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裝著對自己股份的操心,這兩天上課,王勃就有些心不在焉。對“三體世界”細綱的構建,也有些興趣缺缺,找不到靈感。于是王勃索性暫時放棄了對那四光年外的“三體人”的假想,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地球人”的身上,具體來說,便是他的女朋友梁婭的身上。
身體的身哦。
自從期中考試結束的那天下午,他和梁婭一起去竹溪公園郊游了小半日,并且在青雀塔最頂層的那個避風的小閣間里抱了對方并奪了對方的初吻后,這么十來天當中,別說親嘴打ber,他連梁婭的手都再也沒拉過——不是不想,只是找不到合適的時間跟合適的地點。他和梁婭固然每天都能見個一兩次,有時候中午還一起吃飯,但不論學校還是米粉店,都是人多嘴雜,無法提供能夠讓他和梁婭卿卿我我的空間。
印刷廠小區的家中白天倒是沒人,如果想干“壞事”,倒是一個很不錯的,既隱蔽又安全的處所,王勃也向女孩提了一兩次,讓吃了午飯的梁婭回他住的地方“休息休息”。但梁婭從王勃“不懷好意”的話語中覺察到了他的“醉翁之意”。梁婭心頭是既有些向往,又有些害怕,擔心到時候他或者她控制不住自己而“出事”。她不介意在沒人的時候和男孩擁抱,甚至接吻,但是要說干“那種事”,那肯定還言之過早。所以,王勃兩次邀請梁婭,兩次都被紅著臉的女孩拒絕了。
這天中午,梁婭沒和王勃一起吃飯。她外婆從魔都來四方了。今天中午,她父親梁經權準備在永城中學附近的“紫薇居”宴請丈母娘,作為外孫女的她自然不能缺席。而且她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看到外婆了,怪想念的。
“要不,我中午和你一起去?我也去看哈兒外婆?”上午做完課間操,兩人照例在校園內借這難得的幾分鐘時間散步,當梁婭告訴王勃中午不能和他一起吃飯以及不能吃飯的原因后,王勃幾乎想也沒想,便涎著臉,打蛇隨棍上的道。
“行啊,只要你敢!”梁婭白了王勃一眼,抿嘴一笑,眼神中不無挑釁。
“別激哥!哥最不怕的就是被激!”王勃牛.逼哄哄的說。
“咯咯…行嘛!等中午放學的時候我在車棚外面等你,不見不散哈!”梁婭“咯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戲謔的看著王勃說。
對方不上鉤,王勃算是討了個沒趣,頓時將腦袋一歪,有氣無力的說:“算了!我突然想起中午還有事。下次,下次有機會一定去拜訪哈兒外婆大人。”
王勃平時在她和其他人面前,都是一副指點江山,意氣風發的模樣,很難得吃癟的。他現在的這副吃癟的樣子,頓時便讓梁婭感覺十分的新鮮和有趣,心情也跟著暢快起來。梁婭轉了轉眼珠,忽然對王勃小聲的說:“小勃,晚上下了晚自習后,我們…我們去轉轉吧。到時候我向我父母請個假,就說…就說遇到了幾個難題,請教了一下同學,所以回去晚了點。”說完后,也不管王勃聽明白沒聽明白,一溜煙,像一只歡快的小鹿,朝著前面的幾個女同學飛奔而去。
王勃一聽,頓時大喜!
這段時間,雖然沒能將梁婭“拐騙”到自己的家中,但是食髓知味,嘗過了女孩“花瓣”味道的他一直對女孩那帶著香氣的小嘴念念不忘,想念甚深,于是,王勃便攛掇女孩下了晚自習后和他一起去“散步”。王勃心頭在打什么主意梁婭心知肚明,作為一個十七歲的花季少女,她對此其實也頗有些向往和好奇,只不過比起和心愛的男友在一起時的溫馨和浪漫,她更在意和擔心回去晚了無法向父母交差。而她又是一個不善于撒謊的女孩,盡管,在和王勃交往的這短短的一個多月中,對方已向她灌輸了無數次“善意的謊言不叫謊言”,“比起一味的真實,善意的謊言有時候反而更具人性的光輝”等等“歪理邪說”。假話重復一千遍便成為真理,更何況王勃的這些“歪理邪說”還有那么幾分歪歪道理。聽多了男友的鼓吹,慢慢的,梁婭便發覺偶爾撒個謊似乎也無傷大雅,無關大局。
今天晚上的這次撒謊,便是女孩被王勃持續“洗腦”后所主動進行的一次嘗試。
見梁婭難得同意一次他攛掇了好幾次的“夜間散步”,吃了中午飯后,王勃沒回學校,而是直接騎上自行車開始在四方的大街小巷轉悠起來,尋找著晚上的幽會之地。
最好的幽會之地當然是賓館酒店,但是這個現階段根本就不用想。他就是去四方最好的金橋酒店定一間最頂層的“總統套房”,女孩肯定也不會去的。
次好的幽會之地便上次去過的竹溪公園。那里地盤大,林子和亭子也多,隨便找個隱秘之地一鉆,外人就很不容易發現。王勃上次和梁婭去游竹溪公園的時候,他就隱隱約約的看到過好幾對依偎在叢林和亭子的“狗男女”。
然而,竹溪公園的開園時間卻是早八點到晚八點。他們下了晚自習已經九點了,那時竹溪公園早已閉園。王勃既沒飛檐走壁的絕技,也不想當那爬墻鉆洞的雞鳴狗盜之輩。
況且,即便他有辦法進園,竹溪公園距離四中也有十幾分鐘的車程。一來一去就是半個小時。時間都耽擱在路上了。梁婭可以比平時晚個半個小時左右回家,但是晚太多,那就不好了,她的父母也會擔心。他不能光顧自己爽,讓女友一家都為此憂心掛念。
所以,最好的幽會之地還是應該選在梁婭的家附近,這樣既不耽擱時間,距離自己的家不遠,女孩的心里也應該更有安全感。
兩全其美!
于是,王勃便將搜索的主要地點放在了永城中學的家屬區,以家屬區為圓心,從內到外,一圈一圈兜著圈子,尋找著理想的幽會之所。王勃騎車轉了好幾圈,約莫大半個小時,也沒發現一個人煙稀少,可以供他和女孩獨呆而不被人打擾的清幽之地。
“難道只能和小婭壓馬路?”轉了半天也沒能找到一個理想之地的王勃不由有些毛躁起來。他舌燦蓮花,“威逼利誘”,好不容易才讓梁婭同意晚上和他去“散步”,要是兩人到時候只能各自推著自己的自行車壓馬路,那就真的有些搞笑了。
就在王勃萬念俱灰,想著要是一直找不到幽會的地方到時候干脆就把女孩朝自家的米粉店帶算了的時候,他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上次他和姜梅坐了半天的那條靠近南溪的胡同。他隱約記得胡同的最里面,似乎還有一條更為隱秘的小巷子。那天,他和姜梅在胡同里坐了起碼一個半小時,也沒看見有人從那條小巷子走出來過。當時還是大白天,都沒看到人,要是夜晚,怕更不會有人了。
“莫非是個斷頭巷?要真是一個斷頭巷,嘿嘿,倒是一個幽會的好地方。”王勃嘿嘿一笑,把車把一拐,雙腳使力,全身如同打了十支興奮劑,飛一般的朝曾經去過的那條胡同騎去。
幾分鐘后,王勃故地重游,來到了胡同口。抬眼望去,在胡同的最底端,果然有一條呈L形的朝右的小巷子。王勃直接把山地車騎到胡同底部,來到L形的拐角處,朝里一望,就看到了小巷子的全部:
寬兩米,長六七長,果然是一條有進無退,有頭無尾的斷頭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