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中午。
王勃開車找了家高檔的西餐廳,打算請兩位被他冷落的女友吃一頓地道的西餐,玩一盤洋格。
這家西餐廳名叫“歐洲房子”,在整個蓉城都是數一數二的,坐落在美國領事館附近。它的擁有者是一對在歐洲旅居多年,并在歐洲成功經營高檔西餐數十年的歸國華僑夫婦,完全比照歐洲西餐廳的格局打造,環境高雅,裝飾奢華,味道正宗,是蜀都“上流人物”和喜歡充高雅,搞浪漫的有錢人體驗歐陸風情的首選之地。來這里的人,除了像王勃這樣不差錢來裝//B的“土著居民”,各國駐蜀都領事館的很多工作人員和來蜀都做生意的老外也經常光顧這里。
張唯和曾思琪都是第一次吃西餐,更是第一次進這種高檔奢侈的餐飲場所。面對富麗堂皇的餐廳,優雅的侍者,印著洋文的紅酒,耀眼的銀制餐具,以及隨處可見的“高鼻藍眼”,一時間,都有些拘謹起來。
“勃哥,這里感覺好貴的,要不,我們重新換一家吧?”張唯緊貼在王勃的身邊,抓著他的胳膊,小聲的說。
“就是,勃哥,我們去吃其他的嘛。我們學校附近其實就有好多好吃的,物美價廉。”靠在他另一邊的曾思琪也附和說。說話的時候,她看到張唯用手抓著王勃的胳膊,頓時一愣。不過好在張唯僅僅抓了一下,便松開了自己的手。曾思琪便覺得自己太過敏感了,張唯應該是像她一樣,乍然面對富麗堂皇的環境以及一大群外國人,感覺有點不太適應。
“能有多貴?好久沒見你們了,今天就奢侈一盤,一起開開洋葷!”王勃無所謂的道。
在侍者的帶領下,三人被領到了靠窗的一個卡座。在情況不太明了的情況下,曾思琪和張唯都選擇了不和王勃坐一排,而是坐在了他的對面。
侍者恭敬的將菜單遞到三人的面前,王勃大致瀏覽了一下,給自己點的頭盤是熏鯖魚蝦仁佐時蘿醬汁、咖啡,主菜是香草白蘭地酒汗嫩煎的牛排與芝士面包,以及飯后的水果拉薩和冰淇淋。
“啪——”王勃一合菜單,將其遞還給打領結的侍者。抬頭看向對面的兩女,兩人卻眉頭緊皺,面色為難,一副“狗咬烏龜,無從下口”的神情。
“呵呵,思琪,唯唯,我看你倆是又陷入了‘選擇困難綜合癥’。要不你們跟著我點得了。”王勃笑著給兩女解圍。
曾思琪和張唯從來沒吃過西餐,面對陌生的菜單,完全不知道如何著手,王勃的話立刻讓兩人得到了解脫,連忙點頭。
“那就按照我剛才點的上三份好了。”王勃吩咐旁邊的侍者。
“好的,先生。請你們稍等。”侍者收起菜單,旋即退去。
侍者離開后,張唯和曾思琪立即向王勃詢問起西餐的餐桌禮儀來,諸如哪只手拿刀,哪只手拿叉,不吃的時候刀叉如何擺放。
王勃便趁機向兩人普及了一些西餐的用餐知識,以及“英、美、德、法、意、俄”等歐美國家的餐飲特色,都是上輩子他出國前惡補的西方常識,加上他自己在國外的所見所聞,聽得兩女聚精會神,雙目放光,連連贊嘆他見識的淵博。
“也沒什么見識啦,不過是多看了兩本閑書而已。”王勃裝//B的道。
然后,兩人便覺得他好謙虛。
三人點的東西很快被侍者用小推車推來。首先上的是頭盤,熏鯖魚蝦仁和時蘿醬汁。
“請慢用。”
一開始是理論,東西上來后,便是具體的實踐了。而中午的這個午餐,基本上變成了張唯和曾思琪向他請教西餐禮儀寓教于學的禮節課。王勃教得用心,兩個女生學得有趣,而且吃得也是津津有味。
不過,與其說是兩人喜歡上了西餐的味道,不如說更喜歡吃西餐的樂趣以及一種經歷新鮮事物的新奇感。
買單,結賬,走人。中午的這一餐,花了王勃一千二百多,兩個女生三個月的生活費,直讓她們咋舌不已。
喝了酒,車自然是不能開了。王勃提議去附近走走,消消食,醒醒酒,兩女都說好。
吃過一次飯后,王勃感覺兩個女孩的關系親密了不少,走路的時候都相互挽手了。
對此,他當然是樂見其成,只希望兩女的關系能夠像梁婭和鐘嘉慧,蘇夢瑤和溫小涵,馬麗婷和方悠,又或者董貞和方悠那樣友好親密。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任需努力呀!”看著手挽手走在前面,說著小話的兩個倩影,王勃在心頭感嘆說。
沿著道路旁的林前行了約莫五百米,王勃發現了一個叫“何日君”的,日式男女分浴的洗浴場。七八年后,這種老少皆宜,集洗浴,桑拿,休息,吃東西,看電影,打游戲,打麻將,吃喝玩樂各種玩意兒于一體的洗浴場遍地都是,不過在2002年,這種綜合性的洗浴場,卻是比較新奇和前衛的休閑方式。
“嘿,唯唯,琪琪,我們去那里面休息一下吧。我有朋友去耍過,說是還不錯。”王勃叫住走在前面的張唯和曾思琪,指了指馬路對面的“何日君”三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大招牌說。
兩個女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既不點頭又不搖頭。王勃明白這種微妙的氣氛,便當兩女同意了,打了個響指,帶頭開始過馬路。
登記,交押金,帶手牌,三人穿著拖鞋進了“何日君”,又分別在男服務員和女服務員的帶領下走進了“男賓浴室”和“女賓浴室”。
這“何日君”,上輩子05年的時候他被她表姐領著來過一次。現在一走進,一股熟悉的氣息便撲面而來,包括上一世跟她表姐在這里的若干記憶,也開始由模糊而清晰,到最后變得歷歷在目。
不過這些記憶卻“不甚愉快”,因為她表姐當時還領著一位小她幾歲的在網上認識的小帥哥,所以,確切的說,當時他的角色,其實就是一個電燈泡。
王勃在猶如溫泉一般的熱水大池中泡了幾分鐘,熱水一毛汗一出,喝了大半瓶法國勃艮第原裝進口紅酒而有些微醉的他頭腦便為之一醒。王勃起身,用浴巾圍住腰下的不雅之物,開始去淋浴處沖洗。由于是五一黃金周,“何日君”的生意相當不錯,“男賓浴室”也是有點人滿為患,隨處可見赤//luo//luo,胯間甩著一坨毛茸茸,或毛稀稀的大diao或者小diao的男人,招搖過市。
“尼瑪,diao大diao長拿出來顯擺也就罷了,又小又短,顯擺個毛啊!”看著入目的一條又一條千奇百怪,形形色色的毛diao,王勃在心頭評頭論足,腹誹不已,一種傲視群雄的優越感和自豪感不禁油然而生。
沖過淋浴,謝絕了上來推銷的搓背服務,王勃走去更衣室,換了一身睡衣,之后步入休息大廳。
休息大廳內,熙熙攘攘,人聲鼎沸,進行著洗腳服務的男人,仰躺沙發上看電視的女人,到處亂跑的孩子,讓王勃有一種進入了集電影院、洗腳城以及兒童游樂園于一體的空間的錯覺。
“生意還真TM的好!”王勃感嘆一聲,從裝著手機的防水袋內摸出手機,給曾思琪和張唯各發了一條短信,說自己已經到休息大廳來了,讓兩人洗完后直接來大廳找他。
王勃找了個類似于洗腳城可以升降調整高度的洗腳沙發躺下——整個大廳一排排,一列列,盡都是這玩意兒。他看到旁邊有兩個洗腳的客人,便也想按一下一旁桌子上的呼叫器,叫個女技師過來為自己洗個腳,按摩按摩,放松放松。話說,上輩子有段時間經常洗腳的他這輩子還一次都沒洗過腳。
然而,他一想到曾思琪和張唯都還是大學生的身份,怕不一定能夠接受這種對他來說很正常的按摩服務,想了想,便還是罷了。
躺在沙發上四處瞅了瞅,環視一圈,又看了會兒掛在柱子上的中央五臺的NBA直播,擱在旁邊桌子上的手機突然一陣震動。王勃拿起手機一看,卻是張唯發的短信:
“勃哥,我和思琪已經換好衣服了,正在用電吹風吹頭發。吹完頭發就來大廳找你。”
“不慌哈,你們慢慢吹。這里是二十四小時營業,買一張票可以吃喝玩樂24小時,我們的時間還多得很,不慌!”王勃編輯完回復的短信,直接按了發送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