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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戲散場,該走的走,該留的留。~,
索藍宇去前衙處理一些首尾,再和郭志榮談談…
金鳳被金三斤殷勤的叮囑了幾句后,紅著臉回了后宅。
賈環和韓家三兄弟目送了金三斤離去后,一起回了客房。
“二哥,你這是…”
賈環滿臉堆笑的看著韓讓問道。
至于金三斤可能帶來的麻煩事,在兄弟情前,根本不算事。
韓三也在一旁擠眉弄眼。
連向來最為沉穩的韓大,面色都微帶笑容。
韓家家教確實很不錯,韓讓雖然被眾人戲謔的眼神看的黑臉微紅,可還是極為大氣道:“我喜歡她。”
“喔”
不良人賈環和韓三一起起哄,叫嚷起來。
韓大臉上的笑容也深了些。
鬧了一會兒后,賈環八卦道:“二哥,昨兒你見她好像也沒這樣啊?怎么今天就這般動心了?”
韓讓臉上的紅色加深了些,眼神垂下,道:“就是喜歡了。”
賈環無語道:“二哥,你牛!”
不過…
“正妻位怕是懸,韓叔叔那里肯定通不過,牛伯伯他們也不會點頭。你和人家談戀愛的時候,別腦子發熱,什么愿都給人許。”
賈環提前打預防針。
“為什么?”
韓讓臉色陰沉了些,問道。
賈環嘆了口氣,道:“你別瞪我啊,我當然不介意你娶她當太太…可是,你得考慮一下世人的眼光,當然,咱們兄弟可以不在乎那些凡夫俗子的眼光,可你讓韓叔叔怎么辦?你讓韓叔叔在軍中同僚里怎么看?”
韓讓聽的云里霧繞的,不解道:“什么什么眼光?金鳳的身份怎么了?”
賈環無語的看著他,卻發現他似乎真的比他這個外來客還不懂。
倒是韓三似乎想到了什么,臉色也有些難看起來。
不過他打小畏懼韓大和韓讓。這種不討好的事他肯定不會說。
無法,賈環只好來做這壞人:“先說明啊,二哥,這不是我的觀點。這是現下世人的觀點,尤其是在咱們這樣的人家里。這金鳳她娘,也就是金三斤他老婆,很早以前就沒了…這么說你明白了吧?
五不娶里,當頭一條就是失怙長女。不可為家門大婦,因為缺少教誡。這種狗屁論調我當然是嗤之以鼻的,可卻飽受儒家那群老頭子們的吹捧。在勛貴豪門里也頗為流行這種說法…
再有就是,金三斤雖然號稱金百萬,家財無數,可他的社會地位太低了,不過是個商賈。
他要是皇商也好說一些,至少能在戶部和內務府里掛個名兒,也算是有個官身。
可他不是,那他就是一個從事賤業的賤民。
你說。韓叔叔能接受她當韓門大婦嗎?
嘖,你別瞪我啊,又不是我是婆婆嘴,我也是這些話的受害者,我幾個寵愛的小妾都是這種情況,沒少被家里老太太教訓,你以為呢?”
韓讓被賈環說的沒法,眉頭緊皺,頗為苦惱。
賈環笑道:“這么早就心疼起來了…誒誒誒,二哥。別動手!我錯了行不行?嘿嘿!聽我說,其實啊,也不是沒有辦法。”
韓讓開口問道:“什么辦法?”
賈環微微得意道:“平妻啊!”
“平妻?”
韓讓又有些迷糊起來。
不怪他,雖然他的確是“土著”。可這個時代,雖然理論上可以有平妻,但實際上即使有資格的人,也很少娶平妻。
就如同,常態下,宮內輕易不立皇貴妃一樣。
普通的貴妃只有金冊。并無金寶(即類似玉璽一樣的寶璽)。
只有皇后才有金寶鎮于中宮,從而有資格統御六宮,尊為國母。
但皇貴妃例外,皇貴妃也有金寶。
所以,皇貴妃也稱呼為副后。
作用是什么呢?
就是一旦皇后殯天,皇貴妃就能順勢登位,成為皇后。
有這么一層意思在,哪個皇后愿意看見這個人?
只要不是帝后不合,后失帝寵,那么一般情況下妃子只會封到貴妃位,輕易不設皇貴妃。
再有就是,元后無子,妃子誕下麟兒后,才會晉封為皇貴妃。
宮中如此,豪門中同樣如此。
正室太太若亡故,那么若有平妻,自然由平妻接手內宅一把手。
而且,家中有平妻存在,正室太太臉上多少會有些難看。
什么意思?
娶老娘娶后悔了?沒娶對心上人,給你的小心肝兒補一個平我正妻之位?
說不定還日夜期盼著老娘嘎嘣一聲掛了,給平妻挪位置吧?
也只有賈環這種任性之人,才會滿世界的灑平妻之位…
賈環得意洋洋的大致給韓讓解釋了下平妻的意思,讓韓讓很是驚喜。
“真的?”
“當然,不過…你得先承襲伯爵位,因為只有超品伯才有資格娶平妻。”
“靠!”
韓三忍不住給賈環豎了一根中指。
韓讓想承襲定軍伯伯爵位,首要條件,就是他老子韓德功要先掛了。
其次,他還要突破六品,成為七品武人。
就目前看來,無論是哪個條件,對韓讓來說,都是短時間內不用去考慮的。
所以韓讓的臉色那叫一個精彩。
聽賈環扯了半天大天,敢情都是在吹牛.逼…
賈環也反應了過來,看韓讓眼神不善,連忙道:“二哥,你可以先給她許諾啊。
告訴她,等你成了伯爵后,就能娶她當平妻了。
如果她善解人意的話,就一定會理解二哥你的苦衷和誠意的。”
“行了。”
韓讓沒好氣的喊停,道:“沒底氣的話,我說不出。”
賈環干笑了兩聲,道:“瞧二哥你這話說的,以二哥的努力程度,如今又有遠叔這種大高手隨時請教,沒道理破不了七品。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韓讓不跟他扯淡了,想了想后,沉聲道:“那金三斤…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賈環聞言,嗤笑道:“二哥,你也太瞧得起他了,不過是個鹽販子…這些事你都不用管,咱們兄弟日后是要給大秦開疆拓土平天下的,要是連這點子事都要擔憂,那還不如多娶兩個老婆回家生孩子算了。”
這個笑話明顯不好笑,連韓三都沒笑。
韓三有些發愣的看著賈環,道:“環哥兒,你今兒到底怎么了?怎么這么浮啊?”
賈環被尋日里最漂浮的韓三說浮,他有些無言以對。
撓了撓頭,他苦惱道:“后宅的事,沒法和哥哥們細說。雖然棘手,但總要面對。算了,我現在回去處理一下吧。”
“哼,過繼一個兒子,和沒過繼有什么區別?臨死了,別說在床榻邊伺候,就連個摔盆的都沒有。”
榮禧堂側廂房內暖炕上,王夫人坐在小幾旁,跟薛姨媽姊妹倆說話,冷笑道。
薛姨媽聞言后,一雙精明的眼睛看向了一旁伺候倒茶的彩霞,客氣道:“前兒見寶玉在東邊兒愛吃他那里的鵝掌鴨信,我回去后也糟了些,勞煩丫頭跑一趟,去取來。”
雖她說的客氣,可彩霞哪敢稱勞,連連客氣了兩句后,就轉身離開了。
出門前,還招呼了外間守著暖爐的金釧等幾個丫鬟一起出門,讓她們在走廊上說話。
“這丫頭倒真不錯。”
薛姨媽贊道。
“哼。”
王夫人眼睛一凝,冷哼道:“現在賈家的丫頭,再好也沒用,都指望去東邊兒呢。”
薛姨媽聞言,嘆了口氣,道:“姐姐,不是我說你,就算你要別矛頭,總也要選個好時機吧?如今環哥兒那么盛,里里外外都興旺的不得了。家里有老太太護著,外頭更是有太上皇寵著,這種情形下,你和他鬧,你鬧的成嗎?”
王夫人聞言,氣的臉都白了,道:“不過一庶孽,仗著祖宗的余蔭,稱王稱霸,為非作歹,他有什么真能為?”
薛姨媽見勸不聽她,又嘆息了口氣,道:“就憑他有勇氣敢從武,咱們就輸了一頭了。要是寶玉也能從武,你以為老太太會不向著他?”
王夫人聞言,瞪著眼睛看薛姨媽,道:“寶玉如何能做那事?王家為了出一個武人,瘋了多少子弟?我就這么一個孽障,哪里敢讓他去冒險?”
薛姨媽心知王夫人心里有解不開的心結,在這件事上魔怔了,也不知該怎么勸了。
她無奈道:“可既然老太太都開口了,讓寶玉去當一天孝子,摔一次盆,你點個頭不行嗎?又不大辦,累不著他。等環哥兒回來,還能虧待得了他二哥?偏你死活不允,讓老太太不高興不說,連姐夫都…最后,竟讓蘭哥兒去摔盆,你說這…”
“我的兒子,憑什么去給那人去摔盆?做夢。他…哼,他恨不得將所有都給了那庶孽,還想讓我的寶玉替那庶孽去受罪?”
許是屋里只有嫡親姊妹兩人,王夫人再也不用掩飾臉上的怨恨之色。
薛姨媽看著年近半百的姐姐,低聲道:“你就是恨他,總也要等到他不在興頭上時再與他計較吧?他還能興一輩子不成?趁他興旺的時候,你越是恨他,就應該多從他那里得些什么,這不比你和他拗氣強多了?再說了,他人脈極廣,在宮里都有大鐺與他交好。大姑娘的事,日后少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