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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7,程文瑾的再次震撼

  高二七班的王勃獲得“第二屆新概念作文大賽”復賽資格,其初賽文章被選登在2000年一月的《萌芽》雜志上;1999年12的《科幻世界》連續刊登兩篇王勃的科幻小說《鄉村教師》和《朝聞道》,這兩條消息,如同長了翅膀,僅僅一個上午,就傳遍了整個四中,一時間,整個四中的學生沸騰了。

  沸騰的結果,便是這天中午一放學,無數學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跟熱情撲向四方大大小小的報攤,紛紛搶購《科幻世界》和《萌芽》兩本雜志,一時間,洛陽紙貴,四方各大書報書攤,這兩本雜志在一個中午不到的時間便全部賣斷貨!買不到,一時半會兒又借不到,但卻馬上想一睹為快的學生——當然主要是迷戀王勃的一些鐵桿粉絲們——干脆邀約著裝病逃課,在下午的時候一部分人直接殺向圖書館,去圖書館的期刊閱覽室借閱;另一部分人則直接坐車去臨近的廣市,德市等縣市購買。

  程文瑾正在跟兩個同事聊天,聊到了自家孩子的話題,其中一個叫小劉的同事便說現在的學生真的是膽大包天,上課時間都敢逃學來圖書館看閑書。程文瑾一愣,問是怎么回事,小劉便說剛才有好幾個四中的學生跑到圖書館來要借《科幻世界》跟《萌芽》這兩本雜志。

  “四中學生”和“《科幻世界》”讓程文瑾瞬間想到了王勃,“不會是那小鬼叫上一票學生跑到圖書館來‘瞎混’吧?”程文瑾心想,她覺得很有可能,那小鬼已經有過好幾次“前科”了。

  程文瑾找了個理由走到期刊閱覽室,沒看到王勃,倒是瞧見好幾個比王勃小的小姑娘圍在一起,正在津津有味在看著手中的雜志。

  既然不是王勃帶過來的人,程文瑾便感覺有些奇怪,幾個小姑娘一看就不是那種逃課跑到圖書館來看雜志的類型,于是走上去,稍一打聽,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來,她們學校的一個學長在《科幻世界》和《萌芽》發表了三篇文章,現在整個四方的《科幻世界》和《萌芽》都賣斷了貨,不得已,只有跑到圖書館來看學長的文章。

  王勃將《鄉村教師》和《朝聞道》投遞給《科幻世界》的事程文瑾是曉得的,卻不知道那小家伙又參加了個什么《萌芽》雜志的‘新概念作文大賽’。但這兩件事她都不覺得意外,也沒多少吃驚,以對方能寫出《鄉村教師》這種文章的筆力,別說主要針對中學生的《科幻世界》,《萌芽》,哪怕是《收獲》,《當代》,《十月》這些傳統高端文學雜志,也不在話下。

  讓程文瑾感到吃驚的,是幾個小姑娘在議論起王勃時那種雙目放光,激動興奮,毫不掩飾的贊嘆和崇拜!

  “看來,那小鬼在四中相當的有知名度吶!”程文瑾心想,表面卻裝著不經意的繼續向幾個一臉興奮的小姑娘打聽:“那王勃,在你們四中很有名嗎?”

  “王子安哥哥當然有名了!在四中,可以不知道校長是誰,但沒人不知道王子安哥哥的大名!”其中一個小姑娘說。

  “阿姨,王子安哥哥最有才了,他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最有才的學生!不僅成績好到將全年級的第二名拉下幾十分,他在音樂方面的才華更是無人能及!他寫的《遇見》,包括在元旦晚會上送給他女朋友的三首情歌:《披著羊皮的狼》,《向全世界宣布我愛你》,《死了都要愛》簡直好好聽!子安哥哥以后肯定會成為一個大歌星,巨星!哇,想到我竟然能夠和未來的大歌星在同一所學校讀書,親自聽他未成名前的演唱會,真的好不可思議,好光榮哦!”又一個小女生手捧臉蛋,眼冒星光的說。

  “子安哥哥也不一定要當明星啊!我覺得當個大作家倒是很有可能!你們想,才17歲,就已經能夠在《科幻世界》和《萌芽》這種全國性雜志連續發表文章,我完全不敢相信等他在大些的時候,能夠寫出怎樣驚天動地的文章來!”又一個戴著眼鏡的小姑娘說。

  “我覺得還是當明星安逸!當作家哪有當明星好風光啊?”

  “明星和作家可以一起當嘛!”

  幾個小姑娘,你一句的我一句,競相表達著對那“王子安”的崇拜,倒是把一旁的程文瑾聽得驚心動魄的同時,又越來越糊涂。

  “‘王子安’?你們為啥叫他王子安?”程文瑾不解的問。

  “嘻嘻,阿姨,王子安是他的藝名呢!”第一個小姑娘“嘻嘻”一笑的說。

  “也是筆名哈!”戴眼鏡的小姑娘跟著說。

  “但是我們都喜歡叫他王子安!”兩人異口同聲的說,說完后,便心有靈犀的相視一笑。

  原來如此!

  程文瑾震驚了,真正的震驚,完全是瞪口呆!

  “《遇見》是王勃那小鬼寫的?除了《遇見》,他還寫了三首歌給他的女朋友,也就事自己的…女兒?小婭?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啊?”程文瑾的腦袋暈暈乎乎,她突然想起了好幾個月前,女兒興匆匆的將自己隨身聽的耳塞塞入自己的耳朵,讓自己這個音樂學院出來的科班生評論一下正在放的歌曲。歌曲著實不錯,不論作詞和作曲,都是近一兩年相當難得的作品了。當時的她聽了后,也給了相當高的評價,還問女兒是哪個新冒出來的港臺明星唱的。當時的女兒卻得意洋洋的說,那首名叫《遇見》的歌是她們年級上的一個同學寫的,作詞、作詞、編曲和演唱,全是對方一手包辦,把當時的丈夫聽得當場噴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女兒講的笑話真好笑。當時的自己也覺得女兒講了一個很好聽的笑話。

  “這么說來,小婭說的根本不是什么笑話,而是真正的事實?《遇見》真是王勃那小鬼寫的?而且還是作詞作詞編曲演唱一手包辦?不僅如此,這幾月來還又寫了幾首歌?而且還是專門為女兒寫的?可是,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啊?連音樂學院作曲系的科班生要想寫出好歌,都要憑天賦和靈感,才可能妙手偶得,他一個17歲的在校中學生,從什么途徑,又哪有時間卻學那些樂理和作曲理論?”程文瑾捫心自問,感受著心頭掀起的一陣陣驚濤駭浪。

  忽然間,程文瑾涌起了一股強烈的沖動,那就是馬上回家,去女兒的房間找出女兒曾經拿給她聽過的那盤卡帶。那小鬼不是又給女兒寫了三首新歌么?想必也送給了女兒,正好一并聽了。

  這沖動越來越強烈,越來越不可遏制,于是,工作十幾年來,程文瑾第一次不是因為無可避免的正事翹了班,提前幾個小時回到了家中。

  匆匆回到家里的程文瑾連腳上的皮鞋都來不及脫,徑直來到了女兒的閨房,只一眼,就瞧見了擱在書桌上的那個藍色塑料殼的SONY隨身聽。隨身聽旁邊,還有一盤磁帶盒子。程文瑾撿起來一看,是一盤空白磁帶,而且已經空了,想必里面的卡帶已經放入了旁邊的隨身聽中。程文瑾將磁帶盒子翻了一個面,立刻看到空白的托底卡片上,龍飛鳳舞的寫了好幾排字:

  《披著羊皮的狼》

作詞:王子安作曲:王子安編曲:王子安原唱:王子安1999年12月27日  《向全世界宣布我愛你》

作詞:王子安作曲:王子安編曲:王子安原唱:王子安1999年12月27日  《死了都要愛》

作詞:王子安作曲:王子安編曲:王子安原唱:王子安1999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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