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4000字,二合一,小兩章…
彭雙全對王勃的到來十分的意外,但是看到他后,還是欣喜的站了起來,繞到他的跟前,將他迎到前面會客廳的沙發坐下。之后,彭雙全打開抽屜,摸出一個裝茶葉的鐵盒子,笑瞇瞇的沖王勃說:“我閨女上次去武夷山玩給我帶了點當地的茶葉,味道還不錯,我給你泡一杯——你要喝茶吧,王勃?”
“喝的。謝謝彭主任。”王勃客氣道。
“客氣啥?王勃啊,最近還好噻?我前段時間聽謝佳說你去北京開了一個怎么樣,有沒有什么成果嘛?”彭雙全一邊去飲水機給王勃泡茶,一邊跟他寒暄。
替涂云良求情然后在本質上損害黃亮的想法一直在影響著王勃,他決定開門見山。
“還好,彭主任。謝謝主任的關心。對了,主任,關于我們寢室涂云良和黃亮之間的打架,我想向彭主任打聽一下…那個…學校到底會怎么處理他們?”王勃抬頭看著彭雙全的臉問。
“涂云良的父親找你了?”彭雙全也是心思剔透的人,他前腳才把那求情的兩父子打發走,后腳王勃就上門,不難想那兩爺子肯定找了他們的同學王勃。
王勃沒想到彭雙全一眼看穿了他的來意,稍微一猶豫,便直接點頭承認:“是的,彭主任。他們叫我來給彭主任帶話,想叫彭主任高抬貴手,給涂云良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這樣啊…”彭雙全站了起來,沉吟著,面露難色。
如果是其他學生,哪怕是輔導員謝佳,他都會叫對方該干嘛干嘛,少來摻和學校的決策。
然而王勃并不是其他學生,是c外求都求不來的學生,是學校以其為榮的學生,有關對方的任何事情,都不能掉以輕心,都需要小心應付。在這個意義上說,怎么處理涂云良,完全就是小事了。
不過,在有所決定之前,彭雙全還是想先探一探王勃的口風,搞懂對方真正的目的:
究竟是想全力幫涂云良說情還是僅僅囿于人情世故不得不來。
“那個,王勃啊,”背著手在王勃面前走了好幾個來回的彭雙全重新回到王勃的身邊坐下,看著他,讓自己看起來盡量顯得和藹,“你應該知道,涂云良這個事情是相當惡劣的,影響很壞。學校對他的處理,不論是維護公平公正,還是給受害者一個說法,交代,抑或是以儆效尤,震懾其他的學生,開除他,完全是合情合理,一點也不過分…”
“這個我當然清楚,主任。我過來,只是受人所托給您和李書記帶個口信:涂云良的父親,呃,這個愛子心切,望子成龍,對涂云良的事,也是恨鐵不成鋼,他想請主任您和李書記吃個便飯,以便進一步向領導們懺悔過錯。這個,還請彭主任不要拒絕,務必答應。至于學校對涂云良的處罰,我尊重學校對涂云良的任何處理,并且也認為是合情合理的。”王勃將自己考慮了半天的話對彭雙全道。直接向彭雙全求情,讓學校對涂云良寬大處理,這種直接損人且違背良知道德的事情他實在是做不到。還是讓涂云良的父親去干吧。至于涂云良的父親能不能說動學校方面改弦更張,那就是他的本事了。
不過,即便沒有明面上幫涂云良說什么好話,以他當前的名望,身份以及對c外的重要性,他走這么一趟本身,也表明了一種態度,實際上也算是幫了涂云良。
如他所料,彭雙全只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王勃的請求,說可以跟涂建華吃個便飯。又告訴王勃,本來跟學生家長,而且是一個待處理的學生的家長吃飯,是不太合適的,不過既然是他親自來跑一趟,他便應承下來。
王勃當即表示了感謝,說這就回去復命,不打擾彭主任的工作了。
吃飯當然不是簡單的吃飯,圍繞著吃飯的背后,雙方都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比如,對于彭雙全來說,他首先要跟院長匯報王勃插進來這件事。王勃雖然沒有為涂云良求情,這次過來,估計也是被逼無奈,迫于人情,但某種程度上也說明了他跟涂云良的關系不太一般,至少比跟黃亮的關系好要一些。如果跟涂云良只是普通的同學關系,肯定不會來蹚這趟渾水了,因為討好一個的同時必定會得罪另外一個。
彭雙全先把王勃來訪的事告訴了李芳。李芳也有些吃驚,然后也不敢怠慢,稍稍商量后兩人就又去了一趟院長辦公室,向院長張勇匯報了最新的情況。
王勃在張勇心頭的分量就完全不是涂云良和黃亮之流的路人甲路人乙可比的了,只猶豫了一下,便決定賣王勃一個面子。張勇讓彭雙全和李芳告訴涂建華,學校開除涂云良的決心是不會更改的,除非他能得到受害者一家人的原諒。如果黃亮一家能夠完全諒解涂云良對他們兒子的傷害,那么學校未嘗不可讓涂云良留校察看,給個機會讓其重新做人。
彭雙全和李芳聽了張勇的話,當即心頭就在鼓掌,心想,姜還是老的辣,院長不愧是院長,小小的一個調整,便是一箭三雕,一份人情三處賣:既賣了王勃的面子,又給了涂云良希望,同時還不得罪黃亮——我都把對受害者的懲治權放在你的手上了,還想怎樣?
二人當即連連點頭,表示一定認真領會和傳達院長大人的指示和精神。
“你們兩個馬屁精,趕緊給我走!以后管好你們的學生,別再出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了。”顯得富態的張勇揮了揮手,呵呵笑罵。
“院長,下不為例!”彭雙全舉手保證。
“院長,保證不再犯。”李芳點頭哈腰。
而后兩人高興的離去。
半個小時后,王勃回到留學生公寓。涂建華還穩得起,涂云良卻是霍然起身,一個健步沖到他的跟前,一臉期待的問:“勃哥,彭…彭主任怎么說?”
“彭主任同意中午跟涂叔叔吃個飯,至于會不會有轉機…則需要看涂叔叔跟他們見面的情況了。”
“啊,勃哥,你…你也沒能讓學校改變主意嗎?”聽王勃這么說,涂云良一臉的失望。但剛一說完,便被他老漢兒一個狠烈的眼神瞪了回去。
“給老子閉嘴!一點也不醒事的東西!”涂建華黑著臉說,轉向王勃時,已經變成了歉意的笑容,“你別見怪,小王,很多事情涂云良他不懂。實在是太感謝你了。你們學校的領導同意出來吃飯,就已經很不容易了,也代表事情還有轉機,還有商量。”
“沒事兒,涂叔叔。”王勃搖了搖頭,笑了笑,心想,大人世界里面的彎彎繞,繞彎彎,他涂云良一個中學畢業沒多久的孩子,哪里懂。
“對了,涂叔叔,中午吃飯我就不去了。我把彭主任的電話給你,十一點左右的時候,你直接給彭主任打電話約地方就行了。請客的話,三峽廣場的‘陶然居’是個不錯的地方。那地方云良知道,可以喊他帶你過去。”
“行,小王。謝謝謝謝,實在是太感謝。如果這兔崽子這次能夠‘死里逃生’,你就是最大的功臣,是他的恩人。兔崽子,以后王勃就是你的兄弟,一輩子的,明白吧?”涂建華笑著感謝,隨后又兇神惡煞的踢了一腳涂云良。
“嘿嘿,勃哥本來就是我的兄弟,你現在才曉得啊,老漢兒?勃哥,以后有任何事,只管找我,兄弟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涂云良拍著胸脯說,一副豪氣云天的樣子。見事情有了轉機,從辦公樓出來后就一直焦眉愁眼,如喪考妣的涂云良也終于松了一口大氣。
“你給老子滾!我哪里有什么需要你赴湯蹈火的?以后把你那火爆脾氣改改,我就燒高香了。”王勃虛踢一腳,笑罵。看到涂云良露出一嘴爛包谷樣的黑牙,前不久那種因為偏向涂云良而損害黃亮以至于感覺受煎熬的良心多少有了些撫慰。
王勃的想法和涂云良的老漢兒涂建華差不多,覺得事情應該有了不錯的轉機。彭雙全既然答應出來跟涂建華見面,那就代表有得談,怕就怕人家面都不想跟你見,讓你有糖衣炮彈都打不出去。王勃也相信,以涂建華的精明,肯定不會白白浪費這次機會。
但王勃卻并不因此而感到高興。涂云良越得意,就代表黃亮越失意,越倒霉,越不公。盡管王勃在心頭有點偏向涂云良,但偏向的幅度也有限。上輩子,坦白的說,他和寢室內幾個人的關系,其實都差不多,談不上跟誰好得不分彼此,穿一條褲子,也不至于差到老死不相往來。跟大多數同學之間的關系都差不多,在學校的時候當然也算親密,友好,出了社會之后,則慢慢的疏遠,雖然都生活在同一座城市,但一年的見面,卻屈指可數。
尤其是后來幾個同學考碩的考碩,讀博的讀博,王勃為了生活不得不大學一畢業就早早出社會打拼,大家的生活圈子,經濟條件都不一樣了。他的幾個同學是一步領先,步步領先,他卻是混得不如人意,且每況越下,彼此之間的生活差距是越來越大。王勃又不是什么嫌貧愛富,愛慕虛榮之人,不僅不嫌貧愛富,自尊心還特tm的強,見到跟以前同學越來越大的差距和鴻溝后,自己多少也有些自卑,便不太好意思找人家玩了。而且,在某次的同學聚會上他嗅到了某些人的高高在上,對他的奚落、嘲笑——可能是無意的,或者只是個玩笑,但王勃卻感覺自己受到了某種無形的傷害,就更加不愿意去找以前的大學同學,反倒是跟公司的一兩個家庭條件跟他差不多的同事關系一直不錯。
在跟大學同學的交往當中,哪怕王勃的經濟條件最差,家里最窮,他也敢拍著胸脯的說,他并沒有對不起誰,也并沒沾過哪位同學經濟上的便宜。哪怕在他最困難的時候,都沒開口向大學同學借過錢,反而借給同學錢,別人不還,他也不好意思要,直到對方好幾年后想起,才主動還給他。在大學畢業后,因為他最先畢業,最先找錢,經常請那些還在讀碩讀博的同學吃飯唱歌,領他們去開洋葷,見識一些對學生而言好奇,但卻價格不菲,且沒途徑見識的玩意。他每次過生,都會把以前的老同學請過來喝酒吃飯,敘敘舊,熱鬧熱鬧。但其他人卻很少過生,反正都是他請他們,王勃卻難得參加他們的生日宴,或者人家沒辦,或者人家辦了,但沒請他,誰知道?
所以,就是說,目前寢室的幾個同學,不論是誰,王勃都不覺得有誰可以讓自己想方設法,不惜一切代價的去幫忙;也不覺得有誰,可以讓他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去損害。魏壽松也好,黃亮也好,徐成,涂云良,薛飛這些人都好,兩輩子,到目前為止,在他的心目中,其實差不多是等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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