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的9月,新的一學期開始,雖然這跟王勃已經沒什么關系了,但他依然飛了一趟蓉城和雙慶,犒慰了幾個自己的女朋友一番。他在蓉城只呆了一天,因為蓉城只有張唯還在讀書,在雙慶則多呆了幾天,分別陪了重醫的韓琳,廖小清,重大的張靜以及C外的張馨月和張莉各一天。
10月,曾萍和姜梅從國外旅游歸來。姜梅依然說想回老家去幫田芯的忙,王勃沒得辦法,只得放人,心頭卻“恨死了”李凱那二世祖雷聲大雨點小,放他鴿子,閃他的尿筋,害得姜梅失去了工作。任何企業,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姜梅以前的坑被解英占據了,王勃即使是公司的所有者,在解英沒有任何過錯,反而干勁十足的時候也不能叫現在的解英起來,讓姜梅去坐回原位。
就在他一面讓姜梅稍等,一面絞盡腦汁為姜梅想著一個適合她職位的時候,一個晴天霹靂突然打在他的身上,他的繼父,王吉昌,死了,吃了酒,偷騎他表弟羅永豪忘了拔鑰匙的哈雷.戴維斯,在一條從小路上大路的丁字路口,跟一輛開得開起,來不及剎車的運土渣的東風大卡相撞,當場慘死!
“咋了,勃兒,誰的電話,你的臉色咋這么難看?”姜梅見王勃接了一個電話,原本紅潤的“俊臉”轉瞬間變得煞白后,大吃一驚,急忙走到他跟前,拉著他的胳膊問。
“我老漢兒,出車禍,死了。”王勃喃喃自語,兩眼無神,雙目無光,全身控制不住的瑟瑟發抖,到現在依然不敢相信他三舅曾凡夢剛才以無比沉痛的心情告訴他的噩耗。
“啊——”姜梅一聲驚呼,俏臉頓時變得煞白,一雙美目,很快像蓄水池一般續滿了淚水。她張了張嘴,想說些安慰的話,但一時間卻又想不出該說什么,便走到王勃的跟前,直接將僵立在原地,猶如木頭一樣的王勃摟在懷里,一遍又一遍在他的耳邊輕聲的念叨,“有我,勃兒,有我…”
姜梅的大叫將在廚房忙著煮飯的陳香和伍雪嚇了一跳,以為出了什么事,趕緊跑到客廳一看,卻見姜梅和王勃“親密”的摟在一起。兩女當即一慌,伍雪以為自己撞破了老板的好事,立刻就想退出去,還是陳香細心,發現了姜梅和王勃臉色的不對。
“等等。”陳香拉住轉身的伍雪,兩人輕輕走到姜梅和王勃的跟前。
姜梅看到了走過來的陳香和伍雪,松開王勃,攙扶著失魂落魄的王勃走到沙發坐下,而后將兩女拉到一邊,小聲耳語兩句。
兩女的表現跟她一樣,當場一聲驚呼,然后又猛地捂住嘴。陳香臉上的因為炒菜帶來的紅暈更是一瞬間退得干干凈凈,蒼白得猶如一張白紙。
陳香和伍雪依次走到沙發跟前,和王勃擁抱,讓他節哀,說些安慰的話。說著說著,兩女都開始眼睛紅紅,陳香更是情不自禁的流出了悲傷的淚水,盡管到目前為止她還一次都沒見過未來的“公公”和“婆婆”,但愛人父親的意外去世,依然讓她無比的悲傷。
姜梅開始給王勃的秘書鄭燕打電話。
聽說王勃的繼父出意外死了,鄭燕也是大驚失色,說馬上就趕過來。為了避免有人說閑話,鄭燕和羅琳并沒有像陳香和伍雪一樣,跟王勃一起住在王公館,而是住在了王勃給她們提供的一套兩室一廳的電梯公寓內。兩女平時也經常到王公館來吃飯,和陳香、伍雪一起擺談聊天,有時候時間晚了的話還會在這里留宿。只是今天羅琳想逛南京路買兩件入秋的衣服,便沒有來。
當鄭燕和羅琳匆匆忙忙的開車感到王公館的時候,王勃已經從震驚,悲傷,憤怒,以及無比的恐懼和慶幸等一系列復雜的情緒中恢復了不少。繼父王吉昌死了,他當然震驚和悲傷,這是人之常情,但更多的還是一種“哀其不幸和怒其不爭”,一種感覺十分無力的憤懣!他知道他這位好吃懶做的繼父的本性,那就是好顯擺,喜嘗鮮,對摩托車有一種讓他完全無法理解,甚至可以說到病態的癡迷,所以,上輩子,王勃提醒過自己的繼父無數次,說他年紀大了,反應也不比從前了,而且還貪杯,所以千萬不要騎摩托車。但是不聽,王吉昌背著王勃偷偷的買了一輛二手摩托車,每天洋洋得意的騎好幾趟,有時候還載著他母親。最后,終于在一次走親戚回家的路上,翻了車,把王勃的母親摔死在幾米深的深溝里,讓王勃痛失相依為命幾十年的親母,人不人,鬼不鬼,失去了精神支柱,好幾年都沒緩過勁來。他自己的家庭也因此而破碎,家破人亡。
王勃的母親死了沒兩月,繼父便又開開心心的續了弦,而且并未從摔死自己妻子的悲劇中吸取任何的教訓,不久又買了一輛二手的摩托車,騎了半年,又出了車禍,摔斷了腿,門牙摔斷兩顆,腦門縫了幾十針,躺在病床上哀聲連天的打電話問王勃要錢。
至此,王勃對自己這位屢教不改,不知悔改的繼父徹底死心,心頭只有一個惡毒的愿望,那就是下次車禍最好摔恨一點,摔死算球,他好直接抬去埋。
正是因為上一世他有著無數痛苦不堪的回憶和教訓,重生后的王勃嚴厲禁止繼父王吉昌買摩托車。他去雙慶讀書后,也多次叮囑在老家陪伴父母的干姐曾萍,讓曾萍看著他老漢兒,千萬莫讓他干爹騎摩托車,最好連電瓶車都不要碰。這么多年來,曾萍一直按照王勃的囑咐,勸阻了自己干爹好幾次想買摩托車的想法。王吉昌迫于王勃在家中越來越重的“yin//威”和曾萍的叮囑,也一直老老實實,沒去買他一直想買的摩托車。
然而,誰也沒想到的是,盡管有無數人的阻止,王吉昌心頭騎摩托的野望并沒有消失,周圍的人一個沒注意,就被他鉆了空子,偷騎了那輛王勃送給他表弟羅永豪的漂亮的哈雷摩托,也害死了自己。
“我TM就搞不懂了,為什么就非要去騎摩托車呢?千叮囑,萬囑咐,不知道說了多少遍,別騎摩托車,別騎摩托車,也叫周圍的人看著,不讓他騎,為什么偏偏就不聽呢?”這是王勃在得知自己繼父騎摩托車被撞死后一直在腦海盤旋不去的念頭。
然后,隨之而來的,便是巨大的恐懼和無比的慶幸。王勃無法想法若是王吉昌不是一個人偷騎,而是載著他的母親一起,那將會是怎樣可怕的場景!
僅僅一想,他便瑟瑟發抖,恐懼著,也慶幸著。
“王總,還請節哀…”鄭燕面無血色的走到王勃的跟前,整個心臟都揪了起來。
“請節哀,學長…”身后的羅琳也說,精致的小臉也毫無人色。像前面的姜梅,陳香和伍雪,兩人都走到王勃的跟前,給了自己的愛人一個擁抱。
鄭燕,羅琳,陳香,伍雪都沒經歷過什么死亡事件,面對這種人生的大不幸,一時間,都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怎么辦,于是齊齊看著姜梅,等姜梅拿主意。
姜梅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讓王勃這個家中的頂梁柱趕緊趕回老家去奔喪,安慰家中更需要安慰的兩位女人,他的母親和干姐,籌備父親的葬禮。
于是,姜梅便讓鄭燕打電話看看現在還有沒有機票,有的話就趕緊定幾張。她則拿出手機,開始通知王勃遠在美國的女友梁婭。
因此華夏時間比美國早了13個小時,梁婭和鐘嘉慧還在睡覺,乍然被手機鈴聲吵醒,梁婭還有迷迷糊糊,悶悶不樂,直到聽姜梅沉痛的告訴了她這個驚天噩耗,女孩腦中的瞌睡蟲才一下子不翼而飛,而且當場嚇得手足冰涼。
“梅梅姐,我…我和嘉慧馬…馬上坐飛機回來。”梁婭結結巴巴的說,有過喪父之痛的她聽了這噩耗后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如果你們學業重,就不回來吧。勃兒他能夠理解的。”
“沒事兒,我們馬上就回來…今天就走。”梁婭說。
國慶節剛過,現在算是淡季,機票并不打擠,有多個飛往蓉城的航班。鄭燕立刻預定了五張,又給公司的司機打電話,讓他開輛商務車到王公館來。
在等待車子的時間,眾女留下年長的姜梅在一邊陪伴木訥的,一直陷入癡傻狀態的王勃,其余幾人則一陣雞飛狗跳的收拾行李,準備和王勃一起連夜趕回蓉城。
10月9日,王勃,姜梅,鄭燕,羅琳,陳香和伍雪,一行六人,坐著一輛公司的克萊斯勒大捷龍商務車,朝虹橋機場飛奔。
幾乎與此同此,在大洋彼岸的另一邊,梁婭,鐘嘉慧,還有推了手里一切商務活動的程文瑾和方悠,一行四人,在公司保姆車的護送下,也一路朝著紐約肯尼迪國際機場疾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