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王勃,程文萱,以及從西政坐車過來的梁婭,三人在公寓附近一家名叫“秦媽”的火鍋店吃了一頓鮮香麻辣的火鍋。
席間,梁婭一邊吃一邊嘰嘰喳喳的跟自己的四姨媽程文萱聊天,問她卿姑父怎么樣,身體好不好,她卿景表妹怎么樣,學習成績如何,還說這個寒假,她想去一次魔都看望外公和外婆…‘女’孩明‘艷’無儔的臉上閃耀著平時難見的光輝,那是跟自己親人在一起時才會有的徹底的放松跟自在。王勃見了,便有一種像溫泉一樣的柔情從心間漫過,感覺自己在出租車上對‘女’孩姨媽的歪心思實在是有些要不得。
冬天的夜晚黑得早。吃過晚飯,夜幕已經完全降臨。華燈初上,繁華的三峽廣場人頭攢,熱鬧非凡。
梁婭挽著姨媽程文萱的手,朝王勃公寓的方向漫步緩行。兩人一高一矮,一大一小,小的清純,苗條,猶如空谷幽蘭;大的端莊,婀娜,恰如一朵開得最‘艷’的牡丹,一大一小的兩個美‘女’引來無數人的目光,讓跟在兩‘女’后面“護‘花’”的王勃得意不已,心想,眼饞不死你們一個二個!
這時,他突發奇想,要是小婭的母親程文瑾也在這里,站在小婭的另一端,三‘女’手挽著手,聯袂而行,那將是一副何等絕妙,何等靚麗的風景啊!如果晚上的時候,三人睡在一張大‘床’,深更半夜,自己偷偷‘摸’‘摸’的爬進去,然后…
“啊啊啊!不能想!不能想!真的是不能想!不然,那就真的不是人了啊!”王勃打了個‘激’靈,一搖頭,將腦海中情難自禁的胡思‘亂’想搖出腦海!
三人一回到王勃的公寓,王勃便急著端茶遞水,忙前忙后的伺候起兩姨甥,一副殷勤的樣子。王勃親自給自己端茶倒水,程文萱再次受寵若驚,就想起來幫忙,卻被梁婭一把拉回沙發坐下,笑嘻嘻的說:“四姨媽,你別管他。平時都是我伺候他,今天該他活動活動手腳了。”
王勃連忙點頭附和,沖程文萱說:“萱姨,你坐嘛,聽小婭的。我就是在你面前做乖面子活,平時屋里屋外都是小婭在‘操’持。”王勃一邊說,一邊用水果刀削著臍橙,削好后,用手掰成兩半,給這兩姨甥一人一半。梁婭拿到一半臍橙后卻先朝王勃的嘴邊送。有程文萱在,王勃有點不好意思。‘女’孩立刻跺了下腳,撒嬌道:“快點呀,人家手都拿軟了。”語氣說不出的嬌媚,聽得王勃骨頭都酥了半斤。
不得已,王勃只好張開血盆大口猛咬一口,直接咬脫一大半,卻再次引來‘女’孩兒嬌憨的討伐:“討厭!大半都被你吃了,人家還怎么吃嘛?”
程文萱在一旁看著兩個晚輩在那里打情罵俏,感情好得蜜里調油的樣子,不由莞爾一笑,見到王勃后一直提心吊膽,擔心了半天的緊張心情終于徹底放松了下來。
然而,徹底放松的同時,她心中很深很深的地方,又有種難以言述的情緒冒了出來:一種微微失落的感覺,一種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感覺。
不過,這微微失落的情緒很快就讓程文萱遽然一驚,嚇了一跳。程文萱當即在心中暗呼:
程文萱啊程文萱,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小婭和他這般好,你有什么好失落的?你應該祝福她們啊!如此天造地設的一對,如此完美無缺的一對,要是不能在一起,那真的是老天爺瞎眼了!
三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一邊看電視一邊聊天。王勃趁機和程文萱談起正事來。
“宣姨,這次我想請你在沙區的三峽廣場附近買兩套三室兩廳的二手房。不必是電梯公寓,一般的樓梯房就成。買回來后,簡單的改造一下,主要就是將原來的大‘床’換成學生宿舍的雙人架子‘床’,每個房間根據房間的大小放兩到三張,這樣便可以安頓46人。一套房子就可以安頓十來個人。這樣不僅可以把老家那邊過來開新店和建新廠的老員工全部安頓下來,以后米粉店招了新人,也可以安排進來住。”
“好的,小勃。我明天就去周圍看房。”程文萱點頭說。
梁婭是第一次聽王勃說要在雙慶開新店的事,高興極了,一臉興奮的說:“太好了,小勃,以后終于可以吃我喜歡的水粉,米粉和抄手了。你不知道,雙慶這邊的米線,還有小面真難吃,我吃了一次就再也不想吃第二次了。”
“是啊,雙慶這邊的小吃是不怎么樣,我也有點想老家的米粉和水粉了。”王勃同意的點頭,他一直吃不慣雙慶這邊的米線和小面米線太粗不入味,膠質加得太多,小面太硬口感差,因為堿重。雙慶真正稱得上好吃的,也就火鍋,干鍋,湯鍋…各種鍋,以及江湖菜,中餐比起蓉城來說都要差好多。蓉城隨便一條小巷子,都能找到很好吃的中餐館,炒菜,燉菜,燒菜,蒸菜,味道不要太好。雙慶就不行了,不是說沒有好吃的中餐,而是不多,需要‘花’時間慢慢挖掘。
“呀,你不會是為了保你自己的口福才讓芯姐她們過來開分店的吧?”梁婭“呀”了一聲,笑道。
王勃一聳肩,‘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小婭,我在你的眼里就那么好吃嗎?”
“嗯嗯嗯!”梁婭一連的點頭,“我長這么大就沒見過比你更好吃了的!”說著,梁婭拉著她的姨媽的胳膊,告狀似的說,“四姨媽,你不知道,這家伙歇兩天不吃好的,嘴就饞!現在搞得我都變得跟他一樣饞了。學校食堂的飯菜吃在嘴里完全是沒滋沒味,就想著什么時候他叫我出去吃好的。哼,小勃,要是我以后變胖了,我肯定要怪你!咯咯咯…”大概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在無理取鬧,說到最后,‘女’孩禁不住趴在程文萱的肩膀上,雙肩聳動,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程文萱愛憐的‘摸’著外甥‘女’的頭發,抬頭望了王勃一眼,卻見王勃正趁著梁婭背向自己的時候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程文萱的心頭頓時一跳,慌忙將目光移開,強自鎮定的說:
“小婭啊,你哪里胖了嘛?你這身材完全就是模特兒的標準。不僅不胖,我覺得還瘦了呢。你是應該再長一點‘肉’,讓自己更豐腴一點,那樣就更好看了。”
“是啊,小婭。我不覺得你胖哈!再多20斤都不胖。”王勃跟著附和說。
“啊,20斤?那不是一百一十多斤?你想我變豬嘛?人家才不干呢!”梁婭坐直身體,白了一眼王勃,“對了,你還沒說為啥突然想在雙慶開分店呢。蓉城離雙慶好遠啊,能行么?”
“肯定行啊!你芯姐的能力你是知道的。這次由她親自出馬,絕對馬到成功!”王勃拍著‘胸’脯,信心十足的說,“至于為啥要在雙慶開分店,我是這樣想的,我們學校不是有好多學生家庭都很困難嘛,有的人一個星期吃不上一次‘肉’。我如果能在雙慶有家分店,或者幾家分店,就能招一些貧困學生讓他們在店里打兼職工。‘曾嫂米粉’員工的伙食你是知道的,頓頓都有‘肉’吃。即使賺不了多少錢,在我們店打工能多次幾頓‘肉’,增加點營養也是好的嘛。我相信,當這些貧寒學子以后回憶起他們在‘曾嫂米粉’的打工生涯時,其他的或許沒什么深刻印象,但我一定讓他們留下個‘滿嘴流油’的深刻記憶!”
“你…你是說在雙慶開店的主要原因,就是為了讓你們學校的貧困學生去店里打工?”梁婭睜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的道。坐在她旁邊的程文萱也是一臉的驚訝,沒想到王勃這次搞這么大的陣仗,而且還將她從魔都喊了過來,最初的出發點竟然只是為了幫助他們學校的貧困學生。
“不然還為了什么?”王勃白了‘女’孩一眼,“如果僅僅是為了賺錢,蓉城和蓉城周邊還有那么多空白市場等著‘曾嫂米粉’去攻城拔寨,用得著跑雙慶來么?雙慶距離蓉城那么遠,在這邊開店還要重新建廠,開張后生意好不好還不清楚,風險很大。但是,”王勃一頓,抬頭看著眼前的兩‘女’,平靜的說,“這個世界上,錢是賺不完的。除了賺錢之外,人還應該有點其他的追求和理想。比如幫助別人。不過,我一向信奉人先自救而后人救之,信奉自食其力,而不是直接設施。所以,既然現在我可以提供一些機會給那些自尊自愛,愿意憑自己的雙手和誠實的勞動賺取報酬而改變自己生活條件卻苦于找不到機會的人,我為什么不提供呢?”
“小勃,”梁婭將自己的小手放在王勃的手里,含情脈脈,又有些‘激’動的看著自己的愛人,“你真好…”
一旁的程文萱也有點‘激’動,同時用一種欽佩的眼神看著他。
在兩位姨甥目光的注視下,王勃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捏了下自己的鼻尖,略顯羞澀的說:“你們不用這樣看我。我也沒你們想像中的那么好,本質上就是一商人啦。”
“不管!反正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梁婭將頭靠在王勃的肩頭,把他的胳膊抱在懷中,小聲的嘀咕。王勃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整條手臂陷進了一條溝壑之中,兩邊是崇山峻嶺,盡管冬天衣服多,他的手臂和‘女’孩的‘胸’脯隔著好幾層衣服,王勃已然感覺到了‘女’孩山峰的‘挺’拔和彈‘性’,他的心頭不由為之一‘蕩’,猶如碧‘波’萬頃中一條搖搖晃晃的船。
“對了,小勃,等米粉店開張了,我有空也要去店里打工。我就去幫你們收銀,好嗎?”在王勃的肩膀上靠了一會兒后,梁婭忽然抬起頭來,看著王勃說。
“嘿,真的嘛?你吃得了店里面的苦沒有哦?給你說米粉店里面的活即便是收銀員也累得很哈。”
“哼!小瞧人!你能吃得我為啥吃不得了?”梁婭揚起圓潤的下巴,驕傲的看著王勃,仿佛一只驕傲、高貴的孔雀,而后轉頭看向程文萱,抿嘴一笑,“四姨媽,你不知道我和小勃第一次見面的樣子,那個時候的他,就在他們家的那個小米粉店當小二,穿件紅衣服,扣頂鴨舌帽,一見面就對我和我媽點頭哈腰,還想給我們免單,簡直笑死我了!我那個時候都不認識他,咯咯咯…”客廳內再次響起了‘女’孩肆意歡樂的笑聲,她像一個不倒翁,腦袋隨即倒在程文萱的肩膀上。
王勃扯了扯嘴角,有些的尷尬的說:“那不是想向你搭訕嘛。”隨后將目光看向‘女’孩旁邊的程文萱,解釋說,“小婭當時是不認識我,但是我對她可是傾慕已久,在四中看到她的第一眼,我的魂兒就場上那個像小鹿一樣蹦蹦跳跳的‘女’孩兒給勾走了,成了她的俘虜。不過當時的我太過默默無聞,小婭則是聞名四中的大校‘花’。在她面前,我只感到自慚形穢,提不起任何表白的勇氣,直到高一的暑假,小婭和文瑾阿姨一起到店里吃米粉…”王勃向程文萱訴說著自己和梁婭之間的過往,他自己也陷入了回憶之中,回想著剛重生時的自己。那個時候的他,家徒四壁,但他卻豪情萬丈,感覺自己無所不能,膽子也是前所未有的大,吃曾萍的豆腐,吃田芯的豆腐,敢跟任何讓自己心動的‘女’孩搭訕。
梁婭聽著王勃娓娓道來的敘述,有自己姨媽在側,一開始她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慢慢的,隨著男孩深情的,像鋼琴琴鍵一樣跳動的聲音,她自己也慢慢陷入了對往昔的回憶風的婉轉,鳥們的啁啾,宜人的景‘色’,那些陽光燦爛的日子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