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婭一臉慘白的看著王勃,身體像篩糠一樣的顫抖,一雙烏黑靈動的美目中,盡是無邊的恐懼。外面的防盜門像被人在用一炳重錘使勁的捶打,每捶打一下,身下的女孩便顫抖一下,仿佛直接打在了她的身上。此時的梁婭,不僅臉色慘白,腦海也是一片慘白,空洞,除了猶如無底懸崖般的恐懼和驚惶,沒有任何可以稱之為意識的意識。
王勃的臉色也有些白,心頭一時間也猶如開了水6道場,凌亂無比,毫無頭緒。兩人相互望著,幾乎在同一時間,都明白了那敲門的是誰。
外面的敲門聲越來越急促,也越來越響亮,夾雜著一兩聲中氣十足的叫喊,喊的當然是梁婭。梁婭聽見了,王勃也聽見了,然而此時的梁婭,卻完全失去了對著叫聲進行反應和動作的勇氣。
王勃終是從混亂中清醒了過來。事已至此,不論待會兒結局如何,他都將面對和承受,這是他作為一個男人的擔當。至于現在,則是趕緊讓女孩起床,去給被反鎖在家外的梁經權開門。
除了梁經權,還有誰深更半夜的會來敲梁婭家的門呢?
“波——”的一聲,仿佛將紅酒瓶的木塞從瓶中拔出,王勃從女孩的下面退出了自己的分身。
倒是咄咄怪事!
王勃低頭看了眼自己壯碩的分身,借助臺燈氤氳的黃光,一絲絲猩紅的血跡清晰可見,醒目而又刺眼,那是身下女孩貞/操的明證,如果在和平時期,王勃無論如何,怕是要找一張白手帕或者白毛巾擦干抹盡,然后將手帕或毛巾鎖入保險柜,作為自己一生最寶貴的珍藏。
但此時此刻,他卻是顧不上了。
王勃飛穿上自己的內/褲,體恤和牛仔褲,一邊穿,一邊沖身邊毫無血色的女孩道:“小婭,你趕緊起來,去給外面的…梁叔開門。一定別慌,你離開臥室的時候也別關臥室門,我會躲在門背后。梁叔不告而歸,可能只是個意外。咱們別自己嚇自己。但是,你一定要鎮定,別讓梁叔看出任何的馬腳,好嗎?”穿好衣服的王勃將依舊瑟瑟抖的女孩抱在懷里,雙手捧著女孩的臉,親了親女孩的嘴唇。然而,原本溫暖柔軟的紅唇,此時卻如同冰塊一樣,涼涼的,沒有任何的暖意。
王勃的話讓梁婭終于從巨大的恐懼中返回了不少的意識,但身體依舊抖得厲害,顫顫巍巍的開始從床角撿起前不久被王勃脫掉的小內/褲,睡衣和睡褲。衣服都順利的穿上,但是在扣睡衣紐扣的時候,卻怎么都扣不上。王勃見了,便走上去幫忙,心頭,卻既是痛惜又有種莫名的憤恨。
在梁婭出去開門前,王勃再次將女孩抱在懷里,捧著女孩仍然蒼白的小臉,小聲的說:“小婭,記住,一定別慌。就當什么事情都沒生過一樣就行了。不論結果如何,今天晚上,我都會和你一起面對。”
梁婭出門給她老子開門去了。王勃躬身扯開被擠到床角的被子,在床單上展開,蓋住兩人曾經滾來滾去的床單,哪里,有朵血色的梅花。最好的辦法當然是重新換床床單,但是時間已經來不及。而且如果事情真的到了梁經權走到梁婭的臥室檢查床單的地步,王勃自然也就無所遁形,換不換都無所謂了。
扯平被子之后,王勃安靜的來到梁婭大開的臥室門的后面站好。一個巨大的閃電閃過,透過天藍色的窗紗將臥室內照得亮如白晝。王勃看了眼外面,想著自己是不是可以從窗戶跳下去,但是一想到梁婭家所在的樓層,便只有嘆氣。他還不想早死或者摔個半身不遂。如果只是二樓的話,倒是可以冒險一試。
將目光收回,轉向臺燈下的鬧鐘,上面顯示的時間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半。下著瓢潑大雨的深更半夜,梁經權也要冒雨回來,這說明了什么?王勃搖了搖頭,心境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感覺自己今天晚上,怕真的是有點兇多吉少了。
不過,好歹也是兩世為人了,而且目前的他,也算功成名就,要錢有錢,要名有名,平時往來的,也是四方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且跟未來互聯網巨頭,香港的豪門公子,都是稱兄道弟,所以,哪怕知道在外面敲門的是梁經權,而且隱隱覺得梁經權這次深更半夜冒雨回家的目的,怕也是另有所指,別有所謀,在經過最初的一陣手足無措的慌亂之后,現在的王勃,卻是越來越清醒,越來鎮定,也越來也無懼。
做都做了,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干了什么違法亂紀,天理不容之事。自己和小婭兩情相悅,不傷害任何人,待會兒即使被梁經權現,坦然面對就是了。
如此一想,王勃的心頭更是敞亮和坦然,開動腦筋,積極的思索著待會兒一旦穿幫露底后自己究竟怎么該跟梁經權說,才能不傷彼此的臉面。
梁婭跌跌撞撞的抹黑走到門口,玄關處的燈也沒開,去掉反鎖,拉開房門。“爸,你,你咋現在回來了?”黑暗中,梁婭聲音顫抖的說。
“會議臨時取消,不放心你,就回來了。”梁經權甕聲甕氣的說,一把拍開墻上的開關,頓時,黑暗被光明驅散。渾身濕透,猶如從水里撈起來的梁經權看著眼前穿著睡衣的女兒。女兒面無血色,一臉蒼白,雖然盡力掩飾,但臉上的那種驚惶之色卻仍然是極其的明顯。
“爸,你,咋全身都淋濕了?要不,你去洗個澡吧,不然容易冷涼。”落湯雞一樣的梁經權讓梁婭吃了一驚,對父親的關切本能的冒了出來。
梁經權不為所動,躲在兩片霧蒙蒙的鏡片后的眼珠子四處轉動,猶如雷達,很快,便在鞋柜旁邊看到了一雙阿迪達斯的運動鞋。梁經權的臉色當即一變,變得鐵青,顫抖著一只手,指著鞋柜邊的那雙運動鞋,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
“那個是哪個的鞋?”
“轟——”的一聲,梁婭的腦海出一聲巨響,把她剛鎮定起來的一些意識和勇氣炸得飛灰湮滅,女孩的身體猶如風中的柳條,搖搖欲墜,一下子癱靠在過道上的墻壁上。
梁經權連腳上灌滿水的皮鞋都來不及脫,直接朝房間內沖,一邊沖,一邊拍亮沿路的燈光,原本黑漆漆一團的房間頓時亮如白晝。
梁婭看到怒氣沖沖沖向自己房間的梁經權,大駭,一關防盜門,小跑著跟在梁經權的后面,邊哭邊喊:“爸,爸,你切洗個澡,好不好?我求你切洗個澡吧!不要冷涼了啊…”
“啪——”梁經權反身對著身后的梁婭就是一耳光,將梁婭打了一個趔趄,而后不管不顧,繼續朝梁婭的臥室走,三五兩步沖進女兒的臥室,臥室內空無一人。前面靠近床頭柜的邊上有一個一人多高的衣柜,梁經權立刻沖上前去打開。躲在門背后的王勃趁此機會,躡手躡腳的轉出門后,到了客廳,正打算一鼓作氣跑出去,卻看見梁婭掙扎著從客廳的地板上站起,精致的半邊臉龐,赫然印著一個深深的五指印!
打算撒腿就跑的王勃一下子呆住了。
在衣柜沒現人的梁經權蹲身看了看床底下,也沒人,就想去廁所和廚房搜尋,剛一轉身,就現了那個哪怕鉆進地縫,他也要找出來的人,正坐在客廳的沙上。沙邊的另一邊,站著他的女兒梁婭,此時的梁婭,面無人色,呆呆傻傻,猶如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尸走肉。
“梁叔——”王勃擠出一絲笑容,看著從梁婭臥室走出,朝自己走來的梁經權,原本坐著的他也跟著站了起來。
“你不要這樣喊我。老子高攀不起!”臉黑得猶如煤炭一樣的梁經權徑直走到梁婭的身邊,坐下,抬頭看著仿佛一根木頭一樣的梁婭,沉聲道,“梁婭,你來說,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