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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上午,在國會議事堂的走廊里,議員們三五成群,議論紛紛。
話說,雖然整個國會里面都按裝了攝像頭,但是相比較于議事堂主會廳里面的24小時不停歇全方位直播,還是外面這里說話更隨意一些。當然了,絕大多數黨派之間的戰術對策一般都還是在大佬們指定的地方指定好的,走廊…實在是顯得有些隨意和可笑。
可是話又說回來,這一次大家只是在抱怨而已,又沒有什么敏感的事情需要討論,那躲在走廊罵幾句人難道也不行?莫非還有誰閑的蛋疼收集這些監控當政治攻擊武器嗎?
“你見過一整天就湊夠一百萬簽名的請愿嗎?”有人說話時明顯有些怒氣。“明明是事情本身引起的討論太過于激烈,可是黨內前輩卻怪我這個提案執筆人太慢了…昨天宣布下周表決不是他們自己定下來的章程嗎,現在被噴卻怪我?”
“小聲點。”旁邊有相熟的人安慰道。“誰叫你資歷最淺呢,不拿你出氣拿誰出氣?不過也不用太憋屈,最高層的大佬又不是不知道問題在哪兒,你現在受了氣他們會看在眼里的。”
“看在眼里又如何?”雖然聲音小了不少,但是這位提案執筆人語氣中的不忿還是很明顯的。“難道還能因為這個給我補償?網上那些人說的對…好人這種東西只有大家都是窮癟三的時候才有,等有了權在手,好人也變成王八蛋…”
“這種話就不要說了。”又有其他人開口勸道。“何必呢?只有小孩子才想知道誰好誰壞,咱們這些大人只談利益!我倒是覺得《朝鮮日報》那話說的挺實在的,《熔爐》那案子觸碰底線是一回事,三個案子摞在一起讓民眾覺得司法系統再這么搞下去會威脅到他們自己身上,這又是一回事。這叫…威脅到了他們的切身利益…所以這波民意才會如此洶涌。”
“算了,不說這個話題了。”之前那位和稀泥還在繼續和他的泥。“反正過了今天上午,那些習慣性燒的家伙們就會安生下來了。昨天兩邊言人不是說的好好的嗎?案件重審,加強監管,教育福利法案也廢掉…還想怎么樣?”
“要是這么簡單就好了。”突然又有聲音從旁邊傳來。
“怎么聽彭議員這意思…事情還有反復?”
“我也是聽說而已,這不是大選年來了嗎?”新加入的這位議員似乎是真知道什么內幕,語氣顯的很賣弄。“這種時候選擇翻案的話,不翻‘釜林’案件你們共同皿煮黨不服氣,不翻光州那個案件我們大國家黨也不服氣,大戰開始,咱們兩家都必須要做出堅決的態度…可是,金京浩那個案子可沒人說一定要咬著牙翻過來啊?翻過來對誰有好處,這個案子有什么利害關系嗎?”
周圍的人紛紛點頭,且不提《斷箭》這部電影里面的金京浩案件是四年前在爾生的,當事的法官、檢查官、司法公務員都在原位上坐的好好的,官金滉植更是搖身一變,成了總理。選舉在即,誰愿意輕易得罪這股強大的力量,或者說誰沒點小辮子在他們手上?所以說強行翻案不是不行,但是要冒風險。
而更重要的一點是,事情確實如這位彭姓議員所說的那樣,這件案子并沒摻和到兩黨之間的爭端,跟大家是沒有利害關系的。要是按照之前那位議員所說的‘大人只談利益’的說法,國會確實沒必要為這件案子強出頭的…因為劃不來。
“仔細想想的話…民眾最關心的還是《熔爐》那個案子。”有人事后諸葛亮的開始剖析了起來。“釜林事件也有很強的政治意義,倒是金京浩不是今年已經刑滿釋放了嗎?還鬧什么?”
“咱們在這里說沒什么意義。”還是有明白人的。“還是要看幾位黨內大佬的意思…”
“據說昨天金總理已經很懇切的和兩邊都談過了。”這位彭議員果然有大料可爆。“現在你們秋美愛委員長和我們樸槿惠委員長正在樓上的女性休息室里一起協調立場…”
“哦!”眾人恍然大悟。
“這事恐怕沒這么簡單。”樸槿惠果然正在跟秋美愛在一起,不過她眉眼里卻有些猶豫和不安。“我問你兩個問題…”
“您說。”秋美愛很痛快的應道。
“第一個,美愛你覺得現在的民意洶涌到什么程度?第二,你覺得我也好,文顧問也好,現在真得已經掌握了各自政黨的全部力量嗎?”
“這兩個還用問嗎?”秋美愛搖了搖頭。“對民眾而言,就差直接上街了,打開網頁、報紙,全都是討論這些事情的,連之前《sunny》帶出來的女權問題都沒人說了,甚至免費午餐公投都要讓一步風頭。至于后一個問題嘛…每年不都是一直到正式選舉辯論前各自陣營內部才會決出勝負嗎?其實我懂前輩的意思,前輩是覺昨天我們兩黨有了公開的翻案承諾,再加上現在兩邊的上層缺乏對議員的絕對性控制,所以很可能會有大量議員在不記名投票里,依舊選擇對金京浩的翻案提案投贊成票對不對?”
“是啊。”樸槿惠皺了皺眉頭。“而且人心如水,聚散如常,稍不留意就會失去人心。不瞞你說,我對金滉植總理的懇求其實是很猶豫的…我真沒想到這波民意來的那么洶涌。”
秋美愛再度搖了搖頭:“這樣不是正好嗎?通過就過了,通不過就算了。”
“也是。”樸槿惠低頭輕笑道。“那就不說這個問題了…問美愛你一件別的事情。”
“前輩請講。”秋美愛微微瞇起了眼睛。
“《中央日報》昨天和今天連著吹捧鐘銘…說那小子如何如何出色,又如何如何劇備電影人的獨立特質,為了使《辯護人》和《熔爐》上映不惜跟強權宣戰,而且能戰而勝之…我怎么覺得說的有點過了?”
“哪兒過了?”秋美愛一副不解其意的樣子。“咱們今天在這里說,前輩你表侄的這個朋友確實了不起,整個國家的輿論、整個國會的動向全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中,甚至就連一國總理都被他逼得不得不向您低頭,他才多大,這樣夸哪里算是過分呢?”
“是這樣的。”樸槿惠笑著搖了搖頭。“我倒不是覺得他這個晚輩本事不夠大,而是《中央日報》,說實話,他之前好像因為電影的關系好跟《中央日報》相處的不是太好…你說這樣的吹捧會不會有惡意在里面?”
“要說這個的話…”秋美愛似乎早有準備。“《朝鮮日報》是怎么回事?這家報紙和您的這個晚輩好像關系一直很好的樣子,為什么這次只談電影和案件本身,而對電影背后如此辛苦和出色的電影人避而不談呢?莫非是給少了?”
樸槿惠似笑非笑的把目光轉向了天花板。
“而且…《東亞日報》是怎么回事?”秋美愛繼續追問道。“要說關系不好,這家報紙可是唯一跟您的這個晚輩公開鬧過的大報紙,我記得是…《那些年》那部電影吧?可現在它的那個《三堂會審》的文章可是把三位演員捧到了天上,然后又把司法部和國會踩到了地上…”
“《東亞日報》的動靜不也是你們搞出來的嗎?”樸槿惠終于受不了秋美愛的胡攪蠻纏了。“還跟《中央日報》一唱一和的。”
秋美愛怔了一下,然后立即干笑了一聲:“真不是我…”
“那也是文在寅!”樸槿惠黑著臉應道。“就像你說的那樣,不到辯論之前各方力量是不會合流的,指不定文顧問手上攥著這么一個大報卻不愿意跟你們黨內的其他人分享呢!”
秋美愛這下子笑不出來了,因為這個答案正是她內心所猜測的。其實她也覺得《東亞日報》的態度格外古怪,一方面跟皿煮派這邊在大略上保持了一致,陣營問題毫無意問。另一方面,這家報紙最近的表現卻還頗有一種殺敵一千自殺八百的感覺,因為它在格外的突出兩派在國會的矛盾以及司法部的丑惡,頗有打倒一切強權的感覺…有點過了的感覺。所以,它的背后一定是一個有著強烈個人目的的大佬存在,而且跟國會還有司法機構全無牽扯。
這樣的話,在梁山養了好幾年雞的文在寅就實在是太顯眼了。
“算了…不說這個了。”秋美愛略顯煩躁的站了起來。“還有半小時后開會,趕緊跟議員們溝通一下金京浩案件的事情吧。”
樸槿惠搖搖頭,也選擇了適可而止,畢竟對以大選為目標的她而言,文在寅才是第一大敵,秋美愛雖然是自己在國會里的老對手,既然已經明確了文在寅,那如今反倒可以適當的放一放了。
于是乎,掌控著韓國最高立法力量的兩個女人不再多言,而是一起從這個女性休息室里走了出去,并親自安排人手去傳達對金京浩議案的態度…畢竟,這種私相授受的事情只能口口相傳,真要是留下什么短信之類的指不定哪天就是個定時炸彈,而且時間又很急,也就由不得兩位這么忙了。
上午九點,紛紛擾擾中韓國國會終于開始了新一天的議案討論。
或許是為了不夜長夢多,第一個議案赫然就是爾幾位議員針對金京浩案提出的關于限制法官自由裁量權、法庭上公職人員權力規范化的提案。這個提案要是通過了,且不提金京浩案件必然翻案,韓國司法系統的各級人員也將失去很多特權…
而隨著例行的宣讀、解釋、說明之后,心照不宣中,不記名投票正式開始了。
“下面由我宣布本次法案投票詳情。”本屆國會議長,大國家黨院內代表金武星面無表情的說著一些廢話,其實投票結果的扇形圖已經在頭頂的屏幕上顯示了出來,一目了然,可是,必要的程序正義還是要堅持的。“本屆國會滿員o名,因外交訪問、委員會工程監督、個人健康、交通等問題請假人員為65人,今日實到5人,無違規離堂人員,且過2/3的法定表決人數要求,因此本次投票合法有效。下面請工作人員統計電子投票器內的結果并予以顯示…好的,在場5票中,贊成票1o3,反對票112,棄權票2o,因此,法案不予通過!”
幾位大佬齊刷刷的松了一口氣,雖然這個贊成票數量有些嚇人,過程有些驚險,但不管怎樣,事情最終還是按照自己等人的安排來到了這個結果,也算是可以跟金滉植總理一個交代了。
不過,那幾位提出議案的議員自然不能就此罷休,哪怕他們自己恐怕都在上頭的暗示下投了反對票,可是直播攝像頭滿場都是,這個時候必須要表明態度啊?不然民眾會把你當二五仔的!于是乎,例行的國會全武行又開始了,不過這次大家干勁不是很足,只是在主席臺附近跟幾位之前討論議案時就站出來杯葛的司法系統出身議員推搡了一會,然后就在金武星面無表情的呵斥聲中停了下來。
“下一個議案。”鬧劇結束,金武星有氣無力的繼續主持著國會。“關于金武星、羅卿媛等七名議員提出的《國家安全法》、《法》適用范圍的解釋條例,羅卿媛議員請做陳述。”
想翻案,絕不可能直接下行政命令給司法機構,只能通過國會對法律作出極為細致和具有針對性的解釋,這樣才能讓案件的翻身有法可依。《辯護人》中的釜林案也是如此,既然判刑的理由是《法》和《國家安全法》,那就讓國會直接補充說明這兩個法律的適用范圍只限于危及到了國家安全的條件下才能適用就行了。
剩下的事情,自然由實權人物直接對下層的司法機構下命令,讓他們重新研究和學習新法案就是了。
這就是所謂‘官字兩個口,兵字兩只手’了。
話說,看著羅卿媛這個樸槿惠的天字第一號親信下屬在那里為了皿煮慷慨陳詞,秋美愛頗有一種荒唐的感覺:為釜林事件翻案是自己這些人的義務,可是卻由對方這個韓國最大獨裁者女兒的下屬提了出來。還有接下去的關于《熔爐》的兩個法案,明明是對方處心積慮為了給自己這邊的心臟(也就是光州)來一個狠的,可最后提出這兩個法案的卻是自己這邊的人。還有之前的金京浩案件,誰都知道那是司法不公,為他翻案才是兩黨共同的義務,可結果呢?
為了維護住剩下的權勢、為了選舉、為了名聲、為了糊弄公眾,自己這些人到底把國會當成了什么?
“委員長…委員長?”就在這時,旁邊有人輕輕的捅了下秋美愛,她名義上的職位是國會里面環境什么的委員會的委員長。“投票開始了。”
“哦。”秋美愛反應了過來,然后握住了電子投票器。
不過,正當秋美愛準備按下綠色按鈕贊成這個提案的時候,突然間一身冷汗卻沿著她的脊背流了下來。原來,這個時候她才反應了過來,因為昨天金滉植的拜托,自己等黨內魁都把心思都放到了否決第一個法案上面去了,更基礎的且更必須的兩個剩下的法案竟然都沒來得及串聯。這tm要是在不記名投票中鬧了烏龍,把法案給否決了,那民眾能把自己這些人給撕了!
可是轉念一想,秋美愛突然又想明白了一些,自己沒來得及串聯,對方肯定也沒來得及。而且單就眼前的這個《釜林法案》而言,這個法案通不過,只會是對面的鍋,下兩個《熔爐》相關法案才是自己等人的問題。
那樣的話,自己是不是可以試探一下?不是說‘人心如水’嗎?
一念至此,秋美愛抬頭看了眼一分鐘的投票限定時間,然后做了大膽的決定她面不改色的按下了紅色否決按鈕。
沒別的意思,只是想想試試人心罷了。
然而,結果讓秋美愛這個身經百戰的‘貞德’感到有些茫然和恍惚,無他,一分鐘后頭頂大屏幕上即時的顯示出了扇形的投票結果示意圖,一大片鋪天蓋地的綠色,還有大概十幾個代表棄權的灰色原點…然而這不是關鍵,關鍵是代表了反對票的紅色原點只有一個!很顯然,那就是自己的杰作。
“委員長。”身邊的親信興奮的低聲祝賀道。“人心所至,大勢所趨啊!”
“沒錯!”秋美愛在恍惚中連連點頭。“有些東西,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一時間的權勢固然可以混淆視聽,但是時間和歷史會證明一切,人心也會還他們以公道的。”
“…在場5票,7票贊成,1票反對,17票棄權,法案通過!”金武星喊出這話時有一種解脫的快感,對于從釜山起家的他而言,他比誰都清楚這件案子里人心究竟是站在哪一邊的,與其為了某些人的政治遺產而讓整個黨派為承擔這些東西,不如咬著牙認下來!
沒人愿意為了一些可笑的東西背負上內心的負擔,政客也是如此,更何況還是十幾年的老包袱?
“看來投反對票的這位不想沖到這里打架,那我們就趕緊下一項議案。”金武星心情輕松的繼續宣讀道。“共同民主的韓呈輝等十三名議員提出的《性侵害防止修正案》,請韓呈輝議員作為議案提出倡導者先進行法案本身條款的說明…”
“我的修正案很簡單。”韓呈輝這個昔日的光州市市長秘書以一個全新的身份站到了新的舞臺上。“內容是這樣的。先,性侵對象身患殘障,又或者是不滿13歲的幼童,那最重可處無期徒刑;其次,廢除這兩種情況的公訴期;最后,加害者如任職于社會福利機構或特殊教育單位可加重處罰。新法于下個月一號正式實施。”
果然簡單直接,三條修正案直接指向了《熔爐》案,或者干脆可以稱之為《熔爐法》了。
滿場寂靜,無人開口。
金武星作為主持者繼續按照流程主持了下去:“請陳述法案提起的理由。”
“理由也很簡單。”當慣了秘書的韓呈輝表現的卻很有大佬范,說話的語氣威嚴而不失凌厲。“前天在樓下的放映廳里我看到了《熔爐》這部電影。恕我直言,作為一名立法者我無法將它視為一部簡單的藝術品,因為電影一開始的那句‘本電影由真實事件改編’從頭到尾在警示著我!所以我必須要做點什么!這就是這個法案提出的理由!”
滿場寂靜,還是無人開口。
金武星干咳了一聲,準備繼續,但是韓呈輝突然繼續說了下去:
“其實我知道你們在想什么,你們在想,你韓呈輝是光州出身,你這個光州出身的政客在欺世盜名!因為你和光州的上下都關系密切!你或許會因為一部電影就想著把那群人渣繩之于法,因為他們確實很可惡、但是,你韓呈輝怎么可能會因為這個就要和那群跟自己關系密切的光州厲害人物做切割呢?值得嗎?”
金武星目瞪口呆,臺下各議席上議論紛紛,因為這跟說好的不一樣。
“可是我今天要告訴諸位。”站在言臺上的韓呈輝嚴肅的說道。“我確實覺得跟光州的那群朋友做切割是一個很虧本的事情,甚至我都不在乎那群人渣到底該怎么樣,或者都不在乎設立一個多么完美的法律來抑制他們…我在乎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孩子們現在在想什么?她們當時被性侵的時候又在想什么?案件宣布那些人被當庭釋放的時候她們又在想什么?請不要覺得這個問題無聊,因為我覺得這個才是最關鍵的,因為作為一名失敗的父親,我始終都關心著我女兒她時時刻刻在想著什么?可問題在于…如果我連自己那個家境優渥因為她父親而被人捧著的女兒都搞不懂的話,我又有什么資格去想這些孩子的內心呢?我是沒資格想的,你們也是…所以回到這個問題上,回到我們的職業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里提出這個議案,來履行自己的職責,把那些人渣繩之于法!而你們要問為此和光州的舊友們生分的話值不值得,我告訴你們吧,我在審閱議案的時候沒想這個問題。我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我比你們都幸運,因為這個議案是我提出來的…我內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定和充實,我可以仰著頭告訴民眾我不是個朝三暮四的政客!至于我在光州的朋友們,我想告訴他們,請盡快重審案件,讓所有人恢復懟你們的信心!以上!”
當韓呈輝走下來的時候,有人忍不住鼓起了掌,隨即掌聲連成一片,這在韓國國會里實在是少見。
“不錯。”秋美愛也忍不住對這個黨內后輩的表現大加贊賞。
“可…是不是有點情緒化了?還是說演技出色?”有親信忍不住詢問道。
“既不是情緒化也不是演技出色。”秋美愛不以為意的答道。“而是說,這種情形下換誰上去恐怕都會像他這樣演著演著就真假不分了。而我稱贊的是他在真假不分的情緒中還能保持清醒的邏輯和語言。”
“確實,雖然很動情,但并沒有說出任何對光州那邊有實質性傷害的東西。”
秋美愛點點頭,然后坐下去握住了自己的投票器,這一次她沒做任何遮掩,直接就伸手按下了綠色的按鈕,然后就盯著頭頂的大顯示器靜靜的等著一份鐘后顯示出來的投票情況。
而結果也正如她所料,一分鐘后,滿屏幕亮起的都是綠色的圓形圖標,似乎要鋪滿整個屏幕…不過,就在這時候一個顯眼的紅色斑點突然單獨顯現了出來,孤零零的趴在了屏幕的右下角,這跟上次投票的情形其實很像。不過,這次卻沒有任何灰色斑點,也就是沒人投棄權票。
秋美愛愣了一下,然后本能的看向了對面的樸槿惠。
有些恍惚的樸槿惠茫然的迎上了對方的目光,然后兩人面色上同時顯現出了一絲恍然原來如此,誰都想試試人心的力量。
“我宣布…”金武星嚴肅的宣讀了結果。“在場5票,4票贊成,1票反對,o票棄權,法案正式通過!”
掌聲四起,韓國國會里竟然一天之內出現兩次掌聲,簡直神奇。
事情還沒完,還有一個被外界稱之為‘熔爐預防法’的《教育福利法修正案》要繼續投票,但是結果恐怕已經毋庸置疑了。而事實也確實如此,而且值得一提的是,這次連反對票都沒有,只有幾個恐怕是利益攸關的教育界人士無奈的選擇了棄權。
今天的事情似乎皆大歡喜。
然而,中午的國會飯廳里,當秋美愛和樸槿惠面對面的說著一些什么的時候,一個不合時宜的消息同時來到了兩人面前。
“稅務廳在檢察官的帶領下突擊檢查了ube公司?”樸槿惠目瞪口呆。“什么時候的事情?”
“剛剛…大概就是《性侵害防止修正案》表決的時候。”來報信的議員諾諾的應道。
“金滉植老糊涂了嗎?!”秋美愛起脾氣來可比男人都厲害。“他還嫌自己那些徒子徒孫挖的坑不夠大?”
樸女士沒說話,她其實看的很明白,秋美愛并不是在為自己的老前輩擔憂,因為金滉植那群司法系統的人再怎么坑都是他們自己的事,可是今天帶上《金京浩法案》的表決失敗,半個國會恐怕都要被他們一起帶進坑里…而對于自己而言,甭管怎么樣,雖然有各種關于獨立性上面的認知差異,但是在絕大部分人看來,甚至在她自己來看,金鐘銘目前都是苗紅根正的‘樸派’,人家不知道給你的什么慈善基金會捐了多少錢,有拍出來了《熔爐》,你竟然任由金滉植報復他頭上?這事要是算了,以后還有沒有人給你樸槿惠出力?
這可真是…金滉植老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