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勃從冰箱中取出一盒孫麗從日本給他帶回來的鮑魚壽司,又拿出兩個碗,一個小蝶和兩雙筷子,在客廳的茶幾上擺開,曾思琪上來幫忙。
“這就是壽司嗎?怎么吃啊?我都還是第一次看見。”曾思琪蹲在王勃的身邊,一臉好奇的看著他的擺弄。
“簡單,我先給你示范一下。”王勃不慌不忙的將像小牙膏一樣的綠色的芥末擠入小蝶,用筷子夾起一片鮑魚,沾了點碟子中的芥末,而后將其放在用紫菜包裹的一個圓柱形飯團上。最后,王勃夾起頂著鮑魚片的飯團,將其朝曾思琪的嘴邊送,笑著道,“嘗嘗吧,思琪,看你習不習慣這個味道。”
王勃的這個動作有點曖昧,曾思琪是張嘴也不是不張嘴也不是,猶豫了兩秒,還是決定張嘴,一口將王勃夾到嘴邊的壽司包了進去。對方表情自然,動作大方,她若是猶豫不決,倒是顯得自己心著了行跡。
“怎么樣,能習慣嗎?我媽老漢兒他們反正是吃不慣,第一個口差點沒吐。”王勃笑了笑,看著閉著紅紅的小嘴,兩腮鼓鼓,慢慢咀嚼,似在回味的曾思琪說。
曾思琪嘴里包著食物,不方面說話,直到將嘴里的壽司用細牙切碎,全部吞進肚里,這才來得急開口:“味道…挺特別的。”
“喜歡吃那就別客氣,開動吧。我再給你弄一個?”
“不用了,勃哥。我自己來吧,已經…會了。”曾思琪哪里好意思讓王勃再喂她,拿起筷子,學著王勃剛才的樣子,開始操作起來。
王勃不去勉強,自己又弄了一個壽司,慢慢的吃著。他其實也吃不慣這玩意兒的,但是如果他不陪著吃,曾思琪一個女孩子肯定會感到不好意思。
兩人坐在茶幾邊,慢慢的米西米西小日本的國粹,一邊閑聊。王勃注意到,曾思琪吃東西的時候也如她文靜的性格,慢條斯理,十分的優雅,嘴里有食物時便不說話,紅紅的小嘴緊緊閉著,完全看不到牙齒,只能看到鼓鼓的兩腮隨著女孩慢慢的咀嚼和下咽逐漸的扁平下去,等重新張嘴時,小小的嘴里已是干干凈凈,唇紅齒白。
漂亮的女孩,加上優雅的吃相,對王勃來說,便是一陣賞心悅目的事。
十個裝的壽司王勃一家人提前嘗了一個,還剩六個,他父母,干姐都吃不慣,現在正好被他用來待客。兩人邊吃邊聊,十來分鐘后,便將剩下的六個壽司一掃而光。吃完之后,曾思琪主動幫他收拾桌子并把碗筷洗了。
客廳沒什么好玩的,王勃邀請曾思琪進自己的臥室玩。兩人進去后他也沒關門,避免女孩多想。
這是曾思琪第一次走進王勃的“閨房”,自然不免好奇,忍不住東張西望的打量。王勃讓曾思琪隨便坐,他則去書桌打開電腦,點開“千千靜聽”,開始循環播放一些他寫作時愛聽的輕音樂。不久,悠揚的樂聲從兩個小小的揚聲器緩緩流出,寧靜的屋子頓時多了某種輕快的氛圍。
曾思琪在王勃床邊的紫色雙人布藝沙發上坐了下來,雙腿緊閉,雙手放在膝頭,看起來嫻靜而又規矩。放好音樂的王勃走過去挨著女孩坐了下來。曾思琪抬起臀部,微微的挪了挪,看起來似乎有些緊張。
“思琪,你是除了我家里人外,第三個進我房間參觀的女生哦!”王勃偏頭看著曾思琪,笑著道。
“哦,是嘛,那我是不是應該感到很榮幸?”曾思琪眨眨眼,俏皮的說。
“你覺得呢?”王勃沒說話,只是盯著曾思琪微紅的臉。
曾思琪心臟一跳,頭一下子低了下去,兩只放在膝蓋上的手也食指交叉的合了起來。“我…我…不知道…”她小聲的說,聲音細得像蚊子,頓了頓,又抬頭看了眼王勃,試探著問,“前面兩個,是…小婭和孫麗?”
王勃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依然不言,只是盯著曾思琪烏黑明亮的眸子。曾思琪的目光和王勃一觸即遁,仿佛受到驚嚇的小兔子一般。臉上的微紅很快變成了潮紅。
氣氛一時間有些沉默,房間里只剩下輕柔的西方古典音樂在恣意的流瀉。冬日午后的陽光透過一塵不染的窗玻璃照進房間,在地板上和床上形成了一大片變形的亮斑。
曾思琪的模樣讓王勃感覺自己就像引誘獵物的大灰狼,他不想讓女孩感到過于緊張,便從沙發上站起,道:“思琪,我給你倒點水吧,可樂,橙汁,還是椰奶?”
“橙…橙汁吧。”曾思琪說。
“那你等著。”
王勃走出臥室,去到廚房,從冰箱中取出一罐椰奶和一瓶從雙慶帶過來的“可樂”,回來的時候,王勃用腳一勾,將臥室門關上了。臥室門關上的一剎那,他感到曾思琪明顯的驚了一下。
“我感覺屋子里有點冷,準備開空調。”王勃向曾思琪解釋自己的行為。
“哦——”曾思琪“哦”了聲,臉上似乎松了口氣。
王勃從書桌上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椰奶罐的開口,遞給曾思琪。
“謝謝。”曾思琪笑著道謝,王勃的細心讓她心頭一暖。
空調被王勃打開了。夏日一樣的熱風從出風口汩汩而出,沒多久,臥室內便熱浪陣陣,溫暖如春。王勃便脫了自己的運動服和毛衣,之后對曾思琪說:“思琪,屋里有點熱了,要不,把外面的衣服脫了吧?待會出去的時候再穿?”
“哦,那個,是…是有點熱。”曾思琪再次緊張起來,白皙而又秀氣的小臉緋紅,也不知道因為是熱的緣故還是其他原因。她將手里喝了一半的椰奶罐放在旁邊的床頭柜上,拉開身上李寧運動服的拉鏈,脫去,露出里面的短袖體恤和毛衣。她低頭看了眼身上的毛衣,又瞧了瞧只穿著一件短袖衫的王勃,細細的白牙咬著紅紅的嘴唇,猶豫了十幾秒,還是把身上的毛衣脫了下來。
“沒事的,就當是夏天。而且,剛才打球的時候不是也脫過么?”曾思琪不停的在心頭安慰著自己。
曾思琪將脫下來的外套和毛衣一一疊好,整齊的放在旁邊的沙發上,剛一轉身,就看到王勃笑意盈盈的站在他的面前,微彎著腰,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掌心向上的遞在了她的身前:
“漂亮的思琪小姐,不知道小生有沒有榮幸請你跳支舞呢?”
跳舞?曾思琪的俏臉一下子變得血紅,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臉上似的。她一下子想起了畢業時吃散伙飯的那個下午跟班上的廖小清,韓琳,徐晶她們幾個在KTV包房和王勃抱著跳舞時的情景,難道,王勃他又想跟自己跳那種舞?那自己答不答應他呢?現在是在他的家里,而且就自己和他兩個人,萬一…
曾思琪感覺自己的心臟仿佛跟一臺通電的馬達綁在一起,跳得快急了,似乎下一刻就要跳出胸腔似的。
“他都有女朋友了,你不能再跟他做出一些超出朋友友誼的事了。”腦海里,一個聲音說。
“但是,不就是跳個舞么?跳個舞怎么了?而且,今天打球不是你叫的他么?他喊你去他家里你不是也跟著去了么?你的潛意識就想跟他在一起,別否認了,曾思琪!”另一個聲音說。
“不是的,今天叫他打球,只是好久沒運動了。上次聚餐的時候他不是說有空一起打球么?都快開學了,他都沒喊自己,估計是忘了,自己叫他打球不過是提醒他而已,并沒有其他的意思。”第一個聲音解釋道。
“借口,都是借口!曾思琪,你敢說跟他在一起你不高興?你不享受他對你的那些溫柔而又紳士的對待?甚至半年前的那次跳舞,不是在過去的這半年中你午夜夢回,多次夢到的東西?隱隱期待,而又向往的東西?現在這里沒有別人,不會有其他人跟你分享,也不必擔心有外人突然闖進門來,安全,溫暖,而又溫馨,你還在怕什么?”
“可是…可是他都有女朋友了啊,你們注定是不可能的,也不會有任何結果的…”
就在這一剎那,曾思琪心憂如焚,愁腸百結,漲紅著臉,看著王勃,結結巴巴的說:“勃哥,我…我不會跳得嘛?”
王勃彎腰等了半天,看到女孩一臉糾結的模樣,幾乎都想放棄了,不想卻等來了曾思琪這樣的一句話,心頭頓時一喜,道:“簡單,我教你。”說著,便走了上去,一把牽起曾思琪的手就朝臥室內的空余地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