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金鐘銘帶著初瓏小心翼翼的驅車回到了家中。
“這雨下的沒完了!”走進電梯的金鐘銘沒好氣的評價道。“到處都是水,到處都濕漉漉的,再這么下下去,漢江都要發洪水了!”
“oppa為什么這么說?”心情明顯極佳的初瓏倒是毫不在意的抱著小毛毯跟了進來。“其實下雨天也蠻好的,我記得你最喜歡下雨天坐陽臺上看書了。”
“比起這個…”等在電梯面板的金鐘銘嘆了口氣。“我現在最擔心的是krystal,小貝克才一個月大,她鎮壓的住嗎?”
“我印象中大白熊犬不是很老實的嗎?就像以前的貝克,在家不撕不咬,沒有生人不叫也不鬧的…二毛怎么可能鎮壓不住?”初瓏有點理解不能。
“那是長大以后的大白熊犬,那時候的大白熊犬非常好養。”電梯門開了,金鐘銘一邊往家門口走一邊無力的解釋道。“到時候你就算是在它面前放鞭炮它都能冷靜的觀察,然后第二次放鞭炮的時候它就能徹底安靜的坐那兒了…但是,都說了那是長大以后的大白熊,這種剛斷奶的小狗心智都不全呢,誰也控制不住,所以各方面都需要教,而krystal根本就沒有對付小狗的經驗…”
話音未落,兩人就聽到屋子里面咣當一聲,然后就是krystal急吼吼的聲音…看來,他們還是回來晚了。
“伍德!”果然,拉開門的第一瞬間,krystal就要哭出聲來了。
“怎么了?”金鐘銘語氣冷靜的詢問道。
“是煤炭!”
金鐘銘難堪的捂住了臉,感情不是天災是:“煤炭不是被我們關進籠子里了嗎?”
“我看小貝克比它個頭大,就把它放出來了,想嚇唬一下它…”krystal諾諾答道。
“然后呢?”金鐘銘無語至極,貝克個頭再大也不過是一只才一個月大的小家伙,那只死貓個頭再小那也是正當年的青年貓,你讓一個小孩子嚇唬一個大人…
“哦!”
就在這時,隨著初瓏的一聲驚呼,只見一只大白球一樣小狗從沙發后面躥了出來,而一個小一號的白球緊隨其后,正是煤炭正在追逐著貝克。話說,可能是貝克的體型起到了一點威嚇作用,兩個家伙在沙發后面僵持了一會的樣子,但如今金鐘銘說話的聲音反而打破了平衡。
又是一陣雞飛狗跳,不對,貓飛狗跳,不過這次得益于初瓏的出現,罪魁禍首煤炭很快被控制了起來然后重新被塞進了籠子里。順便說一句,這一次這廝老老實實的束手就擒,根本未做任何反抗。看來煤炭被恩地養在宿舍的這段時期,別的暫且不說,最起碼還是跟自己主人一樣被一些人給壓制住了的。
總之了,由于煤炭這個混世魔貓遇到了克星,偌大的房子里一切都隨之變得和諧了起來,而金鐘銘也開始帶著初瓏還有krystal一起幫小貝克洗澡、煮斷奶粥、搭建小窩…
呃,這里還是說實話吧,第一件事確實是三個人一起干的,三個人上次給貝克洗澡還是數年前,還是貝克二世,那時候還需要在浴室里大費周章,而這次就輕松了不少。而第二件事呢,就是初瓏和金鐘銘一起干的了,因為krystal完全不懂。而第三件事其實也只有兩個女孩在那里忙活,至于原因嘛,不是金鐘銘偷懶,而是他非常清楚這個活基本沒用。實際上他心里一清二楚,雖然現在我們的貝克三世看起來還很小,小到煤炭都能欺負它,但是這個小家伙會在往后的半年里以一種極為可怕的速度迅速長大,基本上一只健康的大白熊犬7個月就能有六七十斤的樣子,你現在搭建那么可愛的一個小窩能用…幾天啊?
但是,無所謂了,由著她們開心吧。
就這樣,krystal和初瓏開始在茶幾前方的空地上搭建一個小小的狗窩,她們花樣百出,似乎要把自己所有的創造力都投入進去;與此同時,剛剛已經吃飽了的小貝克則攤開四肢肚皮著地的趴在旁邊的小毯子上,然后安安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不叫也不鬧,就好像是個傻子一樣;至于金鐘銘,他和前幾日一樣,選擇拿起了那本書重新坐到了陽臺上,只是,這一次他把書倒扣著,并沒有去看,只是在閉上眼睛思考著什么罷了。
總之,一切看起來都是那么安靜和祥和。
但是,這種讓人心情平靜的場景沒有持續太長時間,不久后,一個意料之外卻在情理之中的電話打了過來。
“怎么了,伍德?”krystal好奇的抬起頭來。“聽這意思,好像你晚上有飯局?”
“是有人請我吃飯。”金鐘銘點點頭。“但是我已經拒絕了。”
“哦。”krystal不再言語,而是繼續跟初瓏一起布置狗窩,而且兩人還時不時的伸手去揉一揉趴在那里的小狗。
頓了幾秒鐘,金鐘銘再度開口了:“不過,那些人可能會來咱們家里找我。”
krystal不滿的歪起了腦袋。
“那需要我們回避嗎?”初瓏也有些不滿,看的出她很享受現在的樣子。
“不用。”金鐘銘搖搖頭。“你們繼續在那里該忙什么就忙什么,不用管來人。”
“會不會太失禮了?”這下子反而搞得初瓏有些不安了。
連krystal都覺得有些不對勁:“要不我們去陽臺上,伍德你在這里等著?”
“不用。”金鐘銘的臉色完全稱得上是面無表情。“他們想來見我是他們的事情,我又沒請他們。所以登門拜訪也好,淋雨也罷,那是他們自找的。反正,我就坐在陽臺這邊,到時候想談事情就讓他們來陽臺找我談好了!”
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從頭到尾,金鐘銘都坐在陽臺上自己那把椅子上面,動都沒動。
krystal和初瓏對視了一眼,雙方都已經察覺到了金鐘銘語氣和動作中的那種針對來訪者的負面情緒了,但是怎么說呢?這又不關她們的事情!于是兩人繼續盤著腿坐在地板上,然后抱著小貝克來實地驗證狗窩的效用去了。
時間才過去十來分鐘,門鈴就響了,這充分證明了對方之前在電話說的那些話,他們是先去了金鐘銘的公司準備當面邀請,沒遇到人以后才打的電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姿態已經擺的很低了。
但是,還能更低。
面對著金鐘銘明顯失禮的行為,來的這三個中年男人除了面色更加憂慮了一點外竟然沒有其他多余的反應,他們繞過了客廳里的兩人一狗一貓,然后直接站到陽臺上和金鐘銘面對面了起來。
“金鐘銘先生,我給你介紹一下。”其中一個人明顯是中間人一樣的角色,這是光州本地的一個市議員,姓趙,是這里年紀最大的一個人,他是在當初拍攝《華麗的休假》時跟金鐘銘師生有過一面之緣,后來隨著金鐘銘站到前臺后,兩人就順勢建立了一點聯系。“這位是光州廣域市政府的韓秘書,另一位則是韓國教育改革委員會的樸委員…”
“幸會!”金鐘銘放下書點了下頭,光州是廣域市,是韓國主要城市,有這么快的反應其實在預料之中。
“確實幸會。”那位韓秘書看了眼金鐘銘手上的書,語調中明顯有些苦澀,這人雖然年紀最小,但既然是秘書,那他一定是代表一位真正的人物來的,所以一行人明顯以他為首。
“請坐吧。”金鐘銘隨意的擺了下手。“陽臺上很簡陋,但是我向來喜歡這個地方。”
“是啊。”趙議員笑呵呵率先的坐了下來。“早就聽說過鐘銘你年輕有為的秘訣,別人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每天晚上都會去玩,而我們這個年紀的人也都在瘋狂的應酬,但是聽說鐘銘你每天晚上卻都會坐在這個陽臺上看書…很有情調啊!”
“習慣罷了。”金鐘銘搖了下頭。“況且看書終究是能長見識的。”
趙議員立即閉口不言了,他只是出于地域情分過來的,但實際上他是大國家黨的議員,而光州做為皿煮派比最為根深蒂固的根據地,這件事情中的其他人物都是標準的皿煮統合黨核心成員,所以對他而言有些事情擺出姿態來就行了,沒必要牽扯過深。
“那么金鐘銘先生最近都在看什么書呢?”教育改革委員會的樸委員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了。
話說,由不得這位不小心翼翼,雖然這件事情跟教育部門牽扯極深,但是整個涉案的學校也不過價值幾十億韓元的那種。而金鐘銘呢?面前這位年輕人可是每年都要給教育系統砸一百億韓元的男人,面對著這個數字,你這實在是讓這位跟光州那邊關系很緊密的樸委員開不了口啊…真的惹急了人家,不用對方說話,教育系統內部的人就能活撕了他。
“如你所見。”金鐘銘對待這位也不客氣,他直接把手里的《熔爐》合起來,然后認認真真的朝對方展示了一下封面。“這一周的時間吧,都在看這本書,看的很仔細,很認真,也很長見識。”
樸委員立即卡殼了。他打定主意裝死了。
“恕我直言。”坐在塑料椅子上觀察了金鐘銘一會的韓秘書終于再度開口了。“這本書有些言過其實了,里面有很多夸張和不實的傳言,而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想要提醒下金鐘銘先生,不要誤信了一些…”
“稍等一下。”金鐘銘把書放到了一邊,然后面色平靜的打斷了對方。“韓秘書是以什么立場來提醒我的?個人嗎?我們不是剛剛經過趙議員的介紹才認識的吧?恐怕你我之間是沒有什么私誼的吧?”
韓秘書沉默了一會,然后才再度開口:“并不是以私人的立場,而是考慮到金鐘銘先生和令師安圣基先生兩位和光州地區之間的出色情誼,《華麗的休假》那部電影,迄今為止我們光州人都是很感激的…”
“那你們就更應該明白。”金鐘銘再度打斷了對方的話。“我和自己的老師一樣,是一個有著職業道德的優秀電影人,我既不會因為外界的滋擾和評論而改變初衷,也不會惡意的抹黑什么特定群體…我只會以事實為根據,然后認認真真的創作一部作品!”
“這就回到一開始那句話了。”韓秘書艱難的應道。“這本書跟事實出入太大…”
“我知道。”金鐘銘重新拿起那本身翻了一下。“我又不是個小孩子,實際上我今年年底都準備寫自己的碩士論文了,怎么可能沒有基本的辨別能力呢?書里的兩個主人公我都去調查了,都是假的,所以,這里面的對話、細節,絕大部分都是作者自己杜撰的。”
“是嗎?”樸委員似乎松了一口氣的樣子。“金鐘銘先生能有這個覺悟…”
“這稱不上覺悟什么的。”金鐘銘輕聲笑道。“這只是一點點職業道德罷了。所以,我會嘗試著放下這本小說,重新去觀察2000年的那個案件,獨立的,自主的,冷靜的那種觀察,觀察完了,我自己寫劇本,自己拍電影…如何?我金鐘銘可以向您這位光州人保證,我一定會做到基于事實,恪守本分這八個字的。”
回應金鐘銘的是一陣沉默。
“而且,仔細想想的話,其實這書里的某些東西也并不過分,虛妄什么的也不代表是假的。”金鐘銘繼續補充道。“就在你們來之前不久,我突然反應了過來,這個女主角似乎是一個抽象化的東西,是作者把現實中的那個人權組織給賦予了一個人格,這個女主角的一切都能在現實中找到原型,她其實就是那個組織的母性集合體…話說,這個人權組織是光州本地的組織吧?”
“是。”趙議員輕輕的點點頭。
“說實話。”金鐘銘嘆了口氣。“韓秘書,你以光州本地人的身份來提醒我不是不可以,我也很珍視這座城市的友誼。但是如果這個還在斷斷續續的組織著抗議和示威的人權組織的人同樣以光州人的身份過來反向提醒我的話,我該怎么辦?你們誰更有資格代表那座城市呢?”
韓秘書的語調更加苦澀了:“金鐘銘先生,我其實是代表…”
“我知道你是哪位先生的秘書。”金鐘銘興致乏乏的繼續說道。“也知道以你的身份和職務確實是可以對著一些人堂而皇之的代表光州的,但是那個‘一些人’不包括我!我不叫孔劉,我叫金鐘銘!”
韓秘書無言以對。
“那么既然到這份上了,就說句不好聽的話吧。”金鐘銘站起來用手擦了下因為談話導致霧氣糊住了的窗戶。“當韓秘書你試圖代表光州人的時候,咱們的談話結果其實就已經注定了,因為我很討厭被人用標簽來綁架!嶺南、湖南;保守派、皿煮派;光州、釜山…說到釜山和光州,難道你們不知道如今連文在寅先生都能在釜山掌控住一番局面了嗎?都這種時代了,為什么還要用地域這種可笑的東西來限制道德、法律乃至于人心呢?人心這東西是限制不住的!”
說著,金鐘銘回頭看了一眼趙議員,趙議員則微微報之一笑。
看到這個情形后,韓秘書似乎是準備盡最后一絲努力:“金鐘銘先生,我知道自己人微言輕,但是還是要表明態度的…”
“每個人都可以標明態度。”
“請不要一意孤行…”
“說起一意孤行這個詞。”金鐘銘忽的面無表情的盯住了韓秘書的眼睛。“前一陣子,我的老師準備拍一部同樣是展示韓國司法問題的電影。當時他就很霸氣的告訴我,在韓國,他安圣基要拍一部電影,沒人攔得住!你覺得這算是一意孤行嗎?”
韓秘書徹底不說話了。
不過,金鐘銘卻主動替對方回答了這個問題:“我個人覺得這確實算是一意孤行。但是說實話,聽了他的話后我反而感覺挺羨慕的…所以問題來了,韓秘書,你覺得,我金鐘銘要在韓國拍一部電影,有人攔得住嗎?一意孤行又怎樣?!”
“我該告辭了!”韓秘書站了起來。“今天來的似乎不是時候。”
“確實。”金鐘銘和對方握了下手。“你來的很不是時候,我本來都要吃飯了。但不管如何了,回去后別忘了把我的話轉告給你的…你的上司和朋友。順便告訴他們,不要再來人了,我一個都不想見了!”
韓秘書點點頭,轉身離開,而其余兩人也在適當的告辭后直接離開了,偌大的房子里又變得安靜了起來…
“伍德…”數分鐘后,krystal有些忍耐不住這種沉默了,這是她的年齡和性格決定的。
“什么?”金鐘銘抬頭盯著陽臺窗外的大雨,正在想著要不要叫外賣。
“小貝克為什么顯得傻乎乎的?”krystal揉了揉小狗的腦袋,小狗依舊只是抬頭看看她,然后就重新趴在那里消食了,話說,她這純粹是在沒話找話。“我剛剛在網上查的,說是大白熊犬在犬類中的智商只能排在六十幾位,可是之前的貝克不是很聰明嗎?是這只特別蠢還是之前的那只特別聰明?”
“都不是,只是性格,或者說是馴化后的特性顯得它笨而已。”背著手站在陽臺上的金鐘銘輕聲解釋道。“對于犬類的智商,一般而言只能通過一些簡單的指令學習速度和效果來進行評判,但那其實沒有意義,有的犬類性格活潑一點,對那些指令很敏感,自然就顯得聰明。但實際上,像貝克這樣的大白熊犬并不笨,恰恰相反,它們其實思考的更多一些,并且不輕易愿意做出膚淺的反應,也不愿意輕易被人類所支配和駕馭,所以這才會顯得很笨。”
“所以呢?”
“所以不要緊,等個一兩年后當它跟你變得完全親近后你就會發現,它其實非常聰明。”
“哦。”
“需要叫外賣嗎?”金鐘銘試探性的問道。“外面下這么大的雨…有沒有特別想吃的?”
“排骨!”krystal當然不會客氣。“初瓏姐呢?”
“我無所謂,但是這個天氣意外的想喝點湯。”初瓏的回答也很是自然而然。
“那就排骨湯。”金鐘銘點點頭,隨即起身準備拿手機訂餐…不過,很快他又放了下來。
“怎么了?”初瓏關心的問道。
“咱們自己做吧!”金鐘銘提議道。“初瓏和我下去到樓下超市買排骨,我們回來自己燉。”
“當然沒問題。”初瓏連連點頭。
“早去早回…”krystal抱起小貝克坐到了沙發上,然后拎著小家伙胖乎乎的小爪子對兩人揮了下手。
兩人打著傘安靜的來到樓下的超市,選購了排骨和佐料,購物的過程顯得家常極了。不過,在回來的路上,也就是兩人走入樓道收起傘的時候,初瓏終于忍不住了:
“想說什么?”金鐘銘停下腳步,還打了個哈欠。
“他們在害怕你。”初瓏認真的說道。
“我沒搞明白你的意思。”金鐘銘是真的有點糊涂了。
“我的意思是…”初瓏猶豫了一下。“那些什么議員、委員、秘書之類的人最起碼不算好人吧?”
“未必。”這是金鐘銘仔細思考后的答案。
初瓏反過來有點懵了,她不是傻子,剛才那些人的對話她聽得清清楚楚,她完全可以搞得懂是金鐘銘想做一些事情,似乎是想拍一部電影,卻引發了一些人的擔憂和不滿…可是如果這些過來阻止金鐘銘的人是正面的話,那金鐘銘算什么?
“他們在生活中扮演的角色性質如何我一無所知。”金鐘銘認真的解釋道。“所以,我無法簡單的說那三個人是好是壞,而且好壞這個東西就算是知道了事實也很難判定…不過你放心,單就今天我們討論的這件事情,他們扮演的角色并不光彩,最起碼他們所處的那一方在道德高度上遠遠低于我。”
“那就對了!”初瓏重新興奮了起來。“他們在害怕你,那種眼神我看的很清楚,就好像有的人在合氣道比武場上看到段位比自己高的人會畏懼被對方摔倒一樣…”
“這又有什么關系?”跺了跺腳,金鐘銘拎著排骨往樓道里面走去。
“當然有關系。”初瓏快步跟了上去。“oppa你想想,我的這個邏輯線條很簡單也很直接,如果他們站的那邊是不好的陣營,那么他們所害怕的人不就是…不就是英雄了嗎?像電視劇里一樣,oppa你扮演的這個角色就是一個英雄…我哪里說得不對嗎?”
停下腳步的金鐘銘微微笑著朝初瓏問道:“他們處在反面?他們害怕我?所以我是英雄…或者他們在害怕我成為英雄?”
對面的女孩點了點頭。
“邏輯完美無缺。”金鐘銘再度笑著點了點頭。“所以…回去做飯吧!”
現實總會比小說中缺少一個英雄,所以人們才會期待著有一個人能成為英雄。孔枝泳作家虛構的這個男主角不是自己需要在電影中扮演的角色,而是在現實中的期待…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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