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美國洛杉磯的韓裔聚集區。一個數月大的嬰兒正躺在嬰兒車里思考著一些非常偉大的問題。這不是開玩笑。他雖然還說不出話,但是卻能在心里很清晰的表達出這些問題 :“我是誰?
我從哪里來?
我要到哪里去?”不過這些問題對于這個嬰兒而言很沉重,不僅是心理上的沉重更是生理上的,于是這讓他加速的睡著了。
時光流逝,歲月如—豬—豬—島—小說ww.{zhu}{zhu}{dao}歌,不過對于一歲多的主角而言,歲月如睡,時光如哭,更恰當些。如今的他已經不再思考之前那些高級問題了。因為他似乎已經能清楚個大概了。就如同已經搞懂了自己英文小名叫伍德,韓國大號似乎叫金鐘銘一樣,他也清楚了一些事實:比如自己似乎重生亦或者穿越了,又比如自己似乎是個美籍韓裔,再比如自己似乎已經適應了這個時空的生活。當然也開始思考一些新的問題,比如:“自己上輩子的父母還好么?”
第一章-
一晃數年,時間來到了1994年的秋季,洛杉磯一如既往的熱情和紛擾。就在這熱情和紛擾中,我們的主角已經6周歲了。當然按照韓國人依照韓國3月劃分年齡的習慣,伍德也可以被當作7歲。
十月二十四日,這是一個周一。講臺上的胖胖的蘇珊老師正在興致盎然加手舞足蹈的講述著一百以內的加減法的奧秘,講臺下,包括伍德在內的十幾個小學生則全都雙目無光外加昏昏欲睡。很顯然坐在這里的孩子們的心思全都不在黑板上。
“叮”
隨著鈴聲的響起,教室里呼啦啦的也跟著熱鬧起來:幾乎所有人在數秒鐘之內都收拾好書包。然后女生們聚成幾個小群體,手拉著手討論著今天去誰的家里玩。男生們則全都背著書包拿著棒球裝備,嚷嚷著去搶占場地。看到這個熟悉的場景,蘇珊老師意興闌珊的補了一句:“,孩子們,注意安全,那么下課。”
當然,沒人理她。
“伍德,今天讓我來當投手,我一定讓二年級的那群家伙好看!”一個蓬頭卷發的雀斑男孩站在班級門口揮舞手臂,看來情緒很激動。
“沒問題,羅爾迪,今天你一定要給那群二年級的熊孩子們好看,今天全靠你的了!”伍德一臉淡定表情,背著小書包走到羅爾迪面前,小大人一樣拍了拍雀斑男孩羅爾迪的肩膀。“不過,羅爾迪,今天你不僅要當投手還要當隊長,我家里有點急事,現在就要走,你一定要加油!率領我們一年紀隊干掉二年級!”
說完,伍德就像一只大鳥一樣,飛一般的離開教室,沖向停車泊位所在的學校主干道,留下沉浸在投手和隊長雙重興奮中的羅爾迪。
伍德的父親,金英熙已經在停車泊位那里等著了。遠遠的看到飛奔而來的兒子,金英熙立即打開車門。等伍德鉆進車里,拉上安全帶,車子立即就啟動了。
“伍德,我跟你媽媽馬上就要去醫院看望你鄭阿姨。你在家里要照顧好毛毛。我們倆晚上很有可能很晚才回來或者干脆明天早上才會回來。我一走,你就要把貝克放進屋子里,然后把大門鎖上,明白么?明天早上你上學前我一定會趕回去的。”金英熙一本正經的開著車,本著臉,很有架勢的語調,似乎對這些事情駕輕就熟。
“老爸,這些話都是媽媽教你的吧。”但是伍德毫不猶豫的拆穿自己父親的嘴臉。
“怎么可能?這些事情還需要你媽媽教我?”金英熙作出一副我做事向來很干練的樣子。
“還有,你是不是少記了一樣事情。”伍德理翻了個白眼,自己這個便宜爹,什么都好,就是對生活里的小事一竅不通,這貨能活到現在,全都靠伍德的這個媽媽權珍淑給照顧著。
“應該沒忘記什么話吧”金英熙立即露出馬腳來了。
“吃的呢?媽媽沒交代吃的嗎?媽媽是不是已經把冰箱里的食物給補充好了?”
“啊,確實!你媽媽讓我告訴你,冰箱里吃的喝的都很充足。嗯,總之,不要出門,帶著貝克安心在家看著小西卡就成。”
“安心,安心,我從小就帶著她,不會讓她出事的。你跟媽媽告訴鄭叔叔,不用擔心我們倆,讓他老老實實在醫院陪著阿姨就好。現在那里才是最需要關注的地方。”
金英熙轉過臉,瞄了一眼伍德,心里面暗自無語,自己這個兒子實在是太讓人省心了。
當伍德還小的時候,金英熙跟同事鄰居有時候會聊起孩子,別的人說起嬰兒都是一臉神傷,只有他無法理解這種疲憊和無奈。
因為自己家的伍德一生下來就安安靜靜,不是不哭鬧,只是從不無緣無故的哭喊,哭了鬧了,要么是要喂奶,要么是要換尿布。這還導致他一度認為嬰兒就是這樣,書里面跟育兒節目都是夸張騙錢的。
直到隔了一年,自己隔壁家的好朋友好鄰居好同鄉老鄭的孩子毛毛出生后,他才明白過來,不是別人家的孩子太鬧騰,實在是自己家的孩子太安靜。慢慢的伍德長大后,金英熙再次更改了自己的認識。不是自己的孩子太安靜,而是他太成熟了。現在想想,一歲的伍德像極了兩三歲的正常孩子,三歲的伍德則像別人家五六歲的孩子,已經開始自己學習英語韓語,好像還從韓語的書籍里面學會了相當的漢語。伍德四歲的時候,全日制幼兒園的老師專門找自己談話,告訴自己伍德三秒鐘就能算出來那些幼教智力算術游戲,并且警告自己不要給孩子太大的壓力,搞得金英熙無言以對。后來,金英熙漸漸的就不管自己兒子的事情了。
不是他不想擺一擺當爹的譜,實在擺不了,這孩子成績優異(廢話),愛好體育,尊敬父母跟長輩,愛護晚輩,做起事情來,實在是讓人放心。好吧,就是嘴有點貧,不給自己留面子。
伍德的家所在的韓裔聚集社區距離學校只有三個街區,正在金英熙胡思亂想的時候,車子已經到家門口了。
剛下車,一只巨大的白色物體就向伍德撲了過來,伍德把手一擺,那個白色物體立即就順著伍德擺手的方向跳開了一步,然后緊跟著伍德步伐向屋子里走去,這是一只純種的大白熊犬。就是剛剛伍德父子所說的貝克了。
緊跟著,聽到車子的響聲,一個二十八九歲左右的女性從屋子里走了出來,正是伍德的媽媽,金英熙的妻子,權珍淑。權珍淑留著1994年亞裔女性最常見的發型---波浪燙短發,也是讓伍德很無語的一種發型。
“媽媽,毛毛呢?”
“毛毛睡著了,在幼兒園玩了一下午,在車里就睡著了。你爸爸都給你講了么?”
“嗯,放心吧,我會看好家的。”說著這話伍德已經溜達進了屋子。
“那就好。”
在玄關處,對自己兒子交代了長達5分鐘的沒有營養的囑咐后,伍德的媽媽終于要離開了。就在伍德的父母站在門前,準備親眼看著自己的兒子把門鎖上的時候,伍德突然伸出腦袋:“那么,爸爸媽媽,祝你們一路順風,還有,爸爸,你愿不愿意跟我打個賭?我賭那個馬上要出生的孩子是個新的妹妹。是的話,你要給我100美元的零花錢。”
然后,嘣的一聲,門被從立馬鎖上了。
毛毛,也就是杰西卡,還沒有日后那個冰山女神的樣子,5歲的她此時只是一個正常的小蘿莉而已。杰西卡這個時候正側臥在沙發上,安靜的睡覺,一個小小的馬尾發遮住了她的腦袋,她的專用小被子被踢到一邊。伍德輕手輕腳的回到自己房間,放下書包,抱著一個超大號的毯子走了出來,把毯子直接鋪到沙發的下面,順手給杰西卡蓋上被子后,伍德自己也跟著躺下來了。
當杰西卡用兩只小手揉著雙眼,迷迷糊糊的坐起身來的時候,她發現伍德就躺在自己前面,手里拿著一本又大又厚的書,枕著貝克,蓋著毯子。實在是太狡猾了,她渴望這樣枕著貝克很長時間了,伍德居然不叫上她,于是杰西卡刺溜一聲,踩著貝克就鉆進了伍德的毯子里。
“毛毛,現在我們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我們一整晚就呆在這里等我爸爸媽媽回來,一個是待會我們吃完東西看完電視就把你送到里屋大床上去睡覺。你選哪個?”伍德抬開了電視,然后轉過頭詢問依偎在自己左側的杰西卡。
“這還用選么?我要枕著貝克,貝克的毛真舒服。”杰西卡把頭在貝克身上蹭了蹭,引得貝克一聲輕叫。
貝克的毛舒服?等再過兩個月它換毛的時候你再試試?伍德心里暗自誹謗。不過嘴上卻很和善:“那好,現在你餓了么?我去給你拿吃的。”
“我要吃蛋糕,還要草莓牛奶。”
“不行,再這么下去你的牙都要掉光了。”
“可是人家想吃么”
“鄭秀妍,不許撒嬌!”
“壞伍德!”
“西卡啊,你聽我說呀!不許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