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鐘銘當然沒說謊,他確實是準備去趟釜山,然后把恩地給拐帶到自己公司里去。
可是,為什么一定要這個時間?為什么不趁著電影開拍之前或者等電影拍攝結束?不差這點時間吧?要不那次海選時直接把人接來也行啊,為什么每年都一定要這個時候呢?說實在的,金鐘銘自己都不知道,但是他就是那么干了,從那年第一次見到恩地開始,理由或許是千奇百怪的,但是他每年都要在這個時候像強迫癥一樣去一趟海云臺。
今年也不例外。
“怎么,還是不愿意理我?”金鐘銘邊開車邊問道。
“哼!”坐在后座中央的Krystal不知道是在冷哼還是在回應,而她兩側赫然是兩大團白色的物體,其中一個是一只大型熊布偶,那是她準備送給恩地當生日禮物的東西,至于另一個,則是現在只有出門才會顯得有精神的貝克。
“二毛啊,到地方就不許拉著臉了。”金鐘銘無奈的叮囑道。“人家是要過生日的,而且是你自己要來…”
“知道了。”
“快出道了。”金鐘銘接著絮叨著。“你們出道后第一個綜藝節目應該是《黃金漁場》,金九拉這人的嘴可不會給人留情面的,你小心被他盯上…”
“伍德。”Krystal嘆了口氣。“我已經不生你的氣了,你也別這么試探了,這一路上關于我出道的話你已經說了不知道多少了。”
“嘛。”金鐘銘撇了下嘴。“其實也不是試探你的反應,有很大程度上也是我自己有些感慨,你出道后其實家里也好外面也好很多情況都要發生改變。你比如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可以給阿姨弄個咖啡廳?”
“哦!”Krystal來了點精神。“這主意好,要不你也給我來家咖啡廳吧,這樣我就不用出道了,每天去收點營業收入存起來…”
“你給我安靜點!”金鐘銘分分鐘就被這丫頭給氣上頭了。
但是不管怎么樣,兄妹倆經過一路上的磕磕絆絆,終于在上午十點多一點時候就來到了海云臺恩地的家門口。
“感覺今年夏天的海云臺特別熱鬧啊。”金鐘銘看著哪怕是村子里都有些擁擠的場景感慨道。
“是啊。”恩地抱著大白熊笑道。“你投資的那部《海云臺》電影給我們起到了很大的宣傳作用。全村的生意都好了很多,大家也不嫌里面有吵架的鏡頭了,反而都夸那部電影,因為能賺…”
“不要提那部電影。”金鐘銘覺得有些牙酸。“那部電影又不是我拍的…”
“但是你賺大錢了不是嗎?”恩地不屑的看了金鐘銘一眼。“你這是典型的占了便宜還賣乖吧?”
“沒錯!”Krystal在旁邊喊道。“伍德就是這種人。貪心不足,賺了錢還想要名,要了名還想得實惠,反正他就沒有知足的時候…”
“牽好貝克!”金鐘銘色厲內荏的呵斥道。
“嘛。”恩地毫不在意的揮了下手。“不管怎么樣,今天是我生日。你們能來我很高興,咱們就不要討論那些大事情了,伍德你一定要和我爸爸喝一杯…”
“你爸爸?”金鐘銘愣了一下,隨即就笑了。“怪不得你今天這么高興。”
“哼!”恩地得意的揚了一下腦袋。
金鐘銘并沒有直接見到恩地的爸爸,他去給自己女兒取蛋糕去了,恩地媽媽也不在,她去市場買菜去了,而金鐘銘又實在是不想和那個比鄭恩地還小了八歲的小屁孩鄭民基打交道,于是乎,他趁機跑到了自己在整個海云臺最喜歡的地方——也就是恩地家的屋頂去發呆去了。畢竟嘛。在劇組里像狗一樣累了這么長時間,發發呆、看看海其實是一種很不錯的休息手段。
但是,讓金鐘銘無語的是,當他鋪好席子,又下樓到對面那家冰激凌店買回來一份冷飲的時候,一只白色的小貓卻愜意的躺在了自己剛剛鋪好的席子上面。
“滾開!”金鐘銘絲毫沒有和這只貓一起分享陽光和海風的想法,他一腳輕踹過去,就把這只貓給攆跑了。
不過,這只小白貓似乎根本不怕人,它豎起尾巴逃開兩步后。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剛才踹自己的人,發現對方已經躺下后它竟然松下尾巴幾步又跑了回來,最后依然躺在了舒服的席子上。
金鐘銘無語的抬手把這只不要臉的貓從身側給拎起來,然后放到了旁邊的一個椅子上。那意思很清楚,不管之前你的地盤是哪兒,但是我既然來了那這屋頂就是我說了算!
可是,那只貓估計不懂他的意思,幾秒鐘之后它立即又跑回到了席子上。如此反復兩次后,金鐘銘終于無可奈何了。這貓這么不怕人指定是誰養的,他總不能真的狠狠一腳踹上去吧?得,分它一塊地盤就是了。
于是乎,暫時連身邊的貓都放下了的金鐘銘在一瓶冷飲喝完后,很干脆的就躺在那里迷迷糊糊了起來,而那只貓也在他腿彎下面蜷成一團打起了呼嚕。
海風吹來,陽光灑下,一時間真的舒坦極了。
“我家貝克才不會干這種事呢!”迷迷糊糊中,一絲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嗯,是Krystal。
“但是貝克這么大個頭,我家的貓才巴掌大,它一口吞下去誰知道?”這嗓門,一聽就知道是釜山大媽鄭恩地。
“沒有就沒有!”Krystal不甘示弱。
“我又沒說一定是它吃了,我只是想找一下我家煤炭是不是跑到貝克那邊了…讓我看一眼不行嗎?”
“不行!連懷疑都不許你懷疑!”
“你怎么不講理呢?我家的貓平時都是一叫就來,現在喊不到自然會想到家里多出來的這條大狗…”
“我家貝克只賺工資不拍廣告,還準備去世后把吃狗糧剩下的工資全都捐出去,這么道德高尚的一條狗怎么會吃你家的貓呢?”
“我就是打個比方,沒說它真吃了!你這丫頭怎么還是這么不講理呢?你以為我今天過生日就不敢揍你嗎?”
“那你揍啊!說不定你正揍著呢你爸爸就回來了。”吵到這里Krystal語氣一變。“哎,我女兒以前多乖啊,怎么我出去工作幾年就變成了一個喜歡打人的野丫頭呢?”
“呀!你是真想接著挨揍了是吧?”
金鐘銘無語的撓了撓頭,然后坐起身略顯無奈的看向了那只被自己一條腿給死死壓住的小白貓:“說的是你嗎?”
小白貓喵嗚一聲,但是它整個身子都被金鐘銘的小腿彎給鎖住,根本沒法動彈。
“啊!”金鐘銘沒好氣的單手拎起了這只貓的身子。然后從屋頂那里探出了頭。“你們倆能安生點嗎?剛才下車的時候不還姐妹情深來著嗎?”
“伍德!”Krystal一臉委屈的喊道。“這個野丫頭非說貝克一口把她家貓給吃了!”
“呀!”恩地上火了。“我說了我就是打個比方,貝克這么大個頭,我家的貓這么小,一口咽下去都說不定!”
“放心吧恩地。”金鐘銘無奈的喊道。“貝克已經老了。指不定今年冬天都熬不過去,所以它沒力氣去欺負你的貓,也所以Krystal才這么不講理的。”
“是、是嗎?”恩地詫異的看了一眼在院子陰涼里吹風的貝克。“我前天晚上還在電視看到它呢…已經這么老了嗎?”
“是啊。”金鐘銘無奈的答道。“所以我們才會盡量帶著它出來的,這樣對它身體好一些。”
“哦!”恩地尷尬的應了一聲。“那我再去喊一喊我家的貓…”
“你家的貓是不是一個巴掌大的小白貓?”金鐘銘單手扶著房頂的欄桿問道。
“你見到了?”恩地面色茫然的問道。
“它叫什么名字?”金鐘銘把另一只手舉了起來,那只小白貓正在他手里努力掙扎呢。
“哦。是我家煤炭!”恩地興奮的喊道。“這就對了,原來是被你給抓住了,我說它跑哪兒去了…”
“你等等。”金鐘銘無語的站直身子,然后雙手把這只貓給舉了起來。“你確定這是純白的小貓叫煤炭?”
Krystal也立即配合著用像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向了旁邊的恩地。
“這里面有典故的!”恩地決不能忍受自己被鄭秀晶給鄙視。“它是我去年過年時從村里發放的煤炭堆里撿到的!當時真的以為是個黑貓,而且…而且又是從煤炭堆里檢出來的…所以自然就要叫煤炭了。”
“喔!”金鐘銘認真的盯著這只貓的肚子看了一眼。“你家煤炭還是只公貓。”
“你真流氓!”恩地無語的在樓下喊道。
“恩地啊。”金鐘銘很無奈的回應道。“這是很重要的事情,我就見過有人把公貓當成母貓的嚴重后果…”
“那能有什么后果?”Krystal已經忘了剛才的爭吵了,她也興致勃勃的加入到了這只貓的研究中去了。
“當然有很嚴重的后果。”金鐘銘又一次看了一眼這只貓的肚子。“貓咪再大一點就要進行閹割了,公貓是為了讓它不發春,母貓是為了不讓它一年一窩小貓,而把公貓當成母貓來閹割的話會直接毀了它的貓生的。”
說到這里。金鐘銘松開了手:“話說,我就在朋友那里見過一只這么可憐的公貓。恩地啊,看得出你很喜歡你家的煤炭,那就宜早不宜遲吧,千萬不要讓你家煤炭重滔覆轍啊。”
這只小白貓扭頭看了一下樓下面色呆滯的主人,扭扭腰,立即沿著屋頂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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