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骨林高級內間。
林瑤褪下一身厚重的鐵盔銀甲,畢恭畢敬的肅立在一張水晶熒幕跟前。她著一身暗紫色的風裙,一雙白皙若晶的腿露在裙外,高貴優雅之中點露出幾分淡淡的嚴肅。
此刻的林瑤在等待一個人的接見,她眼望窗外,手里一盞天山寒露散發出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若是有人見到一定會感到吃驚,莫小看這一盞茶。這可是有著“滴水萬金”之稱的仙家飲品,林瑤手上的這杯起碼價值十萬兩黃金。
古樸的茶杯湊到櫻唇邊,林瑤小小的輕抿了一口,眼神中帶著幾分迷離。
林瑤是林家的長女,她被林家大家主收養,一直服侍當今濕骨林大閣主,也就是家主夫人左右。從小就得到了何孤享受不到的學習機會,琴棋詩畫她懂,近戰搏殺她懂,修仙練道她也懂。
在常人眼里,她是高高在上,深得夫人器重的林瑤。橫跨世俗與仙道,成為當今林家拋頭露面的代表。絕對威嚴,不容褻瀆。
鐵盔銀甲是林瑤素日里一成不變的裝扮。鮮少有人見過她的真容。她用這層剛甲掩護自己,遮藏了自己真正的使命。她知道自己被從帶回林家的那一刻起,就是為了那個男人而來。盡管這個男人現在與他比起來,簡直就是井水里的一只癩蛤蟆。
可林瑤也很清楚,她的一切就是為了這個男人而準備的,這是她存在的唯一意義。
沒人會想到世俗里那個玩世不恭,讓無數人恨得咬牙氣的吐血的痞子流氓,會是當今橫跨世俗仙道的巨無霸世族——林家,唯一、也是最小的繼承者。
這是家主與夫人的希望與寄托。
不覺間,一滴冷汗順著林瑤潔白勝雪的臉頰滑落,跌進這盞天山寒露里。緊張的時刻很快就要來到了,林瑤知道世俗很快將變得無法平靜。
水晶熒幕上傳來一道影像,聽到動靜后的林瑤驟然清醒。
“夫人!”林瑤急忙放下杯盞,三兩步走到熒幕跟前。熒幕里這個打扮尊貴的婦人,便是當今濕骨林的大閣主。絕對的氣場,讓林瑤挺直了身板。
“打聽到小家主下落了嗎?”熒幕上,高貴婦人的聲音里透露出思念。
“回夫人,小家主身體安康。雖然這些年遭受了許多委屈,但為人很血性,也很開朗。此外,小家主似乎已經步入仙道。但似乎還不懂如何運用力量。”
熒幕那方的婦人一陣沉默,兩道淚水順著眼角不住滑落。
“真是苦了他了,我的孩子啊…十七年…讓我牽腸掛肚了整整十七年…”
“夫人,我知道你的思念。林瑤一定竭盡全力,讓小家主盡快回歸。”
“不,不必促成。順其自然就好了。林家新一輪斗爭雖然還未有氣勢,但背地里實則已經暗潮洶涌。小家主這個時候回來無疑是羊入虎口。你說他已經步入了仙道,不如就暗中提供些資源,讓他積蓄更多的力量,至少日后能在這險惡的環境下明哲保身…”
“是,林瑤聽命。”
“此外,明日你去與老百爺接觸下。我林家欠他太多了,只為一個承諾…守護世俗整整十七載。他一定還幫助小家主暗中調劑過體質。見他時,必須以晚輩之禮相待,切忌不可怠慢。”
“是。”
趙家莊第四十九層。
何孤一如既往地無所事事,其實看上去雖然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其實背地里何二小祖也沒閑著,正全力哺育地母靈田里的眼石呢。
這些日子來最初的五顆眼石被他揮霍到只剩下孤零零的一顆,光知道出貨,不知道進貨可不行。
自從進入知微三重后,何孤發現地目靈田壯大了不少。可以栽培出更多的眼石來。
不過何孤并未著急忙慌的灌輸元素之力,所謂在精而不在多。
現在的眼神大抵可分為普通的石眼,和青玉質地的高級眼石。何孤心中有一個想法,倘使不收割走繼續灌輸元素力量栽培,會不會得到更為強大的眼石?
心念一動,地母靈田的幾寸土地上,重新生長出了四顆石苗。
見狀,何孤立即催動《萬象天星訣》心法內功,卻見七星神碑上受到其感應,分散出一股股五顏六色的元素力量哺育石苗迅速生長。
這新生長出的四顆眼石,何孤只暫時讓它們成長到普通眼石的層次,就停止了元素灌輸。余下的元素之力,被全部輸入第一顆高級眼石中。
只是培育了四顆普通眼石而已,他的元素之力就被大幅度吞噬。境界瞬間倒退一層。只有知微二重了。
一重境界,常人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間金銀才能修行而來。為了造就眼石,消耗自身修為的敗家子勾當,也只有何二小祖能干得出。
因為他的境界提升途徑與常人不同,常人需要長年累月的積累自身專屬元素之力,而他卻可以吞噬所有元素來修行。元素力量積蓄的越多,境界也就越高強。《萬象吞星訣》雖然一度被何二小祖吐槽為燒金功法,但在某種程度上的逆天卻是不言而喻的。
何孤掃了眼地母靈田,有些失望的發現第一顆高級眼石似乎沒有什么變化。是元素之力輸出不夠,還是需要時間讓它蛻變?
何孤不解的摸了摸下巴,打算還是先登上一段時間再見機行事。
做完這一切,何孤發現自己的衣服褲子全部濕光了,活活在這里上演了一出濕身誘惑。
他有些心虛的瞧了桓元芳這妮子一眼,就看到對方的目光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面色一如既往地潮紅…
“死登徒子!睡床上也不老實,天天想著骯臟的勾當!”
自從上次自己把控不住對著桓元芳干了些壞事。桓元芳就患上了神經過敏綜合征,現在看到他在床榻上滿頭大汗的樣子,不誤會才怪。
“元芳姐這么說就太傷感情了,天底下就沒比我更純潔的人。老實說,自從上次看到那只驕傲的大公雞后,元芳姐在我幻想里的形象徹底崩塌了。不論我怎么想,二弟都沒感覺。”
“你…混蛋!”
桓元芳差點又要暴走。卻突然想到趙家莊現在還在營業,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為了一個賤人把客人嚇走,這才叫得不償失。
“元芳姐是不是有什么煩心事?”何孤見到桓元芳緊鎖眉目,問道。
“我天天煩,看見你就煩。”
“不,一定還有其他事。我觀元芳姐火氣有些大,印堂有些黑。除了有什么大親戚定月問候的緣故外,我想一定是酒樓遇上了麻煩。不如和我說說?”
桓元芳掃了何孤一眼。這時候她發現這小賤人似乎并非一無是處,平日里撞上這等糟心事兒都沒個人說,如今倒也是有個活人分享了。
她深深嘆息:“一處酒樓,欠了一筆賬。已經連續五年沒有歸還。算上利息,合共兩千萬兩黃金。這賬我看是還不上了,難要。”
“哦?”
何孤小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相當雞賊的一笑:“如果我能要回來,元芳姐可有給我提成?”
“你?”
桓元芳一陣思考,嘴角終于露出一絲久違的笑容,幽幽說道:“你要是有本事要回來。我給你發獎金。不過你要記得,你是代表趙家莊形象出去要賬,希望你先禮后兵,不要壞了我趙家莊的名聲。我可不想聽到旁人閑言穢語,說我趙家莊副莊主是個流氓。”
“嘿嘿嘿,元芳姐放心。”
桓元芳:“…”這笑的也忒賤了,不知道為什么桓元芳內心生出一股莫名的擔心。
何孤盯著賬單,腦瓜子里計由心生。
要賬什么的最簡單了,要到帳才是關鍵。管他用什么手段。文人有文人的手段,武將有武將的殺招,他一個小痞子也有流氓痞子的法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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