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課前,趁林文健和廖小清不在教室時,王勃將一張初級VIP紅卡悄悄的遞給了前排的李楊。
“哇,這就是你們店里的VIP卡?好漂亮!”李楊把王勃遞過來的VIP卡翻來覆去的看,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
“嗯!以后你或者你朋友持卡消費,可以享受9.5折優惠!”王勃解釋說。
“謝了哈,王勃。”李楊向王勃道了聲謝,開心的將卡放進了自己的錢包。自從跟王勃換座后,她就一直等著王勃曾經答應過的禮物,但兩三天都過去了,王勃這邊一直沒動靜,李楊有心想提醒對方一下,但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幸好這家伙沒食言!
將承諾的初級VIP卡給了李楊后,王勃來到教室后面找到唐建。“賤人,出來一下!”王勃拍了拍正在做作業的唐建。
“啥事?”唐健扔掉鋼筆,隨王勃來到教室外的走廊。
“送你個東西!”王勃摸出一張“綠卡”,遞給唐建。
“靠,這是啥東東?”唐建一把搶過,像剛才的李楊一般愛不釋手的看來看去。
“我們店的高級VIP卡。持卡可以打八折。”王勃淡淡的道。
“靠!八折?那不是一碗要便宜四毛錢?跟沒漲價之前差不多了!”唐建大吃一驚的叫道。
“噓!你能不能小聲點?想搞得班上的人都來問我要嗎?”王勃“噓”了唐建一聲,“給你說,你是我們店的第一個高級VIP!初級VIP,也就是紅卡,可以通過累計小票獲得,享受9.5折優惠;但是高級VIP綠卡一般人是得不到的。我手上也只有五張。如果有人問,別說是我送的。就說你媽給你的。”
“嘿嘿,明白。殺手,你夠意思!謝了!”唐建喜笑顏看,再次仔細的瞧了瞧手里的綠卡。見卡的背后有兩排字,直接就念了出來:
“‘我們不生產美食;我們只做大自然的搬運工!’殺手,這話啥意思?”
王勃直接翻了個白眼!甩了一句,“我也不曉得啥子意思!”
下午放學,王勃再次讓廖他晚上有事,不上晚自習了。他昨天才請了假。現在又請,廖小清便有些接受不了。
“王勃。你是真的有事?”廖小清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看著這個越來越讓她不解的新同桌。
“當然是真的!我一個親戚生病住院,我打算去看下她。”王勃說。
“過兩天就放假了,不能放假去看么?”廖小清小聲的問,她還是想讓王勃改變主意。
通過這幾天的同桌,廖小清發現這個班上的尖子生似乎有點不求上進,上課干自己的事,不聽老師講課不說,還天天抄作業。現在則更過分,連晚自習都開始找借口不想上了。雖然兩天前王勃在她面前秀了秀他變態的單詞量。當時的廖小清的確也被王勃給震住了,為此還輸了一籠燒麥給他。但是這兩天廖小清仔細一想,就覺得她當時多半中了王勃的計——這家伙肯定是利用暑假的時間背了高二的單詞表,故意在她面前表演,騙她上當!
廖小清不否認王勃的成績比她好,但過去的一年以她對王勃的觀察,這個經常考第一名的班上的尖子生之所以能經常考第一。完全是跟他的勤奮努力密不可分。而他本人的智商倒不見得有多高,不然他就不是考班上的第一,而是年級的第一了。實際上,王勃的成績,在高一七班固然是“東方不敗”,放到全年級看。卻并不十分的突出,跟九班的郭曉亮,四班的丁夏這種年級頂尖“殺手”還是很有一段距離。
既然沒有郭曉亮這種哪怕因為生病在家里自修大半學期,期末回來后參加期末考試也能摘下德市第一名寶座的天賦,那就應該腳踏實地的好好聽講,認認真真的做作業,更不能無故曠課。廖小清便是這么認為的。
可現在的王勃。曾經的尖子生,既不聽講,又不做作業,還“無故”曠課,看在廖小清的眼里,除了不求上進和自甘墮落,廖小清幾乎找不到其他的解釋。作為同桌,也算是朋友,她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對方。她不忍看到對方因為家庭條件一下子變好就自甘墮落的放松自己。如果真是那樣,她覺得她會很看不起他!
王勃不知道廖小清心頭轉著的念頭,只是賣萌一般的搖了搖廖小清的胳膊,繼續道:“今日事今日了;明日事明日畢!假期也有假期的安排!幫幫忙啦,小清,明天我給你帶個禮物!”王勃朝廖小清眨了眨眼,將書包朝肩膀上一甩,很快閃人。
看著王勃飛快跑動的背影,廖小清目光復雜,好一會兒之后,才嘆了口氣,開始收拾書包。
回到米粉店,煮了二兩抄手填了填肚子,王勃就對曾凡玉和王吉昌說想去看看姜梅。
“是應該去看一下。”曾凡玉說,“要不明天一早喊你老漢兒騎車去一趟張家院子?”
“要得,我明天上午回一趟老家。”在一邊冒米粉的王吉昌立即響應。他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回農村老家了,王吉昌迫切的希望在父老鄉親們面前亮一下相。
“不用了,老漢兒。我現在就切。”
“你切?你不上晚自習嗦?”王吉昌問。
“請假了,不切!”
“啥子?你又不切上晚自習?你昨天才請了假,今天又請假,你不想考大學了嗦?”王吉昌不滿的道。他這輩子有很多人生愿望,其中之一就是繼子能考上大學,以前是想繼子考起大學有了出息能更好的供養自己,現在則純粹是為了給他爭光添彩,讓他更有面子!
王家屋頭光有錢還不算本事,要能出個大學生才算本事!
“考大學好簡單嘛?分分鐘的事!老漢兒,學習上的事我曉得,這個你就不要操心了。你們先忙,我走了。”王勃也懶得跟王吉昌廢話,把手上的碗一放,就準備離開。
“你也不要空手切哈!去商店給姜梅買點營養品嘛!”曾凡玉在后頭叮囑。
“我曉得媽!我才不好意思打空手上門嘞!”
王勃走后,在后廚洗碗的解明芳“呵呵”一笑,說:“姐,勃兒真的是懂事了,都曉得提禮物上門了。”
“馬上就要十七歲了,還能不懂事?”曾凡玉笑著說。
這時晁仲慧開始接口,“莫說十七歲,二十七,三十七不懂事的人也大有人在!對了,姐姐,勃兒是好久的生哦?”
“農歷九月二十三,還有個把月。”
“那你們給不給他做生喃?恐怕還是要做一個喲!”晁仲慧說。
鐘曉敏端著一摞餐盤進來,聽到了晁仲慧的話,道:“肯定要做噻!不僅要做,我覺得還應該大做一下!是不是姐姐?我嫁給曾凡嵩這么多年,還從來沒參加過勃兒的生日宴。不得行,這次一定要參加!”
鐘曉敏這么一講,曾凡玉就開始傷感,嘆息著說:“這次是應該給勃兒做一下。這么多年,除了滿月,一次都沒給他做過生。過生那天連雞蛋都沒給人家煮一個來吃,真的是苦了娃娃了。”
鐘曉敏不提不好,一提,曾凡玉頓時想到自己兒子跟她這個當母親的改嫁過來,七八年時間,就沒過過一天的好日子——生,生沒做過;衣服,衣服也沒穿兩套新的,全是撿的舊衣服;學費,她這個當媽的也經常交不起,讓娃娃在學校丟臉。一想起這些,曾凡玉的眼眶就開始泛紅冒淚花。
曾凡玉和她娘家幾個兄弟媳婦兒的話聽在王吉昌的耳中,感覺有些刺耳,聽起來就像在說他的不是和無能一般。
“做做做!這次去大三元包幾桌,好好的做一下。”王吉昌將手里冒米粉的笊籬在灶臺上重重的一擱,粗聲粗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