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當——”回到公寓的王勃將一束火紅的玫瑰遞到正盯著屏幕打字的女孩跟前,“喜歡嗎,燕子,送你了!”王勃燦然一笑的對著女孩道。
“啊——”鄭燕大吃一驚,凝視著眼前絢爛得像一團烈火的玫瑰,怔怔的出神,明亮而又深邃的眼眸竟然泛起了一絲隱隱的淚光。“喜歡…”女孩接過火紅的玫瑰花,輕輕的說了一句。
“不會一束玫瑰就被感動了吧?”鄭燕的表情讓王勃有些吃驚,很快開始自責起來。對方正式成為他的女友都快小半年了,他竟然連花都沒送過女孩一束!盡管鄭燕不是那種喜歡招搖,喜歡自己的男友變著花樣討好自己,逗自己開心的虛榮女孩,但是像他這種一點浪漫也不搞的男友,也實在是有點那個。
好在亡羊補牢,猶未為晚。
“燕子,今天晚上我們一起去外面吃吧。就我倆。聽說金源酒店的自助餐不錯,今兒我們就去嘗嘗金源的自助餐,然后…晚上也住那里。你待會兒給叔叔阿姨打個電話吧,就說今天臨時出差,怎么樣?”雙手趴在鄭燕辦公桌隔墻上的王勃朝女孩眨了眨眼。
鄭燕瞧了瞧手里還帶著水珠的玫瑰花,又瞧了瞧前方一臉希冀盯著她的男孩,最后,將目光落在了電腦的屏幕上,上面是個word文檔,word文檔的正中央,是三個加粗加黑的漢字:
辭職信。
“嗯。”鄭燕將word文檔最小化,把自己的臉埋在香氣撲鼻的紅玫瑰中,輕輕的嗯了聲,眼眶中轉了半天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滾滾而下。
“那行!現在我先去回幾封郵件。差不多五點的時候我們就出發。”看著將頭埋在花束中的鄭燕,王勃也沒多想,只是以為女孩喜歡他送的花。王勃心頭高興,遂下定決心,接下來的一周,每天送燕子一把不同的花。
王勃回到自己的書桌前,開始回起郵件以及扣扣上的留言來。現在的幾家公司,起點,“博客中國”因為自身屬性當然是一出來就互聯網化了,其他的,“曾氏餐飲”和“不動產事業部”兩家實體公司在他的倡導下也早早的實現了網絡辦公。一線營業員當然不可能上網,但是公司的高層卻都有他的扣扣和郵箱。王勃也鼓勵各公司的老總們通過郵箱和即時通信跟他匯報工作。
如果現在王勃平均每天花三個小時來辦公的話,其中,起碼有兩個小時是處理幾個公司老總們的郵件和扣扣留言。
坐在書桌電腦前的王勃飛速的處理著手上的工作。一想到晚上要和女孩在金源大酒店吃豐盛的“燭光晚餐”,“燭光晚餐”后還有更激動人心,讓人熱血沸騰的節目,王勃的身上便是一陣火熱,工作起來的效率那也仿佛在放快進似的,怎是一個快字了得。
期間,他恍惚聽見外面的打印機“吱吱吱”的響了好幾次,應該是鄭燕在打印什么文件。打印的文件通常都需要他蓋章簽字后方能生效,但鄭燕卻沒有過來找他。王勃也不在意,大概是他的俏秘書感覺不太急吧。今天不簽明天簽好了。
在晚上即將發生的一系列的“好事”的刺激下,王勃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處理著手上遺留的事情,最終趕在五點之前全部處理完畢。
之后,坐在座位上的他伸了伸懶腰,起身,朝小客廳走去,卻見女孩正在用抹布擦拭她的桌子和椅子,不由笑道:“燕子,明天來打掃清潔嘛。你現在掃到了,明早一來,不是又有灰?”
“沒事兒,我…我再擦一擦吧。”女孩低聲說,旋即又埋頭擦拭起來。
王勃搖了搖頭,不太理解對方的這種無用功。
“那你擦吧。我正好換一件衣服。換完衣服后我們就出發,好吧?”
“恩,好的…”
晶灰色的寶馬行駛在通往金源大酒店的北濱路上。一路上,王勃熱情洋溢的向坐在副駕駛的女孩交談。
“前段時間,我讓程總在紐約投資了一套別墅,前花園加后花園一共六百多個平方。燕子,以后咱兩去美國旅游,就不用住酒店了。”
“嗯…”鄭燕嗯了聲,頭卻轉向車窗的方向。
“說到房子,最近五六年香江的房子可是跌慘了,97回歸,對華夏沒信心的一大波香江人大肆甩賣自己的房子。之后又是98亞洲金融危機,雙管齊下,直接導致像吹氣球一樣吹起來的價格虛高的香江樓市一夜回到解放前,房價普遍腰斬70以上!好多貸款在高位接盤買房的人欲哭無淚,銀行按揭比總房價還貴一倍。聽我姐和文萱阿姨說,不少房產中介的房子,其價格完全是一天三變,上午去看總價一百萬的房子,下午就有可能變95,90萬了。
“不過,我倒是覺得連續跌了五六年的香江樓市差不多到底了。上個月,我讓文萱阿姨去了一趟香江,幫我姐在港島和九龍一氣選了十套,除了港島的一套所謂的“千尺豪宅”外其余9套都不大,全是五百六尺的小戶型,換成我們這邊習慣的算法也就是四五十個平方。這種小戶型是香江人的最愛,文萱阿姨選的位置也好,以后不論是出租還是售賣,都比大戶型方便。
“我讓我姐把其余九套房子都租出去,那套一百多平的房子則留下來,好好裝修一番,以后我們大陸這邊的人過去也就不用找酒店住了。
“現在這房子我姐正在裝修,找知名的設計師做了設計。效果圖我姐發我看了,額,很漂亮,也很現代,至少十年之內不會落伍。
“嘿嘿,燕子,等我姐把房子裝修好后我領你去住幾天,度度假。香江除了是世界著名的金融中心外還是一個美食之都,我至今還對阿女喬和阿紗請我吃的蟹黃粥和車仔面回味無窮。下次我倆去香江的時候我把那兩小鬼叫出來給我倆當導游——噢,現在阿女喬和阿紗都是大明星了,估計像以前那樣隨便逛街有困難…不過,管它的呢,吃水不忘挖井人,沒有我給那兩小鬼寫的成名曲,她倆成名也困難,到時候咱兩去‘騷擾’她們一番!”
“嗯…”鄭燕又是一聲“嗯”,包了半天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潸然而下。她悄悄的從包包內抽了張“心相印”的紙巾,暗暗的擦拭。雪白的面巾紙很快被浸濕了大半。她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嘴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窗外,不讓開車的男孩看出自己的異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