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君華睡得迷迷糊糊的,睡夢中聽到似乎有人叫了一聲。這叫聲并沒尾音,而仿佛有人用力撥弦把弦撥斷了一般,剛剛出聲,便戛然而止。
這聲音讓黎君華清醒了一點,但她并不確信自己是在做夢還是真聽到了什么聲音。稍微清醒后的她凝神諦聽,黑乎乎的房間中靜默一片,安靜得很。睡之前外面還在下雨,強風吹著大雨,打在透明的窗欞上,出噼噼啪啪,如同炒豆子一樣的聲響。
但這聲響,現在卻完全消失不見。
雨大概是停了,黎君華想。
晚上喝多了水,有點想去洗手間。如果在自己家里,她大概就輕手輕腳起床去上了,但是在王勃家,黑燈瞎火,一切不熟,黎君華多少還是有些怕。
“貞女,起來,陪我切上哈兒廁所!”黑夜中,黎君華小聲的喊。
沒人應聲。
“貞女,起來,陪我切上哈兒廁所嘛!”黎君華又重復了一遍。
還是沒人應聲。
“睡得真死!”黎君華小聲嘟囔一句,左手一探,就想去推睡在旁邊的董貞。但一推之下,卻推了個空。
“不見人了?不會也去上廁所去了吧?”黎君華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對方有可能也去上廁所去了。董貞今天晚上喝的液體,不論是啤酒還是王勃煮的姜糖水,比她都要多多了。
想著對方可能正在上廁所,黎君華立即起身,翻身下床,一路摸索著出了門,朝印象中廁所的位置走去。
進了廁所。打開鏡前燈,黎君華傻了眼:廁所內空空如也,哪里有董貞的影子?
“這鬼女人,跑哪兒切了喃?”黎君華喃喃自語。
不過。看到馬桶,下面的那股沖動更為急迫了。黎君華也顧不得想董貞去了哪兒,急忙拉開身上的睡衣系帶,又匆匆脫下秋褲和內褲,朝馬桶上一坐…
“莫不是去廚房找東西喝了吧?”坐在馬桶上的黎君華想。醉酒過后的人大多口干。她也有過這方面的經驗。
出了廁所,黎君華摸索著又去廚房瞧了瞧,沒人。覺得對方可能在自己上廁所期間回了臥室,黎君華又回到臥室,摁開臥室內的燈,臥室同樣空空如也。
黎君華一下子就懵了。
到了這個時候,她仍沒想到董貞會去王勃的臥室,和自己的表弟做那種事,因為實在太過天方夜譚;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董貞半夜離開了。或者更進一步…
男朋友才做了那種事,肯定傷心難過,晚上又喝了酒,雖然后來被王勃灌了一碗解酒湯后人也清醒了很多,臨睡前和自己的聊天也很正常,但誰敢保證這不是對方的強顏歡笑,障眼法?
如此一想,黎君華的心頭頓時一涼,渾身都哆嗦起來。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去找自己的表弟,喊表弟起床。趕緊去找人。
哆哆嗦嗦,牙關一直打顫的黎君華一步一挨的挪到王勃的臥室門,就準備用力拍門,然而。就在這時,她卻聽到有聲音從眼前門的縫隙內傳出:
“哐――哐――哐――”
“哐――哐――哐――”
一陣陣極其有節奏的,什么東西撞擊墻壁的聲音。
除此之外,便是那種想極力壓住,但卻又壓抑不住的,從人的口鼻處擠出來的異響。`或者更確切一點,呻/吟!
黎君華一下子呆住了,幾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那“哐哐哐”的聲音以及從董貞口中傳出來的,雖然有所變形但她仍能毫不費力就分辨出的shen/吟,卻無疑的告訴她:
此時,此刻,董貞和自己的表弟,正在干著那事!
“這,這怎么可能?貞女,貞女她…還有表弟…表弟不是有女朋友嗎?他兩怎么會,會這樣?整個晚上,兩人完全,完全沒那種跡象啊…”一時間,黎君華現自己的頭腦完全混亂無比,如同一堆雜亂無章的亂麻!
明白過來董貞和王勃正在干著那種羞人的事情后,黎君華第一個反應,就是馬上退走,回到自己的臥室,鉆入被窩,閉眼捂耳,裝什么事情都未生一樣!
想雖然是這么想的,但是雙腿卻不聽指揮,如同兩根水泥柱,挪不開步子。
那聲音,忽而大,忽而小,忽而高亢尖銳,忽而低回婉轉,時而給人無比歡愉的感覺,而是又讓人覺得“痛苦難過”。
聽著這如魔音,似咒語,高低起伏的特殊音調,不知道什么時候,黎君華覺自己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身體也有些燙,思維也越的混亂。慢慢的,慢慢的她的一只手便開始朝自己的睡衣里面伸去…
王勃是被從窗戶射進來的一束陽光驚醒的。眼睛還沒睜開,他便下意識的朝旁邊伸手,但手卻撈了個空。王勃一下子睜開眼睛,身邊佳人渺茫,不見任何蹤影。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一絲不掛,不著一縷,提醒著他昨天晚上生的事情不是夢境,而是真是無比的存在。
靜悄悄的穿衣起床,躡手躡腳的去轉動自己臥室門的門把,球形門把應力而動。門開,寬敞的臥室一覽無余,鋪蓋也好,床單也好,全都打理得整整齊齊,不見一絲褶皺,但人卻不見蹤影。
走了!在他因為太過疲倦而睡得如同一頭死豬一樣的時候,黎君華和董貞悄悄的走了!
就是不知道兩人是同時走的。還是一前一后!
對王勃來說,昨天晚上生的那一切,實在是旖旎和美妙,如同做了一個/夢般。了無痕跡。
但他確切的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春/夢,而是確確實實的存在,業已生了的事實!
想起昨晚的旖旎,王勃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返回關萍的臥室,撩開被子,只見,點點紅梅,極其刺眼的印在了素色的床單上!
不僅如此,王勃又將那床同樣素色的被子撩開,在被子的一角,同樣沾有幾點醒目的殷紅!
“怎么,怎么會是處/nv?董貞她,她怎么可能還是處/nv”王勃喃喃自語。臉上帶著巨大的驚愕和難以置信的神情。
然而,想起昨天晚上深入甬道的過程中那種異常的緊湊感,前進時所遇到的那層以前從未遇到過的阻礙,想起董貞那聲尖銳得如同拉鋼似的驚叫,對方在自己刺入進去的那一瞬間十指猶如鋼爪一樣在自己背上死命的劃拉,以及就在眼前的朵朵紅梅,所有的證據,無不在像王勃證明:
昨天晚上,的的確確,千真萬確是董貞的第一次!
不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不論是正常交友還是逢場戲的用錢買肉,中的洋的,各種各樣的女人,十幾二十年時間。全部加起來,沒有十個,也有七八個。不過可惜的是,所有的人,不論女友還是走入婚姻殿堂的妻子,全都不是處。以至于王勃并未有和處/nv“打交道”的經驗。昨天晚上,董貞其實在很多地方表明了她的第一次,她的沒經驗,但被完全被yu/望沖昏了頭腦的王勃僅僅將其看成了對方的羞澀,矜持和不好意思。
“大錯特錯!真的是大錯特錯吶!”王勃嘆息一聲,就勢坐在了床上。此時的他,有震驚,有驚喜,更有一種莫名的感動,以及不知道往后該怎么辦的困擾。
他猶記得做那事之前,董貞曾告訴他把昨天晚上生的當成是一個夢,過去之后就將其忘掉,王勃其實也打算這么做的――不那么做還能怎么做?和董貞兩個耍朋友?怎么可能!先不說他對董貞并沒有那種心動心跳的感覺,有的不過是男/歡/女愛的動物的本能罷了;董貞之于他,怕也不是純粹因為喜歡他,愛他才和他做那種事的。兩人之間,基本上可以說是陰差陽錯,造化弄人!
然而,昨天晚上卻并非董貞n次當中的一次,而是她到目前為止唯一的一次!他曾聽黎君華說過,董貞跟她差不多,早在高一的時候就開始耍男朋友了。高中的那個男友,她和對方耍了三年,直到對方考上大學,她名落孫山,兩人這才勞燕分飛。王勃覺得,一個男生和女生耍了三年的男女朋友,不干那種事,幾乎無法想象,至少對他來說是不太可能的!
這初次和唯一,頓時就讓王勃糾結,困擾了起來。董貞這個他原本打算逢場戲,“春風一度泯恩仇”,“相聚于床上,相忘于江湖”的人,因為對方的第一次,無形中對他來說,頃刻間便有了一種不一樣的分量,成為了一個特殊的存在!
王勃身邊的幾個女生,不論是梁婭,廖小清,還是曾萍,田芯,他相信,她們應該都還是處/nv。這幾個人,尤其是曾萍和田芯,王勃雖然和她們嘻哈打笑,親密無間,吃她們的豆腐,沾她們的便宜,但是有一點,王勃心頭卻十分的清楚,那就是在目前的這個時代和社會風氣之下,開玩笑可以,吃豆腐也可以,但是那種事情,卻需要萬分的慎重!一旦做了,便意味著責任和擔當,需要對人家負責!所以,很多次,明明有很好的機會可以將她們“連人帶骨”的吞下肚,但是王勃左想右想,想到吞下肚后將面臨的后果,終是下不了嘴。
董貞昨天晚上開宗明義就對他講了:對于兩人即將生的事,她不后悔,但是希望他忘了昨晚生的一切,就當是一場夢。王勃很想當是一場夢,但“血淋淋的現實”卻又提醒著他,如果他真將其當成了一場夢,當什么事情都沒生過,那么,他還是人嗎?還是一個男人嗎?
可是,如果就此和對方進一步,又怎么可能啊?雙方之間可以說幾近于無感情,年齡的差距,彼此身份的不同,以及他目前已經有女朋友,而且還不只一個的事實,都在向王勃證明對他來說,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按照董貞所說,忘了昨夜,就當是做了一個美妙無比的春/夢吧!
“唉――到底該怎么辦嘛,老天爺嘞!”又是一聲嘆息,從王勃的嘴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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