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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千言萬語不如一場戲

  金鐘銘著實讓很多對他報以期待的人失望了,接下來的兩天他什么都沒做,既沒有去幫著劇組高中層打圓場,也沒有去技術組內提點一下那幾個韓國來的特效技術人員,甚至就連去和幾位主演或者跟自己搭檔的演員一起吃頓飯這種題中應有之義的事情都沒去做。

  好吧,后來還是隔了一天的功夫,在外地開演唱會的李宇春趕到片場這里,她大概是明白自己是這里最不像演員的,所以借機以請金鐘銘吃飯為由請所有演員一起聚了頓餐,借著這幾乎金鐘銘這才算是把演員給認了個全。

  再然后,連周公子都對他不抱希望了,因為吃飯那天晚上吃到一半把人認全了以后金鐘銘就出去打電話了,而且一打就打到飯局快結束才回來。周公子隨口問了一句是不是給女朋友打電話呢?他竟然直接承認了。

  “今天是女朋友生日,沒能在她身邊感到很抱歉,就多聊了一會。”金鐘銘如是說。

  于是乎,周公子就再也懶得主動跟他說話了,但是,金鐘銘沒有多表示什么。

  就這樣,隨后幾天,隨著幾場不開機的試戲以后,服裝終于到位,金鐘銘也終于得以開始拍攝自己的第一場戲了。

  但是…注重視覺效果的古裝戲想開拍不是那么容易的。

  別的不說,一套古裝戲服,從鎏金靴子到里面的緊湊蟒袍,再到頭上的無翅烏紗(翼善冠,非是無翅,而像兔子一樣豎起來的兩個小翅很短),挨個整理好就是半個小時時間。但是這還沒完,最麻煩的是一套金色雕花飾品,這套飾品分成三件,自上而下分別是一個掛在胸口的雕花金鎖、一個巴掌寬大的雕花金腰帶、一個吊在腰下的雕花金佩…花的時間倒不長,但每一樣都得小心翼翼,因為都是易碎品。實際上這三件裝身上以后金鐘銘根本就不敢動了,只能保持著直身長坐的姿態任由化妝師和服裝師幫忙。然后又一件是罩在外面的銀紫色鎏金大披風,和一串專門定制的玉色佛珠——佛珠數量不多不少,正好一百單八個。

  總之,怪不得雖然早有準備卻依然讓奚仲文老師花了三天功夫才準備好。

  服裝之后是化妝,這個更麻煩!

  由于這是片中雨化田第一次出場,所有人都很重視,那怕是之前對妝容已經有了一定認識,可徐克跟張之亮卻依舊一起出現化妝室前跟奚仲文一起討論個不停。妝容幾次完成又幾次卸下去,最后還是徐克堅持了自己那種‘出奇制勝’的觀點,就是要把雨化田出場形象往京劇臉譜上貼!不但要把眉毛染白,甚至整張臉都要徹底清理干凈,然后上粉底,上油,同時卻又在一側臉頰上臨時加上了一個指甲大小的疤痕…

  而在這個過程中,由于一身戲服和要上妝的緣故,金鐘銘別說發表意見了,他連說話做動作都要克制…

  當然了,他也不是干坐著,就在這些時間里金鐘銘一直都在試圖入戲,也就是融入角色與劇情。

  其實,《龍門飛甲》這部電影的劇情說復雜很復雜,但是復雜的東西都隱藏在細節中,它的故事主線卻很簡單,或者說從金鐘銘需要最認真對待的雨化田這個角色的角度而言,故事主線非常簡單。

  首先就是,大反派西廠廠督雨化田設計了一系列的陰謀,先是利用正派高手趙懷安宰了自己的政治對手東廠都督萬喻樓,然后放間諜扮演宮女出宮,又欺騙了掌握實權的萬貴妃。總之,前期他將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最后成功的獲取了讓西廠全班人馬引兵前往龍門的機會。

  而目標嘛,和那些各方盜賊集結在一起的目的一模一樣,正是每六十年才出現一次的龍門古城。

  但是,多方人馬匯集龍門客棧以后,先是對方陣營中有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樣的大盜攪局成功。然后由于自己手下的魯莽,使得之前僥幸逃脫的正派高手,也是整部電影世界觀中唯一一個可以跟雨化田在武力上正面對抗的人趙懷安突入局中,成功的將龍門客棧的各方勢力擰成了一股繩。再往后隱藏在西廠內部的雨化田政治對手的暗子也開始發力…種種因素內外交困之下,偏偏雨化田又傲氣凌人,又絕不愿意承認這種戰術局面上的落后,最終使得趙懷安的設計成功,讓原本棋高一籌的他不得不按下一切,然后親自和這些人正面對決。

  然而,或許可以說是一絲類似于周瑜的傲氣毀了他,也可以說是高明戰略家在狹窄戰場上面對戰術家的天然弱勢,甚至可以簡單的歸納到劇情需要的邪不勝正…總之,一場天威卓絕的大風沙之下,雨化田百般強悍,千般手腕,萬般野心,卻也只能埋葬于黃沙之中。

  不過,直到雨化田死去那一刻為止,或許他的對手趙懷安都不一定知道這個自己恨之入骨的閹黨頭子內心真正所想的到底是什么。

  那么回到眼前的這場劇情,這位馬上就要第一次出場的雨化田內心所想的到底是什么呢?琢磨這件事情,幾乎可以認為是正在化妝的金鐘銘目前最主要的任務。

  從主體情節上來說,這場戲在本質上講的就是砸場子,西廠砸東廠的場子。趁著東廠老大被干掉了,西廠廠督雨化田親自來到東廠殘余勢力所躲在的大覺寺內震懾剩余的東廠勢力!主要目的是為了彰顯雨化田的強悍。

  不過,事情卻也并沒有那么簡單,幾乎把三個版本劇本都背下來的金鐘銘可以輕易的察覺到一些額外的東西。

  首先,大覺寺不僅隱秘,而更重要的一點是,二版劇本中后來被刪掉的一句話里清晰的點明了這里還是當朝周太后的家廟!這也是東廠眾人躲在此處的真正緣由!不然,一個破廟,難道有龍江水師造船廠那種地方守衛森嚴?

  其次,后面的劇情更是直接的點明,此時此刻,雨化田的靠山萬貴妃正在慈寧宮這個太后所居地呢。干什么?不知道,但是肯定是在和太后做交流。

  而且,雨化田剛剛來到此處不久,連話都沒說兩句,萬貴妃就為了防止沖突緊急召回了他,可見萬貴妃對雨化田這個才當了半年西廠廠督的心腹加情人也是意圖加強控制的,在這位皇權化身的貴妃眼里,恐怕雨化田也只是跟自己的哈巴狗一眼是個‘心肝寶貝開心果’罷了。

  不過,最終的這些回到雨化田身上的時候,他其實對所有的一切都應該是了然于胸,他知道萬貴妃和周太后作為深宮之中的女人思維能力有限,而東廠眾人淪為沒牙的狗又會如何做派,而臨走前展示武力固然是有倉促之嫌,但更多的還是滿心的無所謂和氣定神閑。

  甚至,一開始的突入大覺寺砸場子本身,恐怕都有做戲給太后、貴妃看的嫌疑,是為了刻意的逼迫太后去向自己的靠山萬貴妃施壓,從而引出萬貴妃的召見。

  既然如此,金鐘銘已經知道該如何來演了。

  “小金,要對下臺詞嗎?”負責文戲的張之亮導演眼瞅著化妝完畢,已經開始進入工作狀態了。

  “不用,全都已經背下來了。”金鐘銘微微仰頭面色倨傲,除了眼角上揚之外面上幾乎沒有半分多余的神情。

  “好,漂亮!”張之亮導演一拍巴掌,忍不住贊嘆了起來,他拍了多少年的戲,自然知道金鐘銘這不是在對自己傲氣,而是已經入了戲。

  “確實漂亮,要的就是這個有恃無恐的感覺。”原本緊繃著的徐克也在那個跟著越野貨車開過來的3d總控室里松了口氣。

  “劇目5,A場預備。”場記已經開始打卡。“開始!”

  寺廟的后殿中,天王神像下,一群東廠管事正在四處走動討論,殿外守備森嚴,身著白服罩著鐵甲的錦衣衛武士如林而立。從這里就能時不時的聽到一些會議的重要話語:

  “呈交皇上的奏本要怎么寫?我們來議一議。”

  “嗯…要慎重考慮。”

  “又是這個趙懷安!逼得我們藏身此地。”

  “不報又如何?”

  “不報?”

  “船廠當日雖然有外人在場,可誰又能越過我們直奏御前?有就滅他的口,這還不簡單?”

  鏡頭轉到殿外,金鐘銘扮演的西廠廠督雨化田終于出場了。

  此人衣著華麗,除了一身緊身勁裝外,還負著一件寬大的銀紫色鎏金披風,不過他神情卻漠然,只有微微揚起的腦袋和微微瞇起來的眼角充分表明了此人的有恃無恐。而鏡頭拉近后,那副幾乎發白發亮的面容更是毫無顧忌的提醒著所有人,這是一個陰驁之人。

  可是,就是這么一個人,走起路來卻龍行虎步,氣勢非凡,從鏡頭這邊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他隨著步伐甩起來的一只臂膀,配合著另一只扶在腰間的手臂,相比較于一個太監,簡直更像是一個軍人。

  與此同時,著名的臺海年輕戲劇演員、科班出身的盛鑒,此時也是一身華麗勁裝,同樣是一副標準的行軍步伐,以一步的差距跨刀跟在了大踏步的金鐘銘身后——他扮演的是西廠二檔頭譚魯子。

  再往后,八個太監兩兩成行,低頭縮肩、雙手攏袖,小步緊趨的跟在這兩人身后,他們的形象與前面兩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就在這一行人的前面,一名東廠服飾的小太監快步小跑著,試圖前往后殿內報信。

  “很好!”總控室里的徐克滿含笑意的拍了一下手。“過了,要的就是這種氣勢。”

  “難得拍得這么輕松啊。”張之亮一邊調看著之前拍攝出來的鏡頭一邊也顯得很感慨。

  “是啊。”徐克放松的點點頭。“我有預感,今天大覺寺的這場戲拍得會很輕松,說不定晚飯飯前就能趕回天漠。”

  “那你今天豈不是會很輕松呢?”張之亮失笑道。“晚上趁機喝一杯?”

  “還要畫新的分鏡稿。”徐克聳聳肩。“你自己喝吧。”

  張之亮輕笑了一聲,對外面打了個手勢,很快場工們就立即準備起了下一場戲。不過,他很快注意到,在這期間,金鐘銘卻維持著之前的姿態一直站在后殿門口,似乎下一秒就準備邁進去。而盛鑒和周圍的八個群演受他的影響竟然也不敢松懈下來休息,就那么站在他身后擺好姿態。

  “怎么回事?”張之亮抬肘頂了一下徐克。

  “入戲了,不想放棄那種狀態。”徐克多有經驗,瞥了一眼他就知道了個大概,然后立即站起了身。“老張你去催下殿內的機位,我跟那個小太監說下當凳子的戲…趕緊的,不要耽誤他的狀態。”

  張之亮隨即和徐克一起起身,開始去催促場工。

  “劇目5,B場預備…開始!”兩分鐘后,場記再次打下的劇目板。

  “報!稟副都督,西廠的雨公公突然來到這里,已經來到大雄寶殿了。”氣喘吁吁的東廠小太監竄入了后殿內。

  “東廠的事西廠干嘛來攪局?”扮演東廠副都督的老戲骨莊杰立即背著手接上了話。“與他有何相干?”

  “一個江湖劍客,就把你們搞得杯弓蛇影,連自家的大門都不敢進,躲到這里當縮頭烏龜。”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雨化田的聲音幾乎跟這位副廠督的話音之間毫無間距,而這句話剛剛落下,他就已經闊步來到了兩排太師椅的中間空位中,那名東廠小太監趕緊躲到了一邊去了。

  不過很顯然,東廠的眾位執事存心是想落他面子,非但不給他叫椅子,所有人更是各自回到自己的太師椅上坐下,逼得這位位階在自己之上的西廠廠督只能站在那里。

  可是,似乎早有預料,雨化田揚手揮起了披風,身后一名小太監立即會意的鉆到了披風下面當起了椅子。而這時他露出的另一只手才把之前扶在腰間的東西展露了出來,出乎意料的,這不是一把刀劍,而是一串佛珠。

  與此同時,側身坐在小太監背上的雨化田言語卻一直都沒有停下來:“人家都殺上門,還敢說與我沒有相干…嗯?”

  整個復雜的動作配合著陰陽頓挫語氣同樣復雜的臺詞,竟然一氣呵成。

  “竟然坐住了?”與此同時,坐在總控室內的導演張之亮表現的卻有些茫然,而他所感到驚訝的不是這么復雜的表演一次成功,畢竟他也知道對方是個影帝,有這樣出色的表現雖然很給力但也不是特別少見,真正讓他感到驚訝的是…金鐘銘竟然真的坐在了那個扮演小太監的群演身上,然后身形穩穩的如他坐在椅子上,而且看他的表現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要知道,按照以往的經驗,這種時候是要換成真凳子的。

  不過,劇組真正的當家人徐克卻一言不發,只是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顯示屏。

  “哼哼…什么殺上門啊?”莊杰的反應也極快,在自己眼前的攝像機推過來之前就已經穩住心神扶著太師椅繼續了下去。“只不過來了幾個亂黨…東廠會處決他們!”

  “龍江水師檢閱,重兵防守…”金鐘銘扮演的雨化田坐在小太監身上,然后面色無喜無悲,像是說著與自己無關的細微小事。

  這時候,張之亮又微微皺了起眉頭,他好像又覺得哪里有點不對了。

  要知道,照理說,既然是來砸場子的,又說到了老對手萬喻樓的死,而且看劇本,雖然沒直說萬喻樓之死和雨化田有直接關系,但也肯定是貓膩的,這時候雨化田不是應該表現的得意一些嗎?實際上自己在今天發劇本的時候臨時注釋上了得意的表情…可為什么金鐘銘反而擺了一副死人臉?更何況韓國演員不就是習慣在表情上做作嗎?莫非安圣基的這個學生其實是個繡花枕頭,之前的那些獎項和吹捧都是花錢買來的…也不對啊,《大叔》自己也看了,那真不像是徒有虛名之輩。

  當然了,雖然是萬般心思可張之亮也明白,自己是老朋友請過來救火的,身邊的徐克不說話他也不好說話。而當張之亮扭頭看向徐克時,出乎他的意料,自己這位老朋友竟然在微微頷首,這個表情讓其實水平并不低,甚至對文戲還要更高一籌的張大導演心里一突…然后立即就跟著反應了過來!

  原來如此!看來自己好長時間沒拍電影已經有些手生了。

  其實,一個電影角色在攝像機前的表現未必要根據編劇的注釋,甚至不一定是要按照導演的說明來進行…畢竟導演也是人,也不一定是絕對正確的。而如果演員能夠把握住角色心理的話,那他是可以展現出不同于劇本和導演設定表現的…但前提是你既要表現出劇情所需要的東西,又要跟角色的設定相契合,還要符合劇情的邏輯性。

  那么回到眼前的雨化田和大覺寺這幕戲身上,這段劇情的出現是為了表現什么?很顯然就一個目的,那就是突出雨化田的強悍和這個人的特性,讓觀眾記住他,對他產生極深的印象。從這一點上來說,金鐘銘笑或者不笑沒關系。

  那么,符不符合角色的設定呢?當然!甚至可以說這種無喜無悲的死人臉比原本的笑還要好…因為雨化田這個角色有一個很大的特質,那就是傲!這么一想的話,之前的萬喻樓在他眼里值不值得一提?如果不值一提的話,像談及一直螞蟻生死的樣子說起他又如何呢?

  而劇情的邏輯性也可以從這個傲慢的角度得到解釋。

  這邊張之亮導演心思百轉,可那邊老戲骨和年輕影帝之間的表演卻顯得行云流水一般,一幕戲接著一幕戲的就拍了下去,扔茶杯、震裂茶杯、聽信、單腳碎磚警告…金鐘銘對這個角色真的已經像是吃透了一樣,表情、動作、含露、配合…幾乎全程出彩,看的張之亮簡直眼花繚亂。

  “劇目5,k場準備!開始!”隨著場記的一句話,不知不覺中,這場原定于一天結束的大覺寺戲份竟然在日頭還偏東的時候就來到了倒數第二幕戲,而之前的這十來幕戲,也竟然只有一次ng,還是盛鑒扮演的譚魯子在聽到貴妃召喚后的表情不到位,但這種戲根本不需要重新準備,他調整了一下也就立即過了。

  聽著打板的聲音,站在后殿門內的金鐘銘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后一步邁出,臺詞也隨之穩穩的開始了:“一句話,東廠管得了的我要管,東廠管不了的我更要管…”

  話至于此,金鐘銘在店門口三步遠的位置上停下了腳步,語調竟然也隨之變的更加陰陽頓挫了起來:“先斬后奏,皇權特許!這就是西廠!”

  兩個分別對準了東廠和西廠人馬的鏡頭同時后拉,金鐘銘此時也也已經徹底沉浸到了雨化田這個角色中。

  種種設計,百般圈套,還有剛剛一場讓自己感到無聊甚至壓抑的做戲,但終于引的宮中代表著無上皇權的太后與貴妃同時中計。

  一方面是想到自己將這些所謂大人物們玩弄于鼓掌之中,自然生出了一股快意。但更讓自己感到振奮的是,馬上自己就可以離開京城,遠走龍門,并會把那些可以使自己權力徹底鞏固的東西拿到手,從而為自己的野心添磚加瓦…

  于是乎,饒是心性傲氣逼人,饒是心深如海,雨化田此刻也難免生出了一種得意之情來,甚至溢于言表。

  而從攝像機的角度來看,金鐘銘此刻微微揚起腦袋側身回首,一方面是瞇起眼角的余光不屑的瞥向了東廠眾人,另一方面他染成淡色的眉梢和微含的嘴角卻又怎么都壓不住那涌出的一絲得意。

  “夠不夠清楚?”和剛才那十三個字的氣勢非凡不同,這最后五個字雖然語氣寡淡,卻依舊顯得極度囂張。

  “哼!”依舊是放棄了原本應該停下重啟攝像機的斷點,金鐘銘冷哼一聲,拉住披風的一角,再次邁開大步,昂然離去,盛鑒扶刀跟隨,八個小太監也趕緊低頭趨步跟上。

  正如一開始他走入后殿時的情形。

  “啪!”徐克并未喊停,而是狠狠的拍了一下巴掌,雖然還有一幕東廠眾人憤恨揭短的戲,但那只是簡單的說臺詞,他不覺得幾位老戲骨連這個都會有問題,于是徐老爺此刻的心情簡直舒坦極了。

  而旁邊的兩個技術人員見狀也忍不住眉開眼笑起來,這么長時間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行云流水的拍攝進程。

  “真跟做夢一樣!”旁邊張之亮也忍不住笑了出來。“要是全程都只是他的戲,我家的哈利都可以坐在這里當導演。”

  “你家那條叫哈利的狗太丑了。”徐克也耐不住和對方開了句玩笑。“導演還是要跟你我這么帥的人才行…”

  “但確實很輕松啊!”張之亮還是按捺不住自己興奮的心情,他接著拿拳頭砸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很難想象這么年輕的演員會把角色吃的那么透…他對角色的理解還在我之上,我覺得他現在不比他的老師安圣基差…你說,之前一個月咱們那么辛苦,劇組的問題那么多,有誰能想到小金一來會這么順的?”

  “我想到了。”徐克抱著懷不無得意的答道。“我跟小金是一見如故,想當初是在陳永雄的辦公室里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覺得他適合這個角色。其實現實生活中他本人就有類似于這個角色的內心強大,他天生的適合這種內心堅硬的人…”

  說到這里,徐老爺頓了一下,然后收起了笑意,并略顯嚴肅的繼續說道:“其實他剛來之后就注意到了咱們劇組的問題,當晚他就暗示我可以幫忙…可能于東那些人還給了他暗示。不過當時我就拒絕了,不是我不累,而是我心里很清楚他的潛力和能力用在哪方面對劇組的幫助更大…我總覺得,千言萬語不如一場戲,他身兼兩個主演,只要他在表演上能夠盡力,那就肯定是對我的最大分擔了。而相比較下來,其余的雜物雖然很煩,但幫我處理再多也務必有今天這個效果!”

  “一點都沒錯。”張之亮萬分佩服的點頭稱許道。“所以說你是香江十大名導,而我只是個所謂的‘名導’。以前還有些不服氣,可是現在看看,無論是畫分鏡稿還是技術上的創新,甚至是看演員的眼光,我都的確差你三分!”

  “畫分鏡稿你差我十分!”徐克笑著拍了拍老朋友的肩膀。“今天難得這么早,回去路上在懷來縣城找家店喝一杯!”

  張之亮啞然失笑。

  PS1:今天雙11,老板放假,周日上班周五放假,說是讓我們安心熬夜搶東西…然而苦逼如我只買了一個25塊錢的鼠標,還沒到貨。

  PS2:竟然又有推薦了!維尼竟然沒忘了我?!上個推薦是幾個月前…我都已經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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