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憂和尚搖了搖頭:“貧僧也覺得此事很奇怪,武當現在內亂未平,徐林宗的下落未知,已經急劇衰落得連華山都不如了,可在這個時候,卻要遠遠地插手東南,這對他們沒有任何的好處,為何要做這事呢?再說了,沐女俠再怎么說,也是武當的代掌門,她最清楚滄行和巫山派的關系,又怎么可能幫著楚天舒,來對付巫山派呢?”
歐陽可的嘴角勾了勾:“和尚,你可別忘了,上次黑袍現形的時候,我們就在武當山下,當時滄行和我們說過,武當現在內部氣氛很不對勁,象是有一個很敵視滄行的派別,真正地掌控了武當,之所以讓沐女俠當了掌門,是為了拴住她,以門派事務為由,阻止她繼續跟著滄行去追查宗主的下落,與其說是掌門,不如說是人質。”
錢廣來嘆了口氣:“是啊,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滄行只有把柳生那家伙留在武當,暗中保護沐姑娘,才能放心地離開,當時我經歷了整個事情,我知道滄行是有多舍不得沐姑娘,但是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屈姑娘有危險,兩害取其輕,他還是選擇了去救屈姑娘。”
鐵震天嘆了口氣:“要是柳生在這里就好了,這個東洋人雖然話不多,但是極有城府,滄行不在時,他能拿主意。至少,我們也能知道武當的情況。”
柳生雄霸的聲音突然在半空中響起:“各位兄弟,好久不見。”
四人臉色同時一變,以他們的功力,都沒有發現柳生雄霸的存在,他們同時抬頭看向了上方,只見這座大堂的房梁之上,落下了兩個身影,一個全身灰白相間的東洋人裝束,高高的馬尾發髻直指向天,而另一個則是身材高挑。面容清秀,背著兩把寶劍,大眼厚唇,秀麗的容顏中卻帶了一絲淡淡的哀傷。可不正是武當代掌門,李滄行的最愛,七星仙子沐蘭湘?
四人都有些吃驚,還是錢廣來率先笑道:“柳生君,你的武功可是越來越長進了啊。什么時候進來的,我們一點都不知道啊。”
柳生雄霸的一張臉上,胡子拉碴,看起來很久沒有修理過自己的面容了,那條長長的刀疤動了動,而他的聲音中卻透出一股子平靜:“你們剛開始聊的時候,我就到了,但我和沐姑娘都想聽聽,這次的事情,黑龍會會作何選擇。所以我們沒有出聲,大家不會介意吧。”
鐵震天的嘴角勾了勾:“柳生,幸虧來的是你,要是楚天舒潛進來,可就不好辦了。”
柳生雄霸點了點頭:“軍營的守衛森嚴,我想即使是楚天舒,也不太可能鉆進來,若不是這回我用了忍術,只怕也難以潛入。”
歐陽可的眉頭一皺:“忍術?柳生,你不是最討厭那些忍者了嗎?怎么你自己也學這忍術了?”
柳生雄霸搖了搖頭:“就象滄行常說的那句話。武功無所謂正邪,存乎用者之心罷了,他的天狼刀法乃是至邪至毒的武功,但他的為人卻是至善至純。所以這忍術也是一樣,我不喜歡忍者,但這門潛伏,跟蹤,逃生的本事,卻是對我沒有壞處的。所以我在東洋的時候找過一些上忍,得到了一些忍法奧義,加以修行,若非如此,我也無法隱藏在武當,保護沐掌門。”
沐蘭湘轉過頭,向著柳生雄霸點了點頭:“多謝柳生大哥這段時間對我的保護,剛才聽了四位的話,小妹感動不已,滄行有你們這些忠誠可靠的兄弟,真是他行走江湖最大的財富。而各位義薄云天,也正是和滄行義氣相投,說真的,小妹現在真的很羨慕黑龍會,反倒是武當。。。。”說到這里,她的秀眉微蹙,長長地嘆了口氣,欲言又止。
錢廣來點了點頭,一指圓桌邊的兩個位置,說道:“既然二位來了,那就好好坐下來商量一下吧,現在我們需要知道武當的內情,以作出最后的決定。”
沐蘭湘點了點頭,和柳生雄霸坐了下來,鐵震天笑道:“看到沐姑娘平安無事,我們也放心了,老實說,滄行擔心你的安危,我們這些人也都不放心呢,要是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只怕滄行回來,我們也不好跟他交代啊。”
沐蘭湘微微一笑:“這些天多蒙柳生大哥的照顧和保護,我在武當很好,沒有事情,那個宗主看起來也隱藏了行蹤,其實,我本來倒是希望他能現身,若是能引出他,知道他的身份,對滄行是有利的。”
柳生雄霸嘆了口氣:“我每天幾乎是形影不離地守在沐女俠的身邊,當然,我是用了忍術,宗主雖然厲害,但他未必能識破我的忍法,就算他現身,以我們二人之力,也未必會輸給他。可惜,他一直沒有出現。”
錢廣來的眉頭皺了皺:“柳生,這事還是不能托大,那個宗主是滄行現在最后的敵人了,上次聽說在洞庭幫現過身,連滄行也沒有將之拿下,若是他潛伏暗處,專門偷襲沐姑娘一人,只怕你也來不及救援啊。”
柳生雄霸點了點頭:“胖子說得有理,不過這回宗主始終沒有出現,我也算是不負所托,總算可以向滄行交代了。”
錢廣來的臉上肥肉動了動:“那些武當的弟子,對沐姑娘怎么樣,是真的當成了掌門,還是有意為難呢?”
沐蘭湘的嘴角勾了勾,臉上閃過一絲哀傷的神色,輕輕地說道:“錢堂主,這些畢竟是我們武當的內部事務,請恕小妹無法直言。”
錢廣來和歐陽可對視一些,沐蘭湘的表情就是最好的回答,看樣子,她在武當過得極不如意,平日里那些弟子們的風言風語也不會少。
沐蘭湘迅速地換了個話題:“十五天前,我們武當接到了洞庭幫主楚天舒的飛鴿傳書,說是要聯合原伏魔盟的正道四派,消滅邪教巫山派,所以,我們武當的內部,經過了激烈的爭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