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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是好笑,這金陵史家兩位婦人,本是受家里之托,來見見史湘云,拉親近關系后,再托她向賈環求情。
只要事成,好處不盡。
這兩婦人,原本也是這般打算的。
可是來了慈園后,滿目富貴。
再行至俶懷閣,腳下踩著厚厚綿綿的地毯,入目處遍是考究的古董家俬,帷帳錦緞皆是上品中的上品。
連里頭的丫鬟仆婢,都衣著光鮮,更別提主子史湘云了。
原本都中長安史家被抄家流放,金陵史家這邊既有物傷其類之心,也不乏此消彼長之陰暗心理。
都中那幾房富貴了幾輩子,一直壓著金陵這邊一頭,如今,卻是這邊要強了。
可是今日兩妯娌入慈園后,這種心思卻被敲的支離破碎。
史家是敗了,可這位史氏家族的長房大姑奶奶,卻愈發富貴了。
女人的心思有時候不能用感性來形容,得用無知任性來形容。
就這么一酸,就想給史湘云添點堵,渾然忘了她們今日來的目的。
看著史湘云傷心落淚,她們心里那股酸到心底的勁兒,總算舒坦了些。
別看你過的富貴,可未必舒心。
這種心思,又隨著賈環的到來,被擊的粉身碎骨。
瞧這寵溺模樣,那般潑天大事,都被用來哄婆娘。
這種事,她們別說經歷過,連聽都沒聽過。
滿心眼的艷羨!
再加上賈環初至金陵,就攪動整個江南風浪滔天,圍著他轉。
更可惡的是,他居然還俊俏的不像話…
種種相加,她們連嫉妒的心思都提不起來了。
也沒功夫再去想著使壞,因為這位少年權貴果然如同外面說的那樣,跋扈冷酷。
大家還是親戚,不說好菜好飯招待,就差沒直接拖出去喂狗了!
早知如此,她們得了失心瘋才說出那些事。
看賈環對史湘云的寵溺勁兒,若是她們來后就好好和史湘云拉親情,奉承奉承她,讓她高興。
家里托的事豈不輕易而舉的就達成了。
為了史湘云開心,賈環連犯王法的事都做。
何況那點小事?
說不定,以后還會有更大的好處!
可如今卻被她們的私心全給毀了。
念及此,兩人真真悔的恨不得摳出自己一雙眼珠子換一副后悔藥!
可這世上,哪里又有后悔藥?
就在她們堆出笑臉,想解釋一二的時候,賈環卻招手讓翠縷招來兩個青隼,“送”她們出去了。
青隼會問清楚,她們到底是從哪得到的消息。
“環哥兒,你不會將她們怎樣吧?”
史湘云有些擔憂問道。
賈環笑道:“我還不至于和兩個無知婦人計較,問幾句話后,就放她們回去。
只要你好好的,我也懶得理會她們。
只是,若她們再惹你哭一次,我保證讓她們哭一輩子!”
史湘云“噗嗤”一聲笑出來,嗔道:“就你最霸道!”
賈環彎起嘴角,笑道:“我最霸道的可不是這個…”
說罷,就用嘴堵住了史湘云的櫻口。
史湘云今日心境本就不穩,方才又被三孫子用甜言蜜語感動的無與倫比,此刻被他侵擾,也沒了往日的剛硬,隨他去了。
卻沒想到賈環根本不懂見好就收,干脆攔腰抱起了史湘云,往里間走去。
一個時辰后…
“環哥兒,你真真是瘋了!大白晝就作怪…”
史湘云穿著一件小衣,面容卻極為滋潤,白里透紅,一雙大眼睛里滿是水意,嗔視著賈環,羞惱道。
眼角殘留著歡.好時的余韻,美不勝收。
賈環頭枕著雙手,欣賞著美景,哈哈笑道:“這會兒子倒是來怪我,也不知剛才是哪個讓我動動,再動動,就快…唔!”
話沒說完,就被飛撲過來的史湘云堵住了口,史湘云氣罵道:“看我不撕了你的嘴!你這該…
哎喲,松手,不許再…
不要了呢!
嗯…”
又大半個時辰后…
等賈環徹底舒散開史湘云心底的郁結,看她嘴角擎著笑意,沉沉睡下后,他才從俶懷閣出來。
天色已近黃昏。
看著景色秀美的慈園風光,賈環相信待一覺醒來后,生性疏闊的史湘云,就能走出那件壞消息的影響。
對于自幼失父喪母的史湘云,賈環心里始終都有一抹憐惜。
之所以不似像對林黛玉那般哄著,不是因為不愛她,只是史湘云自身的性子,就接受不得那么肉麻的感情。
她要爽利的多。
就恍若大觀園半山上那只仙鶴般,總會在夜幕時分,展開雙翅,飛渡池塘,留下一道鶴影…
距離俶懷閣不遠,是一座名曰“靜齋”的四合小院。
原是甄家內眷中好清靜的婦人,每月吃素齋的地方。
也不知薛寶釵怎么想的,一眼就相中了這里。
既然她喜歡,賈環也不強求她改變喜好,隨了她去。
其實薛寶釵在賈環的影響下,已經較前世書中世界里的她,變化了太多。
盡管住在靜齋里,也沒有布置的一處雪洞一般素凈。
讓鶯兒采了些秋菊,又將帷帳選成淡淡的藕荷色。
雖然依舊清淡,但畢竟是暖色。
賈環進來時,就看到薛寶釵靜靜的做在香榻邊,做著女紅。
不知在想什么,一時間竟沒發現賈環進來。
溫柔嫻靜的面上,卻浮現了層淡淡的愁緒…
“這是怎么了?”
賈環上前,先握住薛寶釵持針的手,以防她吃驚下扎了手,而后才輕聲問道。
果不然,薛寶釵一驚下,手猛然一抖。
若非被賈環握著,怕就要扎破了手指。
回過神來,看到賈環握住的手,便明白了他的心思,薛寶釵抿嘴一笑,道:“爺怎地這會兒子過來了?”
賈環就勢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將她攬入懷中,道:“方才金陵史家來了兩個婦人,好生不曉事,說長安史家被流放西域的那些人,差不多死完了。我去時,云兒正在傷心落淚…”
“哎呀!”
本來早就聽說賈環回府,卻一直沒過來,薛寶釵心里還有些失落,可這會兒聽到史湘云這般好性子的人,竟都落淚了,不由驚呼一聲,道:“云兒現在可還好?”
賈環笑道:“沒事不急,我將史家那兩婦人趕走后,好生哄了許久,才哄得露出了笑臉,睡下了。
然后就到你這邊來,尋思著,金陵薛家的人,八成也要來找你說情。
里面的名堂和油水很大…
怎么,他們沒來么?”
薛寶釵聞言,面色猶豫了下,才咬了咬不抹而紅的潤澤嘴唇,點點頭道:“來了…而且,我二嬸也來了。”
“嗯…嗯?”
賈環本來還有所料,可最后一句卻是一驚,道:“誰,哪個?”
薛寶釵道:“就是琴兒她娘。”
賈環忙道:“既然是長輩來了,怎地不使人去尋我?太過失禮了。”
見他這般態度,薛寶釵臉上多了分笑容,道:“都知道你在忙大事,哪里敢耽擱?
二嬸嬸原在鎮江那邊養身子,雖說痰癥被爺派人治好了,可身子還是不大爽利。
平日里都在鎮江養著。”
賈環聽話聽音,察覺出薛寶釵語氣中的一抹怨意,道:“莫非金陵薛家的人,還敢逼她老人家?”
薛寶釵聞言,嘆息一聲,道:“都是族人,縱然不會強逼,可總少不得拿話擠著,讓二嬸嬸不得不走這一遭。”
賈環呵呵一笑,道:“這也怪我,早先將二嬸嬸接到京里就好,太忙,一時沒想起就忘了。
不過這回卻不能放她回去了,就住在慈園里療養著。
薛家要是有哪個想來接人,你們只管說是我要留人的,讓他們來同我說。
敲不掉他們一口破牙,他們不知我寧國侯的手段!”
薛寶釵聽他說的霸道又解氣,忍不住噗嗤笑出聲,心里熨帖許多,笑道:“哪里能怪到爺頭上,是二嬸嬸有痰癥,要在水氣足的地方潤著,不好北上。
今兒我和琴兒就勸她留下,可她怎樣都不答應。
畢竟琴兒的身份還…
所以我想著,是不是在慈園外尋套小宅子,總能過去照顧的到就好。
強留二嬸嬸在園子里,怕她也不自在。”
賈環想了想,道:“如此也好,其實她不用多想的。即使沒有琴兒,只看她是你二嬸嬸,留在家里也一樣合適。”
薛寶釵也被甜到了,杏眼中滿是歡喜色,看著賈環道:“爺今日嘴上抹了蜜了么?這甜…”
賈環湊過去,道:“你嘗嘗,到底甜不甜?”
薛寶釵雪白的俏臉登時暈紅一片,先心虛的看了看門口處,見沒人后,才鼓起勇氣,在賈環口上輕啄了下。
隨即微微皺起眉頭…
“怎么了?”
賈環奇道。
薛寶釵沒好氣道:“竟是云丫頭身上的胭脂香氣!”
賈環聞言,哈哈一笑,道:“一樣,改天讓她也吃你的!”
薛寶釵無語的看著賈環…
賈環遞給了她一個很深意的眼神,薛寶釵見之,俏臉登時剎紅一片。
每次相好時,賈環都會這樣給她一個會意的眼神…
念及此,薛寶釵直覺得身子發熱,變得滾燙起來,連心里都熱乎乎的,有些坐立不寧…
然而就在她以為且等待賈環動作時,賈環卻壞笑的看著她,道:“別急,等去探望過二嬸嬸后,爺再好生滿足你。今兒可要多擺幾個姿勢…哎喲,哈哈哈!”
見薛寶釵羞不可耐的打了他一下,賈環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
抱起嬌羞萬分的薛寶釵,狠狠親了口后,一起往西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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