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勃將車一直朝前開,開了約莫兩三公里,一直到無法再前進為止。他將車在原地掉頭,按了一下座椅邊的某個記憶按鈕,座椅便朝后無聲的滑去。
“來吧,燕子,咋倆在這馬路上開兩圈,讓你上上路,找找路感。場地和上路還是很不一樣的。”王勃拍了拍方向盤,沖副駕駛上的女孩兒說。他的表情雖然平靜,心頭卻極不平靜,有一種今天晚上要發生些什么的預感。
以前鄭燕還有男朋友的時候,每到一些沖動不已的關鍵點,王勃都能以“燕子有男友,我應該祝我深愛的人幸福,不應該去打擾她平靜的生活”為理由硬生生的剎車止步。
然而現在,鄭燕和任偉分開了,成了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自由人,這層道德的束縛,限制他行動的枷鎖沒有了,消失了,他還能以絕大的意志來說服自己,控制自己的行為么?
王勃的腦海冒出了一個巨大的問號。
鄭燕知道今天晚上的教學她是避無可避了。經過在駕校的學習和假期期間王勃多次“手把手”的教學,她其實已經會開車了,只要開慢點,哪怕單獨上路都沒什么問題。她很想對王勃說,她自己可以一個人開的,但是見對方重新調整了座椅,身體緊靠座椅后背,然后兩腿八字大張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哪怕拒絕,對方肯定又會說什么旁邊就是長江,萬一你手不穩,開到江里怎么辦啦之類的話,就如同上次在學校的后山練車,對方說怕自己開到山溝溝一樣。
是的,她知道,她這個小老板肯定會這么說!
對于王勃“手把手”教自己開車,最開始,她心頭是頗有些抗拒的,感覺太過尷尬,太過曖昧,而且似乎、好像有點對不起自己的男朋友。她對王勃這樣子教她開車的初心,倒是沒怎么懷疑,因為在所有的練車途中,對方的手腳都很規矩,老實,并沒趁機占她的便宜。她也不覺得她這個小老板會像一般的小流氓,小色狼一樣的會占她的便宜。不說對方那個高挑美貌的女朋友,以及那個叫孫麗的,很可能雙方之間也保持著男女關系的,猶如白雪公主一樣的女孩兒,哪怕就是像鐘嘉慧,陳香這些經常圍在他身邊打轉的漂亮的女孩兒,只要他想,他愿意,這些女孩兒,估計也是很心甘情愿的跟他在一起,讓他“占便宜”的。
然而,經過她這么幾個月的觀察,她卻并沒發現這種跡象——女孩兒們看向他的目光,固然是經常都帶著一種欣賞,甚至可以說算得上是愛慕,但是他看向她們的目光,卻總是很平靜。
最關鍵的是,他的女朋友梁婭,跟他身邊的那些女孩兒們的關系都很要好,親如姐妹,絲毫也看不出來有什么討厭,嫌惡之類的情緒。她想,如果王勃跟他身邊的那些親如一家的朋友們,同學們有什么“不軌”的,超越友誼的地方,作為跟他朝夕相處的女友,梁婭不可能察覺不到,感覺不出來。
所以,他的這個小老板,小學弟,雖然身邊美女如云,但他卻總能守得住自己的本心,不為外物所動。對方教她開車,真的就只是想教她開車,讓她快點出師,并非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作為一個從小就惹人注目的漂亮、耀眼的女孩兒,鄭燕對自己的容貌,一向是有自覺,也是有自信的。從小到大,她見過太多在自己面前手足無措,舉止失據的男生。哪怕是她那個自信非凡的前男友任偉,第一次跟自己見面的時候,也是心慌意亂,緊張得不得了。唯獨在他的這個小老板身上,她感覺自己“受了挫”,遇到了真正的“挑戰”。小老板看自己的目光,雖然也時常帶著欣賞的意味,感嘆的樣子,但也僅僅如此罷了,目光很快變得正常,清明。
“或許對方身邊一直是美女如云,不缺漂亮的女孩兒圍繞,所以對于我,便雖然感覺漂亮,但也就那樣吧。”對于自己這位小老板的定力,鄭燕自己給自己找了個理由。這理由,多少讓她有些沮喪,一種從沒有經歷過的“挫敗感”。她并非是一個搔首弄姿,喜歡炫耀自己美色的女孩兒,但是也不介意欣賞一下周圍男生們對自己那種因為愛慕而手足無措的樣子。
漂亮的女人們大抵如此,作為漂亮的女人之一,有些情緒,反應,她也無法避免。這跟虛榮,膚淺沒什么關系,只關乎人的本能。
擔心自己的行為對不起自己的男友,所以每次王勃教她開車的時候,她的心頭多少便有些“抗拒”,表現得也有點遲疑,現在,隨著她和任偉感情的結束,這種堂而皇之的理由當然是沒有了,然而遲疑卻并未褪去。她和任偉感情的結束不僅松動了王勃心頭的那根道德的枷鎖,也讓她心頭堅持的某些以前讓她感覺神圣的東西開始變得搖搖欲墜。她不知道隨著她和自己這位小老板,小學弟越來越多的,越來越深入的接觸——是的,那種身體的接觸——,會不會讓她心頭一直繃緊的那根弦一下子崩掉。
王勃見鄭燕的表情愣愣的,仿佛沒聽到他話似的,便咳嗽兩聲,又重復了一次他剛才的話。
鄭燕“啊”了一聲,從東想西想中醒悟過來,臉紅紅的看了王勃一眼,略一猶豫,便“嗯”了一聲,打開副駕駛的門,輕輕的關上,從車頭繞到駕駛席。駕駛席已經被王勃用手撐開,鄭燕翻起眼皮看了看王勃,又低頭看了眼對方穿在身上的沙灘褲,輕輕的吸了口氣,慢慢的鉆了進去。
當鄭燕將自己的臀部小心翼翼的坐在前面王勃空出來的坐墊,兩人的大腿,前胸跟后背緊緊的貼在一起的時候,不論是王勃還是鄭燕,都打了一個痙攣。
“開…開始吧,燕子。”王勃吞了吞口水,聲音極其干澀的說。
“嗯…”女孩輕輕的“嗯”了聲,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女孩的那聲“嗯”,聽在她的耳中,似乎帶著一絲絲琴弦抖動似的顫音。
晶灰色的寶馬在無人的濱江公路上緩緩的起步,滑行。
沿江的公路邊,一邊是山,一邊是濤濤的江水。作為內陸最重要的黃金水道,即便是晚上,江中來往的船只依然絡繹不絕,或逆水行舟,或順流而下,間或響起一兩聲“嗚嗚”的鳴笛,猶如鋼鐵巨獸的咆哮、嗚咽。
江水對面,是一棟棟拔地而起的高樓,依山傍水,朝上和朝下綿延開去,一望無盡,不知道有多少公里。這些高樓中,猶如繁星般的亮起了萬家燈火,有住家的公寓樓,也有沿街的鋪面,大多為濱江的餐館,在滾滾東逝的江水對面形成一片璀璨、奪目的夜景。
王勃只望了一眼江對面的夜景,便將目光收縮回來,落在了身前的女子身上。
女子長發披肩,上身是寬大的體恤衫,下面是短小的女士短褲,短褲無法遮住女孩修長的雙腿,雙腿白皙而又光滑,即便在無光的車內,借助車燈和江對岸璀璨燈火所帶來的微弱照明,也能感受到女孩兩腿那雪白的光澤。
因為空間有限,盡管王勃已經將自己的兩腿張到了最大,兩人的大腿也無可避免的緊緊的貼著,隨著女孩時而加減速,時而踩剎車的動作所帶來的摩擦,王勃只感覺自己右腿的內側,有一片這世上最高級,最細膩的錦緞在來回的輕撫、摩挲。
“哦——”王勃閉上眼睛,一聲輕“哦”,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一股生物電,剎時間從腳板到沖到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