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鐘銘被媒體好好地‘照顧’了一頓。
這個場景他以前見過,當時是東莫村的開機發布會,不過當時大多數的刁難集中在廣告導演出身的導演樸光賢身上。他還真沒想過,原本以為是來走過場的《老千》開機發布會會出現這樣的場景。
并不是因為電影本身的緣故,而來自于他跟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的關系。
“諸位,我真的不認識李準基先生,我都沒見過他,你們為什么要問這些跟電影無關的話題呢?”金鐘銘有些無奈。
沒錯,話題來自于靠著《王的男人》火的不能再火的超級新人李準基。而導火索則是大鐘獎跟百想藝術大賞在昨天同時啟動了委員會的運作,盡管提名還沒開始,李準基跟金鐘銘都將入選最佳男新人的消息就已經滿天飛了。
可是這樣正常的提名為什么會引起波瀾呢?這就得說到之前兩個月,金鐘銘參與的的無限挑戰全國合氣道大會的熱播了,平均18的收視率不算高,小胖痛哭流涕時的36的收視高峰也只不過跟歌謠祭持平而已,但這絕對已經算是過年檔的王牌節目了。
半年間不拍電影,而是跑去做了三個王牌綜藝特輯,這時候就已經有不務正業這種說法的出現了。不過剛開始的時候只是一些演員在年末的時候私底下的指責,這是因為由于三大電影獎項的緣故,每年的一月到三月是電影演員的最清閑的時候,這個時候他們面對著因為做綜藝而接廣告跟代言接的手軟甚至還挑剔的金鐘銘自然有些妒忌。
并且,隨著三四月這個屬于電影人的時間段的來臨,這種妒忌的心理立即就轉化成了激烈的批評。
剛開始的時候立即就有一些沒戲演的那種大前輩站出來說什么:“沒有電影人的操守了!”但是隨后,安圣基在他的電影《韓半島》里的某個場合對媒體提了幾句,這些‘大前輩’就蔫了。
可是在兩個電影獎的開始拉開序幕的時候,借著風頭上更高一層的李準基來打壓金鐘銘幾乎就成了一些人心照不宣的想法。于是乎,這些天到處都是贊揚李準基順便貶低金鐘銘的演技的說法。而發布會里的這些記者雖然不是狗仔,但是這種聞到腥氣的蒼蠅的本性是不會變的,怎么可能會放棄這么好的機會?
“那關于大鐘獎呢?金鐘銘先生認為自己有能力戰勝李準基先生嗎?”
“我入圍大鐘獎的什么獎項了嗎?大鐘獎不是還沒宣布提名嗎?”說著,金鐘銘求助式的看向自己身邊的崔東勛跟白允植兩人。
“那金鐘銘先生,請問你跟尹恩惠小姐是在交往嗎?我們有拍到你們在咖啡館約會,還有接吻!你是在x-man里面對尹恩惠小姐產生好感的嗎?”一個首爾體育報的記者突然說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驚得準備出言阻止記者們的崔東勛都呆住了。
“我也有緋聞了嗎?”金鐘銘苦笑一聲。
“金鐘銘先生怎么看?”那個記者立即追問了一句。
“是咖啡廳的員工給你們的照片?”金鐘銘有點反應過來了。
“金鐘銘先生是承認了嗎?”那個記者興奮的不得了,周圍的記者也都嫉妒的看向了他。
“沒有啊,我們怎么可能會接吻?元旦前一天的事情了,當時我去探班恩惠姐,她提出來想要認識一下我的老師,好磨練一下演技,我就幫她引薦了一下,而恩惠姐順勢就親了一下我的額頭。這個過程不存在什么接吻這樣的場景,更不要說什么交往了!記者先生,你有接吻的照片嗎?拿出來給大家看看!”金鐘銘有點怒了。
“呃,接吻的說法是來自于咖啡廳的服務員,可能是他表達的不清楚,把親額頭當做親吻來說了。”這個記者看沒有套上金鐘銘馬上就改口了,畢竟韓國的媒體都是要臉的。
金鐘銘也松了一口氣,這種東西不要說美國,就是放在日本跟香港都能編出一個小說來,還好這里是韓國。
“這件事到此為止吧,記者先生希望你能敬業一點,我跟恩惠姐有沒有交往,連金鐘國前輩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臺下記者一片哄笑。
“那金鐘銘先生,你跟李準基先生為什么會不認識呢?你們倆作為年輕一代的領頭新人演員為什么會沒有交集呢?”緋聞風波安靜下來后,記者們繼續開始拿李準基問金鐘銘,這個記者的話里話外是嘲諷金鐘銘沒有好好拍電影,而是去浪費時間玩綜藝。
“好了,老千這個電影之外的話題就不要再問了。”白允植突然本著臉插口說道。
全場隨即安靜下來了,這就是韓國,這就是所謂的前后輩的關系。這群記者入行的時候都會通過踹警察局長的辦公室大門這種方式來獲得前輩的認可,可以說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面對著快70歲的白允植的一句話,他們馬上就服從了。不是因為白允植這三個字,而是因為對方快70歲的年齡。
“謝謝前輩的關照。”發布會一結束,金鐘銘立即就對白允植道謝。
“這有什么?你就是年輕,第一次經歷這些,過幾年有經驗了就好了。”說到這里,白允植拍拍金鐘銘肩膀。“我要是你,就趕緊跟尹恩惠打電話,不過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她那邊都還不知道情況。”
“謝謝前輩。”金鐘銘這次是發自肺腑的感謝。
拋開這個惱人的緋聞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anti粉們,金鐘銘的日子過的還是蠻輕松的。原本他以為正式開機后會忙得累得不成樣子,可是開機后金鐘銘立即發現,雖然自己是主角,但他卻意外的很輕松。這是因為崔東勛這個導演給他展示出了什么叫做名導的風范。每天臨走的時候,崔東勛都會告訴他,明天要拍哪一場戲,你應該是什么心態,應該注意什么,拍完哪一幕你就可以回家等等等等。搞得金鐘銘比上班族上班打卡都要輕松。這些天,他的功課、音樂、合氣道一樣都沒拉下。
漢江北岸,棉木洞附近一個別墅附近,金鐘銘、白允植、金惠秀還有跑龍套的演員四個人正站在夕陽下的湖邊。
“我們這類人,應該遠離這玩意。高尼,把東西給我!”
說著,扮演平京長的白允植伸出手來,金鐘銘扮演的高尼無奈的把手里的手槍盒子遞了過去。對方接過來后立即隨手一扔,盒子落在初春的湖面上后自然地攤開,湖水慢慢的浸透了盒子里的段絨,里面的那只白色的手槍也隨之沉了下去。
鏡頭停在了高尼的臉上,他正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
“過了!”崔東勛探出腦袋喊了一句。
在場的四個演員隨即都癱坐在地上,哪怕是穿著性感的金惠秀也顧不了形象了,實在是又冷又累啊,要知道這場戲已經ng了幾十回了。用崔東勛的話來說,之前上百個場景加一塊也沒有這個ng的次數多。造成這個原因的是白允植,他扔槍盒子這個動作跟結果完全要看運氣才能達到要求。
但是沒有任何人怪白允植,天氣還是很冷,這把年紀了的人的力氣跟精力都在那兒擺著,人家這個只能叫敬業,不能叫無能。
實際上今天已經是三月一號了,但是今年的冬天特別長,天氣依然刺骨的冷,尤其是這場戲從下午到傍晚,一直都刮著不大不小的風。當金鐘銘跟幾個工作人員攙著白允植跟金惠秀走進旁邊攝影棚里一個避風的角落的時候,他就發現白允植的雙臂一直在不停的抖,旁邊的金惠秀因為衣服少的緣故,小腿都青了。
“前輩,我來吧。”半個小時后,蹲在攝影棚里的一個角落里準備緩口氣的金鐘銘突然站了起來,對身后的白允植說道。這里是臨時充當男演員換衣間的角落,現在就他跟白允植兩人在。
“這怎么好意思。”白允植尷尬的不得了。
“哎,幫您換雙襪子而已。蹲在一起吃盒飯都不知道多少次了,你還在意這個干嗎。”金鐘銘對白允植的尷尬很無語,你丫凍的手都開始抖了,脫個襪子都弄不下來,別人幫你你怎么還不好意思?
這么做是因為晚上還有一場戲要拍,白允植也得換衣服再出發轉場地。但是幫這老頭換好衣服后金鐘銘就覺得有問題了。
“前輩,還能撐得住嗎?”
“總要試試的,幾百號人,租下來的場地,怎么能因為我耽誤拍攝呢。”白允植努力站起來,準備堅持下去。
“我去跟崔導演說一下,換別的場景拍,你還是休息一下吧!”金鐘銘看著對方連站起來后都還是發抖,實在看不下去了。
“有合適的場景代替嗎?”白允植也不是傻子,他也感覺到自己身體出問題了,只是擔心事情傳出去風評不好,如果能改拍別的場景的話,那他還玩什么帶病上陣?
“有,在那地方還真有他跟惠秀兩人就能拍的戲份。”崔東勛突然從門口探出了頭,大概是也擔心白允植的情況才過來看的。
“哪場戲?”白允植關心的問道。
“就是那場舌吻的戲。”崔東勛的掃了金鐘銘一眼,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