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炳一咬牙,手腕一抖,太阿劍抄在了手中,縱身躍入戰團,屈彩鳳長嘯一聲,舍了當面的兩個錦衣衛龍組殺手,直奔陸炳而來,她的眼中碧芒大盛,短刀向空中一扔,如同有生命的靈物一樣,直接在空中旋轉,打得那幾個從背后想要偷襲她的龍組殺手連連后退,而她的左爪迅速地劃過右手的長刀,一道奪目的天狼戰氣,如同粉色的氣流一樣,生生灌進了刀身,發出恐怖的低嘯之聲,只一揮,一頭迅猛奔騰的天狼就從刀尖奔出,直撲陸炳而來。
陸炳本來已是人劍合一,用上了天罡劍法中的殺招星河落日,本來是看準了時機,想要趁屈彩鳳換氣的時候趁機突襲,可沒有想到屈彩鳳的天狼刀法之高,竟然可以以氣御刀,用短刀纏住了后面的殺手,而迅速地強行灌氣入長刀,這一擊之下,就打出了天狼劍法奪命三招之一的天狼破軍烈,眼前的這頭粉色戰狼,勢若奔雷,直撲陸炳而來。
陸炳一聲低吼,連忙放棄了攻擊,太阿劍一抖,一道金龍騰空而出,如同長河落日,又如滿天星河,帶著萬重劍影,直刺那匹粉狼,而陸炳的身形,卻是急速暴退,每退一步,長劍繞身一轉,劃出一個急速旋轉的劍旋,雖然不是兩儀劍法的那種氣墻,但也有異曲同工的吸收功力之妙。
只是粉色天狼,揚起了巨大的右掌,猛地一拍,這條金龍頓時就給拍得四分五裂,如同千萬只孤星一樣,向著四面八方散去,氣勁激蕩,震得那些龍組殺手們也幾乎睜不開眼睛,只能持盾硬頂,哪還能上來幫忙。
而這匹粉色巨狼去勢未盡,直接撲上了陸炳,隨著他的每一步退去,都對著陸炳身上裹著的那道淡淡金氣撕咬不止,陸炳每退一步,身前的氣旋就會給震得粉碎,而他的身邊兩側,那些激蕩的氣功波則會在地上炸出一個個的小坑,空氣在劇烈地抖動著,扭曲著,陸炳周身的金色護體戰氣,越來越淡,越來越淺,從開始的厚達尺余,變得漸漸只剩下八寸,五雨,三寸,等到他退到十步開外,退到剛才躍出的位置時,這層真氣已經幾乎稀薄到看不見了。
陸炳大吼一聲,左掌扶住劍身,橫劍于身前,猛地向前一頂,剛才巨大的粉色天狼戰氣,這回已經縮小到剛才的四分之一左右,如果說開始是一只巨熊大小,現在也只剩下一只大狗的程度了,隨著陸炳這舌綻春雷般的一喝,粉色的戰狼從中炸裂,頓時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是還沒等陸炳喘過氣來,卻發現這匹粉色天狼戰氣之后,屈彩鳳的身形如附骨之蛆,直接跟進追殺,長刀翻出萬千刀浪,瞬間就砍出三十七刀,凌厲如風,陸炳已經全無護體戰氣,剛才這一下直接給占了先機,哪還有余力反擊,天罡劍法勉力支撐,幾乎是機械,被動著防著這一刀快過一刀,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卻是一劍反擊都做不到,三十七刀下來,他足足又向后退出了十步,身子幾乎要退到窗口了。
屈彩鳳哈哈一笑,她已經占盡了上風,手向著空中虛空一抓,那柄短刀如同有了靈性一樣,徑直飛回,抄在了她的掌中,她的左掌剛剛接過短刀,猛地又是一揮,短刀高速旋轉,如同一只狼牙,直奔那陸炳的胸腹之處而去。
正在此時,剛才一直嚇得趴在一邊的桌子下,不停發抖的段明德,突然悄無聲息地飛出,從屈彩鳳的側后方,一個滾翻,兩只判官筆抄在了手中,直接就對著屈彩鳳那腰肢的兩側狠狠扎去,而與此同時,他臉上的一張人皮面具落下,苗飛虎的那張殺氣騰騰的臉,一下子露了出來。
屈彩鳳厲吼道:“苗飛龍,我早就知道是你!”她手中的短刀不變,可是身形卻突然身后一個暴閃,苗飛龍本來是準備直接突襲,用了全力,卻沒有想到屈彩鳳居然沒有上當,這下他沒有退路,只能繼續硬上。
就在他的判官筆幾乎要刺中屈彩鳳的纖腰的那一剎那,屈彩鳳的身形卻如閃電一樣地掠過了他的身形,他感覺有什么東西從自己的前心一下子穿過,心頭一涼,緊接著,他的周身要穴被灌入了無數針刺一樣的真氣,狂熱的天狼戰氣,被生生地注入了他的四肢百骸里,讓他渾身上下如同一個氣球,急劇地膨脹起來。
屈彩鳳的身形在他的背后一丈左右停下,身體前傾,長刀拖于右后方,左爪前出,顯然,剛才擊中苗飛虎的,就是她的這一下奪命左爪,天狼殘悔破!
屈彩鳳緩緩地收起了招式,冷冷地說道:“苗飛虎,你不是一直想要天狼刀法嗎,現在,天狼刀法就在你的體內了,你現在還有七步好活,這七步的時間,好好想想你這輩子的罪孽吧。”她轉過了身,似笑非笑地看著苗飛虎,眉宇間閃過一絲戲謔的神色。
苗飛虎咬了咬牙,飛身一動,向著窗口的方向逃出,在他的身后,屈彩鳳不慌不忙地數著數:“一,二,三,四,五,六!”
當苗飛虎踏出六步的時候,第七步就這樣生生地懸在了半空中,再也無法踏下,他的臉上肌肉都在發抖,口角邊鮮血狂噴,無助地看著就在身前兩尺,神色冷峻的陸炳,伸出手道:“陸大人,救我!”
陸炳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太遲了!”
苗飛虎的臉上閃過一絲絕望之色,左腳一下子落到了地上,就在這落地的一瞬間,他的臉上閃過一道可怕的光芒,體內爆發出恐怖的響聲,如同一只雷火彈在他的體內炸裂,“轟”地一聲,他的整個軀體都四分五裂,碎得滿天滿地都是,而血霧盡頭,窗邊的陸炳也消失不見,只剩下屈彩鳳仰天長笑,笑中帶淚,滿天的血雨把她的絕色容顏染得一片腥紅:“師父,徒兒終于為你報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