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勃敲開位于印刷廠小區三樓家門的時候,已經是午夜的凌晨一點半。開門的是干姐姐曾萍,穿著去年那套她才來米粉店時王勃在夜市的地攤上給她買的上下兩件的睡衣,看著站在門口全身水濕,猶如落湯雞一樣的王勃,當即大吃一驚,顫聲道:“勃兒,你,你怎么了?你不是說今晚在小婭家里嗎?”
“半個小時前,她老漢兒突然回來了,然后…”王勃聳了聳肩,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姐,我先去沖個熱水澡,冷死我了。”說話間,王勃不由打了個冷顫。
“好的好的!你先把鞋子換了。”曾萍連聲的說,彎腰給王勃取出一雙塑料拖鞋。
一絲/不掛的王勃站在噴出熱水的花灑下一直站了起碼有五分鐘,渾身猶如冰塊一樣的身體才慢慢的暖和起來。腦海仍然像一團漿糊,混亂得很。他一會兒擔心他和梁婭兩人的未來,一會兒又擔心他走之后梁經權會不會打梁婭,從未面對過這種事情的她是否能夠承受,一會兒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一個小時前發生的一切,乃至今天和梁婭相處的整個晚上,都不過是一個夢,一個最真實,最具體,歷歷在目的噩夢!
圍著浴巾,走出浴室的時候,已經是一刻鐘之后。浴室的門口站著一臉關切的曾萍。她的手里拿著王勃平時穿的睡衣。在王勃進浴室之后,惴惴不安的她一直靠在門邊等待著男孩出來。
“勃兒——”身前的女孩一雙美目中是無盡的隱憂,剛剛喊了王勃一聲,就被王勃一把擁入懷中,“姐,我沒事。你別擔心。”王勃用手拍了拍曾萍的后背。抱著曾萍熟悉的身體,聞著熟悉的味道,思緒一直混亂不堪的他終于鎮定了不少。
“真沒事兒?”被王勃抱在懷中的曾萍抬頭問。
“沒事兒。”王勃點了點頭,松開懷中的曾萍。
“哦!那…”曾萍欲言又止,張了張嘴,最后說“你早點去睡吧,明天還要去讀書。我…也去睡了。”
“好。”王勃點頭,從曾萍的手里接過睡衣,突然說,“萍萍,今天晚上,我倆一起睡吧。”
曾萍的臉上先是一愣,但很快白皙的臉龐便綻放出兩個圓圓的酒窩。
“嗯!”曾萍用力的點頭。
王勃拉著曾萍的手進了自己的臥室,揭開圍住下半身的浴巾,開始穿曾萍給他找的睡衣。
曾萍見脫了浴巾的王勃身上光溜溜,啥都沒穿,趕緊轉身,心跳抑制不住的快速跳動起來。兩人同居一室都快一年了,有時候總免不了彼此走光,被對方看去的時候。但是這么近距離的觀看,卻還是第一次。臉紅筋漲的曾萍很想說王勃一句,為啥揭浴巾之前不告知她一聲?但是觀察到王勃安靜的,有點悲戚的臉,這話便問不出口。
換上睡衣的王勃很快拉著曾萍上了床。
這是曾萍第一次和王勃同床共寢,也是第一次和一個男孩睡在一張床上。這讓她臉發燙,心跳加速,頗不習慣,上床后,下意識的就想離王勃遠一點,卻不想剛剛上床,就被王勃從她身后一把將她抱在懷里。曾萍一陣緊張,全身都不敢動了,腦海一時間也開始混亂起來,不知道王勃想對她干什么。她和王勃住在一起都快一年了,兩人間相互擁抱,親吻,甚至彼此撫/摸都有過好多次,唯獨沒有在一起睡過。她知道這是為什么。因為王勃告訴過她,一旦他和她睡在一張床上,他肯定會忍不住,會跟她做那種事,但他卻不想這么草率的要了她,總得選個特殊的,讓兩人值得紀念的日子才好。曾萍很想對王勃說,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對她來說都是特殊而又特別的日子,她早就做好了把自己給他的準備,他隨時都可以要她。但這種話,對一個女孩子來講,卻是難以啟齒的。
“今天,勃兒讓我跟他睡一起,是想和我做那事嗎?”被王勃抱在懷中,臉兒紅,心兒跳的她不由想到。
但很快的,她就感到了有什么不對勁。一陣陣顫抖從后背傳來。是的,是顫抖!抱著她的男孩,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上了床,猶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的將干姐姐抱在自己的懷中,晚上發生的一幕幕再次猶如電影回放般一次次在王勃的腦海中閃現。
到現在,他已經完全可以肯定,晚上發生的這些事,完全是梁經權自導自演的一出戲,為的就是將他和梁婭捉/奸在床,然后棒打鴛鴦,把他和梁婭分開!
只不過最后的結局有些出乎對方的預料,那就是就在這天晚上,他不僅僅是跟梁婭呆在一屋,睡在一床,而且還上了他的寶貝女兒,流血見紅,奪了他掌上明珠的貞/操,這才讓他暴跳如雷,失去理智,出離憤怒,君子動口也動手!道理很簡單,按照王勃對梁經權的觀察以及從女友嘴里的了解,在乎自己形象,尤其是在女兒眼中形象的梁經權絕對不是一個用拳頭,甚至要動刀來解決問題的人。
那么,接下來,盛怒中的梁經權,究竟會采取什么樣的行動來對待他和梁婭呢?
繼續打自己的女兒,估計是不會了。大罵一頓,然后進行頭腦風暴一般的規勸,對他進行惡言惡語的污蔑、中傷和丑化則很有可能!
除了污蔑,丑化他,破壞他在梁婭心中的形象外,梁經權還會干什么呢?明天會不會親自到學校來,找他的班主任,找四中的校長,把事情鬧大,然后讓四中處理自己呢?
或者為了梁婭的名聲,不把事情鬧大,僅僅通知班主任,校長幾個有限的人,用鬧大,曝光,揭露他這個“四中之星”,讓四中丟臉相威脅,逼迫學校對他進行秘密處理以達到既懲罰了他這個“二流子”,又保全了自己女兒的目的?
王勃倒是不怕梁經權搞自己,哪怕梁經權現在就讓他退學,他都無所謂,反正去了一趟香港后,他就越來越感覺讀書沒什么意思,不如把心思花在賺錢上。他只是擔心對方狗急跳墻,為了打擊報復自己,不顧梁婭的名聲,把梁婭牽扯進來。真那樣的話,即使他自己感覺他并沒什么錯,但是從結果上看,卻是嚴重傷害了無辜的女友。
而一旦梁經權曝光了他和梁婭的關系,他對梁婭干下的“丑事”,那么,梁婭還有臉呆在四中么?怕是不能了。早戀,婚前性/行為,而且還是高中生的婚前性/行為,在這個年代絕對是重磅炸彈!尤其是婚前性/行為的兩者之一還涉及到一位全國聞名的青年作家,暢銷書作者,則更是重磅炸彈中的重磅炸彈!
念及此,王勃便是一陣心憂如焚,寢食難安,有種對未來無法把握的恐懼。重生以來,他事事順心,萬事順意,考場情場都得意,每天都有一種一切盡在掌握的豪情。
然而梁經權今天晚上這次有預謀的捉/奸,卻給意氣風發的他潑了一盆冰涼的冷水,冷得他混成打顫。只要梁經權不惜犧牲自己女兒的名聲狠下心對他進行打擊報復,絕對可以讓他這個“三好學生”,“優秀學生”和“文壇新秀”一夜之間臭不可聞,變成人人嫌棄,甚至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他的什么文學夢,乃至以之為退路的歌星路都可以停了。
在華夏這片大地,道德綁架,上綱上線幾乎是家常便飯,從不考慮名人也有七情六欲,名人在道德,私德上也不比一般人好多少,本質上都是俗人,不是圣人,男的想piao/妓,女的想出軌。本來雞事鴨事,干外人錘子事的事情,但對于無聊的華夏老百姓來說,他們喜聞樂見,津津樂道的事情,就是明星們的雞事鴨事。
可以說,只要梁經權想,絕對可以憑借手頭的“鐵證如山”把他這個在文壇和教育界爆得大名的全國名人搞得灰頭土臉,身敗名裂,在全國人民面前抬不起頭來。
想到萬一梁經權不惜兩敗俱傷也要搞他,王勃就是一陣頭疼,而且心頭發寒。還是那句話,兩世為人的他并不太在乎對方把自己怎么樣,哪怕成為千夫所指的淫/棍,二流子,他也沒什么所謂;但他在乎女友梁婭,在乎父母、親朋好友們。他自己的名聲壞了,父母,親戚們也會臉上無光,被人在背后指指點點,戳脊梁骨。
躺在床上想了半天,也無頭緒。他既不清楚梁經權那廝會不會失去理智,哪怕敗壞女兒的名譽也要跟他來個兩敗俱傷,也不清楚自己應該如何應付這一從來沒遇到過的局面。找梁經權談判?賄賂他?還是找黑/道白/道的關系威脅對方,讓對方識時務為俊杰,別自找麻煩?
噢,對了,梁經權覬覦姜梅,對姜梅起逮貓心腸也算是自己的一個把柄。不過梁經權和姜梅就聊過幾次天,并沒有什么實際行動,這把柄,卻也只能在程文瑾面前惡心一下對方,并沒多少實際的用處。
而且搞得不好,梁經權反打自己一釘耙,告自己誹謗,污蔑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明天見到小婭,又該如何面對這位他交往了大半年,極愛的,打算當老婆的女友呢?兩人還會回到今天之前的那種狀態嗎?一切都不會變嗎?
如此種種,讓王勃思慮萬千,黯然神傷,心憂,心痛,且茫然,身體難以自抑的發出陣陣的顫抖,直到不知不覺間,他感到自己的一只手被一只柔軟的小手牽引著,覆蓋在了一個暖和,堅/挺的飽/滿之上,心頭的焦慮和憂傷才慢慢的緩和了下來,被一種無限的溫情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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