪了去。

  林黛玉欣喜的嗔了他一眼后,然后與一群姑娘家家,服侍著賈環更衣。

  賈環咧著一口白牙,笑的合不攏嘴。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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