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答汗本來覺得形勢已經基本上控制住了,面帶微笑,象看戲一樣地看著場中的打斗,一邊的黃宗偉和張烈還不時地跟他作些講解,聽得他連連點頭。
天狼和屈彩鳳雙雙沖出那著火的大可汗金帳后,俺答汗的臉色微微一變,低頭問道:“這兩個是什么人?那女的怎么滿頭白發?”
黃宗偉眼中殺機一現:“那男的也是錦衣衛,跟那個使劍的女錦衣衛是一伙的,名叫天狼,那女的是中原一個綠林山寨的頭子,本來是嚴世藩的手下,不知怎么的叛變了,跟這天狼聯手跟咱們做對,從鐵家莊到跟仇鸞談判的地方,再到今天,這小子已經是第三次跟咱們作對了!”
俺答汗的心思卻不在天狼身上,他的眼睛微微地瞇了起來,嘴角向上一揚,一絲淫笑上臉:“嗯,這個麻煩的家伙一會兒解決了的好,不過我看那個白發女人,長得倒是不錯,一會兒盡量別傷了她,還有那個女錦衣衛,叫什么鳳舞來著的,看皮膚,看身材,也是個極品,也不許傷了性命,哼,中原花花世界,有這么多水靈靈的女人,不盡興還來這里做什么?”
俺答汗說罷,一陣狂笑,周圍的護衛們也都跟著放肆地笑了起來。黃宗偉皺了皺眉頭:“大汗,這兩個女人武功都很高,尤其是那個白發女人,今天殺了我們英雄門的上百名高手,屬下只怕她到時候逞起兇。傷了大汗,畢竟這女人是有功夫在身的!”
俺答汗的臉色一變:“那到時候先廢了她們的功夫,或者捆起來再說。哼,本汗就不信了,治不了兩個漢家女人!”
另一邊的天狼和屈彩鳳,一殺出來就看到了遠處的俺答汗,這次足有數百名刀盾手,排成了人墻,后面又有數百名弓箭手。羽箭上弦,弓如滿月,只要一松手指。馬上就會萬箭齊飛。
天狼這一陣子多次與蒙古兵交手,深知蒙古人最強的地方一是馬快,高度機動,來無影去無蹤。二是弓既強又準。幾乎每個蒙古戰士都是優秀的射手。個個都能在奔馳的烈馬上五十步的距離內射中箭靶,現在這些大汗衛隊的箭手,更是可以個個百步穿揚。
而且蒙古人的箭頭都是經過了特制,中間鏤空,發射出去后會有凄厲刺耳的破空之聲,如鬼哭狼嚎,幾千上萬支這種箭一起發射,光是這聲音就是對對手士氣的巨大打擊。足以讓缺乏訓練的敵軍在一輪箭雨攻擊后就全線崩潰。
但天狼突然意識到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拿下俺答汗,以他為人質換取其他人的安全。不然今天大家全得死在這里,畢竟對方已經列陣圍困,只靠自己這幾十個人的力量,是沖不出千軍萬馬的重圍的,即使殺了出去,蒙古人有馬,也不太可能跑得掉。
于是天狼扭頭對屈彩鳳低聲道:“屈姑娘,合攻蒙古大汗,沖到近前后,兩儀修羅殺開路!”
屈彩鳳心領神會,點了點頭,兩人的身形一動,一黑一紅兩道身形一下子搶出十幾步,兩人的身體全被紅氣所包裹,各自使出天狼刀法,沖上來抵擋的蒙古武士們沒有一個能擋上三招,個個都一觸即退,被兩人強大的內力震得東倒西歪。
黃宗偉一看勢頭不對,舉槍一指天狼與屈彩鳳,大喝道:“英雄門眾,全部上前拿下這兩人,盾牌手保護大汗!”
幾十名剽悍雄健的英雄門高手撲了上來,揮舞著五花八門的兵器,沖向了天狼與屈彩鳳二人,這些人的武功都是一流高手的境地,也是英雄門的總壇衛隊,今天本來不當值,而是在外圍看著嚴世藩的人,結果大帳內突發變化,這些人也被赫連霸調來保護俺答汗,一直沒有參與前面的圍攻,這會兒看著天狼與屈彩鳳來勢兇猛,黃宗偉沉不住氣了,把手中這支預備隊也攻了出去。
天狼一掌出手,打得面前一個持盾蒙古武士口血狂噴,跌出去十幾步,正待再向前攻,卻看到前面一片刀光刺眼,帶了呼嘯的勁風疾斬過來,顯然不是前面的那些蒙古精兵們所為,而是一流的高手才會有這樣的速度與力量。
他深吸一口氣,后退三步,連轉三個圈,斬龍刀縮小到四尺長度,單手連揮,紅色的刀氣陣陣暴出,劃出一個個光圈,守住了他的身子。
借著這幾刀的卸勢反擊,他看清楚了來敵,七名刀手,四名劍手,還有兩人使槍,從前面的半個側面把自己圍住了,而另一邊十步外的屈彩鳳,也被六名使長兵器的高手給纏住,一時間脫不開身。
這十三名高手雖然同時攻擊天狼一人,但是明顯進退有序,往往四五個人同時上前攻擊,分襲天狼的上中下三路,左中右三側的二十多處穴道,而等到天狼反擊的時候,這些人又會相護掩護著后退,換下一撥的幾個人再次上來攻擊或者是防守。
天狼幾次想要暴氣攻擊,但是一來內力沒有完全恢復,二來這些人也都是高手,不象那些普通的蒙古武士,用個五六成功力就可以直接把人給打飛,即使想把他們從身前震退,也需要至少七成功力,而且這些人經驗豐富,一旦天狼雙眼變紅,紅光大盛想要暴氣的時候,就會提前上來一陣搶攻,逼天狼出招回救,始終不給天狼一下子打出暴擊的機會。
天狼與這些人纏斗了三十多招,除了震傷了一個人外,并沒有什么戰果,那名刀手退下后,又上來兩名使槍的漢子,四枝長槍總是能恰如其份地阻住天狼攻擊的線路,讓他無法趁勢追擊退后的敵人,這些英雄門的高手也看出來了,天狼就是大羅金仙,也不可能一個人對付千軍萬馬,這樣慢慢地消耗,遲早也能把他耗死。
天狼心中也漸漸地有些急躁,現在和屈彩鳳被生生隔開,也無法使出兩儀劍法打出兩儀修羅殺,如果現在要暴擊的話,那打退當面這些高手之手,可能未必有余力再與屈彩鳳合擊,可是如果就這么給纏斗下去的話,又是死路一條,心神不定間,他的刀法也微微一松,“哧”地一聲,給一槍破了護身紅氣,從左臂擦過,而胳膊上一涼,又一痛,竟然是已經被輕輕地擦傷。
那些英雄門的高手們一見這一擊得手,信心倍僧,攻守進退間更加有序,天狼一時給逼得有些手忙腳亂,連連后退,而在這一過程中后排的英雄門高手還不停地抽冷子用暗器襲擊他的下三路,更是讓他上支下拙,越發地被動。
突然間,一蓬黑雨般的寒芒從側面飛過,兩個使刀,一個使劍的英雄門高手追擊得太興奮,稍稍靠前了一點,向前出刀劍的招式稍一用老,無法抽回之時,就突然覺得側面一陣寒風刺骨,暗叫不好,松開了兵器想退,哪還來得及,每個人的左臉上一下子仿佛多出了幾根麻子,而每個人的左眼上都盯了一只烏黑的暗針芙蓉醉香!
原來是屈彩鳳在二十步之外,眼見天狼這里的形勢危急,也顧不得自身的安危,左手的短刀脫手而出,奮力一擲,當面的一名使流星錘的高手舉錘一擋,火花四油,趁著這當口,屈彩鳳抬出三蓬芙蓉醉香,向著搶攻天狼的那幾名高手射去,也正好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