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派總舵之內,一派慌亂的景象,四大堂主的身后各自聚焦了幾百名手下,而白玉燕,孟彩珠,錢雁秋和張寒霜這四名堂主,則激動地在手舞足蹈,不停地比劃著,四個人的聲音一個賽一個地高,盡管都是妙齡美少女,但一個個因為激烈的爭吵而面紅脖子粗,讓她們不免失色不少。m.樂文移動網 秋云堂堂主錢雁秋大聲說道:“為什么要攔著我們走?當初我們加入巫山派,只是因為老寨主威震天下,所向無敵,可以保護我們,但是現在呢?少主太年輕,太嫩了,對內不能震服各分寨,對外又得罪了錦衣衛和東廠,現在她人都不見了,卻要白堂主你在這里假扮她,就象當初她假扮老寨主一樣,哼,難道我們巫山派,就靠這種謊言和欺騙,來留住人嗎?”
孟彩珠的柳眉倒豎,厲聲道:“錢雁秋,這不是你可以臨陣脫逃的借口,我們進巫山派的時候都發過誓,要永遠忠于巫山派,不能背叛,你現在大敵當前,卻要逃跑,這還是遵守你當年自己的誓言嗎?”
錢雁秋冷冷地說道:“少主自己背叛了我們巫山派,她先是愛上武當弟子,然后隱瞞老寨主的死訊,欺騙全寨,接著又為了區區五十萬兩銀子得罪東廠和錦衣衛,這回更是與武當聯手,想要消滅錦衣衛和東廠,現在傻眼了吧,錦衣衛陸炳沒死,帶了大軍來攻擊我們,而她自己因愛生恨,居然殺了武當這么多弟子,連紫光道人都死在她手下,現在她人影都不見,八成是重傷后躲起來了,她自己得罪了全天下,卻要我們在這里為她的罪行承擔責任,到底是誰背叛了巫山?”
白玉燕的眉頭一皺:“少主這樣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請你們相信我,她的一舉一動,絕不是為了個人利益,而是為了我們巫山派,不然當初陸炳來逼我們巫山派與他們聯手的時候,少主完全可以跟徐林宗一走了之,何至于此呢?”
冬霜堂堂主張寒霜,是一個近約三十,圓臉大眼的女子,她在四大堂主中年紀最長,也最沉穩,她嘆了口氣,說道:“白堂主,你說的這些,我們都懂,可現在的情況實在是太危險了,錦衣衛的大軍已經在渝州城外扎營集結,一天內就會向我們發起攻擊,上次我們的機會消息在迎戰東廠的時候已經受損嚴重,陸炳幾次進入巫山派,對我們的這些防守力量一清二楚,我們是守不住的,與其在這里坐以待斃,不如暫避鋒芒,先轉移出去,日后也好回來。”
孟彩珠大聲道:“不行,沒有少主的命令,誰要是走,就是臨陣脫逃,背叛巫山派,誰想走,先問過我手中的劍!”
她說著,“嗆”地一聲,寶劍出鞘,直指錢雁秋和張寒霜。
錢雁秋哈哈一笑,柳眉一豎,也抽出背上的鬼頭大刀來,此女性格剽悍,身形粗壯,留著短發,是個不折不扣的假小子,也是巫山派著名的猛女,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就連屈彩鳳,對她也是禮讓三分,她厲聲道:“孟彩珠,你個新來的家伙就想在這里充大尾巴狼嗎?”
“這回的事情還沒跟你算賬呢,你殺那個什么瑞王,為什么要自報名號,給巫山惹禍?這回咱們倒霉,一半是因為少主,一半就是因為你,我看你才象是打入我們巫山的奸細呢!自從你來以后,咱們這里倒霉的事情就沒斷過,從耿少南殺了七娘到這次,哪次不是與你有關?”
孟彩珠冷笑道:“我全家給瑞王害死,我報仇還不許留名?江湖上都沒這規矩吧。嫌我害了巫山,你們有本事把我交出去啊,看看陸炳會不會放過你們。”
白玉燕一看情況不對,連忙擋在了二人之間,沉聲道:“別這樣,都是自家姐妹,不要傷了和氣,現在巫山派大難臨頭,我們更要團結,而不是這樣相互指責。”
錢雁秋冷笑道:“團結?怎么個團結?少主要是團結大家的話,會自己這樣招呼不打一聲就跑到武當了?然后惹了這么大的禍讓我們來背?白堂主,你假扮少主,一直在這里騙我們,她有事只跟你商量,卻不把我們其他三個堂主放在眼里,這樣的巫山,還是我們的家嗎?我們為什么要為了這個無情無義的地方,而付出自己的生命中?!
白玉燕突然大聲叫道:“好了,不要說了,當初大家加入巫山的時候,說過去留自便的話,這話今天還有效,少主走時,也說過萬一她回不來,那就由我來作決定,現在事情成了這樣,我白玉燕沒有別的話好說,只能自己留下來對抗錦衣衛,盡巫山派弟子最后的本份,如果誰想走,請她自便,我絕不相留!“
錢雁秋點了點頭:“還是白堂主你講道理,你這樣強留我們不想留下的姐妹們作戰,只是死路一條,沒有意義,希望你們也好自為之,不要勉強。我們走!”她手一揮,身后的二百多名弟子里,一大半跟著她離開了,還有三四十人則猶豫不決,站在原地,欲走還留。
其他各堂的弟子里,也有加起來百余人跟著錢雁秋離開了,偌大的廣場上,一下子空曠了許多,孟彩珠氣得一跺腳,對白玉燕說道:“白堂主,你怎么能就這么讓她們走了呢?”
白玉燕嘆了口氣:“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她們去吧,她們已經沒有斗志了,強留下來,也是無用,說不定還會成為敵人突破的方向。”說到這里,她看向了仍然站在原地,沉吟不語的張寒霜,說道:“張堂主,你不走嗎?”
張寒霜搖了搖頭:“白堂主,如果你強逼我們留下,那我是會離開的,因為我不想被人強迫著作戰,可是現在,巫山有難,當初我還是一個孤兒的時候,是老寨主救了我,把我養大,教我武功,這份恩情,我一直不敢忘,現在是巫山派生死存亡的時候,我想盡我自己最大的力量,盡量保全,如果實在不行,也可以為后山那些老弱婦孺的撤離,爭取一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