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1年末期開始,帕尼就玩的有點過了頭,這是周圍人盡皆知的事情。
原因自然是多種多樣的,比如,相較于家人都在韓國的隊友們而言,她身上天然少了一些管束;再比如,她本身美國式做派使得她對一些事情持有一種開放態度;還比如,因為家境的緣故,她比絕大多數少時內部成員都有資格更早的揮霍和享受生活;當然,11年少時本身的登頂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因為經歷了這最后一躍之后,很多人心里積攢了近十來年的一股勁突然間就全都泄了出來。
實際上,這一年來何止是帕尼?少時其他人也都開始了花樣模擬人生。甚至,也何止是少時本身?就在那段時間里,就連少時的經紀人、助理,都開始對事業之外的事情產生了興趣,有人想著退路,有人借著少時的內部矛盾玩職場內斗,還有人想著學寶兒的經紀人韓成洙那樣跳出去自己當老板…
種種亂象不一而足。
這里再說句題外話,tara12年之所以給人一種貌似登頂成為韓國第一女團的假象,絕對不止是她們自己的咬牙狂飆,某種意義上而言,一直在她們頭頂穩穩當當的少女時代突然變得明顯有些不對勁,顯得搖搖欲墜,這也是一個讓外界產生錯覺的重要原因。
當然,最后內部崩裂的是tara,穩下來的反而是少時,這就是另一個關于公司掌控者的故事了。
那么回到正題上,說句實話,帕尼也不過就是這些人中玩的最早的一個而已。可話又說回來,玩的最早的本身就意味著是玩的最瘋最深的那個,這意味著總是能作出一些遠超其他成員的離經叛道一般的事情。
所以,這也就由不得少時其他四人一起保持沉默了。
“太過分了!”看到眾人的反應后,帕尼當即不忿的坐回到了椅子上。“少女時代TTS成員自爆戀情,你們竟然無動于衷?!”
“沒有啊,其實還挺驚訝的。”侑莉敷衍著答應了一聲。“說吧,誰啊?”
“是啊,說說唄。”金鐘銘一邊翻書一邊若無其事的加入了進來。“到底是誰呢?”
“我又不想說了。”黃帕尼竟然又傲嬌了起來。
“要不我們猜猜?”金鐘銘不以為然的問道。“反正2pm就6個人,還是很容易猜到的…”
“只有一次機會。”帕尼的興致倒是回來了。
“玉澤演?”金鐘銘幾乎閉著眼睛就脫口而出。
帕尼嗤之以鼻。
“玉澤演除了門牙大一點哪里不好?”金鐘銘竟然也有一絲不滿。“帕尼你憑什么鄙視人家?”
“不說帕尼歐尼了,說起玉澤演我就先有些不爽。”啃完一根雞翅的允兒擦擦手站了起來,然后又從侑莉的餐盤里拈起了一塊剛擺弄好烤牛肉。“那兩年的緋聞炒作炒的我一個頭兩個大…”
“可以了。”金鐘銘不耐的打斷了對方。“相互都是為了工作,人家玉澤演那么干那叫認真且敬業,不爽找你們李秀滿老師去!”
“是不是因為允兒你當時被占了便宜?”正在小口抿著燒酒的秀英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有這回事吧,時間太長我都忘了,你還記到現在?”
“也不只是那件事情了…”允兒本能的的想要解釋一下,但卻欲言又止。
“其實我覺得那件事情玉澤演也是很無辜的。”金鐘銘再度插嘴道。“仔細想想,真要是有意占便宜也不會在舞臺上對著這么多攝像機占吧?”
“其實我們都知道那就是個舞臺失誤。”侑莉略微感慨道。“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允兒一直念念不忘的,提到人家還冷嘲熱諷,也不知道圖個啥…”
允兒繼續冷笑一聲,看的出來態度依然堅定。
“其實這件事我倒是從2pm那邊聽說了一種說法。”已經被眾人遺忘的帕尼又一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聽說是玉澤演隔了很久才道歉,惹了允兒心里不爽…”
“為什么會隔了很久才道歉?”這下子sunny也皺了眉頭。“這種事情不該到后臺就說一聲嗎?也難怪允兒不爽。”
“據說是玉澤演當時并不知情。”帕尼一臉淡定的描述道。“一直到我們的粉絲鬧起來以后好像才知道自己摸到了允兒。”
眾人面色茫然的沉默了片刻,但是眼看著允兒氣得滿臉通紅,金鐘銘怔了一下后卻忍不住仰頭大笑了起來,眾人也隨即哄笑。
不得不承認,場面一度很混亂。
“回到正題上。”眼看著允兒要暴走,sunny趕緊插嘴轉移了話題。“帕尼到底看上誰了?”
“是啊,你們還沒猜到呢!”黃帕尼這才想起來這群人原本到底在說什么。
“還能有誰?”金鐘銘終于也稍微收斂了一點。“當然是那位泰國王子了。”
帕尼連連點頭,看的出來她對尼坤還是蠻有感覺的。
“我有點不太理解啊。”聽到這個答案后秀英卻微微搖了搖頭。“不是說尼坤不好,而是oppa你怎么猜到這件事的?剛才那意思,你明顯是早就知道吧?”
“也是啊!”sunny也有點疑惑。“一口咬定的樣子…”
“去年年底吧。”金鐘銘微微仰頭回憶了起來。“有人跟我說過的,好像是日本演唱會之前你們放了七天假…”
“沒錯。”
“是有這事。”
“難得的機會,我當時帶家人海外旅行去了。”侑莉也想起來了那件事。
“我也是。”秀英也坐下來吃東西了。
“好像孝淵也是。”sunny也回憶起了一些事情。“不過我那次是老一套了,喝酒打游戲…”
不知道怎么回事,聽著這些無謂的對話帕尼的表情卻有點僵硬的感覺。
“當時有狗仔拍到了帕尼和尼坤。”金鐘銘倒也沒有賣關子。“照片送到我這兒來了,我又送給了你們的李秀滿總監,他說時間不合適,讓我幫忙掐了…”
“那時候就開始了嗎?”侑莉微微皺眉。“可是為什么現在還沒確定關系?”
“我當時只是…”帕尼突然有些口干舌燥。“我當時只是準備去教堂的,但是沒想到在那兒才發現對方竟然跟我同一個教會,然后我們就多聊了幾句,可當時大部分的話題都是圍繞著信仰展開的。”
“聊了整整七天的信仰?”金鐘銘撇了撇嘴。“七天時間,都夠你去梵蒂岡朝圣的了。”
“看來那時候就暗生情愫了。”sunny淡定的給金鐘銘遞上了一個托盤,算是有意無意的終結了這個話題。“說起來,是不是就剩我和侑莉沒向你金代表說什么真心話了?”
“我有什么可說的?”侑莉繼續低頭吃著自己的燒烤,頭都不帶抬起來的。“我就在人家家對面,哪里有什么隱私可言?”
“不住對面就有隱私可言了嗎?”sunny微微冷笑了一下。“咱們的什么事情他不清楚?”
其余四人各自無力的搖了下頭。
“要怪只能怪你們是少女時代。”金鐘銘一點臉紅的跡象都沒有。“出入私生飯跟著不說,這年頭韓國的狗仔也都越來越專業了,干這一行賺這一行的錢,就要有承受這一行特有難處的心理準備。”
“這倒也是。”允兒難得贊同了一句。“我來的時候看了個新聞,kara的新聞…真的是生動的展示了藝人生存的難處。”
“哦,什么新聞?”金鐘銘保持了適當的興趣。“這一個半月我基本上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就是她們在日本的一個節目里被主持人刁難,主持人當場問她們獨島是誰的?”允兒感慨的搖了下頭。“然后她們只能一言不發…”
“不然呢?”sunny也忍不住搖了下頭。“除了一言不發還能怎么樣?”
“現在韓流在日本的活動都很困難。”秀英也無奈的搖了下頭。“kara是因為最火被當成了靶子而已,tara、我們,甚至允浩oppa他們都停了日本的行程…”
“不過說句實話。”帕尼突然又插嘴道。“要不是有這么一件事情,我們哪有空閑晚上出來吃燒烤?”
“帕尼,真的不要嫌我煩。”金鐘銘明顯不以為然:“暫且不說你這話背后的危險思想,暫且不說國家面前無偶像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總之不說這個了,咱們就事論事,你真想出來玩,現在公司還真的能管住你嗎?你們要去夜店,去燒烤,去聚會,然后讓助理離開,他們現在敢吱聲?”
“我都24了。”帕尼不滿的應道。“私人時間為什么不能自己支配?”
“雖然說帕尼歐尼主要把私人時間用到了逛夜店上面。”允兒含著一塊骨頭答道。“但是這話的道理還是對的,我們都這個年紀了,出道也五年了,有點自由總是應該的…當然,就算是自由時間里也應該要收斂一些的,我們又不是bigbang,夜店什么的還是不要去的好,真被拍到了,真得花大價錢公關。”
“所以說,我現在隱約已經對當年選這一行感到不爽了,因為根本就不知道正常的同齡人都在過著什么樣的生活。”sunny的神情突然有些萎靡。“就算是閑下來我又能如何,不過就是窩在宿舍喝酒玩游戲罷了,這算是一個正常24歲女孩該干的事情嗎?”
“拍這個電影之前,宋茜有去看二毛,當時我們一起吃飯,她也是這么說。”金鐘銘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根本不知道正常同齡人的生活什么的…大概類似的話。”
“然后你怎么說?”sunny略顯好奇的盯住了對方。
“我當時說你少人在福中不知福了。”金鐘銘坦然答道。“等過兩年年限到了,合約一改,你再回到中國,收入能達到允兒的三倍不止…”
“錢這種東西…什么算個頭啊?”sunny還是有著自己的看法。
“那是因為你有錢。”金鐘銘無奈的強調了一下。“錢這個東西可不止是漂亮衣服和吃不完的零食,也不止是車子房子,在這個資本主義社會里,它還代表著人的尊嚴和階級…”
“行了,到此為止吧!”sunny沒好氣的打斷了對方。“什么都是階級…”
“說來說去不是又繞回來了嗎?”秀英吃完了自己的那盤燒烤,然后自己動手又倒騰了一些東西。“入行是因為想賺錢;放縱是因為賺了錢;進取是為了以后能賺大錢;保守是為了想著后半輩子能一直賺錢;不想放縱也是因為有了錢;頹廢還是因為有錢…最后,oppa你現在之所以能坐在那里,像個神父似的高高在上聽我們懺悔,恰恰是因為你最有錢!”
金鐘銘聳聳肩,不置可否。
“行了!”就在這時,侑莉忽的一下站了起來。“懺悔結束,真心話結束,現在有酒有肉,這種嚴肅的話題咱們就都再別說了,喝酒吧!”
“干杯!”金鐘銘不以為意的舉起了自己那瓶一口都沒嘗的燒酒,跟著眾人似模似樣的的喊了一聲,然后低頭輕抿了一口。
就這樣,眾人不再說這些讓人心煩的事情,而是專心喝酒閑扯…但是怎么說呢?當酒勁上頭以后,按照韓國人的酒場文化,有些事情卻又主動轉了回來。
晚上九點,秀英去了路口的餐廳借廁所,而金鐘銘接過了她的位置幫忙給眾人繼續烤牛肉,但就在此時,喝的不是最多,卻醉的最嚴重的帕尼突然過來抱住了金鐘銘的一只胳膊。
“oppa!”咋一聽,帕尼似乎想耍酒瘋。
“哎。”金鐘銘依舊清醒,他一只手被拽著,另一只手還在用夾子翻轉著烤牛肉。
“咱們接著說真心話,我一定要再告訴你一件事情,一件很重要還很隱私的事情。”帕尼帶著醉意的聲音吸引了帳篷里的幾乎所有人。“剛才就想說了,怕你不信…”
“你講就好。”
“我還是處女你信不信?”雖然是醉話,但帕尼的這句申明還是讓帳篷里其余三個少時成員面色古怪了起來。
“這種事情我怎么會知道?”金鐘銘的回復更是讓其余三人面面相覷。
“我是虔誠的教徒。”帕尼昂然答道。“我堅決拒絕婚前性行為!”
“哦,挺有理有據的。”
“我演音樂劇親個嘴都是錯位的…”
“是嗎?”
“去夜店也不過是喝點酒跳個舞…”
“哦。”
“嗯?”
“我一定要將貞潔給我的丈夫。”
“值得鼓勵。”
“哎。”
“我編不下去了。”
“哦。”
“說。”
“你這種男人為什么不適當的享受一下生活呢?”
“我現在很享受的!”
“我是說物質上的。”帕尼強調了一下。
“但是帕尼啊,精神上的一些東西遠比物質上的一些東西讓人享受的多…比如權力啊,名譽啊,成就感啊…都挺有意思的。”
“你那是高層次的享受,我學不來的。”
“帕尼。”金鐘銘終于將幾塊牛肉烤好,然后收拾進了餐盤里。“其實吧…”
“其實我想告訴你,請你放心。”帕尼拽著對方的胳膊強調道。“我是個沉迷于低級享受的女孩沒錯,但是我心里是明白的,所以,既然你這種大人物都開口了,我肯定不會帶壞你的寶貝西卡的!”
帳篷里的其余三人一時間莫名的安靜,金鐘銘也有些尷尬。
說完這話,帕尼松開手,搖搖晃晃的又去開了一瓶酒,仔細一看,赫然是那瓶xo白蘭地:“來oppa,你一杯我一杯,謝謝你在韓國一直照顧著我,我也保證不會給你添麻煩…”
“叫我伍德好了。”金鐘銘嘆了口氣,然后倒掉了自己紙杯里殘余的燒酒,并任由對方倒進了滿滿一整杯的高度數xo。“咱們有過約定的。”
“也是,伍德,干杯!”帕尼自己也滿上酒以后和對方輕輕碰了一下,然后就仰頭一飲而盡。
不過,不知道是酒的烈度激發了原本喝下的燒酒、啤酒的后勁,還是本來量就到了,黃帕尼這一杯酒下去以后,身體卻也是干脆利索的軟了下去。
金鐘銘單手挽住了對方的胳膊,強行喝完了自己杯中的酒,這才放下杯子扶住了對方。
“怎么辦?”sunny第一個起身詢問道。“要送回去嗎?”
“送吧。”金鐘銘淡定的答道。“我背著她…嗯,你在后面舉著手機照看著,送到那邊路口就好,我讓我的人直接送她回你們宿舍…”
“也好。”
此時,帳篷外面依舊大雨如注,這是秋雨的慣例了,要不然也不會有所謂的秋汛這種說法。但更糟糕的是此時夜色深沉,堪稱伸手不見五指,就連只有十幾米遠的漢江江面此時也只能憑借著流水聲加以判定。
然而為了方便走路,sunny和金鐘銘都沒打傘,只是各自穿上了一件一看就知道對外面大雨沒什么作用的一次性透明雨衣,實際上,就連需要被照顧的帕尼也是簡單的蓋了一件雨衣罷了。
外面的情況如此糟糕,但眼看著兩人外加一個醉鬼徑直走入到了雨中,坐回到原處的允兒和侑莉卻意外的沒有什么反應,反而是沉默著對視了起來。
雨后的江堤格外濕滑,金鐘銘和sunny都沒說話,只是小心的走路,不過,當他們將不省人事的帕尼送到路口的餐廳交給了金鐘銘的屬下以后,兩人卻不約而同的停在了這家店的門口招牌下。
“我真蠢。”眼看著眼前那輛suv朝著市區駛去,sunny一開口就有點祥林嫂的味道。
“我沒看出來你哪里蠢的。”金鐘銘一邊搖頭一邊換下了已經毫無意義的雨衣。
“我一開始還跟秀英一樣,以為你叫我們來只是純粹的敲打我們一下,不要因為事業上沒了進取心就放縱自己…”話到這里,sunny自嘲般的哼了一下。“畢竟你總是在我們出問題之后或者看起來要出問題的時候跑過來,就好像秀英說的那樣,跟個神父似的聽我們告解,也像是個兄長一樣關心我們,而我們也都習慣了這種關心。”
“可是確實也有這個意思吧?”金鐘銘捋了捋剛才濕透的頭發,竟然擠出了一把水來,而剛一松手,藏在頭發里的雨水又從額頭那里流了下來。
“雖說有這么一點意思,但最主要還是為了西卡吧?”sunny神色黯淡的嘆了口氣。“要不是帕尼喝多了說了出來,我竟然就要一直自作多情了下去…我竟然比帕尼還蠢?!”
“你究竟是在糾結哪一點?”金鐘銘一邊說一邊就要幫對方把雨衣給拽下來。
“我自己來。”sunny忽的一把推開了對方的胳膊。“我哪一點都糾結,哪一點都感覺受到了羞辱…”
“想太多了。”金鐘銘忍不住笑了出來,順便趁著對方脫雨衣的檔口抓住了對方的小辮子,然后狠狠的一捋,就幫著對方把頭發里的雨水給擠了出來,不過擠完雨水以后,他卻并沒有松手,而是居高臨下的繼續揪住了對方的辮子。
“松手。”sunny沒好氣的呵斥道。
“先聽我說完,不然我就不松手。”當著身后餐廳里干坐著的一群下屬的面,甚至其中還有女安保,金鐘銘竟然耍起了無賴。
“這算什么,跟小孩子一樣?”sunny又氣又急,卻又無可奈何。“行吧,你先說…”
“我今天真的只是心血來潮。”金鐘銘認真的解釋道。“拍電影之前,偶媽就跟我說西卡這幾個月玩的很瘋,讓我管管那丫頭。但是當時我的狀態你也知道,一心撲在電影里,也就暫時放下了…今天做節目的時候,不知道怎么回事話題就又說到了西卡,然后還說到了她給我添的麻煩,接著又說到了你們,還搞出了電話連線…不要這么看我,這期節目下周就會播放,你到時候一看就知道我又沒有說謊…”
“所以,你只是被牽動了心事順勢而為了?”sunny心里稍微好受了一點。
說到底,此時她對金鐘銘的怨氣里更多的只是一絲妒忌和不滿而已…大晚上的,下著雨,又是漢江邊上那么偏僻的地方,對方把自己叫過來,竟然是為了讓自己這些人不要帶壞他妹妹?當然,這個說法對帕尼而言可能更準確一點,對自己而言是沒什么意義的。但是同處一個陣營,這種羞辱感和妒忌心還是自然而然的。想來,允兒和侑莉此時的反應也是出于同樣的心態。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對方只是順手而為,那就要兩說了,因為著最起碼說明對方沒有主觀的輕視自己。
“而且。”金鐘銘看到對方順了一絲氣,就主動的松開了手。“sunny你知道嗎,我其實也不是不想趁機說教一番,勸勸你們不要那么放松…”
“然后呢?”
“然后我才發現你們早就過了被說教的年齡。”
sunny心中微微一動,心里忍不住再度軟了下去。
“你也好、秀英也好、允兒也好,甚至帕尼也好…總之,所有人都好。”金鐘銘面色平靜的盯著廣告牌滴下的雨線說道。“都已經是真正的大人了,或許你們的想法千奇百怪,或許你們的想法不符合積極的價值觀,甚至你們的這些想法還有可能導致嚴重的后果,但是從一個尊重你們的朋友角度來說,我卻無法輕易否定它們。所以,秀英反駁我,你反駁我之后,我就熄滅了從語言到行動說服你們的想法,當時甚至也熄滅了請帕尼不要帶著西卡如何的…那次意思,因為我也要尊重帕尼的生活方式和西卡的生活方式。當然,后來她喝醉了,心里有氣,直接跟我點了出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sunny微微點了下頭,然后又搖了下頭:“這時候放任自流確實從心態上來說對誰都好,可真要是出了什么讓她們后悔莫及的問題又如何?”
“別人我不知道,首先,西卡是我妹妹,我不會讓她出問題;其次,如果其他人面臨著問題,甚至出了問題,可以再來找我,我保證,一只手就能抹平問題!”
sunny欲言又止。
“侑莉和允兒那里也不必解釋,該懂得她們遲早會懂得,秀英那里也不必特意說明,順其自然即可。”金鐘銘依然坦然說道。“sunny,電影拍完那一刻我就想明白了,我走到這一步,大到千里韓國,小到心里的一絲曲折,到底還有什么可怕的?又有什么人什么事不能應對?”
“你倒是…”sunny張著嘴停在了那里,思索了一下才用了一個不知道正不正確的詞語。“信心十足。”
“你看外面的雨。”金鐘銘突然話鋒一轉,卻說到了一件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侑莉幫我帶的書里有一段跟雨有關的情節,很短,卻感觸很深…我剛才專門翻開書又看了眼。”
“什么書?”面對著眼前這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sunny卻莫名的有些虛。
“《射雕英雄傳》。”金鐘銘微微笑道。“中文書你應該不知道,不過不要緊,我只說里面的那個段落…說是男女主人公在長嶺之上遇到了大雨,男主人公建議快走,女主人公卻說,‘長嶺之上,前面也是大雨,跑過去也是要淋透的’,男主人公當時就點頭稱是。然后,兩人就在大雨之中緩緩行去。”
“挺有意境的。”sunny有些茫然,所以只能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
“其實,這段文字的關鍵我還沒說出來。”金鐘銘笑了一下。“女主人公說完那句話以后,卻是想到了男主人公的性格和兩人的第三者,然后內心感慨了一句‘前途既已注定了是憂患傷心,不論怎生走法,終究避不了、躲不開,便如長嶺遇雨一般。’知道嗎?女主人公聰明絕頂,她從男主人公的性格上就知道,如果和對方一路走下去肯定會像長嶺遇雨一般,一些傷心憂患的事情肯定是躲不開的,但是決定已定,卻也可以坦然和對方一起雨中并行…后來,這段文字,被認為是女主人公真正對男主人公定情的一段文字…sunny!”
“哎!”
“我舉這個例子不是想說什么愛情,也不想煽情,只是被這段話的感情內涵確實很符合我此時的心境。”金鐘銘面色平淡的繼續講道。“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的人生路上,都注定是要遇到困難場景的。所以,如果你要和一個人一輩子相處,甭管維系你們之間關系的是愛情,是親情,還是友情,只要你珍惜對方,那就意味著你一定要學會跟女主人公一樣去接受對方注定要遇到的困哪,這就好像忍受‘長嶺遇雨,二人并行’這種情形一樣…所以我得謝謝你們,因為在之前一個半月里,也就是我最煎熬的時候,你們九個人再不情愿卻還是終究過來被我給砸死;而今天直播連線叫你們過來,真正花力氣叫的其實也全都來跟我一起淋雨了…所以,我今天是真的很感激也很很高興你們能來,什么多余的想法到了后來就已經煙消云散了,甚至覺得不值一提了…”
sunny被雨水打濕的神情有些恍惚,眼中有些發澀,心里還有些莫名發軟。
“總之了,今天的事情算是我多次對不住你們,不僅都淋了雨遭了罪,還把大家的心情搞的不爽。這樣吧,我也來一次黑夜長街遇雨,不帶雨具,步行走回家,就算做賠罪好了。你留在這里,記得安排一下后面的人把她們幾個全都安全送回去。”
說完,金鐘銘抬頭看了看依舊沒有減弱的雨勢,拉了一下早就被淋透了的衣服領口,竟然步行走了進去。而雨夜暮色,一轉眼,他的身影就已經消失不見了,sunny甚至都沒來得及開口說什么。
“剛才是咱們那位金神父?”就在這時,秀英的聲音突然從sunny身后傳來。
“哎!”sunny嚇了一大跳,這才回身迎上對方,她剛想到,對方是來這里借廁所的,所以碰到了也沒什么。“他剛才說自己今天把大家的心情搞得不好,還淋了雨,所以要淋雨回去作為自我懲罰…”
“哪來的奇怪想法?”秀英面色輕松的笑道。“就不怕回去就躺床上起不來了,他腰還傷著呢…”
“秀英。”
“什么,歐尼有什么悄悄話要在這里跟我說嗎?”
“你想哪兒去了。”sunny抹了抹額頭的雨水,微微一笑。“我的意思是,帕尼剛才醉倒已經送走了,他也走了,咱們幾個也就沒必要待下去了,叫上那倆人,咱們回去吧!”
“好!”秀英回答的非常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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