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燕幾乎剛剛在原地站好,砰砰直跳的心臟都還來不及平復下去,拿著一套白色連體睡衣的沙雙浩就重新回到了房間。沙雙浩有些歉意的說:
“燕子,這個是夏曦的睡衣,對你來說有點短,今天晚上你先將就一下哈。明天,我去商場給你買幾套新的。”
沙雙浩剛一說完,立刻感覺到了不妥。
果不其然,他還來不及開口解釋,站在她對面的鄭燕便一臉嘲弄的看著他道:“夏曦的睡衣?看來,你和夏曦的關系,一直挺好的嘛!好到她竟然把自己的睡衣都放在你這里!”
沙雙浩大急,本能的狡辯:“燕子,你聽我解釋,事情真的不像你想的那樣。我和夏曦真的只是朋友,我也只把她當成是我的妹妹看待。她和任偉不是已經暗暗的走到一起了嗎?在外面開房一來不方便,二來兩人也沒那么多錢。所以,我…我就給了他倆一把我家的鑰匙。后來,他們…他們就經常到我這里來約會,隨便也帶了不少換洗的衣服過來。”沙雙浩急中生智,在短短的幾秒鐘時間就想到了一番自圓其說的說辭。
不過,他的這番自己以為高明的說辭,鄭燕卻懶得聽。鄭燕走上前去,一把將沙雙浩手里的睡衣搶過,然后抱在胸前,徑直出門,走到門口的時候,還頓了一下,說:“好了,沙雙浩,你不用解釋了,你和夏曦有什么關系,我不想聽,我也一點都不感興趣!”說完,便出了門,朝屋里的浴室走去。
沙雙浩以前交往的七八個女友,不論多么清高自傲,難以接近,在他有意無意表明自己富二代的身份,然后在一些場合表現出不在乎錢的豪邁大氣后,這些女人,不論一開始多么清高,難以接近,對他的態度都會很快改變,變得熱情大方,彬彬有禮。
除了任偉的女朋友,鄭燕!
這女人,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一直對他不理不睬,冷冰冰的冷了兩年,直到近兩月,他用糖衣炮彈和挑撥離間先搞定了她的男朋友后,對方對自己的態度,這才慢慢的改觀。
然而今天晚,因為他的表白和強上,對方對他的態度,再一次的變回到了從前的樣子:冷若冰霜,面帶嘲諷。這讓他心頭十分的窩火,但同時,又升起了一股異樣的,前所未有的刺激感和熊熊燃燒的征服欲!
“桀桀,鄭燕,看不起我是吧?覺得我落井下石,很小人,很無恥是吧?盡情的奚落,盡情的諷刺,盡情的保持你那冷如冰山,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吧!我希望待會兒到了床上,當老子狠狠的進入你,艸你的時候,你還能保持這副寵辱不驚的尊榮!”沙雙浩躺倒在床上,桀桀笑著,暢想著今天晚上的美妙。
想到晚上要干的大事,他突然翻身爬起,匆匆回到主臥,打開床頭柜,翻出一瓶白色的印著洋文的小藥瓶,擰開蓋子,倒了兩片藍色的藥片在手心,一手扣在嘴里,就著嘴里不多的唾液硬吞了下去。
他最初是不打算用藥的,因為用藥固然能夠增加時間和持久度,但是卻也降低自己那東西的敏感,成為一個單純的人形打樁機,沒什么意思。同時,今天晚上是鄭燕的初//夜,屬于墾荒,他也感覺沒必要“大肆操戈”,害得女人第二天下不了床。
不過,既然鄭燕現在又變成了那個對他冷漠的,看不起他的,讓他又愛又恨的冰美人,他就感覺自己有必要改變晚上辦事的風格了。
“等著吧,燕子,今天晚上,我一定給你一個最深刻的,讓你永生難忘的夜晚!”沙雙浩惡狠狠的低語,重新回到旁邊的次臥,躺下,一邊等待著女人的洗澡結束,一邊等待著藍色藥丸的起效。
鄭燕一走進浴室,趕緊反鎖,然后打開淋浴的花灑。當沙沙的水聲在明亮的浴室響起的時候,又驚又怕,背靠浴室墻壁的她再也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吞聲哭了起來。
哭了兩下,她又止住哭聲,現在不是傷心難過的時候。
鄭燕取出塞在胸口的手機,開機,等待開機的時候又用睡衣把手機包住,防止有聲音傳到外面。
過了約莫半分鐘,鄭燕取出手機,手機已經重新開機。鄭燕深吸一口氣,對著鍵盤,顫抖著拇指,一一按動著那十一個被她牢牢記在腦海的阿拉伯數字,同時,心頭不停的祈禱,一定不要關機,一定不要關機啊!
俏秘書下車后,王勃轟油前行,準備回家。他瞟了眼窗外,看到了那個站在公交牌邊上,隱去半個身子的高大身影。他知道,那就是鄭燕的那個重大的帥哥男友,不過每次都是遮遮掩掩,仿佛害怕他似的躲在公交牌后不跟他見面。對方都不主動上來跟他打招呼,點點頭,他自然也沒必要去禮賢下士,所以每次把鄭燕一放下就走了。而且,作為同樣是自尊心強烈的男人,他多少有些明白那個每次都躲他的,不敢上來見他的家伙的心思,多半是自尊和自卑給鬧的。
在負一樓的地下車庫放好車,王勃也沒回自己的家,徑直坐電梯去了姜梅那里。現在的姜梅,在王勃多次的勸說下,也沒以前那么事必躬親了。一些不太重要的事,也開始慢慢的嘗試著放權,給下面的人更多表現的機會。現在的她,漸漸的成為了一兩年前田芯的角色,把握大局,獨當一面。
而在梁婭去旅游,鐘嘉慧也回家,王勃每天下班后開始朝她那里跑后,從不早退的她現在也開始早退起來,差不多每天下午三四點就會提前下班,然后去超市,農貿市場采購一番,給心愛的小男人做晚飯。
這天,她照例提前下班,一回到家里,就去到廚房,“乒乒乓乓”的操弄起來。
“鈴鈴鈴——”一陣門鈴聲響起。正在炒菜的姜梅趕緊關小火,將兩手朝圍裙上一揩,急匆匆的去給王勃開門。
“真是的,自己有鑰匙,每次都還要我給他開門!”姜梅一邊走,一邊小聲的嘟噥,似乎有點不滿,然而秀氣,成熟的眉眼間卻盡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勃兒,回來啦?我還有一個菜,出鍋就吃飯!”女人嫵媚一笑,彎腰從鞋柜取出拖鞋,放在王勃的腳下,又蹲了下來,去脫王勃腳上的休閑鞋。
“我自己來嘛,梅梅!你這樣子,讓我感覺自己像地主老爺一樣!”面對女人殷勤的伺候,坐在換鞋登上的王勃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多少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噗嗤——”蹲在他身前的女人莞爾一笑,媚了他一眼,說,“搞得我不給你脫鞋,你就不是少爺一樣。快點抬腳,別讓我一直蹲著!”說著,用手指捅了一下他的腳肚子。
在女人溫柔的伺候下,王勃穿好脫鞋,姜梅起身,正準備去廚房,就被王勃從后面抱住,一邊熟練的去摸女人胸前的豐滿,一邊將自己的口鼻埋在女人因為挽起頭發而亮出來的雪白,柔滑的后勁上,動//情的吻著,嘴里含混不清的說:“不想吃飯,只想吃你!”每天跟俏秘書的開車教學都讓他想入非非,沖動不已。
“別鬧啦,勃兒,我沒關火,待會兒燒糊了…”姜梅縮了縮頸子,感覺有些癢。
王勃并不想吃燒糊的菜,所以摸了兩把,又吻了兩下后就放女人回廚房炒菜去了。他則照例先去浴室,做吃飯前的沖涼。
十分鐘后,當王勃沖涼出來,走到飯廳,姜梅已經在桌邊擺好菜,倒好酒的等著了。
“勃兒,我給你說件事。”姜梅將筷子遞給王勃,說。
“啥事?”王勃拿起筷子夾了快火爆腰花送入嘴里,用力的咀嚼起來。
“就是,我想請兩天假,回一趟老家,把父母接來雙慶耍幾天。他們還從來沒有來過雙慶。”姜梅說。前幾天,她的父親打電話給她,說現在不種田還真的不習慣,一天游手好閑,無所事事的。他和她媽還是打算今年過后,就把去年包給鄰居租種的責任田要回來,他和她媽還是下地種田好。因為自己收入的提高,王勃又時不時以孝敬岳父岳母的名義給她錢,姜梅就覺得沒必要讓父母在老家辛苦種田了,便讓二老把田租出去,只保留自留地,自己種點不打農藥無公害的綠色蔬菜,夠他們二老吃就行了。她本是出于孝心,哪里成想勞碌了一輩子的父母卻經常“抱怨”閑得慌,不習慣。前幾天又聽了父母的“抱怨”后,姜梅就有了把父母接到雙慶跟她團聚的想法。她一個人在雙慶,王勃一忙碌起來也很難見到面,她時不時的也感覺挺孤單寂寞的。
“這是應該的。這樣,我喊我二舅跑一趟龍居鎮,去接媽爸過來,到時候有時間的話,我開車領咱爸咱媽逛逛雙慶,讓二老見見直轄市的繁華。”王勃沉吟了一下,開口說。現在,只要沒有外人,他對姜梅父母的稱呼就成了“咱爸咱媽”,讓姜梅歡喜不已。
姜梅一聽王勃要讓他二舅去接自己的父母,心頭一陣歡喜,然而想了想,卻還是搖了搖頭。
“還是別了。”女人搖頭說,“你喊二舅接我的爸媽,二舅他怎么想?二舅說給…說給爸媽聽了,咱爸媽聽了后他們又會怎么想?”在王勃“厚顏無恥”的喊她父母喊“媽老漢兒”之后,她對王勃父母以及親戚的稱呼也跟著變了。一開始當然很難為情,但后來多幾次倒也慢慢的適應了。
聽女人這么一說,王勃隨即嘆了口氣。他停下筷子,猿臂一伸,將坐在他旁邊的女人一把摟在懷里,不無愧疚的說:“梅梅,真是的委屈你了呀!你放心,等過兩年,我會讓你能夠光明正大的喊我父母一聲爸媽的。”
“千萬不要!”姜梅一驚,掙脫王勃的摟抱,一臉緊張的看著他說,“勃兒,我現在已經很滿足,很幸福了。真的,我不騙你!有時候做夢都要笑醒。我真的不在乎給你當一個隱姓埋名的妻子。名分,認同,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或許對其她人來說很看重,但是對我這個…這個曾經在鬼門關走了一次的人來說,真的不重要。我也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勃兒,也只有你。只要你不嫌棄我,把我放在心上,對我來說,就是這人世間最大的恩賜和幸福。”姜梅一臉激動的看著王勃,吐露著自己的心聲。
王勃呆了呆,張了張嘴,正想說些什么,放在褲兜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于是,他摸出手機,準備接電話。
翻開手機,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不過他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喂,哪位?”
沒有聲音,只有一陣急促的喘氣聲,以及,一陣壓抑而低沉的啜泣聲。
哭?王勃愣了愣,正待問詢,就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低低的說:“王…王總,我…我被人限制…限制人身自由了,是我男朋友的同學,叫…叫沙雙浩。我…我現在在大公館‘陽光水城’B座12樓的…5…5號房。你…你過來救救我吧…嗚嗚嗚…大公館,陽光水城,B座,12樓,5號房…”
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夾雜著一陣陣壓抑的抽噎,在重復了一遍具體的地址后,便沒了聲息。
鄭燕被限制人生自由了?而且還是她男朋友的同學?王勃的第一反應,只感覺是鄭燕在跟自己開玩笑。
然而下一刻,他的臉色一下子大變,只感覺事情極其緊迫,極其嚴重!
“梅梅,鄭燕出事了。我馬上去看看。你給我召集公司所有值夜班的保安,讓他們火速出發,去大公館的陽光水城救人。我先走了!”說完,王勃匆匆起身,拔腿朝門口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