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勃哥,這,這是你給我買,買的呀?”小姑娘捂住嘴,看著客廳中一輛樣式新穎,漂亮的粉紅色自行車,美目大睜,驚喜得話都有些說不流利起來。八一中文81㈧㈠㈧㈧
“喜歡嗎?”王勃取出打氣筒,給嶄新的,一點泥土也看不到的前后兩個輪胎加氣。
“嗯嗯嗯!”小姑娘把頭點頭猶如小雞啄米,圍著這輛她從未見過的捷安特自行車細瞧起來。
加滿了氣,王勃又讓小姑娘坐到座墊上試試,調整了一下坐墊的高度。
“ok!這下差不多了。這是車鎖的鑰匙,你收著吧。”最后,王勃把車鎖的鑰匙拍到了小姑娘的手板心上。
張靜把兩把車鑰匙小心的串到鑰匙串上,放入書包,然后來到王勃的跟前,微仰著頭,小臉放光的說:“勃哥,謝謝你。我好喜歡這輛車。”
“喜歡就好!我也是托一個阿姨買的,一直擔心你不喜歡呢!”看著小姑娘這張干凈,明亮,帶著無敵青春的笑臉,王勃幾乎本能的抬起手,在小姑娘白里透紅的小臉上捏了捏,光滑,粉嫩,這觸感,簡直妙不可言。
這親昵的一捏,卻立刻讓張靜不好意思起來,低頭,用小白牙微微咬著嘴,兩手開始把玩著腰間連衣裙上的飄帶。
看著小姑娘這宜嗔宜喜,羞羞澀澀的小模樣,一股猶如清泉般的柔情慢慢的在王勃的心間彌漫開來,將前不久對梁婭和孫麗之間的糾結稀釋,變淡。王勃上前一步,將小姑娘輕輕的摟入懷里,用手撫/摸著對方烏黑亮的齊肩長,無限愛憐的說:
“靜靜,我已經給你曾娘說好了,以后中午和晚上,你就去我家里吃飯。我也會去那里吃。如果我媽有事,你再去街上吃其他的,好嗎?”張靜家在農村,而且是走讀,在外面吃沒營養,回家又不方便。王勃一早就為她想好了解決伙食的辦法,那就是跟自己一起。現在他的母親曾凡玉也“退休”了,每天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在家里給自己做飯。
張靜“嗯”了一聲,也不拒絕,把小腦袋靠在王勃寬大的肩膀上。張靜聽著王勃的心跳,聞著這熟悉的,讓她心兒慌的味道,想著今天王勃對她做的一切,只感覺自己就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
開學后的這幾天,和前面的一個月相比,王勃的生活,不管是節奏還是步調都沒有什么不同,他仍然是每天花三到四個小時寫,一個小時看書,復習,做題,其余的時間,便是關心、處理自己的幾個事業,傾聽手下一幫干將的匯報,偶爾進行戰略和方向上的一番指點。等到吃飯的時候,就領著自己的小女朋友張靜回家吃飯。偶爾也會去米粉店吃小吃,還會碰到班上的同學,唐建,廖小清,曾思琪和孫麗他們。孫麗一如既往的跟他若即若離,沒讓身邊的任何人感覺她和自己之間有什么不同。
至于他心頭渴望見到的梁婭,卻是一次也沒見到,讓王勃又慶幸又失落。他不知道當孫麗和梁婭同時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自己到底該怎么辦。
新一期的英語沙龍繼續開始。這種無拘無束,以討論學習為主的聚會方式的確對每個人的成績都有很大的提高,王勃也就沒想過要將之廢掉。而且,這也是他和四中,和四中的朋友們保持聯系的一個渠道。只有和唐建,廖小清他們在一起,討論學習,一起研究解題技巧的時候,王勃才能感覺自己還是一個高中生,而非完全和校園隔絕的社會人。
第一次的英語沙龍梁婭缺席,蘆葦給出的理由是梁婭的外公生病了,梁婭陪他外公去醫院檢查去了,沒辦法過來。這讓王勃松了一口的同時又十分的擔心,擔心她外公的身體。
英語沙龍結束的時候,王勃猶豫了半天,最后還是用自己的手機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他告訴自己,即便不能做戀人,也可以做朋友,朋友有了困難,就應該相互關心,援手,不是么?
電話順利撥通。在電話接通的那一剎那,王勃現自己的心臟猛的跳了一下。但接電話的卻不是他期待的那個人,是她的姥姥。
王勃和梁婭的姥姥和姥爺都很熟。他在電話中有禮貌的問候,關心著老人家的身體。老人家顯得很高興,寒暄兩句后就讓王勃稍等,說小婭剛回家,讓小婭來接他的電話。
過了約莫一分鐘,也可能只有三十秒,王勃已經失去了對時間的敏感,聽筒中終于響起了那個無數次魂牽夢縈的聲音:
“喂——”
“是我,小婭。”王勃按捺住自己的激動,讓自己強制鎮定下來。
“嗯!”女孩嗯了聲,聽在王勃的耳邊卻是十分的平靜,沒有任何一點他想象中的激動。
王勃當場一愣,猶如被澆了一盆冷水,準備了半天的話便再也無法出口,最后只能就事論事的說:“小婭,我…聽蘆葦說你外公病了,嚴重嗎?”
“還好,不怎么嚴重。就是拉肚子,醫生說是水土不服,開了點藥,讓在家里靜養幾天。”梁婭的音調依然平靜,但握著聽筒的手卻在忍不住的顫抖。
“哦!那…那就好。人民醫院我認識幾個朋友,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別客氣,好嗎?”
“嗯。謝謝你,小勃。”梁婭咬了咬嘴唇,眼眶開始泛紅。此時的她,多希望對方能夠說一句現在就過來,來她的家,那樣的話,她一定會去接他,直接跑去小區門口,然后不顧鄰居,不顧身邊所有人的目光撲到他懷里。
一定會的!
“那…你叫外公多保重,外婆也多保重,你…也一樣。”王勃說,話語艱難且乏味。打電話之前,他準備了好多好多的話,好多好多的問題,他想知道對方過去的一個月多,到底是怎么過的,還好嗎?有想過他嗎?還…愿意和他回到以前的日子嗎?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他可以奮不顧身,即使傷害一個無辜的姑娘也會飛蛾撲火的和對方重敘前緣,但這一切的一切,在對方那談不上什么熱情,也聽不出多少激動的,平靜的語氣和語調中,終歸被王勃摁下了喉嚨,掩埋在了思維的最深處。
“謝謝。”梁婭再次道了次謝。他曾對她說過,他們之間,是不需要謝的,他也不想聽對方的謝謝,如果開始說謝,那就是變生分了的時候。這話他也對曾萍,姜梅都說過。但就在這短短的幾分鐘間,對方對他說了兩次謝。王勃無比心痛失望的想:
小婭,我倆真的已經生分到這種程度了么?還是我以前告訴你的那些,你都全忘了?
“那…我…不打擾你了。”王勃說,心頭依然等著對方開腔,能多說一點,像以前一樣,嘰嘰喳喳,不論是生活中的快樂還是苦悶,全部朝他這里傾倒。
“嗯!”梁婭“嗯”了聲。
十秒鐘,二十秒,三十秒…一分鐘,王勃沒等到梁婭多余的話語,閉上眼睛,蓋上了V998的蓋子。
“嘟——”聽筒中傳來一聲盲音,梁婭把話筒拿到眼前瞧了瞧,定定的看著,眼睛眨巴眨巴,然后便有兩顆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了出來。
梁婭在打電話的時候,她姥姥就一直坐在她的旁邊,外孫女對王勃說的話,包括語氣和神情,老人家都聽在耳中,看在眼里。梁婭的姥姥嘆息一聲,將話筒從外孫女的手上取下,放回電話機,而后將其摟入懷中,一邊愛憐的摸著梁婭的一頭短,一邊嘆息著說:
“傻女!既然那么在意他,想著他,就去找他啊!”
“姥姥——”梁婭一聲呼喊,撲在自己姥姥的懷中,輕聲的抽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