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王勃陪著三女,先是在七樓的某間教室上了約莫兩個小時的“自習”,一直到晚上十點,教學樓關閉的鈴聲響起,這才離開。
之后,又按照原定計劃去夜游校園。
教學樓旁的小花園,體育館旁邊的草坪,經過學校商業街到時候,蘇夢瑤說她餓了,于是,眾人又去小賣部買了些灌裝啤酒,真空包裝的鹵翅膀,鹵腳腳,兩包酒鬼花生,然后提到C外的戀愛圣地“野豬林”,找了一塊空閑的草坪,鋪上宮靜帶的報紙,席地而坐,邊吃邊喝。
這時,已經快十一點,學生宿舍也快關門了,原本來晚了就沒有“位置”的野豬林倒是頗為安靜,看不到什么人影。畢竟,不是所有學生都有那閑錢在校內校外租房子,租了房子的情侶們,有了溫馨的小屋,大多也不會選擇去四面漏風,甚至還有可能被人偷窺、打望的林子卿卿我我。
正好便宜了夜游校園的一男三女!
因為幾乎就只有他們三人,林子內闃寂無聲,偶爾傳來兩聲蟋蟀的蟲鳴。抬頭仰望,濃密的枝葉遮蔽了夜空,漫天的繁星消失了一大半,偶爾一兩顆,也只是在粹葉中閃現。
四人一邊吃喝,一邊小聲閑聊。
宮靜見剛才走在前面帶路的蘇夢瑤和溫小涵似乎對這個她耳聞很久,但大學四年從來沒有來過的“野豬林”頗為熟悉,便問:“夢瑤,小涵,你們經常來這里呀?”
“哪里經常來!也就來過兩三回罷了。怎么,靜靜,你從來沒有來過野豬林?這里可是戀愛圣地喲!”蘇夢瑤說。
“沒…沒有…我一個人來干嘛?”宮靜不好意思的道,聽蘇夢瑤說她和溫小涵來過這里幾次,心頭便有些羨慕,因為二女不可能單獨跑到這里來,那也太奇怪了,肯定是跟王勃一起過來。至于來這里干什么…宮靜想到前不久在教室內發生的那一幕幕緊張刺激,讓她面紅耳赤,心臟狂跳不止,她也親自參與了的狂亂場景,呼吸頓時便是一滯。
“啊,真沒來過呀?那真是可惜了!”蘇夢瑤說,隨后將目光看向身旁的王勃,打趣道,“子安,你干嘛不帶宮靜來見識一下呀?這可是你這個男朋友的不對哦!”
王勃還來不及反駁,溫小涵便替王勃回答:“子安和靜靜不在一個班呢,若讓外人看到他倆走在一起,難免會有閑話。”
宮靜也急忙說:“沒事兒!小勃曾經提過一次,是我自己不愿意來。”
“呵呵,我忘了你倆不是一班的哈!平時見面是得小心點。”蘇夢瑤恍然大悟,呵呵一笑,隨后一把將旁邊的宮靜推向王勃,大度的道,“沒關系!亡羊補牢,猶未為晚!今天晚上就讓子安這家伙好好補償你這幾年來的遺憾好了。我和小涵待會兒就不跟你搶了,還幫你站崗放哨,你說要不要得?”
“嘻嘻,要得!我和夢瑤待會兒給你站崗,順便打望。”溫小涵一聲嘻嘻,也開始調笑起宮靜來,連不離嘴的普通話也不說了。
“要不得要不得!這哪里要得嘛?我們還是回家好了,深更半夜,黑漆麻拱,四面漏風,感覺好恐怖哦!”見蘇夢瑤和溫小涵一起為她安排起來,宮靜又羞又急,又驚又懼,同時也有些隱隱的好奇跟向往,連忙拒絕。
王勃見三女相互玩笑,也插了一腳進來:“喂喂喂,你們三,當我是空氣嘛?也不問問我的意見就開始安排?要知道,離了我,你們想玩的游戲可是玩不轉的哦…嘿嘿!”
“shut/up!”迎接他的,卻是齊齊的叫他閉嘴。
“今晚沒你的發言權!”
“討厭!誰想玩…玩游戲啊?”
“就是!”
四人一陣笑鬧。
半個小時后,買的四罐啤酒,幾包鹵味和酒鬼花生便被四人吃了個干凈。王勃用塑料袋把四人制造的垃圾裝袋,起身,走去小徑邊的垃圾桶扔掉,正準備轉身,就在這時,卻發現有兩個影子,鬼鬼祟祟的朝林子里面鉆。
這倒是讓他感覺有些意外,因為這個時候男女宿舍都關了門,校園內已經看不到什么學生了。
“莫非也是即將離校的大四學生?”王勃心想。這時,他倒不急著回去跟三女匯合了,見垃圾桶旁邊有棵稍大的樹,便躲在了樹后。
在王勃的注視下,這對男女走進了野豬林,東瞅瞅西看看,顯然是在尋找著合適的戰場。不久,終于在一片小草坪上站定。
“還是…還是回租屋吧,江流,我…我有點怕!”稍矮的女人說,機警的瞅來瞅去。
“別怕,小蘭!現在都快十二點了,哪里還有人?”稍高的男人一皮鼓坐在了草坪上,順手將叫小蘭的女人拉了下去。
“這里有哪里好嘛?沒個遮掩,萬一被人發現,羞都羞死了。”叫小蘭的女人又說。
“放心啦,不會被發現的。即使發現,黑乎乎的,別人也不知道我們是誰。小蘭,我們就在這里做一次吧,求你了,我實在是太想在野豬林跟你做那事。”叫江流的男人哀求著說,一邊說,一邊去解身前女人衣服的扣子。
“那…那你快點。這里黑洞洞,實在是嚇人。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女人終于妥協。
“嘿,要的就是緊張和刺激…放心,小蘭,現在我激動得很,肯定很快!你稍安勿躁哈!”
這是兩人間的最后一句交流,不久,王勃便看到那叫小蘭的女人和那叫江流的男人一起倒在了草坪上,很快上下重疊在了一起。
“你跑哪兒——”
“噓——”
蘇夢瑤正想問王勃跑哪兒去了,扔個垃圾扔半天,剛張嘴,就聽王勃一聲噓。“別開腔,仔細聽!”王勃壓低聲音沖四女說。
“啊…難道有…有人?”宮靜一驚,立刻有些緊張,本能的朝王勃的身邊靠。
而蘇夢瑤和溫小涵倒沒什么緊張,蘇夢瑤的臉上更是躍躍欲試,閃著興奮的光,一下子跪了起來,抓著王勃的胳膊,小聲的問:“真有人進來啊?你在哪里看到的?垃圾桶那里?”
王勃點了點頭,順勢把一臉緊張的宮靜摟進了懷里,嘿嘿一笑,道:“你們要不要去看戲?很精彩哦!”
“不去!”宮靜把頭埋在王勃的匈口,想也不想的說。
“這種事有啥看頭嘛?”溫小涵附和說。
“沒勁!還想有人陪我去瞧瞧西洋景呢!”見兩位好姐妹都表示不去,蘇夢瑤也不可能一個人去,只有訕訕的重新坐回王勃的身邊。她第一次跟王勃正兒八經的聊天便是在英語角,隨后兩人脫離眾人,漫步到日語系旁邊的小花園,就在這里,她和王勃躲在幾株芭蕉樹后面,看了一場讓她熱血沸騰,四年過去了,但卻一直難忘的西洋鏡。過去幾年中,王勃領著她一起尋求刺激,在校內外尋找特殊的尋歡作樂之地,她一點也不排斥,甚至心頭充滿了渴望,不得不說跟那次偶遇的西洋鏡對她的沖擊和影響不無關系。
隔壁既然有人,而且還在干著那事,四人也就不再說話,開始側耳諦聽。
一開始,并沒什么動靜,但僅僅過了不到兩分鐘,便有飄飄渺渺,時斷時續,時高時低,且極力壓抑著的聲音傳來。這聲音,早已是過來人的三女當然不陌生。王勃頓時便感到被他摟在懷中的宮靜身體一顫,呼吸一緊;而坐在他兩旁的溫小涵和蘇夢瑤也幾乎同時挪了挪臋部,朝他靠了過來,一人抓著他的胳膊,一人從后面摟著他的腰。
四人都沒說話,一起聽著隔壁男女演奏的異響。
異響越來越急促,越來越高昂,就像一首歌到了高朝,到最后,完全是連綿不斷,有種不管不顧的架勢。而且,在單音調的女音中,更是加入了男人的低吼。
這時,王勃便明顯夠感覺到,不論是坐在他前面的宮靜,還是坐在兩邊的蘇夢瑤和溫小涵,三女的呼吸,都開始紊亂起來,時而輕柔像羽毛,時而粗重若喘氣。三女抓著他胳膊,摟著他頸子和腰部的手,也是越來越重,越來越緊。
突然,兩聲猶若猛虎的低吼響側整個野豬林,然后,便什么聲音都沒有了。天地再次恢復了萬籟俱寂。
“這就沒了?總共也就兩三分鐘吧?還真是一位快槍手啊!”王勃扁了扁嘴說。
“撲哧——”一聲輕笑響起,“討厭,別那樣說人家嘛!”說話的是溫小涵。
“哈哈——”蘇夢瑤忍不住哈哈一笑,“波”的一下親了王勃的臉,有些驕傲的說,“還是我們老公厲害!”
“呵呵,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你們這下知道你們老公的厲害了哈!”王勃立刻打蛇隨棍上,開始王婆賣瓜。
“切!”蘇夢瑤一聲“切“!
“稀罕!”溫小涵給了他一個白眼。
“有什么好自得的?巴不得你快一點,我們好少遭一點罪…咯咯咯…”懷里的宮靜也輕輕打了他一下,口是心非的說,隨即,便咯咯咯的捂嘴笑了起來。
“你們呀,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喲!”
四人小聲逗樂打趣,等待著那對快槍手,野鴛鴦,演戲演半場的男女離去。聽了一場虎頭蛇尾的戲,不論是王勃還是三女,都有些心猿//意馬,蠢蠢欲動了。不過,四人可不想有人來聽他們的壁角,沾他們的便宜,哪怕只是聽覺上。
可惜,事與愿違,沒多久,那斷斷續續的女聲竟然又飄了進來。
三女一愣,臉上明顯帶著疑惑。作為過來人的她們對男生的生理情況已然十分的了解,完事之后,就是一條死蛇,很難在短短的一兩分鐘內重整雄風。
王勃卻是氣不打一處來,怒道:“狗曰的,竟然作弊!‘兄弟’不行上道具!過分了哈!”
三女愣了愣,你看看我我看看,過了好幾秒鐘,才明白王勃話中的意思,然后便再也忍不住的發出齊齊的爆笑:
“哈哈哈哈…”
這爆笑,跟前面壓抑的偷笑相比,起碼高了好幾個數量級,簡直是穿絲裂帛,震耳欲聾。三女笑了好一陣,這才想起隔壁“梅//開二度”野鴛鴦,頓時捂嘴。
剛剛捂嘴,還沒來得及歇口氣,就看到一男一女,急匆匆的朝外沖,女人在前,嗚嗚的“哭泣”,男人在后,苦苦道歉加哀求。
這情景,再次讓坐在林中的三女發出齊齊的爆笑。
“小勃,你太壞了。干嘛講笑話逗我們笑啊!”
“就是,這下那男的估計會在心頭形成心理陰影了。”
“女的估計也嚇壞了吧?”
面對三女的“責怪”,王勃聳了聳肩,兩一探,一臉“無辜”的說:“這哪里怪我?是他自己不行得嘛?不行就不行嘛,還用道具作弊,這就叔可忍,嬸嬸不能忍了!”
“咯咯咯…”又是一陣“咯咯”的笑聲。
“討厭!別…別說這種話了,再說我…我要笑斷氣了!”溫小涵用粉拳錘了他一下,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你也別說人家,小勃!你有時候,還不是——”蘇夢瑤正想揭王勃的老底,一旁的宮靜和溫小涵齊齊捂住她的嘴,大羞。
“不準說!”
“你倆一個男流氓,一個女流氓,真的是湊一堆了!”
“就是,靜靜,我們現在回家,不理這兩流氓了。”
“要得,我們馬上走。”
說著,溫小涵和宮靜就作勢起身,打算離開。
但王勃哪里準,兩手一用力,便將二女,連同蘇夢瑤一起推倒在地。王勃跪在地上,一邊脫衣服,一邊氣呼呼的沖并排躺在地上的三女道:
“不準走,一個都不準走!哼哼,氣死我了,竟然敢懷疑你們老公的本事,還說你們老公是流氓。今天晚上,咱們以天為被,以地為席,就讓你們看看老公的真本事,讓你們見識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大流氓!”
幾分鐘后,無人的野豬林內,響起了悠揚悅耳的低吟。這低吟,一朝響起,便連綿不絕,沒有盡頭。
在這低吟和歡哥的伴奏下,夜色,卻更加的安詳和靜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