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彩鳳心中竊喜,手中的兩儀劍法卻是滴水不漏,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多年前的苦練終于起了結果,兩儀奔月,兩儀逐星,道生無窮,兩儀化三清,一招招精妙的招式,流水般的使出。
屈彩鳳的別離劍在一次次打退或者逼走那柄玄冰短刃的同時,在周身也漸漸地形成了十幾道大小不一,轉速有快有慢的劍圈光環,而強烈的劍刃風暴,則是隱隱地帶起了風雷之聲,把英布周身環繞的白色玄冰戰氣,生生吹出了一道口子,而四尺外那個幾乎被包裹進了一大塊玄冰之中的身體本尊,也變得清晰可見起來。
英布突然冷笑起來:“老子還真是低估了你這小妮子呢,這劍法果然邪門得緊,只可惜,你做不到心如止水,嘗嘗這個吧!”話音未落,他左手的長刀脫手而出,這回他是雙手都同時揮舞起來,一白一藍兩道無形的真氣,操縱起了一長一短的兩柄玄冰戰刃,對著屈彩鳳的周身急襲而來。
平空多出了一把戰刀,又是長刀,威力更猛,勢頭更沉,屈彩鳳只感覺到周身的壓力一下子增大了許多,剛才打了半天,那柄玄冰短刃是以點到即止的巧勁為主,時不時地從不可思議的方位突刺而出,但每每在自己回劍防守時退回,即使相交,也只是與自己的劍身輕輕一點,借力而退,如果沒有明顯的破綻,是不會一刀突擊的。
可是這把長刀卻是完全不一樣,刀風沉重,勢大力沉,看起來比起那把短刀,足足重出三四倍,屈彩鳳原來用的雪花鑌鐵雙刀,長短雖有區別,可是長刀薄刃,短刀厚背,重量倒是相當。所以兩刀的刀法和力度基本上一致,可是這兩柄玄冰戰刀,一把卻是輕靈迅捷,使的似乎有不少是上古越女劍的招式。另一把長刀卻是大開大合,一力降十會,似乎是在戰場之上,所向無前,劈盔破甲的那種霸道氣勢。兩種風格一種輕靈之極,另一種卻又是威猛過人,居然能如此完美地揉合在一個留大胡子,臉上刺字的大漢身上,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屈彩鳳的別離劍所使的兩儀劍法雖然精妙,但無法同時應對兩只兵刃的交替攻擊,原來節奏打得好好的,就是專門盯著那柄短刀,以慢劍圈中的氣旋來吸引,若是英布撤刀游走。則趁機整個人向前逼近,順便在身邊拉出保護的劍圈氣旋,可是現在這雙刀來回地向自己攻擊,別離劍畢竟短小,無法正面硬接那長刀的霸氣突擊,幾次正面相擊,屈彩鳳只感覺到一股大力襲來,幾乎別離劍無法控制,差點脫手而出,若非她武功卓絕。應變能力極強,以劍圈氣旋為掩護,緩緩地向后邊打邊退,只怕早就會被英面找機會直接擊倒了。
但即使如此。屈彩鳳仍然象第一輪和英布正面相抗時那樣,越打越向后退,小半個時辰不到,又生生地給從離英布四尺左右的距離,給逼退到了一丈左右了,周身一開始給拉出的十余個光環氣旋。這會兒也大概只剩下三四個還籠罩在身邊,其他的都已經被這長短雙刀凌空擊破。
英布一邊把屈彩鳳遠遠地逼退,一邊對著李滄行笑道:“小子,你是不是真的以為,靠了小娘們的那個劍法,就能打到老子身邊,分老子的心了?”
李滄行剛才本來已經把戰氣逼到了離自己一丈左右的距離,甚至離英布也只有四五尺遠了,可這會兒隨著屈彩鳳被打退,再也無法更向前一步,可是英布這會兒用了雙刀去攻擊屈彩鳳,也多加了一成功力,兩人之間的斗氣,基本上就維持在這一塊,山洞之中云霧彌漫,盡是極熱的天狼戰氣碰上極寒的玄冰戰氣后所化,把三個人的身形,都籠罩在這云山霧海之中,不可辨認。
李滄行沉聲密道:“英布,我看你這上古猛將,也沒想象中的厲害,全力施為,也沒有把我們打敗,若不是你一覺睡了一千多年,有的是精力體力,而我們這幾天消耗巨大,沒法發揮全部的實力,你這會兒早就敗了。”
英布有些意外,“哦”了一聲:“這么說來,你還沒有發揮全部的實力?嘿嘿,小子,你倒是挺有趣。不過你們二人的武功,看起來倒是有點意思,老子在當年沒見過這種刀法和劍法,究竟是什么來路?”
李滄行哈哈一笑:“我這一套叫天狼刀法,你自是沒有聽說,而屈姑娘的那一趟,叫兩儀劍法,乃是現在的中原正派武當派的鎮派劍法,講究的就是四兩撥千斤,借力打力。你剛才給打了個措手不及,逼得使出雙刀才能應付,應該知道厲害了吧。”
英布冷笑道:“這劍法雖然有點意思,但還不至于讓老子怕了,一力降十會,你再以巧破千斤也沒用,軟綿綿的不給力,是贏不了老子的,只要老子御個刀就能對付。”
李滄行嘴角勾了勾,搖了搖頭:“你這一身怪力也不過是有了奇緣罷了,并不是完全的外力,屈姑娘女流之身,年紀又輕,跟你這老魔頭比內力,你贏了沒啥光彩,倒是你現在使了全力,也無法再逼退我一步,你覺得很有面子嗎?”
英布的臉色一變,震起胸膜,冷笑道:“小子,你以為老子真的奈何不了你嗎?只不過老子現在沒出絕招罷了,你們兩個的武功跟我們那時候不同,有點意思,老子想要多觀望一下罷了,現在也看得差不多啦,你就看看老子的真正實力吧!”
英布突然臉色一變,周身的白氣一下子變得黑漆漆地一片,如同墨魚吐汁,把整片玄冰戰氣都籠罩在了黑霧之中,他的笑聲,也變得邪惡而恐怖,似乎對方已經不在話下。而李滄行分明地從這份真氣中感受到了一股久違了的,又熟悉的邪惡,他脫口而出:“終極魔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