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滄行如同給人施了定身法一樣,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雷光溢電,在他的身上來回地流淌著,所經之處,一片焦黑,不僅是那飄逸的狼毛一下子全都趴到了身上,就連他的手臂,胸膛上那突起的肌肉,也帶了重重的電火花,把那鋼鐵般的腱子肉,雷得如同一塊塊的黑鐵疙瘩,就這樣掛在他的身體上,幾乎隨時都會落下來。
一邊打斗著的陸炳,徐林宗和屈彩鳳,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兵刃,各自跳開五尺之外,眼睜睜地滄行,一股子雷電避中動物或者是人體時,那股子焦臭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之中,讓人聞了幾乎忍不住要嘔吐,而李滄行的人,連兩個眼珠子都幾乎定住了,就那要站在原地,不知是死是活!
屈彩鳳悲嘶一聲:“滄行!”就要奔上前去,而不知道是那聲天雷的聲音,還是什么心靈感應,原來在地上一直昏迷著的沐蘭湘,卻是悠悠醒轉,睜開了雙眼,映入她眼簾的,卻是李滄行那渾身上下盡是雷電,裹在一團天火之中的身影。
沐蘭湘睜大了眼睛,一下子從地上坐起了身,如果不是大著肚子,她幾乎要彈起,直撲自己的愛侶了,她的雙眼開始變得模糊,聲嘶力竭地叫著:“大師兄,大師兄,你,你這是怎么了!”
徐林宗冷冷地說道:“中了天雷,師妹,你說能怎么呢?!”
屈彩鳳突然條件反射式地大吼一聲:“你這妖怪,我,我跟你拼了!”她也不顧一邊的徐林宗和陸炳,雙刀泛起一陣粉色刀氣,雙眼一片碧綠,就要向著柳生雄霸沖去。
柳生雄霸的背上給李滄行一爪撓出五道血痕,幾乎連骨頭都要露了出來,本來他這千年妖體,可以隨時愈合,重生。但是李滄行身具龍血,這可怕的毀傷力,讓他的受創根本無法象受到平常刀劍時那樣自愈。
這一下五爪破體,痛得他直入骨髓,幾乎要叫出聲來,而那道天道適時地落下,直接擊中李滄行。卻是救了他一命。
這會兒,滄行給雷劈中的樣子。柳生雄霸睜大了眼睛,先是一陣錯愕,轉而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李滄行,你不是想要殺朕的嗎?連上天也容不下你的狂妄,要治治你這頭天狼了啊。”
李滄行突然臉上露出了一陣微笑,他原本僵直不動的眼珠子,一下子又變得活靈活現起來。蘭湘的雙眼之中,充滿了柔情,他的嘴角勾了勾,柔聲地說道:“師妹,我沒事,別擔心!”
沐蘭湘的臉上一下子笑開了花,這句“我沒事”是從小到大。李滄行與她一起練劍時的口頭禪,這會兒聽在耳朵里,卻是甜到了心中,她的臉上珠淚仍然滾滾,卻是不停地點著頭:“我就知道,大師兄一定不會有事的!”
李滄行對沐蘭湘說完之后。扭頭對著怔在原地的屈彩鳳笑道:“彩鳳,我沒事,這天雷之力,不過如此,我還以為會給劈死呢,不過,嘿嘿。上天不想讓我這頭天狼這么快就完蛋,至少,在消滅了柳生雄霸這個千年妖物前,不會讓我就這么完蛋的!”
柳生雄霸睜大了眼睛,不停地喃喃說道:“不可能,不可能的,這,這怎么可能呢,天雷之力,竟然,竟然也劈不死你!”
李滄行哈哈一笑,厲聲道:“柳生雄霸,你大概不知道吧,上次在武當后山的時候,我就給雷劈過一次,那次的我,非但沒有死,反而給打通了任督二脈,學到了天狼刀法,這次的我,再次給天雷擊中,但仍然沒有死,反而,我這會兒感覺身上有使不完的力量,這是上天給予我的力量,就是讓我來斬妖除魔的,你的末日到了,柳生雄霸!”
柳生雄霸咬了咬牙,雙眼之中兇光一閃:“你剛才突擊的那一下,分明是有第二丹田,這是怎么回事,這個第二丹田,只有練了終極魔功的人,才會有,你,你為什么會有這個本事!”
李滄行冷笑道:“天下武功,原理相同,境界相通,在與楚天舒交戰的時候,我就領悟到了他這第二丹田的行氣之法,你們的終極魔功,是要用金蠶蠱這樣的妖物,才能把這第二丹田做成,而我學的天狼刀法,渾然天成,剛才在中了云涯子偷襲,運功治療的時候,我的武境再上一層,已經領悟出了化虛為實,開出第二丹田的奧義,若非如此,我又怎么會甘愿受徐林宗一劍,以勾引出你這個真正的元兇巨惡呢!”
柳生雄霸的嘴唇開始微微地發抖,他開始四下張望,似乎是在考慮退路了,李滄行的強大與智謀,仍然超過了他的想象與估計,即使是這個千年魔神,也完全被這氣勢所壓制。
只見李滄行的雙眼一亮,一步步地走向了柳生雄霸,右手虛空一抓,斬龍刀凌空飛起,直入他的手中,他的每一步都踏得那么穩健,卻又堅定,斬龍刀上,流火四起。
李滄行的聲音清楚而有力地傳到每個人的耳朵里:“勝負即分,我只誅首惡,不問其他,當我殺了柳生雄霸這個妖怪的時候,一切都會結束,與我為敵的,考慮好下場!”
屈彩鳳勾了勾嘴角,突然一個倒翻,大紅的身形一閃,直接落到了沐蘭湘的身邊,她的一頭秀發隨風飄起,擋在了沐蘭湘的身前,沉聲道:“滄行,不要擔心,我會在這里守住沐妹妹。”
徐林宗和陸炳都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他們的手在微微地發著抖,徐林宗拿著陸炳給他的太阿劍,眼中光芒閃閃,不知道自己這時候應該攻向哪里。
柳生雄霸突然厲聲道:“你們兩個在做什么?快點攻擊沐蘭湘啊,制住了她,我們才有活路!”
屈彩鳳哈哈一笑,正要開口,突然,她的笑容停在了臉上,兩只秀美的眸子,瞬間變得一片漆黑,而她的右手長刀,猛地一旋,狠狠地,無情地,刺進了沐蘭湘的小腹,直至沒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