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勃最愛的《肖申克的救贖》里面有句他最喜歡的臺詞:
“監獄里的高墻實在是很有趣。剛入獄的時候,你痛恨周圍的高墻;慢慢地,你習慣了生活在其中;最終你會發現自己不得不依靠它而生存。
“這就是體制化。”
王勃現在就經歷著一種“體制化”,當然是以一種旁觀者的角度。他慢慢的發現身邊那些原來對于封校,對于管制滿腹牢騷的同學,隨著時間的一天天過去,隨著無法出去成為一種習慣,周圍的這些同學們嘴里的牢騷和心頭的不滿,也就一天天的淡了下來。其中的某些人,甚至對這種以前覺得是無不束縛的管制甘之如飴起來。
比如王勃的幾個同學,薛飛,黃亮,和涂云良,在封校的一個多月中,便十分的感激和感謝學校的這種只進不出的管制。
王勃的重生無法撼動大環境,也無法更改歷史的大趨勢——話說他也沒那閑心;然而對跟他親近的身邊人的改變卻實在是太多,某些改變,足以影響一個人的一生。
就比如,這輩子的薛飛便沒有像上輩子那樣感冒咳嗽,他那隔壁西政的女友劉希也就沒機會翻墻到C外來照顧自己的男友。兩個人,因為最初的強制性分離還埋怨了各自的學校一番,但一周過后,這種埋怨便煙消云散,甚至對不能出去感覺怡然自得。劉希那邊是不是這樣王勃不清楚,但他的同學薛飛,卻肯定萬分的感激這次學校的封校。因為就在封校的第二周,他終于跟班上的一位皮膚很好,身材也不錯的名叫張丹丹的江浙姑娘搞在了一起。
而對黃亮和涂云良來說,兩人也打心里的感謝學校的封閉式管理。一群青春洋溢,風華正茂,不論生理還是心理都發育成熟的飲食男女,長時間被困在一地,朝夕相處,在荷兒蒙的刺激下,是很容易日久生情,彼此看對眼的。
在封校的第三周,黃亮正式跟經常和他在英語角聊天的某女生表白。這女生名叫姜小娟,是高職院大二的女生。上一世的王勃也見過,是一個身材豐(漫),長得有點妖嬈,有點媚的女孩。王勃記得上輩子兩人似乎交往過一段時間,但是后來因為黃亮的黏黏扯扯,一直把人家吊著卻又不給人家一個說法終于離他而去,找了外校的一個男生。黃亮后來還一直長吁短嘆,恨自己優柔寡斷來著。因為除了羅琳,他在大學中交往的幾個女友,姜小娟算是長得不錯的了,尤其是前(土)后(蹺)的身材,對一般的男人很有某種(油)惑力。
在黃亮跟姜小娟搞在一起的同時,涂云良也終于結束了自己的單身生涯,跟同年級的一位名叫汪紅的女生喜結良緣,成為了男女朋友。汪紅是個高高大大,性格開朗活潑的女生。臉又大又圓,而且人如其名,兩邊臉頰,經常都是紅通通的,像紅蘋果一樣。
汪紅也是王勃很有印象的一個女生,上輩子就跟涂云良有一腿,不過要到大學畢業,兩人雙雙考上研究生的時候才會突破好朋友的關系走到一起。王勃印象最深的一點是涂云良經常用一種自鳴得意的語氣向他們抱怨,說汪紅煩球得很,那方面的(漁)望比他一個男人都大,每次過來找他,都要折騰個大半夜,不把他榨成人干絕不罷休。盡管如此,汪紅的人還是很不錯的,每次來不僅要幫他洗堆了一堆的臭襪子,臭內庫,把他們像狗窩一樣的研究生宿舍打掃一通,還會給他買很多好吃的東西,各種水果,方便面,餅干之類的,總是提一大包。
每次聽涂云良講起汪紅,大家都很開心,無不捧腹大笑。可惜的是兩人像很多學生戀人一樣,當研究生畢業后,兩人間的情緣便就此煙消云散,各自天涯了。
看著身邊的室友們一個個先后脫單,有(清)人終成眷屬,王勃也總算放心下來,感覺自己的重生對于身邊的小伙伴們來說,總算不完全是噩運,也總算促成或者說提前促成了一些上輩子令他感覺遺憾的緣分。
魏壽松和張唯的分手,黃亮和羅琳的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的悲劇,盡管不算是他的錯,盡管哪怕沒有他,這兩對戀人按照上一世的歷史軌跡也不可能有什么結果,但王勃還是對此感到歉疚。上輩子雙方的分手固然不是因為他,但這一世,這兩隊人的分離,卻是直接跟他有關。他那猶如太陽一般的光輝奪了身邊同學暗淡的星芒,讓他們黯然失色,毫無機會。上一世魏壽松和黃亮盡管結局不美,但至少一個奪了張唯的(初)女之身,一個在羅琳的身上上下其手,滿足了口手之(漁)。
在室友們一個二個喜結良緣,沐浴(ai)河,和新交的女友徜徉在風景優美的校園盡享愛情芬芳和甘甜的時候,受此影響,王勃也感受到了自己內心的某種蠢蠢(漁)動。他心頭的這種猶如春草勃發的沖動,不是來自于別人,正是每天跟他朝夕相處的俏秘書,鄭燕。女孩的話語,身上的芬芳,她的一顰一笑,一個柔媚的眼神,都能讓王勃的心弦顫抖不已。
他感覺他和鄭燕之間的關系,已經到了一個最危險的臨界點,到了臨門一腳,他只需要用自己的腳背輕輕一推,就能推球入門,進球得分。
以前,他很擔心“推球入門”的后果,擔心自己原本就混亂無比的感情世界有了鄭燕的加入后變得更加的混亂不堪,擔心梁婭和孫麗不能接受,擔心兩人受刺激后離他而去。
然而,現在,在這段在某些人眼里猶如世界末日,所以需要放縱,需要狂歡的特殊的日子,在梁婭和他無法相見,在重醫的韓琳和廖小清也沒辦法像以前一樣出來跟他偷又欠,他每天只能單調的守著鐘嘉慧和陳香,生活猶如死水一潭,需要新鮮,需要刺激的時候,他身邊的俏秘書,在他的眼中,便變得比以前的任何一個時候都要漂亮,迷人而又優雅。原來腦海中那條名叫“克制”,“苦忍”的弦開始崩斷,另外一條名叫“漁望”和“充動”的弦卻開始拉緊,震顫。
這天,在閑聊中得知俏秘書的父母這兩天不在家,雙雙請假回農村老家掃墓后,在兩人下班,車到沙區車站,坐在副駕駛的俏秘書準備像往常一樣跟他分道揚鑣說再見的時候,王勃終于克制不住,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
“那個,燕子,今天,我…我直接送你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