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半個小時才到結束的時間哦,多檢查一下嘛。”監考老師周逾濤抬了抬眼鏡,笑瞇瞇的看著眼前這個年級上有名的美女道。
“都…都檢查了周老師。”梁婭有些心虛,把政治試卷朝講臺上一放,匆匆的出了教室。
出了教室的梁婭也不敢直接走向王勃,而是沿著走廊朝樓梯口走,心情略顯緊張而又有些期待。
王勃見梁婭聽話的交了卷,嘴角一勾,心頭暗贊了一聲漂亮。他沒直接去追梁婭,而是等對方下了樓梯后,才不緊不慢的往回走,直到他自己也下了樓梯,脫離了整個高二年級師生們的視線,這才三階當一階下,開始撒丫子狂奔。
一分鐘后,在梁婭剛好出了教學樓的月門王勃就追上了對方開始和對方并肩而行。
“嗨,美女,你也提前交卷啊?好巧,我也提前交了卷。今日春/光明媚,現在時間也早,要不,一起去逛逛唄?”王勃一副吊兒郎當,語氣輕佻的模樣。
梁婭也不看他,只是抿笑著,自顧自的朝前走。
“不要不說話嘛?本人好歹也是學富五車,才高八斗,吟詩作畫樣樣精,吹/拉/彈唱樣樣行的帥哥一枚,給點面子唄?”王勃繼續油嘴滑舌,裝模作樣。
梁婭臉上笑意更大了,到最后干脆露出整齊的白牙,咬著下唇,強忍住想笑的沖動。她仍舊沒理王勃,兀自朝前走,將旁邊一直聒噪的王勃當成了空氣,直到兩人肩并肩的沿著實驗樓后的林蔭小道進入了車棚,梁婭才取下自己單肩挎著的書包,一下子朝王勃扔去,“氣呼呼”的,而又笑盈盈的沖王勃道:
“都怪你,我的政治有可能不及格了。”
王勃一手將梁婭扔過來的書包抄在手里,朝后一甩。掛在肩上。他考試就帶了一支筆,草稿紙都是找隔壁的同學要的,真正的輕裝上陣。王勃笑嘻嘻,一臉無所謂的道:
“不及格就不及格吧。沒什么大不了的。我的政治上次也掛了科。這次估計也夠嗆。不過政治這玩意兒,一言以蔽之,就是一門統治學、斗爭學和忽悠學,不當官不用學,當了官自己就明白。不明白,周圍的同事領導也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教你明白。”
“你說得好繞,我都不懂。”梁婭皺起眉頭,臉上露出困惑,想了想,似乎不得其解,于是搖了搖頭,很快便又換成了一副不甘心的樣子,道,“不過從小學到高中。雖然不敢說成績有多好,但歷次考試,不論是拿手的科目也好還是不拿手的科目也罷,都從來沒有不及格過呢。這次怕真要掛科了。唉,真掛了的話,都不知道該如何向我媽老漢兒,尤其是我老漢兒交代呢。”
“什么都有第一次嘛!別擔心。叔叔阿姨若是怪你,你就把我拿出去當正面例子嘛。不過,嘿嘿,小婭。你爸真的有那么可怕?”這么問的時候,王勃自然的就想到了和梁婭父親兩次見面時的場景,對方看自己的目光似乎都不太友善,也不知道是他過于敏感了還是他的錯覺。總感覺對方有點不待見自己一般。
比起梁婭的父親,還是那個像她姐姐一般的母親程文瑾給他的感覺好多了,賢淑溫婉,大方漂亮,氣質還高雅,卻又沒有梁經權身上那種生人勿近的味道。
“我爸當然不可怕啦!”梁婭白了王勃一眼。“他只是嚴厲罷了。”提到自己的父親,梁婭的臉上立刻露出驕傲和自豪的表情,然后便開始嘰嘰喳喳的向王勃說著自己父親的各種好話,什么從小到大都是她的偶像啦,她也十分崇拜自己的老爸啦,她人生的諸多道理,為人處世的諸多哲學都是他父親從小教導的啦,而在她的心目中,她的父親又是怎樣一位可敬可親,令她尊敬的啦,巴拉巴拉。
王勃一邊傾聽梁婭帶著自豪的敘述,一邊點頭附和,適當的恭維兩句,心頭卻直扁嘴,頗有些不以為然,令人可敬或許是真的,但是可親?我可一點也沒感覺到!比起這未來的“老丈人”,我那“丈母娘”倒是可親多了。
兩人在車棚內取了自行車,出了車棚后就開始朝城南的竹溪公園騎。這是兩人前兩天就商量好的活動,說是等期中考試考完后,利用下午的空閑時間一起出去轉轉,散散心,兜兜風。
今天的天氣不是很好,陰沉沉的,沒什么云。偶過飄過的幾朵,也呈現出一種好似爛棉絮一樣的灰敗之色,而且不高,顯得過于的低沉了。冷風撲面,寒絲絲的,帶著初冬的氣息。不過這輕飄飄的寒意,對兩個初入愛河,內心火熱的小青年而言,完全是隔靴搔癢,絲毫影響不到兩人出游的興致。
路過一個小賣部的時候,王勃停車,把車子在馬路邊架好后走進小賣部買了兩罐椰奶,一包牛肉干,一包薯片和一包瓜子,裝在白色的塑料袋中,提著走了出來。
“加點油,繼續出發。”王勃將手中的塑料袋扔到梁婭自行車前面的行李筐內,對梁婭說。
梁婭看到王勃買的都是她平日喜歡吃的零嘴,便甜甜的一笑,感到十分的溫馨和甜蜜。
于是兩人又重新上路,不緊不慢,一路有說有笑的并行著朝著竹溪公園騎。
十來分鐘后,兩人到了竹溪公園。
在公園門口的寄車處寄好車,又在大門口的售票處買了門票。當王勃看到“售票處”那三個字的時候,才恍然意識到現在的公園還并不是免費對游人開放。
王勃對四方“竹溪公園”的記憶不多,幾乎全部停留在小學的時候。他現在猶記得小學一二年級的時候,學校組織春游,老師們對這幫小孩子安排的春游地點通常就是“竹溪公園”。對那時的王勃來說,公園內的亭臺樓閣,假山池沼,回廊青塔,一花一草這些自然或非自然的景觀毫無興趣,他最大的興趣就是去玩公園內那個小游樂園的梭梭板(滑梯),蹺蹺板。秋千,以及一臉羨慕的看別人騎那種一元騎一次,大概三、四分鐘,一邊跑一邊“唱歌”的玩具電瓶車。之所以是看別人騎而非他自己親自去騎。當然是因為囊中羞澀。他現在仍然記得小學一年級第一次去春游時完全不知道要帶錢,而對于從未讀過書上過學的母親曾凡玉而言她也不知道兒子春游,是需要給兒子塞點伙食錢和零花錢的,她還以為出去玩一天,學校會包吃包玩帶管飯來著。
這么著。作為班上僅有的兩三個被遴選出來有資格去春游的一年級小朋友,王勃就那么“一身輕松,全身四個包包一樣空”的跟著一幫高年級的大哥哥大姐姐去春游去了。直到中午去到一家小吃店吃午飯,王勃才傻了眼,眼睛紅紅,嘴巴扁扁的躲在店門口看著大哥哥大姐姐端著他從未見過,也沒吃過,但想必一定美味無比的米粉津津有味的大快朵頤。
最后,還是班主任發現了王勃的異狀,借了五毛錢給他才沒讓他餓了肚子。
有過這次“慘痛”的經驗教訓后。王勃春游回來后的第二天就開始存錢,一直存啊存的存了一整年,竟然被他存了足足有七八塊之多。等第二年春游的時候,他就把這筆攢了一年的“巨款”全帶上了。
“噗嗤——”聽著王勃繪聲繪色的講他小時候窮酸而又快樂的“春游史”的梁婭梁婭忍俊不禁,“噗嗤”一笑,“這么說,第二年的你一定是大吃大喝,大耍特耍了一番吧?好羨慕哦,那個時候就有七八塊!我都是起碼五年級的時候我媽才給了我十塊錢,還說多退少補。沒用完的要給她拿回來!”
“羨慕?聽我說完后面的你就不羨慕了。我第二年雖然將我存了一整年的錢帶了去,但整個一天,我只用了五毛錢,買了一碗米粉吃。除此之外沒花過一分錢!”王勃說。
“啊?為啥呀?你辛辛苦苦存了一年的錢。不就是為了這天的瀟灑么?為啥不買點好吃的呢?比如冰淇淋?”梁婭一臉不解的望著王勃,訝道。
“唉!我原來是這么打算來著。整整一年吶,為了父母跑腿,為叔叔伯伯,娘娘嬸嬸們跑腿,他們所給的五分一毛的跑腿錢;到處去撿破銅爛鐵。鴨毛鵝毛,賣給收荒匠的一毛兩毛;以及過年過節時大人們給的五毛一塊的過年錢,我一分沒用,全存了起來,就想著第二年春游能夠痛痛快快的買啊,玩啊,吃啊。我一直是這么想的,也是提前一年為此而努力準備著的。可是,小婭,你不知道,當我來到盼望了一年的電瓶車面前,準備掏錢去騎的時候,我猶豫了,我下不了手了。想著自己為了存一塊錢,起碼得一兩個月,不知道要跑多少的腿,垃圾堆里面翻撿多久的破銅爛鐵,流那么多的汗,費那么多的力,最后才能夠存起一塊錢,就那么輕輕松松的三四分鐘,一下子就被人搜刮走,我就感到心有不甘,無所不值。
所以,雖然第二年我兜里有了錢,但和第一年一樣,我選擇當了一次看客。看其他的小朋友們開心而快樂的騎著電瓶車繞來繞去…”
梁婭靜靜的聽著王勃的敘述,這次倒是沒有取笑他。在王勃敘述的同時,在梁婭的腦海中不期然的就浮現出了一個有這王勃相貌的,但不論身高還是年齡,都小得多的小男孩的形象。小男孩安靜的站在游樂園的一角,手里拽著的是一把一分兩分,一毛兩毛,沾著他的汗,或許還沾著他的血的血汗錢,小小的臉上透露出無數的不甘,不愿和不舍。
如此一想,梁婭就發現自己的心突然絞了一下。她一下子頓住,定定的看著和自己并排而行,但此時卻因她的頓住而止步的男生。梁婭看著王勃的臉,王勃的臉上淡然而平和,帶著淺淺的但卻無比暖人的微笑。微笑慢慢的變成了詫異,就在王勃忍不住要開口的時候,梁婭忽然展顏一笑,道:“小勃,我請你騎電瓶車吧。”
PS:今天是三月份的最后一天,按理,老瞎應該表示一下,多更一章啥的。但是老瞎這段時間遇到了瓶頸,寫作不順,身體和精神都很疲沓,興不起碼字的沖動。故事有,內容也有,但就是無法順利的將其轉化成文字。每天坐在電腦前超過十個小時,但是憋不出五千個字出來。一周能夠保持6000的更新量,都是用存稿支撐著。
另外,起點改版后俺以為對于俺這種成績尚好,也算努力的碼手推薦會多起來,俺太天真了。整個三月份,網站也沒給一個推薦。均定嘩嘩掉,新增也嘩嘩掉。老瞎是個比較情緒化的人,容易受很多外界的干擾,這也算是讓老瞎憋不出字來的一個誘因吧。
要強行碼字當然也可以,但是老瞎過不了自己這一關。我可以糊弄你們,但我糊弄不了自己。這算是“完美主義者”的一種強迫癥。
俺希望這段低潮期能夠盡快過去。
三月的最后一天,俺有點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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